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碧海之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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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再见李雪

　　根据海珠市公安局党组有关文件要求，刚从警校毕业的大中专毕业生，包括像方为这样的研究生毕业生，原则上必须到基层见习一年，一年后再根据表现情况，分到各专业支队或机关处室。方为被政治部分配到河口分局三春柳派出所。
　　大部分新警察都到基层单位报到了，可是高峰、方为、于德水和三位党员毕业生，还有一位30多岁的转业女军官却被刘玉泉处长留了下来，原来每年一次的公安干警的警衔晋级考核工作即将开始，临时抽调他们到考核处帮忙。
　　根据有关规定，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局长可给干警授予警司以下警衔，每三年为一考核周期，达标者可晋升一级。整个海珠市公安系统，共有9000多名干警，平均每年都有3000多人具备晋级资格，这项工作由考核处具体负责。考核处处长姓吕，叫吕光华，二级警督。工作量过于繁重，光靠考核处的7、8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每年都要抽调一些基层人员协助完成这项工作。
　　高峰、方为他们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先从计算机中调出符合晋级任职年限的所有干警名单，然后一一审核他们所填报的申请材料，并将申请材料录入到计算机中，如果晋升条件全部具备，将相关材料交给吕处长签署处室审核意见后交到秘书处归档。
　　看似简单的工作实际上并不好干，工作人员除必须具备相关政策及计算机操作能力外，还必须具备高度的责任心，心细手快，特别是对于那些申报材料不全的干警，必须在第一时间通报给干警所在单位人事部门，限期补报。
　　一周后的一天上午，方为正在考核处紧张的录入数据，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高峰接听电话后，对方为说：“小方，政治部李主任要找你谈话，现在就过去。”
　　李主任，李雪的爸爸。自从车站一别，整整一个月了，这期间，方为曾两次给李雪家去过电话，一次没人接，另一次是其母亲接的电话。李雪母亲听到是方为后，告诉他李雪不在，尽管语气很平和，但方为明显地感到对方并不热情，根本就没有让李雪回来后给自己回电话的意思，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留下方为家的电话号码。随着紧张的军政集训和在考核处一天从早晨忙到晚地开展工作，方为潜意识地感到李雪对自己而言就是一颗流星，注定在自己眼前闪过灿烂的光泽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今天，李雪的爸爸，不李主任，找我谈话会因为什么，应该不会是和李雪的事，对了，肯定会是列车那档子事。
　　方为怀着一颗喘喘不安的心来到四楼政治部主任室门前，稍微放松一下后，喊道：“报告！”
　　“进来。”
　　推门进去后，发现主任办公室并无外人，难道不是为了列车上的事情？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人事处或宣传处处长应该在场。
　　“不要站着，关好门，坐到沙发上！”
　　李主任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方为，整整看了两分钟以上，突然发问道：“你喜欢李雪吗？”
　　方为心头一愣，不由自主地应到“喜欢！”
　　“那你爱她吗？”
　　“这……”方为犹豫着。
　　“如实回答。”
　　“是，主任，你知道，在列车上我们俩挺谈得来，尽管时间并不长，但我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的。因为我们两人以前并不认识，因此交谈就不会带有什么目的性，开始只是闲聊，可以说是无所顾虑，想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后来可能我和李雪都感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挺多的，谈得来，有一丝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你对李雪的印象如何？”
　　“她挺聪明的，讲话口气平和，根本没有干部家庭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如果她开始就告诉我她是你的女儿，我跟她谈话一定会有所收敛，有些话说，有些话就不说，可能就不会有深入的交谈。还有，李雪的气质不错，是我比较欣赏的那种女孩。”
