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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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式舞啦，她就喜欢用那种夸张的中世纪武器……随便啦。”
　　“与其关心那个，不如先扶我一下吧，我脚扭了。”
　　“切……麻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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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啊，是不是大家不喜欢梦邪呢，为什么没有评论，看到冷清的数字有的时候真的鼓不起勇气写下去，所以留评吧留评不需要注册的……
　　
　　　　　　　　　　　　　　　　　　chapter　21
　　梦邪在开着车一一送回三个少年之后，疲惫地把车停在路边软在皮座椅里发起了呆。
　　她开着的那辆白色宝马即使是在昏黑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抢眼，只不过累到半死的梦邪也管不了那么多，两眼无光地望着窗外，心有余悸地叹着气。
　　真是像做梦一样，这几天过的……
　　本来也不过是守着日本分店，平平安安地过着日子，每天的生活里就是讨厌的清扫灰尘活动、四处宣传书店活动，最多还有拿着手机没事和隼人吐吐槽挖苦挖苦什么……虽然还是天天坚持练枪，可是的确很久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下了战场的老兵，心有余力不足了。
　　首先是陌上琛的失踪，然后彭格列的未来云守出事，接着就是她一时冲动找观月熏闹事，然后的然后，居然把事情闹大了差点把命丢掉……最后，居然把式舞和店主都闹出来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她怎么会这么冲动……
　　发着呆的梦邪忽然听到一种声音，“哒哒”“哒哒”的声音，诡异得很。
　　她惊讶地直起身，才看到一直黑猫蹲在车上，正伸着猫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挡风玻璃。
　　“看在上帝的份上，店主你有剪过指甲吗？！这车我最近才护理过的！”
　　女孩发出一声哀嚎，连忙摇下了车窗。
　　有着蓝色眸子的黑猫，知道车主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便挺乖地收回爪子，从窗户跳进来，正落在梦邪腿上。
　　“嘶——”女孩疼得弯下腰，显然那只猫压到了她腿上的伤口。
　　“居然还没处理伤口？之前那么长时间你干什么去了？”黑猫连忙从她腿上跳开，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眨着眼开口说话了。
　　“我送那几个孩子回家啊。”梦邪解释。
　　“真是让人操心哼哼。”黑猫说着舔了舔爪子。
　　梦邪翻了个白眼。
　　“让人操心的是你吧，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过来，想吓死我吗？！哈……还破坏我的车，真是……”
　　“关心你嘛。”
　　黑猫就这样诡异地说着人话。
　　“店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嘛，大概是一周前吧。”黑猫心不在焉地扒着爪子。
　　“恩，那个时候琛子还在呢……”黑猫说着开始用爪子扒拉真皮座椅。
　　梦邪眼尖地瞥到黑猫的动作，连忙伸手把它的两个爪子揪起来。
　　“别残害我的座椅啊，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是我两个月的工资！”
　　“能让小梦看上，上帝的面子还真是大呢……”黑猫不以为意地抽回爪子，用爪子摸了摸鼻子，那样子活脱脱一个陌上琛的形象，“怎么你两个月的工资就值把破椅子？我没虐待过你吧，小梦……”
　　“去死吧你！”梦邪眉毛一皱，揪起黑猫的耳朵就要往外甩。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小梦你要知道对待上司不可以这样……”
　　“你好好的从中国跑来干什么？”
　　“看你嘛。”
　　“鬼扯。”
　　“其实是有事情啦，拜托老朋友点事……人家跑来日本卖包子了嘛，正好有事拜托他。……而且呢，想看看琛子怎么样了。”
　　“是么，那她现在呢？”
　　“在六君手里啊，就这点而言，熏没有说谎呢。”
　　“是么，这倒提醒我了，观月熏怎么处理的？”
　　“被小舞绑去做罐头了。”
　　“是么，他没违背黑手党的法令，复仇者收他么？”
　　“构成叛变行为了嘛，也多亏小梦了呢。”
　　“你之前不是挺信任他的么，切。”
　　“啊咧啊咧……之前是想通过他找到六君的破绽呢，似乎除了紫木之外六君都没什么行动嘛……就连补课都是为了我的琛子嘛……”
　　“算了。”
　　“小梦你行事还是太冲动。不行呢，跟小舞学学。”
　　“我才不要学那个面瘫女。”
　　“好啦人家就那一个缺点别死咬着不放啊。”
　　“这么说琛没事了？”
　　“恩，应该吧，不过她现在应该还惦记着要找我呢……”
　　“什么？！喂你不会这么早就告诉她吧——”
　　“不是啦，我是人家宠物呢，她还给我取了名字叫‘阿武’呢。”
　　梦邪“噗嗤”一声笑翻了。
　　“店主你就是一高功率的电灯泡！”
　　“什么嘛，明明是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啊……”
　　“什么什么，明明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吧，你到底还是中国人么喂！还有什么时候琛成你女儿了啊……”
　　“我一直把她当女儿哄的好不，要不怎么忍心把她给我女婿啊！”
　　“你那是什么怨念表情啊……”
　　“泼女儿的表情啊……”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知道你想表述的是‘嫁女儿啊’啊啊啊……”
