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两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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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京的脸立刻红了。不带这样儿的,不露一点儿声色,当场就把白话给戳穿了。
“我去睡觉了。我哪儿都不去。”
阿京有些赌气。声气也硬了。开始耍赖皮。垂着眼帘,眼观鼻,鼻观心。脸却微微地红了。
路安好笑地看着她。垂下的眼紧盯着自己的鼻尖,小脸上有红晕,犹似一个没有得到玩具而生气的耍赖 的孩子。粉嫩的脸白里透红,他有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这丫头简直是他的克星,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 惹得他蠢蠢欲动了。
路安也的确动了,走到沙发边凑近了阿京,鼻子快抵到她额头上了,声音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宠溺:“ 小屁娃儿,你为什么骗人?”
阿京的脸更红了。他凑得这样近!他凑这样近做什么?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皂清香,温热的鼻息 喷在她脸上。他就像一个巨大的热磁场。紧紧地逼在身例。阿京陡然地紧张起来,嗓子发干,身上也开始发 热。她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慌乱地嚷:“我去睡觉!”
动作跳得那么猛,路安来不及闪避,鼻头便被阿京的头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啊了一声, 摸着鼻子皱起眉头来。
阿京在门口呆了一会儿,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却又不愿拉下脸过去看看他撞得重不重,矛盾犹 豫中,恨恨地一跺脚,说道:“你离我远一点儿!”
说着转身用力一甩,砰一声大响,把门给重重关起来了。
路安靠在沙发边摸着鼻子苦笑。这姑奶奶哪根筋不对劲了?不过凑近了一点儿,还没带什么威胁,更不 曾把想法付诸实施,就如此大发脾气?还让他离远一点儿?
站了一会儿,听得门里也没什么动静,暗暗摇头,在沙发上坐着沉思了一会儿。她变了。有什么地方变 了,又不大说得清。不过,总是好的,少发呆也少叹气了。不过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会在他面前使小性子了 !路安微微地笑起来。这才是阿京。小小的柔弱的心要承受那么多的往事,还要套一层面具在脸上的话,便 太累了。他要她从套子里出来,还原本色。离远一点儿吗?她害怕了?不。他会走得更近!
阿京虚弱地坐在床上,捂着脸,眉眼都皱成一堆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的失态?不过是站近了一些 ,怎么就这样紧张,像从没有被男人靠近过的青涩女孩!真是越活越没落了!
坐了半天,郁郁地躺下,听见外面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阿京赶紧闭上眼晴,大气 都不敢出。路安走进来。在床边看了一看,仍旧带了门,一会儿便听见外面门落锁了。
他又进来做什么?不是让他离得远一点儿?阿京有些不耐,却似乎有更多的安心,朦朦胧胧中,做了无 数的梦,纷乱斑斓。
纵是如此,醒过来后的阿京捂着胸,坐在床边,更加害怕。她是不是要陷进去了?没有一点儿防疫力了 吗?趁现在还意识请明,早退步早抽身吧!
阿京下意识的拒绝和躲避让路安有些好笑,也有些惶惑。
她在怕什么?躲什么?
但无论怎样,她依然每天早早地练功,盯着门边的红线与他的身影,乖乖地吃早餐。这样就很好了。只 要她在身边,他就觉得安心。
路安下午通常都会出去录节目,到晚上才能赶回来。阿京上午补瞌睡,下午便在路子善的安排下处理些 资料传真之类,通常都是不大看得懂的隐语,偶尔代路子善回一些邮件。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悄悄地变了。
五十三、另一种等待
林千娇坐在客厅里,低着头,轻轻用手抚摸已经些微突起的肚皮。佣人削了一盘水果,杨夫人用果签叉 起一块,递给林千娇。满脸都是慈爱的笑。
二姨坐在旁边,啧啧地叹:“看这肚皮圆的,一定是个小子,将来和阿虎一样壮实。”
林千娇低下头来轻轻地笑。她怀了他的孩子啊。虽然他从得知这一消息以后一直冷冰冰的,但她就是怀 了他的孩子。那么多年在一起长大,没有建立爱情,也还亲情。他违逆不了他的家族。也不会真正下狠心伤 害她!这就是她的筹码。
虽然被他压在身下时,他醉得一塌糊涂,嘴里喃喃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但她心甘情愿,紧紧拥着他 ,把每一寸肌肤都贴着他,让他疯狂地进攻,在脸上身上遍遍狂吻和蹂躏。让他完完全全充入她的身体,和 他一起颠簸和快乐,让他恣意横行,把激情尽数倾泻。她是真的快乐,快乐得想飞起来。怀抱着这个大汗淋 漓的男人,她愿意和他一起快乐至死!
