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有染:诱宠天价前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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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打算替她擦脸吧……
气氛突然僵凝,两人四目相视,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震惊与错愕。
沈晏愣愣看着仿若受惊小兽似瞪着他的樊雅,眸里惊疑一闪而逝,首先反应过来,迅速将错愕压下去,“樊雅,是我。你认得出来吗?我是沈晏。”
安静的小木屋里,男人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侵略意味,恍若春风细雨,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
“你别怕,你认真看看,我是沈晏。”
为了防止樊雅再度暴起,沈晏没有再试图靠近,反而后退一步,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他的衬衫衣袖已经撩至胳膊肘,明亮火光中,樊雅清楚看见他手腕上一道足有十公分还未完全止血的伤口,深可见骨。目光不由自主的上移……
十岁的她虽然年纪小,生死关头却也有拼命的勇气,她当初真的是恨不得咬掉少年的肉,就算伤口可以愈合,伤疤肯定是会有的。
可是……没有!
樊雅错愕看着那片光洁白希的皮肤,不由怔住。
难道她记错了?
沈晏见樊雅瞪着他的手腕发愣,眸里惊疑一闪而过,随即暗笑自己多心,想了想,干脆将衣袖放下遮住伤口,坦然自嘲道,“是不是很难看?”
樊雅眸光微动,看着坦然自若神情平静的男人,心里突然有几分不确定。
她本来是很确定沈晏真的就是那段早就被她遗忘的记忆里的少年,但看着他的样子,她丝毫没办法将他与那个狞狠差点杀了她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况且那段记忆依旧破碎不可捕捉,她只能记的一个大概,依旧无法清楚想起当时的人和事。
如果沈晏真的是那个少年,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毫无芥蒂的出现在她身边?
所以,她真的是睡糊涂了吧。
抿了抿唇,黑白分明的眸里不由带上一分愧疚,顺水推舟的笑了笑,“这里是哪?我睡糊涂了。”
沈晏定定看了她一眼,温和笑了笑,“外面雨下的太大,说不定还会出现滑坡,我不敢冒险带你下山,这里应该是守林人的木屋,我想人家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说话间回身将湿冷的毛巾浸入烧的滚烫的热水中,跳跃的火光下脸上一瞬而过的凝肃,艺术家似的修长白希指尖被烫的发红都不自知。
樊雅望着他颀长却没来由让人觉得压抑的背影,心口一跳,迟疑了下,“沈晏?”
沈晏手上动作一顿,回过身时脸上已经是一派和煦,仿佛刚才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将拧干的热毛巾递给她,“擦把脸,舒服一点。”
基于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樊雅快速接过,滚热的毛巾覆在脸上,热气仿佛刹那间席卷全身,整个人仿佛活过来,舒服的她忍不住舒了口气,尾音仿佛梦呓,是诱人的低沉。
声音一出,才刚刚舒缓下来的房间气氛突然微僵,樊雅也感觉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不太正常,总算慢半拍的想起她昏迷之前是在哪里,飞快抬头看了眼沈晏,然后迅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衣服都还算完好,虽然羊毛披肩一个暗纽疑似是被外力扯掉,但身体除了虚软无力,似乎没有其他异状。
眉头几不可见的打了个结,她对别墅里完全清醒的神智只保留到推那个‘木乃伊’下楼,接下去就像是雾里看花,亦真亦幻,支离破碎的画面充斥的脑袋生疼,她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
她还隐约记得她打电话给了容浔,赶过来的依旧是沈晏。不过就算真的容浔接了她的电话,他就算有心,也没办法从大洋之外连夜飞回来吧。
唇角笑容微微苦涩,她无意识的拢住披肩,脸上不由自主的微微发热,“你怎么过来的?我……我……”
饶是她,一时间也面红耳赤吞吞吐吐的问不明白,耳垂透着红。
“是小拓联系我的。我赶过来的时候,你躲在*底下已经昏迷了。你躲的很好,没出什么大事。”沈晏眸光微软,反身在火堆边坐下,用勺子在火堆上吊着的陶瓷小瓮里翻搅着什么。
