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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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所以串的没有以前好看,但聊胜于无,等你见了米姑娘就把项链给她吧。”
樊世麟看着嫚柔手上晶莹剔透的水晶项链,他出了一会儿神,随即脸一沉。眼一瞪。冷哼了一句,一把抓起水晶项链,用力朝前掷去。
“樊公子,你为何把项链扔了?”嫚柔惊愕万分。
樊世麟对嫚柔微微一笑,扶着她的手臂,柔声道:
“我们回客栈吧。你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我请你吃顿好的。”
“可是,那根项链呢?不行。我要去把它捡回来。”嫚柔挣脱开樊世麟的大手刚想走,又一把被樊世麟拉住了。
“捡那劳什子回来干嘛,我才不稀罕呢。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嫚柔姑娘你的肚子,我们走——吧——”
“啊,樊公子。”樊世麟二话不说背起嫚柔就朝客栈方向跑去。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背着你还能跑这么快?”樊世麟回头对嫚柔笑道。
嫚柔尴尬的看着他:
“你还是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不——行。我欠你的一定会补偿,你的胃空了一天肯定饿坏了,我若不背你去客栈你教我如何安心?”
“可是你也不是一天没有吃东西吗?”
“放心,我身子骨结实的很,不要说一天没有吃东西,就算一个星期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嫚柔忍不住嗤笑了起来,樊世麟瘦得排骨似的,居然在她面前装的这么英勇,嫚柔心下一紧,眼圈忍不住红了。
没想到他对自己竟这么好,可是他却不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欺骗他,刚才那一番说辞也是自己编造出来的,她怎么会去牢中看周凯璇,她早就巴不得周凯璇早点归西,这样杀死可兰的黑锅就有周凯璇永远替自己背下去,岂不妙哉。
然而刚才为何连连发抖,是觉得在所爱的人面前撒谎内疚吗?拿水晶项链出来是想试探他,没想到他居然气愤的把项链扔了,他扔项链的那一刻她真的好感动,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想到她总在欺骗他,而他对她付出的却是真感情,她就发抖。
“好勒,我们到了,来,下车吧。”樊世麟慢慢放嫚柔从他背上下来,嫚柔见这一路下来,樊世麟的衣服都湿透了,嫚柔越发过意不去,身体忍不住又抖动了一下。
“嫚柔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老发抖,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樊世麟关切的眼神让嫚柔有一种崩溃的感觉,她努力克制自己,不使身体抖动。
“可能饿了一天的缘故吧,小时候家里穷,连饭都吃不饱,经常饿的发抖,所以只要一饿,我就会抖,樊公子不用担心,嫚柔无碍。”
“嗯,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客栈到了,我们快些进去吃饭吧。”
这一顿晚餐很丰富,樊世麟不停夹菜给嫚柔,其实嫚柔哪里吃得下,为不引起樊世麟的怀疑,她只能痛苦的吃着。
“天色不早了,嫚柔姑娘快回房歇着吧。”等酒足饭饱之后,樊世麟把嫚柔带到房间门口。
“樊公子。”樊世麟刚想走,被嫚柔叫住了。
“怎么了?”樊世麟笑看着嫚柔,嫚柔的心又是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的再一次颤抖起来。
“嫚柔姑娘。”樊世麟一个箭步跨到嫚柔跟前,他发现她比刚才抖的更厉害。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樊公子。”
樊世麟觉得情形似乎有点不对,嫚柔不但抖的比刚才厉害,而且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额上冷汗直冒。
“你真的病了,我知道如何医治,你躺着别动等我回来,我去去就回。”
“樊公子。”虚弱的嫚柔此时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开始发抖并不是旧病复发,而是欺骗了樊世麟觉得愧疚,心里发虚所以才那样。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老毛病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等樊世麟走了之后,嫚柔的情况更糟,身体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其实嫚柔的这个病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发作了,今天竟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发了起来。
嫚柔从小就有这个病,每次发作就抖,小时候不知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效。一次娘带她去庙里进香,没想到她的病会在那个时候发,娘急的团团转,这又不是在家里,万一发病还有救命的法子。
