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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们的天长地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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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终于告一段落,林惜南抱着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直到有些气闷了才放下。调整呼吸的时候,想起陈乾前日电话里说,C市要变天了,心跳忽然有些不稳。待气息平顺,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了。她林惜南还是林惜南,一个没有野心的教书匠,惹不到谁,也招不着谁来惹她。
  果然如宁玉所言,事情很快就有后续。看着报纸上“半日闲风云再起,QFB万里救急”的标题,林惜南抑制不住地苦笑。
  报道称,半日闲三年前奇迹般逃过一劫,三年之后,少东周承曦改革出现重大危机,资金周转陷入困境,而诡异的是,周家每次危机都会孤立无援,尽管以周承曦交游之广阔,此次仍是没能幸免。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以半日闲农庄的转手为契机,远在S市的QFB介入,按行情注入资金。QFB虽是在中国市场最广的外资银行之一,但势力主要在东部沿海,C省还是其未曾开发的处女地。这次合作,是否是QFB将大举进驻C省及其周边地区的前奏呢?据内部消息,这次合作的拍板者,是QFB中国区执行总裁,金融界新星,谭进。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周承曦竟然在此当口销声匿迹,有同行称,周曾与其父闹过一场,详情不得而知,现已身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国。
  林惜南想,陈乾再怎么有眼光,到底还是不知道,有谭进在,天下怎么可能乱得了。
  后来两个星期里,本城日报上关于半日闲的报道没有间断过。集团董事会改组,随即周永盛重新站到前台。经过一场大讨论,周承曦的改革方案被予以全盘的肯定,半日闲的策略不会再作大调整。相继又有QFB与半日闲合作案的跟踪报道。随后,陆续有关于此次危机的前因后果的猜测出炉,有人终于挖掘出严西茗的一些资料,推断是周承曦的某个情敌制造了这次风暴也未可知。甚至,有那么一篇文章,怀疑到谭进的身份,但最终也没猜到点子上。
  林惜南日日看着报纸,感觉十分奇妙,事件之外的人里,反倒是她这个没有出半点力气的人知道得最多。
  事情再怎么大再怎么热闹,放在新闻的角度,总归是要做明日黄花的。半日闲那场看似汹涌的危机,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林惜南也只是在和陈乾联系时会忽然想起严西茗来,闲来无事时,也会折磨一下脑细胞,猜想,她会去哪里呢。在这场明明暗暗的较量里,林惜南总觉得严西茗才是那个隐藏最深的人。若是有人问她为什么,她恐怕只能愣住,绞一会儿脑汁,然后摊手说,直觉。
  直觉告诉她的不止这个,还有,谭进要来C市。虽然他已经是整个中国区的负责人,但这次,他肯定是会来的。而他一旦来这边,免不了是要来找她的。她当然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谭进会如何,她没有把握。
  林惜南下课后就往谭进说的地方去,到了之后才知道是私人会所。这处会所原是旧时权贵的府邸,尽管时代变迁若此,林惜南仍感觉到森严等级所带来的压迫感。她报上谭进的名号,接待立刻非常礼貌地把她带到一处幽静小院。这样的地点,这样的见面……林惜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谭进的差别,一时间感到莫名的屈辱。
  可谭进似乎仍是那个谭进,虽然换了地点,仍是一直注视着门口,似乎专注地等着她的出现。一见到她,立刻就迎了上来,因为太过了解,一开口便是道歉和解释:
  “南南,对不起,我原该去找你才是,但是这次,真的是情况比较特殊……”
  “没关系,我不是过来了么?不会在意的。”听到解释,那点屈辱感显得有些可笑。若是谭进大大咧咧地跑去学校,只怕她会更不高兴。要知道,最近半个月,谭进可没少在C市的报纸上露脸。思及此,林惜南朝他笑笑,看到他不再忐忑才松口气。
  两人友好地吃着饭,随意地聊些近况,随后渐渐涉及S大的一些事情。说起往事来,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别扭。今年是S大的整十周年庆,两人聊起林惜南大二时的那次庆典时段,社团巡礼活动上色女郎社团献上的走秀,谭进打趣了一下她在台上的表演,林惜南不甘示弱,回敬文学社诗酒会上谭进出的丑,一时气氛好到极点。林惜南虽不善与人做戏,但气氛一事,还是能感受得出的。她当然分得清什么时候好氛围是营造出来的,什么时候是自然而然的。即便谭进的目光有时仍会闪烁,但大多时间里,他们之间都是很自然的,这一认知让她满足到几乎要叹息出来。
  九、十月之交,C省正是秋雨连绵的时候。林惜南出门时天还只是阴着,等吃过午饭出来,雨就飘飘洒洒地下起来了。看着绵密的雨幕,她有些无奈地顿住脚步。
  谭进跟着出来了,一看这雨,便说:
  “南南,你等一下,我打了电话,让小郑送你回去。”
  林惜南再次觉出其中的不同,几乎没怎么想后果就拒绝道:
  “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
  谭进忽然叹气,拉着她胳膊,温柔却坚定地把她扯到和自己面对面的角度:
  “南南,我知道这样你会不高兴,但是我……不管我的生活怎么变,对你,我始终是一样的,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林惜南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怎么还是转回这个话题了?每次见面都得这样宣称一次么?
