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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们的天长地久-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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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背着我们鸿雁传书,真是不贴近人民群众。今晚和教官比试了一下扳手劲儿,结果我比刚去那会儿多支持了两分钟才被他扳下去,气得他狠捶了一下我肩膀,气呼呼地承认,我确实是长成个男人了,不像刚来的时候,瘦骨嶙峋的,看着跟竹竿似的。洗澡的时候,看到肩膀上被他捶过的地方有些淤青,我只得说,他那是嫉妒我有你呢,心里不平衡。正想得开心,瞟到古玉溟幽怨地盯着我的胸肌看,一番调戏之后,才知道原来竺青岚有着标准的模特儿身材,他看着我能上T台的身材,想着自己略超过根号2和根号3之和的平均数的身高,自卑着呢。惜南,我真希望你能看看一下我现在的样子!可惜,我们还在监狱里,哪能说出去就出去。
  前几天教官组队和我们打篮球了,结果我们输了三分。古玉溟帮我算过,我上场三十五分钟,出手二十次,命中十三球,得了二十九分;助攻八次,篮板球五个,抢断三次,盖帽两个。可惜啊,我不是最厉害的那个。我们那教官是灌篮高手,满场喝彩声都被他一人得去了。比赛结束后,我试了试,下次应该也能灌篮了。我真想你来看我比赛。
  其实那日联欢晚会我看着那些女生穿军装的样子,就想起你穿运动服的样子了。那之前我看着你穿裙子出现,觉得你要是穿其他的衣服,一点都不合适;后来你穿休闲装牛仔服,又觉得没有更合适的了;却不知道你穿运动服也同样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唉,今晚准得想到失眠了。记得你说大学时上过篮球课,真想知道你打篮球是什么样子。那晚我看你投篮,其实真不想帮你调整姿势的,只想一直看下去,可又不忍心你失望。惜南,你什么时候能看我灌篮呢?我都没看见你运动过,最多见过你跑完步的样子……你喜欢什么?擅长什么?还是你不喜欢运动?能告诉我么?
  再有六天,我们就该军训汇演了。到时候会有方阵表演,每个连都还要出节目。我们连准备了一个格斗术的两人对练和军体拳的集体表演。前一个我会是其中之一,后者,我也是领队的一个。教官说会帮我们拍下来,到时候我发给你,你看看好么?
  惜南,但愿你今年没有再感冒了。上次写信太激动,都忘了嘱咐一句记得添衣服了。去年九月你感冒了一场;十一月你感冒了两次,还住院了十四天。整个冬天讲课都带着轻轻的鼻音,虽然听着好听,可是还是本来的声音就够听了,不希望你老带着病。千万要记得看天气预报,随时换衣服,最好把每天晨读的时间拿去跑跑步,锻炼锻炼。天气变化太大的时候,要喝板蓝根水,预防一下。还有,出门时带上伞,虽说巴山夜雨涨秋池听着浪漫,淋了雨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惜南,我很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多日不见你,不知是多少个世纪过去了。回校后我会快快攒好机票钱,随时回来看你的。
  惜南,你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能行乐时须及时,可是如果不是你,我没有兴致呢。
  惜南,惜南。
  萧文翰
  林惜南无奈地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捂着胃。这小子,折腾不死人不甘心是不?若是她这样饮食规律都还能得上胃病,一定是给他气的。
  趴在桌上好一阵子,才终于从最初那一阵尖锐的疼痛里缓过劲儿来。抬起头来时,办公室里已有两个老师来了。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看了看漂亮依旧的满篇字迹,思来想去,还是只得回信。若她一直拿老师的口吻和他通信,那么他总有泄气的一天;而若她表现出丝毫不同寻常,他都会觉得有希望,那是她不愿看到的结果。寻思了半晌,终于找到合适的话语。
  萧文翰同学:
  恭喜你“刑满得释”,脱胎换骨。
  得知你不受少年人情思之惑,坚定心志,老师感到很佩服。人生如登山,最好的时光就那么几年,若是过了,没有走到前面去,那么,就只能看着后来者居上。对于一个有理想的人来说,那是多么凄凉的事。可是,这世界,不是专注于自己的事就可以成功了,还得与人交往,甚至日日周旋于不喜欢的人群里。老师真心希望你能妥善处理人际关系,不要为一时执念为以后埋下隐患。
  看到你用了很多篇幅来关心身体的变化,老师有些为你担心。男子汉当志在远大,不可如恋爱中的小女生一般,只知为悦己者容。容貌丑俊,身材壮弱,百年之后,终归于一抔黄土,原该不是值得拿出来说道的内容,可偏偏世人都笃信“人不爱美,天诛地灭”这样的可笑之词,一味追逐。若是心心向容,未免失之浅薄,老师深不以为然。不知你可赞同?