“沈拓?”樊雅疑惑,不明白这件事跟沈拓怎么扯上关系了。
沈晏没说话,招招手,示意樊雅下来烤火。
樊雅楞了楞,拖着迟缓的身体下*走到火堆边,柴火早就架高了烧,霹雳巴拉的木块煅烧声中,这才发现小瓮里熬煮的居然是淘洗干净的小米,只可惜只有浅浅的一小把,连水带米还不够半小瓮,沈晏边熬边笑,“估计这守林人回来该哭了,我们这两个小贼把他屋子整的乱七八糟。”
火是大火,米粥也很少,说话间的功夫,刚才还清澄的汤水开始咕噜噜的冒着小汤泡,跳起,落下,落下,跳起,灵动的像是在起舞。蒸腾的热气间,白希干净的手腕微微转动,修长的五指握着呈古铜色的汤勺,指尖隐约透着被火烧的粉红,漂亮极了的色泽。
外面风雨声呼啸磅礴,小小的木屋里却是火光暖煦,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舒适安全的让人的思绪都仿佛慢了半拍,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至少樊雅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花痴似的盯着沈晏的动作发了好一会呆。
她窘了窘,抬眼看向神情安然的男人,“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
沈晏抬眼,笑容温和,“你如果想说,我就听。”
☆、第55章 求你,撑住
樊雅微楞,却也没楞太久,沈晏的回答出乎意料其实又在情理之中,他是那样一个知情知趣又不舍得人为难的一个人,总是春风细雨似的呵护在你的左右,让你知道他的好,却又不会因为他的好感到厌烦。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梦境里狞狠杀人的少年。
有时候樊雅其实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卑劣的女人,明知道没办法给他答案,却又总是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如果换做严苛点的年代,和这么好的男人牵牵扯扯,她可能已经被沉猪笼了吧。
理智回笼,她不由轻笑了声,迎向沈晏疑惑的目光,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准备创业的想法与今天来别墅只是为了接触心跳软体少东家罗少辰的打算说出来,这件事她唯一要瞒着的是容家,对沈晏,她从来没想要隐瞒过。
最后,她叹了口气,总结陈词,“想法是很好的,可惜没想到会出岔子。我现在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针对一场普通的化装舞会,看谁不顺眼?”
沈晏眸光沉了沉,落在对面皱眉思索的女人身上,光影打在她的侧脸上,十分柔软宁静的弧度,只是不知道等他们出去,她还能不能这样平静。
容浔的朋友下药拍照,容恬小产,还有闻讯赶来的警察,现在风雨虽大,好歹还有一个小木屋避避风雨,外面恐怕早就闹翻天了吧。
现在他们暂时还没办法出去,就让她保持一段平静吧。眸光微凝,凝出柔软的情绪,他随手拨弄了下烧的正旺的木柴,淡声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去再说。”
“只能出去再说了。”樊雅想了会,也宣告放弃,毕竟当时有太多人,动机就会变成无限可能,要想从无限可能中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实在是有些困难,“对了,你刚才说沈拓联系你的那他有没有……”
沈晏握着铜勺的手微微一顿,淡声道,“他是男孩子,而且他外公会帮着他的。”
樊雅面色微变,蓦然领悟过来沈晏这句话里包含着许多含义。
沈晏沈拓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或许是因为沈拓的生母在沈拓出生时就已去世,他们两个人感情却比平常兄弟还要好上很多,如果可以,沈晏绝对不会不管沈拓的,除非是没办法管。
破碎昏暗的记忆里突然跳出一张年轻的脸,那张脸上缠满绷带,甚至连声音都耳熟。
昏暗的*底,她被什么人劈刀打晕。
昏昏迷迷间,许多嘈杂的声音汇诸在脑海间,似乎有人尖笑有人撞*柱,有人尖锐惊叫什么小产,乱七八糟的声音最后变成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急促低叫……是谁报的警!
报警……
樊雅呼吸微微急促,突然想起来她清醒以来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不对劲,明明有林道,为什么沈晏反而带着她到了这个僻静的小木屋。
有人报了警,警察来了,为了避免损害她的名誉,沈晏就带着她走了山道,突然下雨,所以才会避到这个小木屋里。
“那个‘木乃伊’就是沈拓……”不可置信的瞪向沈晏,“那你为什么不带他出来?要真的被警察围住,聚众淫乱这种罪名,会毁了他一辈子!”
