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皇华-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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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不小话事权。这样的肃亲王并不防碍新帝掌权,可是若是料理了他反而易激起族人义愤。所谓得不偿失,就是如此。
所以,尽管与两位亲王同气连枝,武令媺反复思考过后,还是没有将他们更深地拖下水。而且太平党也需要超然事外的地位尊贵者在一旁掠阵,以备不测时再伸手捞人。
徐皇后却与他们二位不一样,她的地位注定了她无法避开未来的宫中权势大洗牌,除非她甘于任人鱼肉。武令媺问她是否在城卫戍备军中有人,这就是一次试探。
既然徐皇后这么爽快地交出手中底牌,武令媺也要表达出自己的诚意。她收下令牌,珍而重之地放进袖袋里,而后吩咐金生水:“小金,你即刻派稳妥的人回府,通过湘禾去告诉吴老提督,公主府需要一名刺客,尤其是静神斋……”
她眼里掠过戾气,恶狠狠地说:“毁成什么样都不打紧,要紧的是告诉所有人,因为莫须有的谣言,孤的安全受到极大威胁!昨天晚上那小偷也伤了府里不少人!”
金生水领命而去。从自家殿下与徐皇后的对话,他听出了不少东西。莫名的,一股兴奋热流涌上心头,他知道,大周即将到来至关重要的时刻!
徐皇后脸色惊疑不定,犹犹豫豫地问:“媺儿,你说的吴老提督……莫不是已经被秘密赐死了的吴仁?”
“是!”武令媺解释说,“其实那只是幌子,其实老提督潜入了北境,统领北境蛇卫侦察北境诸州郡内卫不法事。父皇将他赐予儿臣,一则为让儿臣府中有位大高手坐镇;二来父皇也是想让儿臣照顾好老提督的晚年。”
除此之外,恐怕皇帝陛下有什么事情要通知玉松公主,却不愿意让人知晓,便经了吴老提督这根线吧。这些猜测,徐皇后只在心里转悠,并没有说出口。对于武令媺能向自己坦诚老提督的存在,她欣慰且安心。
“你要演一场戏给别人看,并无不可。只是……恐怕别人不相信你,反而会以为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徐皇后长叹一声说,“昨夜你府里进了贼人,人人都想你会加强防范,怎么可能还有人冒然动手呢?”
武令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儿臣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儿臣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母后,您是知道的,食邑之主在危急时刻有调集食邑驻军护驾的特权。几个月前,祥瑞大起,十二哥领了皇命前去清凉山察看。此后这段时间,他带着龙骧军一部精锐骑兵就在清凉山附近兜圈子练习山野作战。”
嘴角露出微笑,武令媺缓缓道:“虽然儿臣不知十二哥如今的具体方位,但是只要儿臣在某个地方点燃三色响箭,最多两个时辰,十二哥就能进京!”
难怪她需要城卫戍备军的自己人,寿王若不能领兵入京,空有大军在手也使不上劲儿。徐皇后这时才明白武令媺的真正意思。城卫戍备军掌管着京城十八座城门,施零身为参将,多了不说,起码一座城门他还是有能力打开的。
“事态当真会如此严重?”徐皇后蹙紧眉,又自言自语道,“确实不得不防!人人都在防,咱们岂能不防?!”
“母后,咱们不害人,咱们只为自保。儿臣也不希望十二哥有领军入京的时候。”武令媺缓缓转动拇指上戴着的空心玉扳指,冷笑两声道,“现在已经有人将火烧到儿臣身上,很难说某些心怀不轨之徒是否会相信了谣言,认定儿臣保管着传位遗诏。儿臣若是死了,遗诏不就任由人伪造么?”
徐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爱怜地瞧着武令媺说:“媺儿啊,皇上宠爱你、信任你,由不得别人不作如此想哪。”
武令媺握紧拳头,用力挥了挥,坚定地说:“甭管是谁想利用儿臣或者乘机给儿臣上眼药,儿臣都不会忍耐。在这般时刻,忍耐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这话是在说她,也是在委婉地劝说自己。徐皇后心领神会,颔首说:“你放心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母后不会让后、宫生乱!”她拂一拂鬓发,嫣然笑道,“否则母后这个皇后就真的白当了。”
武令媺知道皇帝老爹册立徐氏为皇后不仅仅为政局考虑,这个女人绝对是宫斗的佼佼者。不说别的,单看她入宫后,能在陈氏还是一手遮天的皇贵妃时,没有产下子息却只用了短短几年就从正五品的婉仪爬到从二品的妃位,就不难猜出她不简单。
“母后也不必太过忧心,咱们做好先手准备,见招拆招就是。”武令媺温言安抚徐皇后,这段时间宫里的风吹草动都是由她这位母后娘娘悄悄使人告诉她的,她很领情。
徐皇后拉过武令媺的手紧紧握住,神情恳切地说:“媺儿,母后知道,即便没有母后,你也能应对诸多事情。母后在宫里,也许到了最紧要的时候不但帮不了你太多忙反倒成为你的拖累,请你不要怪母后无能。但若是母后能为你、也是为母后自己做的事情,母后必定竭尽所能!”
“人的能力有穷尽,咱们不是神仙,做不到万事万能。”武令媺看出徐皇后眼里的忧虑,反握住她的手说,“母后请放心,父皇的心,儿臣是懂的。无论什么时候,儿臣都不会令父皇失望,儿臣一定会保护您!”