她爱他。哪怕现在没有闯进他的心里,她也在所不惜。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夫人。 她那么放心,去国外留学,以为他也知道,他是她注定的丈夫!
如果因为她的大意遗失过一些东西,没有关系,她用后半辈子所有的时间,一点一点找回来!林家的女 人,又岂是那样容易失败和认输的?
开门声响起,脚步声传进来。杨本虎沉着脸走进来。母亲用命令的口气威胁他每天都要回来用午餐。说 让他多尽尽孝。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傻笨的女人?明知道不爱,却还要留下种子。他奈何不了她。连懊悔都来不及。她想 做的事,总会想尽办法得逞。这件事,总是他的过错和疏忽!
说到底,竟还是他亏欠着她了!打生下来的定亲,两个庞大家族的利益,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愿意, 却做不到全盘否认和颠覆。他尝试着自己努力,却无法摆脱东赢集团这块巨大的招牌投下的阴影。
这就像一个生在帝王之家被指为太子的皇子,没有回旋和挣扎的余地,注定要在这团光影中成长,没有 什么愿不愿意。如果一定要挣扎,就要用国破家亡换敢自由。而他,还没有狠下这样的心,做一个败家子。
林千娇和杨夫人都站起来,杨夫人和颜悦色地笑了:“阿虎,就等你了。菜都要凉了。”
杨本虎没答话,林千娇扶着腰,轻轻哎了一声。杨大人做个眼色:“阿虎。扶着千娇。”
杨本虎大步迈进了餐厅,似乎没听见这一声吩咐。
林千娇脸白了一下,二姨忙从旁边转过来伸手扶着,杨大人暗暗叹一口气,一起进了餐厅。
“阿虎啊,你那个摊子合过来吧,你爹爹这边,做得不容易。做儿子的不帮衬老子,自己在外面瞎干, 你也要有个分寸了。”杨夫人一边给杨本虎挟菜,一边劝话。
杨本虎点头,有些不耐烦:“我会把握。”
“也该收收心了。喜添贵子,又抱娇妻,男人吗,不就是事业和女人这两码子事。”二姨在边上附和。 她是杨夫人的妹妹,嫁了几嫁,却天生的克夫命,丈夫一个接一个地升了天,连子嗣都没能留得一个。上了 些年纪,便索性搬过投靠了夫家殷厚的姐姐。一张嘴却并不因了寄人篱下而收敛,时时地尖酸刻薄。
二姨的眼晴在桌上溜了一溜,瘪一瘪嘴做出极尽轻蔑之态:“阿娇啊,听说那个狐媚子最近可又傍上大 鱼了,还专拣了我们杨家的死对头,不要脸之极,也不想想当时捞了多少的好处。亏得本虎当时丢得快。不 然还不知道要造些什么祸害过来。”
林千娇微微地抬起眼来往杨本虎瞄了一瞄,细细一笑:“二姨说的是,听说,还入了行,做了那个什么 二将军的助理,想当初还小看了她了。”
二姨啧啧出声:“真不要脸了,还想老的小的一起捞了。说起来,那姓路的倒也贱了去了,尽捡些被人 丢了的破烂玩意儿……”
“够了!”杨本虎猛然喝斥,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妈,想要我回来吃顿清净饭,就叫她们各自管好 自己的嘴巴!”说着将筷子狠狠往桌上一丢,闪身出来,几乎将餐布扯了掀翻一桌子菜,恨恨大步离了别墅 。
杨夫人微有些嗔怪地眼神从二姨身上扫过。二姨这才大气也不出,林千娇悠悠地望着一桌子在碗里晃荡 的菜肴,脸上没一点儿怨怒。
杨夫人有些担心,唤了一声:“阿娇?”