“这是小拓的决定。”
“他才多大,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会有多严重!就算他是受害者,如果被人报道了出去,他真的完了!”樊雅急急站起,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流产的女人是谁?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谁小产了。”
沈晏没想到樊雅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分意识,沉默一瞬,“是容恬,可能……可能是小拓与她争执过程中,她撞尚了*柱,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樊雅震惊站起,“容恬?容恬怀孕了?”
上辈子容恬苦心追逐沈晏,这辈子居然现在怀孕,还小产,还是因为沈拓……是她的记忆偏差太多,还是因为她的重生而让一切都偏离了正常轨道……沈拓只是个局外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今天过来,沈拓不会与容恬起争执……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话音未落,樊雅脸色骤变,条件反射似的抚住小腹,身体一软,直直往火堆上倒过去。
沈晏一惊,丢开手上的铜勺,一个箭步,及时搂住脸上血色褪去大半的樊雅,“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樊雅死死拧着眉,克制着让自己的情绪尽快平稳下来。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沈晏惊的脸色也变了。
“不知道,可能是我抿了一口果汁,情绪起伏过大,动了……”樊雅紧紧揪住沈晏衬衫,竭力不让自己的*传出去,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动了胎气。”抬头看向震惊到怔在原地的沈晏,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我怀孕快两个月了。”
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轰隆一声巨响,仿佛要炸裂天地!
男人身体突然一僵,跳跃明亮的火光下,男人原本就偏于白希的脸庞更加的白,显出几分凝重,“他也知道你怀孕了?”
这个他不言而喻。
“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屋子里的气氛倏地凛冽起来,她抬头,才发现沈晏面色沉凝似铁,身上充斥着令人觉得陌生的森冷凌厉的气势,目光猝利,似乎含着铁渣与火星,“他知道你怀孕还允许他朋友这么做!”
樊雅脑袋轰的一声,仿佛灵魂都要被这句话击散,咬着牙不可置信的低喃,“今天这件事,是……”
“你先别说话,保持体力。”沈晏看了眼窗外磅礴的大雨,咬了咬牙,打横将怀里虚软的女人抱*,转身将劈好的木柴丢进柴火堆里,将火升的更高,保证温度不会过低,“外面雨太大了,我现在不能带你出去,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出去找人,很快就回来。”
衣袖一紧,沈晏低头迎上隐约水色弥漫的黑白分明的眼眸,沉声道,“你放心,如果二十分钟内找不到人,我会立刻赶回来的。”
“我没关系……”樊雅丢开手,暗自苦笑自己难得一见的苦涩,竭力忍下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勉强笑了笑,“我可以撑到你回来,小隽也会撑到你回来。你……注意安全。”
唇瓣突然一热。
沈晏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淡淡的纸墨香气扑入鼻间,不含丝毫晴欲,却是让人安心的温暖。
樊雅愕然迎向男人灰褐色眸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还没来得及挣扎,男人恍若蝶翼似的一吻已经收回,并且解下脖颈间的红绳坠子不容分说的戴上她的颈项,坠子是小小的玉佛,翠涩域滴,“这是我妈妈留下给未来孙子的,虽然有些迷信,但我想我妈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
樊雅吃了一惊,男人已经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撑着点,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奔入漫天风雨。
樊雅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小小玉佛,手指颤了颤,轻轻抚上自己躁动不安的小腹。
小隽,不要让我后悔重生这一回,求你,撑住。
容浔一个激灵站起。
搭在他肩上的外套滑落在地。
樊心惊惶的站在他身后,“我……我只是想给你披件衣服。”
容浔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手术室的灯,依旧是刺眼的红灯。他抹了把脸,这样紧要的关头,自己居然会睡着,还做了那样一个令人不安的梦。
仿佛觉得有人在跟他告别,可是他根本看不清楚,那个跟他告别的人,到底是谁?
眼角余光扫见樊心一手撑住腰一手费力去捡地上的外套,心里烦躁更甚,他大手一捞把衣服抓起来,“你先去休息室休息吧,没必要也在这里等的。”
樊心温婉摇头,“我不累,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我看你似乎很累的样子。”伸手去抚男人略显憔悴却依旧俊挺的眉眼,“又是飞机,又是开车,你一定是累坏了。这边我等着,有消息我通知你。”
但她的手还没碰到,男人突然往后一退,转过身将外套丢在沙发上。
樊心已经伸在半空的手微微一僵,若无其事的落下,眼底飞快滑过一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