然而就在娘着慌的时候,庙里的方丈听闻一位香客带的小女孩忽然发病跑了出来,没想到这个方丈是有些来历的,替她把了脉,立即开了一副药马上煎来服下,居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药喝下不到半个时辰就全好了。平时就算在家里吃大夫开的方剂都没有好这么快的,总要先不抖了,不过仍感觉浑身乏力,非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方能好。
老方丈的药好奇妙,不但立时去病,体力也随之恢复,马上就能走能跑能跳,娘把老方丈认作神医,要他给女儿的病除根,没想到老方丈竟为难起来,对娘说的那番话让娘回来之后整整抹了三天眼泪。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惊人真相
嫚柔记得那一年在庙里进香的时候发病她刚好九岁,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已经开始记事。以后她的这个病每隔几年便发作一次,直到两年前,发病的频率开始变快,差不多每半年就发一次。
樊世麟出去买药已经去了一段时间,躺在床上的嫚柔还在颤抖,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冰冷,也不知自己得的这是什么病,娘从庙里回来之后一直哭,那是因为方丈对她说,你的女儿活不过二十岁。
掐指算来,二十岁生日即将到来,难道自己真的会死去?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恐怖的,嫚柔一想到死,就急促的呼吸着叫了起来:
“不,我不想死,我一定不能死。方丈老儿肯定是唬我娘的,他说我活不到二十岁,只不过是想在我娘这里多骗几个香油钱。为了替我看病,娘不知给了他多少香油钱,可是直到他死都没有替我的病除根,他肯定是骗钱的,肯定是的。”
一直以来嫚柔都无法接受方丈的预言,尽管每次发病都吃他开的药,然而倔强的嫚柔仍不相信她真的会一命呜呼。
“我要等樊公子回来,他现在替我抓药去了,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嫚柔剧烈的抖动着,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十指紧张的佝偻着,有时候手和脚会不受控制的忽然举起。这个奇怪的没有一个大夫叫得出名字的病,整整困扰了嫚柔二十年,它就像一只魔爪,自从嫚柔出生后就一直悬在她头顶,不知哪一天这只魔爪会突然降落,卡住嫚柔的咽喉,把她带去另一个世界。
樊世麟见嫚柔旧疾复发。飞快的跑出去抓药,说来奇怪,他并没有问嫚柔该抓什么药,却知道怎么做。樊世麟一直不想戳穿嫚柔,他怕她尴尬,怕她伤心,怕她难过,从见到嫚柔的第一眼起。樊世麟就在心里琢磨。她怎么这么像香儿。
那明亮清澈,总是不笑而笑的水汪汪的眼睛,那乌黑浓密的秀发,吃饭的时候喜欢咬着筷头,说话的时候总是先眨巴一下眼睛,笑起来嘴角两个好看的酒窝。坐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用手绢折老鼠。这些跟香儿真是太像了,然而就算这样樊世麟仍不敢相信嫚柔居然会是香儿。
香儿原名秦花香,是大舅父家的小女儿。出生名门。
在樊世麟心里这个从小和他结亲的表妹是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十年前他见过她。不过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后来她就跟了在军中效力的长兄去了边关,从此很少有他们兄妹的消息。
尽管嫚柔像极自己的表妹香儿,然而樊世麟仍不敢相认。大家闺秀的香儿如何会是风尘女子嫚柔?想要让樊世麟把香儿和嫚柔之间划等号,这太难了。
然而就算樊世麟一百个不愿意相信嫚柔就是香儿。香儿就是嫚柔,今天晚上嫚柔旧疾复发樊世麟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嫚柔就是香儿,香儿就是嫚柔,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樊世麟再不愿意承认都没有用。等待会煎了药,嫚柔喝下之后若立即起效,说明自己的猜测再无差错。
药铺老板动作麻利的根据樊世麟写的方子抓药,在等待的间隙,樊世麟感觉有点憋闷,也许药店昏暗的灯光,逼仄的环境令原本就心情不爽的樊世麟觉得郁闷。他见老板还在用戥子称药,就走到外面,想透透新鲜空气。
药铺边上是一家饭店,此时灯火通明,喝五邀六声不时从店内传出,好像一群人正在议论什么事。
一个高八度的声音说:
“你们说怪不怪,一向冷酷无情的宏爷居然会对一个小妮子格外照顾,今天晚上一顿饭吃的比我们现在的酒菜都还要好,差不多给她开小灶了。”
樊世麟见一群狱卒在那里吃酒行乐,人人面红耳赤,气氛显得很高涨。
“估计宏爷喜欢上那个小妮子了,嘿嘿嘿。”说话的是个黑脸膛,人家都还没有笑,他先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宏爷不近女色呢,没想到也有情窦初开之时。”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少男少女才叫情窦初开,宏爷那是第二春。”
“哈哈哈……”高八度话音刚落,围着桌子坐的五六个人就哄堂大笑起来。
“什么第二春,说的宏爷好像老头子那样,不过实话实说,牢里的那个小妮子长得还真不赖,大大的眼睛,细细的小腰,薄薄的嘴唇,模样一点不输给望春楼的几个粉头。”
“长的好有屁用,听说犯了杀人之罪,小命马上就要不保,模样就算好过望春楼头牌三巧又何如,还不是个短命鬼。”
“咦,你们说宏爷今天晚上这顿饭让她吃这么好,会不会是断头饭,等明天天一亮就秘密把人处决了?”