  老师很感激你的关心和提醒,今年身体尚好,不必多费心。同时,很期待你的精彩表演,若能得机会,定然全心欣赏。
  最后,多说一句,一心向学,方能学有所成。
  顺祝好!
  林老师

  第二十章(上)

  学校只管收信不管寄,上次的那封林惜南回校时顺便在镇上寄出去的,这次,只能去找邮局了。投了信出来看到谈潇,林惜南觉得胃又隐隐作疼。
  如果她脑子没出问题,今天下午好像还有四节课,晚上还有五节。
  谈潇穿着款式复杂的连衣裙,头发挽得也很复杂,直直地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她的目光比裙子和发型还让林惜南觉得复杂。
  林惜南走近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和她说话才好呢。她们很少这样单独相遇,而今天,谈潇似乎是刻意来找她的。
  微笑,微笑,自若地站到谈潇面前,林惜南拿出老师的范儿来,和蔼地问道:
  “谈潇同学,你来找我的吗?”
  “你就是这样把他当作学生的?”直接忽略掉林惜南的白痴问题,谈潇拔得有些高的声音里不乏讽刺。
  林惜南闻言挑眉看她,颇为不悦,这孩子也被宠得太坏了吧?都不知道尊重人的么?旋即又平下心来,但实在不想和她兜下去,转身便下了台阶。转眼的一瞬,看到谈潇被她的举动气到瞪眼。
  “我问你话呢!”谈潇快走两步,追到她面前。
  林惜南脾气再好也受不住了,冷冷地看着气鼓鼓的女孩子,说:
  “小朋友,要发脾气回家去,我是你的老师,即便你不喜欢我,不尊重我,有权力操纵我的来去,也不代表我就得每天听你对我大呼小叫。”
  谈潇似乎没料到她会发火,怔在原地。林惜南看她一眼,绕过她继续走自己的路。走出两步,听到谈潇喊:
  “林老师,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有话和你说。”
  语气还是很强硬,可那一停顿,便把她那股气势外强中干的意味儿全透了出来。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林惜南忍不住叹气,脚步终究是停了下来。谈潇疾步走到她面前,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神色极为为难,两弯细长的眉毛皱得紧紧的。
  “我明天就要去C大参加数学竞赛集训了。”
  说了一句便停下,林惜南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耐心地等着她纠结完毕的那一刻。
  “会有一个半月,之后会直接参加决赛。”大概是开了头后面的就很容易了,谈潇越说越快,两句话之后就和平常的语速差不多,表情也自然起来,“理化生我怎么努力也拔不了尖,但数学是我的强项,这次我肯定能拿一等奖,到时候可以保送到B大的数学系。”
  林惜南闲闲地瞧着她踌躇满志的样子,失笑:
  “嗯,那不是很好?”
  谈潇一直盯着她的脸,一丝表情也不肯放过。听她这样无动于衷地反问,顿时有些气闷:
  “可是我不会选择保送。我还是会回来参加高考,有了竞赛加分,我绝对进得了计算机系!”
  越说越激动,胸口因为过于急切的表达而微微起伏。林惜南看着她那样子,不知谈潇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无所谓而激动还是为那个人的触手可及而激动。可是很快,谈潇神色就变了,凄怆无比,看向林惜南的眼神竟有了些哀求的意思。
  “林老师,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至少可以争取一下,我要的时间不多,一年都不到。”
  这话说得好没头没脑!林惜南皱了眉,道:
  “谈潇,我还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这不是我在做主的事情呢?你的所有表情拿到我面前都是浪费,你到底能不能想清楚这个道理?”