  她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一阵子。半日闲的事情果然不是好处理的,谭进精神明显有些不济。他今年底就该是二十六岁了,事业有成,正是最为意气风发的年龄。毕业不过三年,在QFB那样的外资银行能爬到最高的位置,谭进的实力绝对是任何人不敢忽视的。眉目依旧是当年那个愣头小伙儿的,可眼神里的自信,举手投足间的风度,甚至,不自觉中显露出的强势,都在提醒她,这个人,真的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了。很久之前她也曾想象过谭进功成名就时的模样,但是,看到一件艺术品制作的全过程,和直接看到惊艳的成品,那是绝对不同的两个概念。
  见她不说话,谭进眼中的焦急和失落越发明显。
  “六月份的校庆,我回校了一趟。去外语学院的时候,看到你的毕业论文还贴在橱窗里,那时候,想你想到心痛。随后遇到留校的许梦云,我们起初还聊得好好的,说起你的时候,她忽然就翻脸。南南,我一直不知道你当初也曾为我彻夜辗转……既然如此,我们重新来过有什么不好?”
  许梦云是她的室友,当初也是看着她一度失眠,噩梦不断,只是始终不知真正原因。大概是后来谭进没再出现过,所以许梦云那个偏袒她的直肠子女人,就直接判了他死刑吧。林惜南用力抽开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微微有些恼。
  “谭进,有些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想再重复。还有,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为好。”
  说罢,林惜南便要不顾雨势走掉。谭进伸手按在她肩上,林惜南回头看见他痛苦地闭上眼,良久,方缓缓睁开,眼神复归平静。
  “好,我不再说,刚才的话,你收回。”
  林惜南盯着他的双眼,确认他不是说说而已,才咬唇点头。眼角余光瞥到有人过来了,应该就是那个小郑了。人快走近的时候,她终于叹着气道:
  “谭进,好好寻找你的幸福吧,我是说真的。”
  谭进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着接过小郑递来的伞,把她送到车上,看着她离开。车开到街道拐弯处,林惜南回头,依稀还能辨认出他颀长的身影。收回视线的时候,小郑也正好收回打量她的目光。
  “你就是林小姐么?”小郑似乎并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我这是什么话?除了你还能是谁?我虽然年龄不大,倒是给好几个谭先生这样的人开过车了。那群人里,私生活像他这样检点的,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他那个女秘书再怎么漂亮能干,看了你的照片三年,终于还是死了心,另寻他人嫁了……”
  林惜南看着玻璃窗上的水滴,生平第一次在别人发言时不顾礼貌地走了神。

  第十九章(下)

  到校门口时,雨仍不见小。小郑解了安全带便要下车,林惜南忙阻止道: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好。”
  小郑同志回头看看她,张口想说什么,顿了一顿,只说:
  “林小姐,谭先生嘱咐过要把你送到办公室或者宿舍。”
  闻言,林惜南已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重新搁到腿上。沉默地看着小郑打开门撑开伞递到她手上。然后,他另外撑了伞,走在她旁边。林惜南看了看远处的教学楼,叹了口气。
  进校的时候,被人叫住。
  林惜南循声望去,是校警。之前因为卓越的关系林惜南和他还算说过两次话,至少终于知道他名叫罗全。看他打手势要她去警卫室,朝小郑歉然一笑便过去了。
  林惜南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窗边,接过罗全递出的信件。
  “林老师,这个萧文翰就是今年高考的省探花郎吧?”罗全还盯着信封上的名字不放。
  “是。”林惜南笑笑,肯定了他的话。
