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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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吧。”樊世麟两只眼睛直勾勾盯在米脂胸上。
米脂气的无语,从躺着的石上坐了起来。
“亲爱的,你又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又生气?”樊世麟拉住米脂的手。
“弱水三千,你去取一个瓢饮吧,肚子饿的咕咕叫,我回家吃饭去了。”
“诶诶,等等,我也去,我也咕咕叫了。”
“你干嘛老跟着我,你的菊花姐姐一天没见你,肯定想你发疯,快去找她老人家玩儿吧。”米脂去推粘着她的樊世麟。
两个人打打闹闹跑下山,秋阳照在他们身上,似给两人穿上了一件华服。
☆、第三百六十四章 照镜自怜
何晴用了菊花夫人给的治胎记的膏药后,惊喜的发现胎记上的黑毛不见了。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虽然那块黑褐色的胎记还在,不过上面的毛奇迹般的消失了,何晴伸手抚着胎记,笑着自语:
“菊花夫人医术果真了得。”就在这时阿牛走了进来,他见妹妹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一方面因为二少爷的菊花坛坏了傻妹子觉得内疚,所以不开心,另一方面为脸上越变越难看的胎记烦忧,然而当阿牛踏入房中看到妹妹揽镜自照,边照边笑,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时,阿牛替妹烦忧的心更重了,莫非妹妹因此而傻,变成个痴呆。
“妹妹。”阿牛不无忧虑的唤了一声他的宝贝妹妹。
“哥哥,你怎么进来了,我还当你上山帮二少爷种菊花去了呢。”哥哥在不好意思再照镜子,转过身,背对着镜子站着,按在胎记上的手还舍不得放下,一脸热恋中女孩特有的痴痴然。
菊花夫人除胎记的膏药真的这么管用,只用了两次胎记上的黑毛就不见了,若再多用几次,指不定连胎记都没了,我终于可以拥有一张没有缺陷的脸,到时二少爷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一想到樊世麟,何晴笑的愈加欢然,看的阿牛纳闷不已。
妹妹这是怎么了,没人讲笑话给她听,她干嘛笑的这么欢?该不是傻了吧?这么想着,阿牛伸出一个手掌放在何晴面前摆了摆,见自己的宝贝妹妹仍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珠都不眨一眨,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糟了,妹妹真的变傻了。”阿牛心急如焚,年轻女孩子因为感情而变痴变呆的事多了去,妹妹十分喜欢二少爷,不过一直因为脸上的胎记而发愁,这些天听她说胎记的情况在变糟,妹妹该不会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傻了吧。阿牛二话不说。把何晴扛在肩上,要带她去看大夫。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何晴正在神游,不想被人一把扛了起来。
“妹妹,你放心。就算哥哥倾家荡产,做牛做马也会医好你,哥哥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变傻。”
“哎呀,哥哥,你发什么神经,我哪里傻了?”何晴差点被阿牛气死,不过发了会儿呆他竟认为自己傻了。
阿牛见妹妹说话思维正常,忙把她放了下来,可仍不放心。一脸紧张的问道:
“你真的没事吧?刚才为什么傻笑,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何晴白了阿牛一眼,脸上现出两片红晕,没想到刚才神思缱绻的光景让哥哥看见,要知道那个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樊世麟。害羞是女孩子的天性,就算被自己的亲哥哥撞见她正在想男人,也还是觉得难为情。
“告诉你个好消息,菊花夫人医术很高明。我用了她给的膏药,胎记上的黑毛除掉了。”得意的把脸凑到阿牛跟前,阿牛睁眼一瞧,这才惊奇的发现妹妹的胎记起了变化。
“咦,黑毛真的不见了!”阿牛喜道。
“这是菊花夫人给我的膏药,说能去掉我脸上的胎记,一开始我也不信,毕竟胎记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去除掉谈何容易。报着试试看的心理用蜂蜜调匀抹了下,才刚抹了两次,上面的黑毛就除了。”何晴语带欣喜,一脸陶醉。
此时阿牛的心情跟妹妹一样,从小到大遍寻良医都无法去除胎记,没想到一个菊花夫人就能药到病除,真是连上天都在帮妹妹,妹妹嫁给二少爷的一天指日可待。