　　“好了啦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毕竟我在中国呆的时间不长。”
　　“店主你是中国人，别忘了你是中国人啊喂！”
　　“我们不讨论这个纠结的问题好不好……就连琛子也经常用错‘首当其冲’这个成语嘛……你难道说琛子不是中国人么！”
　　“好吧……好吧，我们换个话题。”
　　“还有啊，店主，你知道么，跟猫说话是很离谱的事情，猫说人话就更离谱了，我们再这样下去能上新闻头条的！”
　　“嘛……这个样子方便嘛，之后还要出去找地方住呢。”
　　“唉？你不住店里？”
　　“不住，我可不想被你骗着帮忙打扫书架。”
　　“你当我什么了啊？！……你以为一个二个都跟你一样一肚子坏水啊！”
　　“啊拉反正就是不住了，我之后要去女婿家混几天……”
　　“什么什么……”
　　“女婿啊，就是那个问你姓名的少年，高个子黑头发的那个，山本武嘛。”
　　“看在上帝的份上……”
　　“所以说上帝的面子真的很大呢，小梦，你不觉得那孩子当女婿还可以么？”
　　“我一向赞同琛的眼光。”
　　“那不就成了……”
　　“怎么可能，你不觉得琛有一辈子不嫁的觉悟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虽然我会难过，但是我坚决地要‘泼女儿’啊！”
　　“店主，上帝的面子越来越大了呢，还有最后我再纠正一次，是‘嫁女儿’不是‘泼女儿’……”
　　“琛子挺好的啊，怎么就不肯泼人呢……”
　　梦邪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她觉得自己已经没力气再纠正眼前这个错字连篇的“错字猫”了。
　　“店主，她打算‘泼’给物理。”泼就泼吧，她也懒得在管了。
　　“喵？？？！！”
　　这次显然李桑店主被吓到了，连人话都忘了说，直接一个短小精悍的“喵”字表明了心情，且是一个从二声到三声的连音，听得梦邪再次笑翻过去。
　　“好了好了，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呢，琛现在才十四，没必要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嘛。”
　　黑猫愣愣，伸爪子摸摸鼻子，像是在自语。
　　“不找个人真心去照顾她，我走得也不放心呢。那孩子就是……顽固地不可思议，把幸福塞在她鼻子底下，她也不会去相信……”
　　梦邪也愣了。
　　一向在手下面前表现乐观的店主，很少用这种“自己快挂掉了要交代后事”的口吻说话。
　　“瞎说什么，只要我们在，你就不会说走就走，陌上桑的人都会在这里，谁想伤到你，除非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说这话的时候，女孩的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宣读着此生至真至贵的誓言，认真得不可思议。
　　“小梦你真是……”
　　黑猫似乎很感动，伸手想摸摸女孩的头，结果伸了小爪子，僵在半空挥了几下，发现根本够不到女孩的头。
　　梦邪笑起来，弯下腰将脑袋垂下来，额头正碰到了黑猫伸出的爪子。
　　“小梦你这种临时的包扎不行呢。”
　　软软的爪子轻轻拍着梦邪脸侧缠着的白绷带。
　　“暂时止血嘛。”
　　女孩倒是不在意什么。
　　“会毁容的。”黑猫吐出一句，那话里明显地不怀好意。
　　果然，梦邪愣了。
　　……然后，她纠结了很久，一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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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黑猫店主正打算说点什么安慰的好话打破平静，却看到梦邪有些紧张地翻出手机，噼里啪啦地编好一条短信，利索地发了出去。
　　“给谁发呢？”黑猫好奇。
　　“不告诉你。”女孩撇嘴。
　　很快对方就回了过来，然后，紧张兮兮等着回信的梦邪看着短信呆呆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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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个短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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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在某次无意中狱寺重新翻看。
　　内容是……
　　喂，隼人，如果我破相了你会不会不理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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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女人你说什么鬼话，你烧成灰我都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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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2
　　陌上琛的日记他已经读完了。完完整整地，一个字未落地……全部读完了。
　　她的日记终结在那天，那天是山本武第一次走足无措地看女孩子哭成那样，直到读到了最后一篇，也就是那篇日记，山本少年才知道原来她是第一次当男生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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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呢。
