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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望夫成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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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看了那个气呀,刚想发作,不想鲁打手从边上蹿了出来,站在米脂和琉璃跟前,一把扯住米脂的衣袖说:

“大少奶奶别生气,只不过摔坏了一把梳子,大不了叫上头的主子陪给你。”

米脂见鲁打手扯她衣袖的目的是不想她对付琉璃这个贱婢。

是时候还击了,如果再不还击还不被你们这几个奴才欺压死。扯我衣袖是吗,好,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只听“啪”一记响亮的声音,米脂用足力气抽了鲁打手一个耳光。这记耳光是货真价实的,米脂平时就习武,出手就重,况且在打耳光的时候她用了狠力。因此打得黑皮鲁朝后趔趄了好几步居然还站不稳,咕咚一下摔在梳妆台旁边。

容打手看呆了,她知道黑皮鲁的身体好的跟牛似的,如今居然被米脂一巴掌打得趴在地下,容打手觉得不能小看了大少奶奶,先前就听说大少奶奶会武功,还不信,直到亲眼看见,容打手方才相信。

米脂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上的黑皮鲁,厉声道:

“居然扯我的衣袖,主子的身子你也敢碰?简直没有王法了!”

刚才米脂伸手打黑皮鲁一巴掌的时候琉璃也看到了,眼中居然有了惊惧之色。

米脂就是要琉璃这样,这一招明摆着杀鸡给猴看。

“罢了罢了,在樊府干了几十年,还第一次挨打,我这老脸也不知往哪儿搁了,待我向老太太辞了这份工,还是早点回家过活,免得在这里受气。”黑皮鲁刚走到门口,脚还在门槛内,身后就响起米脂威严的声音:

“别动不动就把老太太抬出来,既然老太太把你们这些人拨给了我,就得归我管,你若想回家去,大可以跟我说,我准你回就是了。”米脂知道黑皮鲁不过说说而已,真叫她回家了,她哪里肯,待在樊府多好,吃穿不愁,每个月还能拿月例。

黑皮鲁见米脂像是动了真格,立即满脸堆笑,跑到米脂跟前:

“大少奶奶说笑了,刚才奴才只不过一时气话。”

米脂严厉的扫了黑皮鲁一眼,冷道:

“说笑?我可没有心情跟你说笑,等一下我就把葛大总管找来,让他领你到账房去帮你算一下账,如果你是家生奴才放出去拉倒,如果是买来的也不烦难,领了契约就可以回去了。放出去了之后天涯海角任你闯,再也没有谁拘着你。”

“求大少奶奶开恩,奴才知错了,只求大少奶奶给奴才一条生路,还让奴才在大少奶奶跟前服侍。”黑皮鲁噗通一声跪在米脂脚下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米脂看都不看黑皮鲁,兀自坐在宽背椅上生气,琉璃是个油滑的,见米脂动了气,忙捡起掉在地上碎着两半的梳子,对米脂笑道:

“对不起大少奶奶,我不小心把你的梳子摔坏了。”

“没关系,我的东西摔坏了也不打紧。”

“看大少奶奶说的,奴才等一下叫人拿到外面去,看能不能修。”

“就算修好了我也不要了,你手拿过的东西我还嫌脏。”

琉璃见米脂一个台阶都不肯给她下,转而迁怒于黑皮鲁。

“容大娘,你告诉葛大总管一声,叫人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撵出去。”

米脂见琉璃居然会对黑皮鲁发飙,想这个主还真是棵墙头草。

容打手一脸尴尬的站在那儿,大少奶奶已经动怒,如果不去喊人把黑皮鲁带出去就要被大少奶奶责骂,如果去喊了人,就对不起这个好朋友,就在容打手左右为难之际,月娘带着自己的丫鬟小娇摇摇曳曳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绷着脸,俨然一个大家长的角色:

“一大清早的干嘛大呼小叫,吵的老太太都睡不安生,这个怎么跪着,居然还哭了?”月娘见黑皮鲁跪在地下哭得可怜兮兮,仔细一瞧,发现她左半边脸上居然有一个巴掌印。

☆、第六十二章 实施计划

樊泥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叫来了玉竹,把信交给他,让他送去青阳府。樊泥路让马夫给玉竹选了一批快马,在人都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就出府了。

夫妻两个用过早膳就专等老太太起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就有探视的进来报告,说老太太起了,于是夫妻两个来到老太太房中。