菊花夫人呆呆坐着,右手拿剪刀,左手拿一片金箔。剪到一半停了下来,想事情想的入了神。捏在左手的金箔刚剪了个开头,半朵菊花累累而现。跟樊世麟相处的这几天,总是旁敲侧击试探他对自己的感情,然而令菊花夫人失望的是,世麟绝口不提他们当年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从晨起到现在已照了无数遍镜子,镜中的自己仍花容月貌,保养极好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为什么世麟闭口不提当年事,莫非他觉得冤屈,他那样一个世家子弟竟和我这等样人相恋,而且我还比他大了整整八岁。
“小茹,你今年已经十七了吧,等明年给你找户好人家,我不是当你丫鬟,而是当你义女,把你嫁出去,你看可好?”菊花夫人笑看面前低头绣花的小茹。
小茹的脸红了,娇嗔道:
“小姐没事就爱寻小茹开心。”
“咯咯咯,你知道害臊,说明你真的长开了。”菊花夫人走到小茹跟前,手放在小茹瘦瘦的背上从上到下轻抚,透出一种无比依恋的神色,她也曾像小茹这么年轻过,肌肤胜雪,举手投足无不充满青春的气息。
“这多好啊。”菊花夫人感叹岁月的流逝,青春的不在,小茹以为小姐夸她绣的鸳鸯戏水的锦帕好看,笑道:
“这是我新学的鱼骨绣,怎么样,不赖吧?可我觉得还有点不满意,等技艺纯熟之后多绣几幅给小姐备着。”
小茹的话刺到了菊花夫人,因她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菊花夫人想自己是个寡妇,若想再嫁比登天还难,一想到嫁人,她就又忆起跟樊世麟的那段姻缘,直觉胸中似有一把火在那里烧,疼的难受。小茹惊讶的发现菊花夫人的脸红红的,看样子正在生气,心下疑虑,最近小姐为何老这样,好好的就生起闷气来,不知哪个得罪了她,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惹小姐不开心,肯定用我的绣花针刺他。
“小姐,你又怎么了,喝杯菊花茶压压惊,看你气的,连脸都绿了。”
菊花夫人拿了盛着菊花茶的琥珀杯,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滴清泪落在菊花茶里,小茹讶然失声: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要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还年轻,不知我心中的怅惘,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并且有过一场炙热的爱恋,你方才能体谅我的心情。”说话间隙,眼角瞥到窗外似有一个人影一晃而过,这个身影菊花夫人再熟悉不过,这几天不是在她窗前就是在她门口神出鬼没。
“谁?什么人?”小茹已不止一次发现小姐好好的突然叫起屋外有人,她今天的反应特别快,小姐一叫就飞也似冲了出去。
“是你,你在我家小姐窗前鬼鬼祟祟干嘛?”小茹的盘问声传入菊花夫人耳中,菊花夫人嫣然而笑,似已知刚才外面探头探脑的人是谁。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初次交锋
“小茹,让米姑娘进来。”
“我家小姐让你进去呢。”帐外传来小茹不悦的声音。
“菊花夫人。”一进来米脂就闻到一股奇香,鼻子又开始痒了,用食指放在鼻下轻揉。
“你鼻子不适?”菊花夫人一眼看出米脂有花粉过敏症,从屉中拿出一个不知名堂的药瓶,笑盈盈递给米脂,客气道:
“这个治花粉症很好用,我从前也像你一样不能闻香,一闻到花香就打喷嚏,觉得鼻子痒痒的很不舒服,擦了这个粉之后不出半年就好了。每晚临睡前擦一点在鼻翼两侧,坚持几个月保管你好。”
盛情难却啊,如果不拿她的药粉还以为自己对她有想法,精明如菊花夫人者一定不能在她面前露出破绽,否则惹她怀疑了之后,就更难套取我想要的情报。
“多谢菊花夫人,米脂厚脸皮了,我的确花粉过敏的厉害,最怕春季,连随便外出都不敢。”伸手去拿菊花夫人手上的药瓶,菊花夫人把药瓶轻轻放在米脂掌心。
“用了就好了,很快药到病除。”菊花夫人请米脂坐,并且唤来小茹给米脂沏了一杯和她一模一样的菊花茶。
帐篷拾掇的雅致整洁,米脂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并无过多陈设,一切皆淡淡雅雅,活像绽放在山谷的一朵雏菊。她叫菊花夫人,是否应了人淡如菊的名讳,米脂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若她没有野心,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如何会到这荒岛上来,她的目的何在早就昭然若揭。
“其实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大少奶奶,还没有给大少奶奶行李呢。”菊花夫人冲着米脂福了福。