　　心里被掏出来一块，就像是自己手残了不能打棒球了，就像那种感觉。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他说不清楚。
　　只是心里有种东西蔓延着，哭不出来，更无法使自己露出惯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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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半个身子被压得血肉模糊，那么……站在他面前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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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他面前，笑着，哭着，有血有肉有感情的那个陌上琛，又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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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做，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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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无法让自己消化那些东西，更谈何去接受。
　　对于陌上琛的失踪，他从最初的惊讶，到难言的悲伤……到现在，他觉得自己更希望逃避这个现实，希望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些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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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琛，你究竟，是什么呢……
　　从小听着鬼怪的故事长大，当然曾有段时间会相信这个，可是现在，他无法理解，陌上琛究竟能否被称为一个……称为一个人。
　　他无法用那些传说中的字眼去形容她，无法用鬼怪这类的词汇去想象她，明明她这样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会单纯地笑，会动情的哭，会像所有正常女孩那样希望自己受到重视，会像所有正常女孩那样喜欢漂亮的东西，希望听人说自己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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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少年不愿意也不忍心，把那个女孩称为……称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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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啊，过来帮老爹做寿司！”
　　山本武正呆呆地躺在自己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脑袋里混乱一片，这时候听到老爸的声音，不免一阵不情愿不耐烦。
　　“老爸，你自己做吧，今天心情不好……”
　　只不过山本武毕竟是孝顺且阳光的一个少年，即使心情烦闷，也不会把脾气发在家人身上，最多像现在这样，在床上翻几个身拒绝父亲的要求。
　　而山本刚先生则是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儿子八成是因为琛那丫头的事在别扭着。
　　前几天，棒球部里休假没有活动，儿子还是很晚回家，有几天甚至拜托他找老师请假，请了假也不回家不知去了哪里，山本刚出于担心询问了几次，才得知原来儿子去了琛那丫头家里，毕竟听儿子说陌上琛失踪了，他也挺着急的，便支持了儿子的行动。
　　后来似乎也发生了什么事，山本武回家时表情轻松了很多，看到他时，第一个反应就是笑，那笑得呀……还以为发生什么大喜事了呢，那天山本武回家，才刚掀起布帘，就对着还在厨房里做寿司的山本刚喊了一声“琛没事了哦”。
　　听儿子说，琛那丫头很争气，拿到了什么学校的校荐书，要准备参加考试，那可是好事情呀，毕竟琛是个乖丫头，虽然话不多，却是挺老实的孩子，学习也努力，这是对她实力的认定。
　　于是山本刚便说请陌上琛来这里吃饭庆祝，却没想到儿子忽然又惨惨地苦笑一下，说。
　　如果考上了话，她要去中国念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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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和乐融融的气氛立刻僵了下来。
　　只是儿子又垂下眼说……
　　可是如果考不上的话，她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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