听了黑脸膛的话,樊世麟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如果是死刑犯必须经刑部批准方可行刑,今天才抓的人,案子都还没有审结,如何就把人给处决了?樊世麟担心狗官罗大人暗里受了什么人的好处,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杀了。
“难说今晚这顿不是断头饭诶——”高八度呷了口酒,意态阑珊,眯缝着一双醉眼,一副嬉皮笑脸的贼忒样。
“刘哥,你怎么知道牢里的小妮子将赴黄泉?案子不是都还没有审理完吗?今天才抓的人,明天就要处决,也太快了点吧?”此时所有人都和黑脸膛一样,一脸惊愕,目光更是狐疑的看向高八度。
高八度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樊世麟站在那里鬼鬼祟祟,唬着脸对他唾了一口:
“去,看什么看,这里没你的事!”
樊世麟见高八度不耐烦他站在门口就躲在外面偷听,里面说话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不过有几句还是飘到樊世麟耳中:
“我听说罗大人受了……,所以那个小妮子的命恐不久矣,……,你们难道忘了罗大人是什么人?我横看竖看都觉得那个小妮子不像凶嫌,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摊上咱罗大人了,也该她倒霉,你我管不了这么多,来来,喝酒喝酒,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兄弟们干了这杯。”
高八度在说到关键的地方把嗓门压的很低,躲在外面的樊世麟根本听不见,此时屋里又叫嚷了起来,一群人酒兴正浓,樊世麟返身来到药铺。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两小无猜
樊世麟刚踏进药铺大门,老板就已把药包好,见了樊世麟,清瘦得像一根虚竹的老板笑道: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好不容易替你抓了药,结果你不要了我岂不白忙一场。”
“当然要,不要我干嘛来买药,多少钱?”
“五两文银,我开药铺四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药方,白花蛇舌草只有南方才有,我这药店剩下不多了,还好你只要一克,我总共才只有五克,不知是什么病,要用到白花蛇舌草这么险的一味药?”
“唉,是家母病了,说是生我的时候得的,方子是一个行脚僧开的,请大夫看过,说里面的药都很险,不过服下后效果却出奇的好,每次家母犯病浑身颤抖不已,只要一服下这味药很快就好转。多谢老板,五两文银,你收好了。”樊世麟把钱交到老板手上。
老板恭敬的接了钱,送樊世麟出去,樊世麟拿了药恨不得脚底生风即刻跑到客栈给嫚柔服下。
樊世麟跑的太匆忙,没看见此时站在药铺外面的宏爷,刚才宏爷听药铺老板说白花蛇舌草,本是无意中听见,不过当听到这个陌生的药名时,宏爷浑身一颤,感觉就像背后让人电了一下。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樊世麟,宏爷呆站了一会儿,直到药铺老板发现他干巴巴的站在店外,走出来跟他打招呼:
“这不是宏爷吗?”
“老板,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来你这儿抓药的?他都抓了哪些药?给什么人治病?”
药铺老板呵呵笑了笑,尴尬道:
“我开了这间药铺,也算半个行医的,医家最忌讳别人问药,至于什么人来我这里抓了什么药更是不能透露给旁人听,我想宏爷懂我的意思。据刚才那个年轻说药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