　　“那你回来后，为什么没有跟她联系？你难道就没有跟她进一步发展下去的意思吗？”
　　“我给您家去过两次电话，可都没有人接，我想我们两人可能缘分不够。”从李雪爸爸谈话的口气，方为已经感觉到李雪母亲一定没有告诉自己给李雪去过电话。
　　“那么现在如果还有机会，你会主动与李雪联系吗？”
　　“主任，你知道，李雪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追求她的人一定很多，如果您和阿姨不反对我们来往，我倒很希望再见到李雪的。”
　　“方为，我看了你的档案，公安大学给你的评价很高，说你非常优秀，市公安局引进你这样的人才我十分欣慰。实话实说，我本人并不希望我的部下做李雪的女婿，这并不是针对你的，你知道，听李雪回家后说起你在火车上的事，我很惊讶，也很欣赏你。以前我一直反对亲属在一个单位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那些八卦新闻动不动就会传出来，这样会对你不公平，我只能是高标准严要求你。李雪回来后，跟她妈和我谈了一上午话，句句离不开方为你，看来她真的喜欢你上了你，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谢谢主任，我肯定不会欺负李雪，保证一定对她好的。”
　　“这两天李雪心情不太好，有时间的话约约她，这是传呼号码，记住上午她有课，最好中午跟她联系。”
　　“是主任，我一定想办法让她高兴起来，并让她永远快乐。”方为接过李主任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写有“126传77210”字样。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方为在食堂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后，就立即回到考核处办公室。
　　刚过12点，方为就给126传呼台拨了电话：“你好，请传77210。”
　　“您好，请留言。”
　　“如方便，请给36**110转303回电话。”
　　“先生贵姓？”
　　“姓方。”
　　不到三分钟，电话铃响起。
　　“喂，方为么，我是李雪。”
　　“李雪你好，我是方为。”
　　“方为，你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我好想你！”
　　“李雪别哭，我也想你。这样办好吗，我5点半下班，你看咱们在哪见面？”
　　“就在你们公安局门口，不好，有人认识我，就在15路车站好吗？”
　　“好的，就在车站……”好像还有很多话，但一时不知从何谈起。
　　“那就先讲到这里，拜拜！”
　　“拜拜！”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方为脱下上身警服，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第一时间冲出公安局大门，远远望去，一位少女正站在车站线路牌下一动不动，焦急地望着这边。
　　看到方为跑来，李雪不觉地迎了上去。
　　“李雪！”
　　“方为！”
　　方为正不知道怎么动作时，李雪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激动地哭了起来。
　　方为连忙搂着李雪的肩膀，“李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好吗。”
　　可能感到自己有点失态，李雪抽出身来，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发现穿警服的，也没有看到熟人。
　　方为再看李雪，上身穿着浅粉红色T恤衫，下身穿着桔黄色的裤裙，乌黑的长发辫成粗粗的独辫随意斜放在左肩，彰显着脱俗的气质和略显顽皮的性格。
　　“走走好吗？”
　　“听你的！”
　　俩人没有乘车，往金城桥方向慢慢地走着。
　　开始时两人身体还相隔一拳距离，走着走着，就肩并肩走着，等到了金城桥，方为的右手已和李雪的左手轻轻地扯在了一起。
　　两人先是诉说着分别一个月来的难舍心情，然后互相告诉对方自己的工作学习情况。李雪现在已被市教育局分配到海珠市第一高中，是高一（七）、（八）两个班级的语文老师……每周授课12小时。
　　不知不觉双方已经走了1个多小时了，李雪感到有点累，方为由于中午没有吃饱饭，也感到有点饿了。一抬头，看到前面有一个肯德基店，方为于是问，进去坐坐好吗？
　　李雪点了点头。
　　由于正是吃饭时间，店里食客还真不少，大部分都是成双结对的年轻人，或者是一家三口。
　　终于一对恋人吃完起身走了，方为马上将李雪拉到座椅上，问“想吃点什么？”
　　“随便！”
