我用左手来爱你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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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数变,可是现实的东西,往往比想象中疼痛许多,在她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面对秋天的时候,她的喉间必定被深深刺痛了,以至于她的声音那么轻,轻如细虫飞翔时那舞动空气的声响,一点点破裂,绽放出来。
可在那寂静的片刻,秋天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和冬舞同时回头,讶异地看着她。几秒之后,冬舞的目光里露出一种胜利的欣喜,而秋天,他的眼神,忽地变的那般奇怪,仿佛是一种喜悦,可看起来,总觉得那么痛,让人怜惜。
正当夜对上他的眼睛想要将想要倾听他的声音之时,冬舞忽然推了秋天一下,笑起来说:“我们去吃早饭吧。”说罢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
秋天怔了一下,回答说好,随即低着头站起来。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夜终于看清了他眼里的一些东西,尽管只有那么一瞬,可她看的很清楚,那是刺人眼目的、泪的光芒。
夜于是终于相信,秋天爱她,并且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尽管他表现的那么残忍而坚决,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她的。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从来没有也不会有别人。
这一次,她是如此坚定。
因为他们虽然离的很远,可是一直在一起,他们从来都是惺惺相惜。
这之后,秋天生活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就都由夜包揽下来了,吃饭,收拾屋子,洗衣服,不过一些不太方便的事情,秋天还是自己干,比如说洗内衣内裤,秋天洗完澡一般都会自己将它们洗掉。在这一点上,夜不再同秋天坚持。还有很多方面,夜也开始默默忍受着,她不再难于喊秋天哥哥,不再对冬舞冷言冷语,不会因为秋天和冬舞一些暧昧的动作而对秋天大吼大闹,似乎,她开始在努力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坚持。
离夜开学还剩几天的时候,秋天忙的不可开交。他怕夜吃不好住不好,跑了几十趟城里,帮忙把她生活上的一些必须品都买齐了。那些日子,学校里也有很多的事要做,因为快开学了,将有很多新生来学校报名,而6年级的学生,经过一个暑假的辅导,也将升上初中,很多的作业,学习成绩单,都要由秋天他们来完成。尽管每一天都很匆忙,秋天并没有觉得累,当他一次次地在为夜煮饭的时候,他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仿佛他们,又回到了从前。有时候,他甚至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过去。
可是时间,残酷不留余地。
夜去学校的前一天,村里的校长还有很多父母孩子来为她祝贺送行,大家吃吃喝喝你言我语都玩的很高兴,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可夜没有想到的是,秋天喝醉之后,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再一次讲出了对她的爱。那不可取代的爱。
那时候夜蹲在秋天的床边,用毛巾为他擦去脸的的汗珠和污秽,当她起来转身欲走的时候,秋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喊她的名字,断断续续说着话。他的字句很模糊,夜静静地听,听到他对自己的挽留,他要她别走。他的神情那么难受,夜忍不住,蹲下来,伸出手去抚住他的脸。他的脸好冰好凉,夜禁受不住,又缩回手去。可是过不多久,她又伸手去摸他的脸。那是多久之后,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的体温。她多么割舍不得这样的感受。她的眼红了。
秋天还喃喃叮咛着,他抓着夜的手越揪越紧,他的话语渐渐清晰起来,如泣如诉:“夜,你知道吗?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我不准你离开我……”
他说夜,我爱你,我不准你离开我。
他说的是,夜,我一直爱你。
夜听着听着,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她趴到秋天胸口,低低地哭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他们明明在一起,却无法相守。
她含着泪,长久地看着秋天。秋天正抓着自己的头,使劲甩着,眼睛睁的很细,似乎慢慢醒来。夜静静地望着,一种大胆的想法忽地从她脑子里窜过。她哀痛地挣扎着,很久很久,终于横下心来。
她要为她的爱,付出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她脱掉脚上的鞋子,缓缓爬上秋天的床……
一席白色的床帏落下来,如同一场即将闭幕的演出……
夜将秋天压在身下,开始热烈地吻他,他的额头,鼻子,红润的唇。她的呼吸那般急促。
秋天似乎感觉到什么,一瞬苏醒过来,当他看清夜的时候,他拼命挣扎着,酒性并没有完全吞没他的理智,他嚷夜,你做什么!他伸手企图推开她。
夜不答话,使劲抓住秋天左手,开始吻他的脖子。
酒精的麻醉让秋天使不上劲来,他只能无力挣扎,他说夜,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夜没有停止,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夜,你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他的声音异常暗哑难受。
夜一下停住了,一会,眼泪吧嗒吧嗒滴在秋天宽阔的肩上。
她说秋天,我爱你。
“我只想爱你。”
“好好爱你。”
她说不下去,声音一下子哽咽掉了。
秋天合眼不敢看她,扶着墙壁缓缓坐起来。他替夜穿好衣服,淡淡开口:“你明天就要去城里了,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再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我去看看冬舞要不要帮忙。”说罢,他起来跌跌撞撞出去了。
他始终都不肯正视他的爱。
第三章 逐爱(上)
2006年秋天结束之后,因为山阳村和山外一个镇上的学校进行了合并,冬舞和秋天的支教生涯因此结束了。这件事来的很突然,是上级领导临时指示的,因此当冬舞和秋天收到消息的时候两个人都很迷茫,他们一下子没有了方向。
冬舞去城里给父母打了电话,母亲哭着叫她回去,父亲虽然冷言冷语,却也在那边哽了声。冬舞有些心酸,出来那么久了,自己因为赌气鲜少给家里打电话,是时候回去好好看看他们了。一年多未见,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鬓角的白发一定增多了吧。她想着想着,眼眶忽然湿了,于是对着电话那边说好。她决定回去了。
那天早上两个人收拾好行李,告别了村里的孩子和父母,告别了校长及同来的老师,沿着山路来回走了两躺才将4个旅行包提到山外。搭上一辆卡车之后,冬舞看着眼前渐渐退去的大山和树木,望着大山后面那些可爱的面孔,忽然觉得空气湿湿的,有一种叫做别离的忧伤在心里泛起。一年零两个月,她对这里大山的感情,就要结束了。
车驶到半路的时候秋天问冬舞:“回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不知道,我要先回家,洗了澡好好睡一觉再说。”冬舞说的很轻松,又问:“你呢?”
