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春-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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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夷拿了楼玉的血回去,不知药效如何,如果药无效,楼玉心里难过,如果药有效,楼玉同样心如刀割,所以,她睡不着。
子时,风不动,窗动,夜不动,人动。
几天前不欢而散,再见依然相思如潮。
刘瑕坐在窗棱上,他的背后,是乌云蔽月,风起云涌。
“你来了?”楼玉问。
“嗯。”刘瑕认真了盯着楼玉,只简单地回了一声。
“喝了没?”楼玉又问。
“嗯。”刘瑕回的这一声,略带上些力气。
“成了没?”楼玉再问。
“没!”这一声回得有些咬牙切齿。
“可怜的夏姐姐!”楼玉心里不知啥滋味,胡乱扯了一句。
“她不可怜,你才可怜。”刘瑕阴阴地说。
楼玉惊讶地睁大眼,说:“我怎么可怜了?”
刘瑕似乎想走近,却又马上停了脚,说:“我将与她和离,她会成为自由身。”
“现在要和离,当初为什么要与她成亲,以你的脾气,赐婚也强迫不了你,不是吗?”楼玉问。
“当初怕祸害到你,正好她家去求皇上赐婚,父王又允我婚后自由之身,所以才答应的。”刘瑕解释着。
楼玉从床上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刘瑕:“那你现在想祸害我了?所以可怜的是我?”
刘瑕轻轻了一笑,随手扔出个东西,砸在楼玉的脑门上,笑着说:“小玉,你真聪明。”
楼玉恨得牙痒痒的,又坐回床上,慢条斯理地开口:“后天我就要成亲了,不知世子爷来不来东宫喝喜酒呢?”
刘瑕脸色立马崩了,生气地说:“不准你嫁他!”
“凭什么!”楼玉的脾气也上来了。
刘瑕没忍住,从窗子前走到楼玉几步远的地方,楼玉似乎能从他的两只眼睛里看到熠熠的火光,他说:“我会把你抢走的!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如果刘瑕要用武力,楼玉几乎无还手之力,她贴着墙色厉内荏地说:“男婚女嫁,讲的是女情我愿,你强抢良家妇女,非君子所为!”
刘瑕嗤笑了一声,说:“为了你,这辈子我就当定小人了。”
“流…流氓…”楼玉抓紧被子,一张小脸蛋,还表现出一副怕被强奸的表情,逗得刘瑕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都没有看到,一束漆黑的云,从半空中席卷而进,穿过了窗子,以极快的速度,偷袭了刘瑕的后背。
刘瑕根本没有提妨,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吐了一大口的血在地上。
楼玉惊呼,从床上蹦起,抱住刘瑕,她看见了一条巨大的黑蛇,盘在窗棱上,邪气铺天盖地,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楼玉都快喘不过去来。
刘瑕转过身,拔剑,眯了眯眼,说:“原来是你,腾蛇!”
腾蛇变了变身,形成了人形,如果此时如春在场,必定认出这正是她所认识的男身黑衣。
腾蛇说:“无瑕公子,以前几战,腾某都有所相让,今天腾某以真身相见,不知无瑕公子愿意与腾某真正分个高低?”