米脂有种冷不防的感觉,只顾着去扶菊花夫人,洒了杯子里的菊花茶。裙子和鞋都湿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小茹快拿我的裙子鞋子来服侍大少奶奶换上。”菊花夫人一脸歉意,笑道:
“你看,都是被我弄的,害大少奶奶如此狼狈,菊真是罪该万死。”边说边用手上的绢子替米脂擦裙子,其抱歉的神态足以令任何一个想发火的人都偃旗息鼓。
米脂心里记住了这个菊花夫人。果不是等闲之辈。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湿了裙、鞋,她竟做的好像是被她弄湿的。两人忙乱间隙,小茹已拿了菊花夫人的裙、鞋过来。
“这条裙子我虽穿了两三次,但浆洗的干干净净,这双鞋是小茹新替我做的,我一次都还没有穿过。如大少奶奶不弃,就在这里换了裙并鞋,这样湿漉漉的出去若被外面几个男人撞见。恐大少奶奶会觉羞愧。”
被她这么一说,米脂似有点骑虎难下,若不换。拂了她的美意,到显得自己不是,若穿,又领了她的情,心里总觉不爽。面对八面玲珑的菊花夫人米脂恨自己连个折中的办法都想不出。
“你的裙子很漂亮,你的鞋子也很美,这么漂亮的东西我舍不得用,何况裙、鞋湿的不是很厉害,我这就跑回去换。”米脂转身欲走。
菊花夫人在背后唤住她:
“大少奶奶说哪里话,你贵为樊府大少奶,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像菊穿的这等衣服鞋袜简直粗鄙的无法形容,若蒙大少奶奶不弃就已觉脸上增光,遑论什么美不美,靓不靓。若大少奶奶真嫌弃菊穿过的衣服鞋袜,菊想大少奶奶也是一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如何会目空一世,不把菊这种出自风尘的苦命人放在眼里,如若这般,那是菊妄自菲薄罢了,大少奶奶断不会作践下人,自命清高。”
好厉害的女人,我不过不穿她的裙、鞋而已,她竟把我说成这样,我若不反击一下,她还当我好欺。米脂执着菊花夫人的手,苦着脸,像遇见了什么知音知己的样子。
“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其实我还不是和你一样,是个苦命的,说起来还是你比我好多了,我刚嫁入樊府丈夫就死了,连他长的什么样都没有看清他就舍下我去了。你至少还和你丈夫在南国恩爱了好几年,我呢,唉,说起来真叫人伤心。”米脂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拧着眉毛,一脸苦意。
菊花夫人暗自吃一惊,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人到不能小瞧她,她自有她的厉害。
“这样看来,你我都是苦命人,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从此你我就义结金兰,不分彼此,不分你我,在这岛上长长久久住下,过桃花仙人般的逍遥日子如何?”米脂一拳打过去,有没有击中菊花夫人不得而知,可人家已经反拳相击,若不接招,岂不显出自己的怯弱来。
“菊姐姐,我当你是个可以交心的人才对你实言相告,事实上我犯了七出之条被樊府送入官府,若不是世麟,米脂早就身陷囹圄,生不如死。”
米脂的话对菊花夫人来说好比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这样看来她和世麟真的有关系,并且世麟为了她肯独守孤岛。菊花夫人胸中的那团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不过她却把火候控制的很好,仍是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热情的拉着米脂的手,动容道:
“你我的命格真的太相似了,我开始还不信世麟是因为你才抛下家中高堂来到忘忧岛,现在有你亲口证实,我想不相信也不行。放心吧,世麟是个好男人,我比你了解他,他十七岁就认识我,我整整大他八岁,他很听我话,他对很多事物的看法都受我之影响,包括他现在喜欢喝菊花茶。从前的世麟调皮顽劣,我就教他弹琴看书,以静他之心,他在我的调教之下,慢慢发生了转变。所以,大少奶奶男人是要慢慢教的。”菊花夫人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似在规劝米脂,实则夸耀她自己如何能耐,樊世麟长成现在这样全是她的功劳。
米脂差点气歪嘴,她强压怒意,满脸堆笑道:
“世麟肯为了我来到忘忧岛,我很过意不去,若将来他要我生十个八个孩子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谁叫他这么爱我来着。”
这句话像一根定海神针,刺的菊花夫人脊背发凉。
“咯咯咯,妹子可真会说笑,若世麟要你生这么多孩儿的话,敢情他把你当老母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