“我应该会回到从前的学校,继续教书。”
“哦,希望你一切顺利。”
秋天点点头:“你也一样。”
尽管都舍不得彼此,但两个人都没有相互挽留。
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周灰黢黢的,卡车那沉重的撕鸣接连不断。车子依旧颠簸的厉害,冬舞感觉头晕忽忽的,靠到秋天肩上,不自觉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前面的司机在唱着粗糙的民歌,秋天正拥着她,脸上笑容安详。
到城里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十多分,冬舞的火车九点二十五开,秋天将她送去候车室也去定了票,因为晚上没有车,秋天要第二天才能回去。冬舞于是对他说,你去找个旅馆住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秋天想将她送上火车后再走,可冬舞怕他到时找不到住处,一再坚持,他于是叮嘱她几句就出去了。寄存好行李,回来同冬舞告了别。
“我走了。”
“嗯。”
“一路小心。”
“嗯。”
“照顾好自己。”
“好。”
秋天还想说些什么,张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与冬舞对视良久,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冬舞又喊住他:“秋天。”
秋天停住,回过脸来看她:“嗯?”
“答应我,回去的时候,不要去见她好吗?”
秋天看住她。她似乎说中他的心事了,于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冬舞于是说:“我会很快回来的,但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去见她好不好。”
秋天一言不语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能形容,他知道她的担心,于是沉默好久,终于点头。然后他转身,快速走出去了。冬舞追上几步,对着他喊:“秋天,你要记得,我一直爱你。我要你等着我。”
汹涌的人群中,已不见秋天的影。
冬舞落寞地坐回候车椅上,把随身带着的包打开,里面有很多的东西,一件一件,都是记忆。他和秋天,就是因为那个红色的钱包认识的,他们在这个几乎陌生的地方,有了第一次的相遇;还有包里那许多的项链首饰,是一个叫做梨暗的男孩送给她的,他曾经深深爱过她,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一个更爱的女孩。
冬舞翻着翻着,情难自禁落下泪来,仰脸停住,顺即又把包合上了,往事太多,来不及让她一一回首,她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该把握的,忘记那些该忘记的东西。
思来想去,冬舞最为担心的还是秋天,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能不能把握住自己。她深知他还爱她,而爱,最容易让人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冬舞只希望,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喜欢自己的,这样,在他做出一些选择的时候,他能够偶尔的想到自己,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只要这样,就够了。她不求太多。
因为,当秋天做出一个个痛入心扉的决定的时候,当秋天一再的对夜残忍,她就已经明白,他是下定决心要脱离这份纠缠了,尽管在这过程中,他有诸多不舍,可是在她的帮助下,他都一一斩断了。而有时候,秋天所做的一些事所下的那些决定,甚至连冬舞都觉得不忍,因为她明白生生扯断一份感情,那种□裸的痛。
快上火车的时候,冬舞在站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西裤,正背着她。那不正是秋天吗。她以为他是回来送自己的,于是喊他的名字朝他挥手。他似乎没有看到,冬舞于是穿过人群迎上去牵他的手,叫他:“秋天。”
那人回过脸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可是,他的样子实在太像秋天了,无论从身材、头发、背影,眼睛、鼻子、耳朵,以及红润的唇,他们分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秋天较他皮肤黝黑了许多,可看起来亦愈加成稳。冬舞不禁呆在原地。直到那人缩回手,笑起来说“同学你认错人了吧?”她才回过神来。羞红了脸,低下头说:“不好意思。”
“没事,我叫夏晨,还是很高兴认识你。”男生显的落落大方。
“呵呵,我叫冬舞。”冬舞并未觉得生疏,跟他握过手。
两个人站那里聊起来,随便聊了点什么,只一会,火车汽笛声鸣起,广播里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由南宁开往上海的K476次列车即将到站,请乘坐该次列车的旅客朋友们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上车。”冬舞于是起来跟夏晨告别,说:“火车到了,我得回去了。”
“这么快啊,嗯,那我帮你把行李搬上去吧。”夏晨似乎意犹未尽,接过冬舞的箱子,又笑了。他的笑天真纯美。不知道为什么,冬舞一直觉得,她所看到的笑,和秋天的一模一样。
走到火车入口的时候,夏晨问冬舞:“对了,你是哪里来的?”
“浙江。”
“呵呵,我也是,现在在这里读书。”
“哦。”冬舞应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哪所大学?”
“X国立大学。”
冬舞一惊,急问:“你读的什么专业?”不等他回答,又问:“你认识夜吗?春夜?”
夏晨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吃了一惊,于是缓缓答道:“怎么,你也认识她吗?她和我是同一个班的。”
“啊!”冬舞震惊之余发出一声感叹,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敛起表情,对夏晨说:“没什么,只是问问。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加重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