这一战,无可避免,刘瑕对腾蛇说:“这里施展不开手脚,不如我们到外面再分高下吧。”
腾蛇微微地笑了,他点了点头,率先出了屋子,飞到了空中。
刘瑕转身,对楼玉说:“这腾蛇力量前所未有地强大,我让绿乌龟展开光罩护着你,绿龟与我同时晋升到了元婴期,一般元婴期的修士奈何不了它,你自己别出那光罩就可保无忧。”
楼玉点了点头,唤出了绿龟,展开了光罩,她对他说:“一切小心,打不过就逃。”
刘瑕也点了点头,飞了出去。
楼玉的屋子一下子静谧了下来,除了绿龟展开的幽幽绿的光芒,屋里屋外,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妹妹!那是蛇吗?好可怕!”楼玉看见了从外间走进来的楼颖,她变成了香玉的模样,但声音依然是楼颖的声音。
楼玉对她说:“姐姐怕的话,到我这光罩里来,不用怕的。”楼玉怕腾蛇与刘瑕大战会波及到楼颖,就让绿龟将楼颖也罩进来。
绿龟显得有些不情愿,但楼玉求了几句,它也同意了。
楼颖走进绿色光罩,脸色突然就变了。
八十九、只在梨花风雨处四。(辛弃疾《玉楼春》)
腾蛇的法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强大到刘瑕用了全部的心力与他争斗,几乎无瑕他顾,但在忙乱中,刘瑕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绿乌龟处传来的不正常,他稍一分神想仔细聆听一下是否有楼玉的呼救,没有,没有楼玉的任何声音,而这一间隙,腾蛇又狠狠地朝着刘瑕攻来,先前吐了一口血,刘瑕本就带了伤,只能凝神全力对战,刘瑕与腾蛇堪堪平手。
过了一会,楼府的天空,绽放出了璀璨的绿色烟花,腾蛇看见烟花绽放,微笑,突然转身就跑,一句话也不说,全速逃跑,刘瑕当然紧随其后,但却感觉到了很多很多的小妖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妖物虽小,铺天盖地而来,却也足够让腾蛇逃之夭夭。
等妖物散去,刘瑕立在空旷的原野四顾,夜风草低,花香满鼻,无妖无魔,好似前面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所有的都保持着原状。
不对劲,刘瑕心突然慌了起来,他感觉不到绿龟的心灵相通,肯定肯定是楼玉那出了什么问题。
绿龟已经等于是刘瑕元婴的一部份,龟本就属于守护兽,绿龟的龟壳所化防护罩,几乎坚不可摧,要攻进防护罩,要么战胜它,要么战胜刘瑕,但在楼府方圆百里,刘瑕却根本感觉不到除了他和腾蛇之外法术高手的痕迹。
难道,是有人从内部攻击了绿龟的命门?
所有的宠物,越修炼到最后,会将最弱的一点集中有某一处,绿龟的命门在它的肚子上,如果有人进入防护罩,那制住绿龟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
刘瑕极快地赶回楼府,他想到楼玉会出事,焦灼得几乎无法呼吸。
生平第一次,刘瑕跑得满头大汗,跳进楼玉屋子的窗,看见的是一盏烛光下趴着桌子睡得正香的楼玉。
她小小的嫩嫩的可爱的脸,白白的皮肤微微翕合的鼻翼,长长的睫毛底下安静不动的眼睛,她就躺在那里,黄色的烛光映着的让刘瑕心静下来的楼玉,她还在。
刘瑕轻轻地走近,这个睡着的少女美丽得令人不忍打扰她的酣睡,他想将她抱上床睡,可又怕冻着她,最后只是拿起了一条被子盖住她,然后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
刘瑕想起听见她说要真的要嫁给太子,心痛得无法克制的感觉,他居然无法忍受这个女子挂在别的男人名下,在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就算他和夏薇夷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对于爱着他的楼玉,永远是一把剜在心里的刀,所以他和离,给夏薇夷自由,也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站在楼玉身旁的机会,和离谈定的第一时间,他就跑来告诉楼玉,想将她带走,远走高飞,就算不能肉体上相拥相有,心里有爱,不也可以吗?
刘瑕守着楼玉,直到鱼肚翻白,他等她醒来,她一醒来就带她走。
楼玉这一觉,睡得极沉,几乎在外间的香玉香金都起来了,发起了一些小心的走动声响,她才醒来。
刘瑕一见她醒来,就马上小声说:“我们走吧!”
楼玉刚想说话,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外间香玉开始要往里面走进来,楼玉沙哑着声音推着刘瑕说:“再给我一天和父亲和母亲道别,晚上再来接着。”
楼玉的声音很低,大约剧烈咳嗽的缘故,并不是她平时的声音。
刘瑕心里突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楼玉,不是妖物所化!他放了心,转身离开。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刘瑕却忘了注意,楼玉伸出手去推刘瑕,她却压根感觉不到冷,也压根没有出现被冻结的情况。
五月九日,天晴了,黑夜里的乌云,散得一丝阴霾也不留。
楼府开始发送嫁妆,十里红妆,头一抬嫁妆进东宫的时候,楼府里的嫁妆才抬了一半多一些,整个京城都为这场亲事轰动,嫁妆队伍所经街道,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有些年轻的小女子,艳羡楼玉的好运,也有些人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东宫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可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并记得的。
当天晚上,刘瑕高兴地飞进楼府,可他却连楼玉小楼的边都没挨着,他一进楼府,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渡劫期老祖威压。
“命大的小子,自动送上门来了。”济修大师出现在刘瑕的面前,宛若高山,隔开了刘瑕与楼玉。
“你挡得了我一时,挡不了我一世,难道大师要守着东宫一辈子不成?你们法云寺能阻挡我的人,也没几个!”刘瑕拔剑,傲然而立。
“阿弥陀佛!”济修宣了声佛号,慈目低垂,说:“请施主回头是岸,勿妄造杀孽!”