　　两人一边吃着汉堡、薯条和鸡翅，一边吸着饮料，一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李雪不时地笑出声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方为和李雪都没有谈起自己的父母和家庭，也没有向对方打听。从方为这方面想，李雪爸爸说李雪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意味着什么不难分析出来。李雪考虑的是，方为没有父亲，如果谈到母亲，怕引起方为对父亲的思念和伤感。
　　走出肯德基店，方为本打算和李雪看一场电影，李雪笑了，说，第一次约会看电影太俗气了，于是两人就手扯着手，慢慢地向中山广场走去。
　　夏天的中山广场，聚满了跳舞的、扭秧歌的、打羽毛球的市民，活泼的少年儿童则穿着旱冰鞋不时穿梭在广场四周。两人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没有椅子，两人就坐在路肩上。李雪含情脉脉地望着方为，当看到方为也转头注视着自己，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躲闪意思。方为试着将右手搭在李雪的右肩上，李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看到李雪清新怡人的神态，方为将右手搂得更紧了，李雪双肩微微有些颤抖，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向方为的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滴了出来，前几天的委屈终于得以发泄。
　　华灯初放，海风缭绕，仿佛整个星空都在闪烁。

　　第六章　与海洋分手

　　有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还真有点道理。和高峰、方为他们在一起，被抽调来参与警衔晋级评定工作的还有一位叫刘艳的转业女军官。
　　刘艳今年刚过30岁，却有16年军龄。初二那年，正在市少年宫舞蹈班参加课外特长班学习的她被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选中，成为一名文艺兵。从此，在军内外的一些大型文艺晚会上，或表演民族舞，或为伴舞演员。如果谁手里还有当年董文华独唱《十五的月亮》的VCD碟，就会从伴舞的女孩中看到刘艳的舞姿。近两年，可能是结婚生子的原因，体形略有变化，已不适合继续从事专业舞蹈演出，但从其高雅的气质，得体的服装搭配，雅而不俗的粉黛妆扮中还可以看到当年的风韵。
　　高峰、方为他们几个刚刚离开校园，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或多或少有些拘束，少一点年轻人在一起应有的活泼气氛。可能从事过文艺工作的原因，刘艳性格天生开朗，与每个人都好像是自然熟，时而与方为讲个笑话，时而问人家于德水有无女朋友，似乎与每个人都能说上话，一天好像嘴没有闲着的时候。别说，有这么个活宝在，的确冲淡了大家的疲劳身心，调动了大伙的工作热情，加快了工作进度，说笑声不时从考核处公共办公室现场传出。
　　一天上午，刘艳抬头看到一位二级警督路过考核处门口，迎上去说，“孔处长，你来了”。得，你看人家，机关处以上干部她可能全认识。
　　一边对大伙介绍说，“宣传处孔处长”
　　“孔处长好！”
　　“大家好，工作还适应吧！”孔处长叫孔令平。
　　“老孔，现在忙什么？”吕处长问道。
　　“还能忙什么，还不是为了筹备国庆五十周年局里的文艺晚会。”
　　“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可是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原来，市公安局准备在国庆50周年前夕，举办一场大型的文艺晚会。
　　“咱们政治部准备了什么好节目？”吕处长继续问道
　　“还没想好，实在不行还是让平平、安安两人出一个节目。”平平和安安是市公安局和HTV联办的《110传真》栏目的主持人，方为比较留意这个栏目，因此对他们有些印象。
　　“他俩不是晚会的主持人吗，再说，平平、安安的独唱也没有什么新意。”
　　孔处长转过身来，发现刘艳，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刘艳，你不是前进歌舞团的吗，要不你出一个节目？”
　　“孔处长，唱歌我可没有嗓子，民族舞蹈嘛，一个人跳也没什么意思。”
　　“这我不管，反正要你出一个节目。”孔处长环视了一下现场，说：“实在不行，你们几位新人联合搞它一个节目，说好了，不能是合唱一类，对了，最好出一个小品，我说我总觉得缺点什么呢，原来各单位报上来的节目单中一个小品都没有。”不知为何，现在的各种文艺晚会，如果没有小品这种元素都称不上是晚会了。
　　方为等几乎一口同声道，“不行不行，我们都不会演节目。”
　　“这我不管，就这么说定了。老吕，人在你这，你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