  “这都第二封信了。还真是个有心的小伙子。”罗全眼里的羡慕不言而喻。
  “嗯,是吧。”林惜南腹诽,确实是有心。
  罗全眼神忽然飘到她旁边,又飘到她身后的某处,再看向她时,变得有些怪异。林惜南诧异地看过去,小郑站在旁边,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林惜南略一思量,想起她身后停着辆看上去很不赖的车,觉得没意思透了,扯个笑容就往学校去了。
  小郑一直送到三教楼下,林惜南道过谢后,见他还是一脸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叹道:
  “郑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和谭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总会放开的,时间早晚而已。”
  小郑看了她两秒,说:
  “算了,又不是我娶媳妇儿,瞎掺和什么!”
  林惜南尴尬地笑笑,回身上了楼。
  回到办公室,算了算时间,他应该是收到回信就又写过来了。看着信封上那个名字,感到压力很大。和他的周旋,绝对是一场持久战。还好,只是第一次惊吓大了点,这第二次,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拆开来了。
  惜南,
  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刑满出狱”了。写过第一封信后,本来是打算回校后再三天一报的,却不料收到你的回信。我以为,至少要到第五封信你才会回一封专门要我闭嘴呢。
  可能你还在奇怪,分明寄去学校的,我在部队上怎么收到了呢?答曰,学校体恤我们训练辛苦,大发慈悲,凡是信件和快递都给转送到部队上来了。看到信上的邮戳,才知道自己被诓了,分明是六天就到嘛。看来上次那封信是不怎么有惊喜的效果了。
  昨天晚上收到回信,我乐疯了。今天练习格斗术,结果一不留神儿,腰眼上着了一拳,估计得疼上三五天。一整天都神思不属,本来我是这个连里学得最快最好的,今天被教官狠批了。晚上拉歌来着,教官问我今天怎么回事。史曜坐我旁边,张口就说,收到媳妇儿的家书,春天来了。教官狠狠地嘲笑了我一把,其实心里羡慕着呢。他虽从军校到部队一直都是最牛的那个,可无奈这两处都是狼多肉少,他自己又是个大闷骚,眼见三十快到了,媳妇儿都不知还在哪儿搁着呢,哈哈。
  上次和你提过的联欢晚会,三天前刚办过。我们没有和信息学院的女生会师,倒是和外语学院的闹了一晚。我仔细观察过了,没找到能和你媲美的人。当时看着她们疯闹,史曜都摇头说,同是学外语的,怎么就和你差别这么大呢?我拍着胸脯,骄傲极了,那是,我的惜南可是独一无二的,这些小屁孩儿,连她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有两个女生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告诉她们,在下没有手机,没有邮箱,没有QQ号,宿舍的座机也坏了,没钱修理。气得她们眼睛一翻,气哼哼地一边儿凉快去了。史曜对我极度无语,说我怎么可以这么不怜香惜玉。我说,别给别人留幻想,咱都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莫不是宋奕茹不在身边,想拈花惹草了?他顿时没脾气了。要是联欢晚会晚点办,说不定我还能遵照你的指示,和她们多说几句。以后我一定谨遵命令,把那大片花海和大好韶光看清楚了,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你,博你一笑。
  这几日高珵控制饮食已经控制到有些支持不住了,不过还好,体重总算是下去了点儿,人看上去也不那么臃肿了。前两天和袁悦偷会了一面,乐呵呵地回来了,原来终于抢到初吻。那天晚上,我们被咂嘴的声音给吵醒了……史曜晒黑了点儿,结实了些,也乐得不行。原来竺青岚和古玉溟是好朋友呢,这些天他一直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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