刘瑕微笑着,长剑划出了长空,他说:“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没有再多的话,不顾一切地争斗,一定要闯过去,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不要命的打法,居然让元婴期初期的刘瑕,将渡劫期的济修硬生生地逼退了两步,可修真界,实力之间的绝对悬殊,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济修将刘瑕踩在了脚下,他轻蔑地对刘瑕说:“不自量力!哈哈~~~~”
此时,被踩在济修脚下的刘瑕突然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趁着济修得意忘形张开嘴时,刘瑕手指轻轻了弹出了一道光,恰巧进了济修的嘴巴里。
九十、只在梨花风雨处五。(辛弃疾《玉楼春》)
得意忘形之下,必有疏忽,一世聪明的济修,生生吞进了刘瑕的符,才一个眨眼,胜负逆转,只听得济修的身体传来雷鸣巨响,刘瑕早有准备,沿着地面,硬生生地平移了七八丈,在济修大爆炸前逃出了生天。
刘瑕从地上站了起来,很认真地开始拍身上的灰。
不是他不急着闯进楼府,而是雷暴符只能摧毁修真者的肉体,却毁不掉他们的元婴。
在济修残破的肢体上,一个大头的元婴浮了出来,愤怒地对刘瑕说:“卑鄙小子,用这种手段,还可称为名门正派吗?”
刘瑕继续拍灰,暗中却开始凝起了毕生的功力。
济修的元婴带着强大的威压形成了极大的旋风,朝着刘瑕攻来,刘瑕用尽了全力,直面而上,两人周围一丈,草木枯萎,飞沙走石,等一切尘埃落定,刘瑕仍然直直地站着,而济修的元婴,仅留着最后一丝魂魄飘浮在空中。
刘瑕垂下的手,鲜血淋漓,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济修说:“挡我者,死!”
济修绝望,他想不通,就算只是元婴,渡劫修士的元婴那也是元婴初期的刘瑕不可能比敌的,怎么可能会输呢?
而且还输得这么惨,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刘瑕的剑,几乎触及了济修的元婴,但也只是几乎,一股黑色的旋风,夹杂着阴阴的呼啸,将刘瑕整个人击到了半空,又将他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刘瑕,喷出了一口的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腾蛇化成了人形,阴鸷的眼睛,闪过了极大的欣喜,螳螂捕蝉,腾蛇在后,多年的隐忍,终于换来了他将刘瑕轻轻捏死的机会。
可惜,他笑得太早。
没等他动手,刘瑕的师父萧健楠就出现在腾蛇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腾蛇,说:“你是谁?”
腾蛇知道眼前的人几乎处于渡劫期,就算能取胜,那也绝对是两败俱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心中很快下了决断,转身就走。
萧健楠眯着眼,看着腾蛇远去的身影,他觉得很眼熟,具体哪里眼熟,却又说不上来。萧健楠确定周围没有危险,转过身,抱地昏迷着的重伤的刘瑕,飞回了千仞山。
千仞山上,天法地则门的祖师雍维,已在这世上活了几千年,其法力已臻化境,早就可以飞升,但因为接替他的萧健楠功力一直无法突破,所以他才一直留在仙界,镇守整个人间自然法则,除了天法地则门的责任,他已无任何牵挂,无悲无痛无伤无喜,一般人间的异常,也根本不会使他出手,就算萧健楠和刘瑕恳求他出手相助,他亦不为所动,所谓师徒之情,对他来说,如同天边飘过的一朵云,无关紧要,不在心上。
但最近,雍维却出关了。
萧健楠抱着刘瑕出现之时,雍维祖师正站在两具尸体前,刘奇和刘海就在一刻钟前,全身痉挛而亡,从发作到死去,就在一眨眼前。
刘奇与刘海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雍维睁开了他的眼。
“万恶之境镇守之阵已破,天地将乱。”雍维已数百年不曾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萧健楠跪了下来,垂头,说:“都是徒弟没用,维护不了天地间的平衡,请祖师爷责罚。”
雍维半垂着眼,说:“你私心不灭,情欲不死,此生已难有大成,不再适合留在这里,走吧!”
萧健楠猛地抬起头,说:“师父要将我逐出师门吗?徒儿不愿!”
“就算你不出师门,等到渡劫期,同样受不住天雷,本门弟子,炼到元婴期后,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