柳氏已经梳了头,正在锦绣的服侍之下用膳。桌前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酥软的,老太太嚼得动的。

“母亲早。”

“娘早。”

夫妻两一进屋就笑着问安,老太太看了看两人,觉得有点奇怪,一大清早的他们来干什么?看情形好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坐吧。”

樊泥路在老太太边上坐了下来,秦氏没有落座,她拿了锦绣手上的筷子,亲自给老太太夹菜。自从打了樊世麟后老太太对秦氏有了成见,秦氏一直都想找机会恢复往日和谐的婆媳关系。

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夫妻两个都没有开口说话,秦氏只在一旁默默夹菜,老太太吃了会儿,抬头对秦氏道:

“你也乏了,让丫头们服侍吧。”

秦氏笑道:

“我不累,能够服侍娘是儿媳的福分。”

老太太低头吃了几口粥就不吃了,丫鬟们忙着把餐桌撤了,摆上茶来给主子喝茶,樊府的规矩一吃好饭就喝茶。

“你站了半天也累了,坐吧。”老太太指着对面的一张杌子对秦氏道,秦氏方才坐下。

“你们大清早到我屋里来,来了又一声不吭,究竟有什么事?”老太太早就觉出儿子和媳妇有事要说。

夫妻两个按照事先说好的,有秦氏先开口。秦氏笑道:

“我们想跟老太太商量个事。”

“什么事?”老太太把玩着茶海上的一个金蝉。

“一连三天老爷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见大少爷托梦来着。”

“哦,他死了才这些天就知道托梦了?小人家子的原不该在这个岁数走,敢情念着娘,念着家一缕魂魄舍不得散,继而幻化人形在梦里出现也是有的。”老太太比较迷信,对于托梦这种事毫不怀疑。

“本来也不打算把这个事告诉老太太的,不过想想老爷居然一连三个晚上都做了同样的梦,所以才不得不警觉起来。”

听了秦氏的话,老太太把脸转向樊泥路,问他:

“路儿做的到底是什么梦?”

樊泥路笑道:

“我只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当不得真的,不过夫人执意要我告诉母亲,你看这不就过来叨扰了吗。”

“胡扯,死人托梦岂可儿戏视之,你媳妇说的对,做的梦就应该说出来,还不快说给为娘的听。大少爷究竟怎么托梦于你?他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或者他小人家子在阴曹地府被小鬼欺负了,要件衣服要几个银子什么的,这些也都是尽有的。路儿到是说说看,麒儿托梦于你是要东西呢?还是告诉个什么事给你听?”

“麒儿没说要东西,也没告诉我什么事,只是叫我喊王夫人入府,还说是他亲娘说的。”

樊世麒的亲娘正是被老太太撵出去的青桐,这二十年来青桐一直下落不明,老实说老太太也曾忏悔过,因为儿子的这段姻缘是被她拆散的。

“怎么大少爷在梦里提到他娘了?”老太太很想知道死去的青桐怎么样了。

“大少爷只说他娘跟他说他七岁那年的那个事原是命里的劫数,如果不经这一劫他连十五岁都活不到,王夫人这些年天天吃斋念佛,罪赎得差不多了。大少爷在梦里说因为王夫人整天念经礼佛感动阴司,祖宗个个得益,连带樊府上方都有一层祥光笼罩,念在王夫人虔心一片的份上,大少爷说他已经原谅王夫人了,让我喊她回来,一家子还是一家子,怎么说她也是鹤儿的娘。”

樊泥路话音刚落,秦氏插话道:

“就算看在鹤儿的面上也该让王夫人回,鹤儿真是一个好孩子,十七岁上就去铺子里帮忙,等到了十九岁就能独挡一面,一个人带着伙计去外地进货。”

这就是秦氏昨天晚上跟樊泥路商议的引王夫人入府的计策,老太太对两人的话深信不疑,只见她边点头边说:

“大少爷托梦也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既然你的亲儿子托梦给你,而且一连三天做的还是同样的梦,我想宁可信其有吧,改天我让月娘去白菜庵一趟,听听王夫人的意思,这事八成可行,这些年她给我抄了多少经,每年我的生日她都遣茉莉给我把亲手抄的经文送来,堆在那里像座小山似的。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媳妇改天让人把桑园打扫干净,那里原本就是王夫人住的地儿,她回来后仍住那吧”