林千娇淡淡一笑:“妈,没事儿,本虎就这脾气。我不生气,我得让肚子里的宝宝开心呢。”
杨夫人赞许地点头:“还是阿娇懂事。这儿子,越养还越气人了。”
杨本虎沉着脸出来。坐回车上,闷头抽烟。胸口隐隐作痛。
他不是不清楚阿京的行踪。但他却连再接近她的勇气都没有。他身后有巨大的东赢集团,有个林千娇, 如今,更有个肚子里的孩子!
早在五年前,他就知道,他不过是在做一个不可能结尾的美梦。却又舍弃不得,狠着心麻醉自己,贪恋 着这舍不得放手的温暖。他又何其不是自私贪心的人?
眼看这曾经偎依在自己身边的人越走越远,他觉得又苦又涩,身上却背了千万斤的重担,提不得脚,也 追不得。
从储物箱里掏出一个手绢包裹的碎片,拿出来在面前看了一眼。杨本虎叹了一口气。便是他想再追,又 能追得到吗?阿京的固执,阿京的坚定,从来就不是他杨本虎可以打倒和挫败的,五年了,他果真是完完整 整地得到过她吗?愈是走近,反而愈是迷惑。愈是迷惑,反而愈舍不得放手。
良久,杨本虎发动车,黑豹一般轰鸣而出。
客厅的窗口,林千娇在窗帘下站着,凝望着绝尘而去的车。
一切似乎比她想像和计划的好得多了。出乎意料的好。本虎,你总会回头的。我就在这儿。等你。
五十四、你心里,究竟是谁?
天色渐晚。杨本虎焦躁不安,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转。他没想过自己会心乱成这样。饭桌上一席 尖锐刺耳的话,令他坐立不安。
捞了多少的好处,这话是二姨的鄙夷。却只有他心里清楚,五年的相处,阿京从他这里,得了什么好处 ?他给过她什么?他什么都不曾给过她,包招名份。她那样自立自强,坚强地生活,没有他的相伴,他相信 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他在她的人生里,留下些什么痕迹?
这就是区别吧?没有他,她仍旧过得很好。没有她,他却如感情干涸的溪流,处处龟裂。她的淡漠,她 的宁静,她的坚强,无一不深深吸引他,令他迷醉。
他容不得别人侮辱她,她是他的天使。即使她不要他了,她仍然站在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她果然要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吗?她恐怕不在乎单行道是什么,她从来不会看重这些。那双清澈如星 空的眸子,从来就不会因名利与富贵而流转。相处五年,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过问他的身世。如 果要在这世界上找一个角落,可以让他安安心心如婴儿一般恬恬地沉睡,杨本虎知道,那个地方,就在阿京 身边。可是,如今,他离那里,越来越远了!
他真的要失去这唯一可以静心的美丽花园了吗?
杨本虎狠狠掐了烟,转了车头,一路疾驰,开到了小区外,却又迟疑了。犹豫再三,将车停在路边,下 了车,缓缓走进小区。
许久不曾来,小区的门岗也换了,并没有拦他。
暮色深沉,杨本虎来到阿京的楼下,站在路灯底下,抬头仰望着那扇熟悉的窗子。灯亮着。看不到身影 ,这小小的一盏灯,曾令他多么的欣喜畅快,如意安详!
路灯将他寂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红色的烟头在手中明明灭灭。风吹过,小区树影婆娑,哪家的床单 不曾收起,悬在阳台上,在风中飞舞。
他来了,那一室温暖就在眼前,却迈不动步子,再要跨进,何其艰难!
有脚步声远远过来,杨本虎竟突然很希望是阿京。她若来了,看到他在这里,会怎么样?
声音近了,长长的身影也近了。白色的衬衣,米色的长裤。杨本虎的眼晴冷冷地眯了起来。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路安远远便看到了路灯下那一身黑西装的魁梧身影。
两个人都没有直接参与父亲的事业,并没有过正面的接触,但从众多的资料中知晓对方。照片看得多了 ,老远也能分辨出来。
路安走近了,眼光淡淡地瞟过杨本虎,他居然在这儿,路安的心微微跳了下,往楼道里走去。
杨本虎的烟紧紧捏在手里,几乎要被捏碎。虽然听说,总不如亲眼看见痛得钻心。他竟然真的出现在这 儿。大摇大摆地上楼,一如当年的他!
“我从没有放弃。”杨本虎的声音如同从地下千年寒窖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