  “我跟着你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你,用你的标准,他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说着,谈潇指着不远处的邮局,吐字无比清晰,“你这样回应他,不管内容如何,他都会认为你不是无意的。别把你的想法拿去推测他的反应!”
  林惜南脑子里“轰”的一声,大概是影响到了控制呼吸系统的神经,气息突然间极度不畅。她看了谈潇一眼,绕过她走了,最初还能保持着正常的速度,随后越走越快,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事物在追着她。慌不择路,脚不停歇,待感觉到下午太阳的炽热时,她已不知走到哪个地方去了。不过,出不了C市就是了。见周围一派陌生,终于觉得安心了些;心里安定下来,疲累感顿时涌上来。在街道转角处找到指示牌看了看,附近有一个小公园,确定方向后就赶紧避暑去。
  公园没什么特别之处,更像是小区的绿化区。不过,因为中间那一片绿荫一家茶园,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倒是个不错的去处。林惜南寻了一角坐下,随后便有茶伙计来点单。林惜南随意看了看,只要了杯柠檬水便算。茶伙计盯着她看了又看,终于还是离开了。她没心思理会茶伙计的眼光,谈潇最后那句话彻底颠覆了她的已有经验。她心里把萧文翰当成耍赖的小朋友看,可行动上却是把他当知进退的成年人来待的。过去她总是可以拿一副平常笑脸对付绝大部分意图不明之人,所以到了萧文翰这里,屡屡受挫,却不曾深思过原因。她到底还是疏忽了。也许,从答应他补课那一刻起,她的战略方向就彻底错了。
  意识到这一点,林惜南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颓然地倒在躺椅里,一时头疼不已。把脸埋在手里,使劲叹气,呼吸都快没了,那股郁结还在心里搁着,冲突着,来回叫嚣着。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僵了几秒,抬起脸来,便见陈乾一身正装坐在对面,臂弯间搭着西装外套,笑得不亦乐乎。
  从上次严西茗的事情后,他们大概是一个多月不曾见了。通电话倒是不少,但每次陈乾都强装着好心情,这样真正开心的样子倒让林惜南觉得颇为遥远,只不知他是为何高兴成这样。
  林惜南本是在烦恼着,看到陈乾,心情也蓦然轻松下来,突然看到他,竟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瞅着他笑。
  “本来在和人吃饭,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一只迷路的猫四下张望,只好跟过来看看,别让人拎走了。”陈乾说着话,笑得眸光闪烁。
  林惜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了,想来自己找路牌的样子太具娱乐性。顿时有些恼了,可偏偏有找不出话来回敬他,只好瞪着他。
  陈乾看她这样,更乐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嘴上却是不再逗她:
  “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这个问题颇难回答,林惜南一时也无言以对。
  大概也看出她的难处,陈乾很快便转开话题,随意地聊起来。相识一年多,林惜南却一直不知道陈乾工作的地方在这附近。听他把这一片的布局大略说过一遍,林惜南才知道自己竟是走了三条主要街道,到了另一个区。
  陈乾很健谈,天南海北随口就来,却不显无聊。林惜南也不是自闭之人,随便什么话题都能跟上。时间转眼便过,日光倾斜,竹林的影子拉长,茶园因散步的人多起来而愈加热闹。
  付过茶资,两人沿着园中的石子路往园后走。林惜南踩到一个小石子,一时兴起,便边走边踢,用力甚巧,踢出停住之间,石子与她的步调很一致。陈乾看着她笑,不置一词。转过廊子,入眼却是一个湖泊。四周种着柳树,许多枝条柔柔地垂到水面,夕阳的余晖中,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微动的柳枝,极是迷人。
  看着林惜南瞠目结舌的样子,陈乾心情好到顶点。
  “若不是有这么个湖泊,这里可不会建公园。”
  林惜南回过劲来,叹道:
  “别有洞天是不是就是说这个地方的?”
  “你说呢?”陈乾以问作答,沿着石板走到湖边停下,回头对林惜南招招手。林惜南听话地跑过去。陈乾低头在地上巡视着,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蹲了下去。再站起来时,手上已多了一块片石。林惜南自小便是在河边玩大的,他要做什么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陈乾把外套换到左手,身体微微右倾,手腕儿旋动,片石脱手而去,在湖面连打五个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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