“儿媳记下了。”秦氏答应道。

老太太跟王氏两个素来无冤,尽管在大少爷七岁的时候,王夫人见在河边玩耍的大少爷不小心掉到河里,王夫人不但不救人,相反见大少爷挣扎着好不容易浮了上来就用手按住大少爷的头把他按下去。如此反复几次,大少爷险被淹死。

尽管大少爷的命保住了,不过从此落下残疾,患了严重的哮喘,身体变得很差。

夫妻两个说完正事,又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秦氏忽然发现月娘不在老太太房里,觉得奇怪,她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时间是在老太太这里厮混的。现在刚用过早膳,正是陪老太太打叶子牌的时间,她怎么会不来凑这个趣呢?

樊泥路坐了会儿就走了,婆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扯着话头,果然老太太想起月娘来了,问边上的丫鬟:

“月娘去哪儿了?”

锦绣边替老太太用美人捶捶着小腿肚,边笑道:

“老太太敢情糊涂了,早起的时候听见大少奶奶屋里吵吵闹闹的,月娘说过去看看来着。”

“是啊,我怎么竟忘了,年纪大了感觉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记性上头,刚刚想好的事,一转身就忘了。”

秦氏见老太太这么说忙安慰她:

“娘多虑了,积古的老人家里头娘还是清爽利落的,上次我去侯爷府贺寿,张侯爷的老子娘才六十九岁,糊涂的什么似的,见着孙子叫孙女的名,见着孙女叫孙子的名,居然管自己的儿子叫爹,你说这老太太糊涂的。”

“呵呵,敢情是糊涂了,你在我这坐了半天也乏了,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想在榻上歪着。你的那个媳妇真得好好管管,不过我也怜她寡妇失业的,你这个做婆婆的可得好好教教她,免得弄出什么丑来。”

“儿媳记下了。”秦氏服侍老太太在榻上躺下。

老太太刚躺下,忽然想起要打叶子牌,就让丫鬟去找月娘。

“你去看一下,月娘是不是还在大少奶奶屋里,在的话就让她过来陪我打牌,不在的话也寻她过来。”

“奴才这就去。”水晶跑了出去。

“娘,儿媳回家去也不过闲着,不如也让我凑个趣,陪你打叶子牌吧?”秦氏想不能老让月娘和老太太单处一室,这个女人心机沉沉,谁知道没人的时候她会在老太太耳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你还是回屋里去歇着吧,这些天我也知道你累了,家翻宅乱的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得安生,回自己的屋,像我一样歪在榻上,让你房里的丫头给你捶捶揉揉捏捏。”

老太太到是很体贴秦氏,可惜此时此刻秦氏宁愿不要这样的体贴。

☆、第六十三章 灵堂相会

此时月娘还在米脂房里就黑皮鲁是不是该被撵出去的问题争论不休。月娘发现米脂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说出来的话句句在她腰上。

黑皮鲁早就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包括边上的金鱼眼和那个两面三刀的琉璃,全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腌了。

“罢了罢了,我只说了你几句你竟编派了我一车子话,我这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来着,自个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得来蹚你的浑水。”月娘气得脸都青了。

“她是我屋里的仆妇自然得归我管,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整个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月娘伸出一根指头指着米脂,刚想发作,秦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月娘看见秦氏以为见到了救星,把秦氏拉到米脂跟前,气道:

“你看看你这个媳妇,目无尊长到了什么田地?我好心说了她几句,她竟狂成那样,一点脸面都不给,还说我多管闲事,若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呢。”

秦氏看了看米脂,又看了看跪在地下满脸泪痕的黑皮鲁,问清楚了情况,当得知黑皮鲁确实扯了米脂的衣袖之后,秦氏一脸威严,对黑皮鲁喝道:

“真是越发上脸了,连主子的身子也敢碰,这样的东西留她何用,撵出去!”

“求大夫人开恩,给小人一条活路。”黑皮鲁苦苦哀求秦氏,求人的时候当然说的可怜兮兮,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靠她一个人。

在秦夫人手上从来还没有撵走过一个下人,不过今天例外,凡是月娘做的事秦氏一律反对。月娘想做个顺水人情,让黑皮鲁给米脂磕几个头,道一番歉了事,秦氏偏不让。

“牡丹去把葛大总管叫来。”牡丹领了秦氏示下,忙忙的去了,不一会儿又忙忙的来了。

“大夫人。”葛多福垂手站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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