“好好!母后也会保护好媺儿!”徐皇后连连点头,事到如今,她只能相信武令媺的承诺。经过《太宁日报》一事,徐府已经被朝臣们算进了太平党,现在想脱身已经很困难,再者徐府也不是首鼠两端之辈。L
☆、第八十二章 当面叫板(九月欠更五)
武令媺陪着徐皇后用了午膳,又去长青殿再瞧了瞧沉睡中的皇帝陛下,与季良全说了一小会儿的悄悄话,这才离宫。轿辇一出宫门,她就看见原本只跟来了五十人的亲军队伍已经发生了大变化。
娃娃军应该是全数到场,个个盔明甲亮,锋利武器都执在手中,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列队于宫门外面的广场上。执勤守卫宫门的金甲士也不敢上前驱赶,毕竟人家只是老实待着。但娃娃军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要不是清楚不可能,他们被认为想进攻皇宫恐怕都没人提反对意见。
见此情景,武令媺便知道交待给吴老提督去办的事儿肯定成了。而且,她瞧着自己的心腹们都到了场,供奉也一个不拉地出现,还能猜出吴老提督将这件事肯定办得特别漂亮,看起来绝对像是真的。
见自家殿下的鸾轿出了宫门,霍去疾催马上前,大声禀道:“启禀公主殿下,府中遇武林高手强袭,书房和您的寝殿都被放了一把大火。微臣无能,那名高手是天榜排位前列的至强者,仅仅府中兵马远远不够捉拿。为防止此人再来生事,微臣请公主懿旨,是否调龙骧军进京护驾?寿王殿下也最好能回京。”
看看,看看!这就是目光如矩的白虎杀星!若非不合时宜,武令媺真想拍着霍去疾的肩膀好好夸他几句。不管他是否观察出了什么,单凭他的应对就远胜公主府其余属官。
府里出了这种事儿,武令媺必须勃然大怒。她钻出轿门,怒目瞪着霍去疾,一手接一手重重地狠拍轿栏。尖锐愤怒的声音简直要刺穿人们的耳膜。
她厉声咆哮:“可恶,实在太可恶了!难道是看孤年纪小,便好揉搓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今日烧了公主府,明日是不是就要进宫刺皇杀驾?!是可忍,孰不可忍,孤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霍统领。你拿孤的凤令去兵部。告诉他们,孤要调龙骧军进京!谁敢反对,孤就禀明父皇砍他的人头!”老娘我吓不死你们!
霍去疾顶盔贯甲。全身披挂整齐,随时可以打仗的装扮。他的头盔是覆面式,只露出眼睛。瞧着公主殿下略显夸张的激愤表情,他藏在头盔下面的嘴巴不禁弯了一弯。
府里大白天都能遇袭。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而且虽然有不少人受了伤,却神奇地没有死人。这也透着蹊跷。他不禁要猜测,那位高来高去、连供奉们都没摸着影子的高人可能就是府里神秘的大高手。一切都是公主殿下的自导自演,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正大光明地调寿亲王和龙骧军进城。
霍去疾想到这里,心情沉重起来。时局逼得公主殿下要调龙骧军以为自保。看来皇帝陛下命在旦夕。只是龙骧军驻地远在长平与平、阳二县,从兵部拿到调兵文书,再派人送信出去。龙骧军再整顿兵马赶到京城,就算快事快办。一路风驰电掣,真想看到寿亲王与龙骧军最早也要到明日夜晚。
时不我待啊,霍去疾用力一踢马腹,一路高举武令媺的令牌,带着亲兵狂奔向兵部衙门所在的街道。武令媺生怕他一个人去搞不定,命令鸾轿也紧赶慢赶跟了过去。
这个时候,做戏要做得像,也就顾不得会不会扰民了。武令媺命令随行内监打起自己的公主杏黄旗,提前派亲军净街,空出街道让她通行无阻。
她赶到兵部衙门,飞速奔往兵部尚书的值房,将那些忙不迭跪倒在地请安的官员当成死人一路直闯。在值房门外,她听见霍去疾愤怒地质问:“本官已经等了一刻钟,裘尚书为何还不露面?玉松公主殿下的要务,你们可耽搁得起?!”
里头有个声音陪着小心说:“霍统领请稍安勿燥,咱们已经去找裘尚书了。但是找了好几个地方,他都不在,咱们也无计可施。”
“是要等到孤被人谋害了,裘尚书才肯冒头吗?”武令媺跨进兵部尚书的值房,寒声喝斥,“是谁给了他如此之大的狗胆,竟敢漠视孤的生死?!孤若是有何不测,父皇也不会安稳。莫非裘尚书心里转着什么大不敬大逆的念头?!”
在值房内陪着霍去疾的兵部官员见玉松公主大驾光临,战战兢兢赶紧跪倒磕头请安,冷汗狂涌。听了公主殿下雷霆震怒的那几句话,他更是差点直接晕过去。
武令媺快步走到兵部尚书的办公书案后面,在椅上落坐,用手中金杖重重地敲着桌子,冷森森地说:“一刻钟之内,孤要见到准许孤调龙骧军入府护驾的文书。记住,孤要调的是寿亲王所率一部精兵,别人孤不要!”
“若是一刻钟之内拿不到文书,孤会立即参奏裘尚书和兵部上下沆瀣一气的大不敬大逆之罪!别以为有孤的十哥保着你们,他绝对不敢担起这样的罪名!”斜睨着那名官员,武令媺蓦然大喝,“还不快给孤滚出去叫人!”
兵部官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连滚带爬地窜出门外。霍去疾咬牙切齿地说:“微臣进兵部之前问过守门的兵士,不仅裘尚书在这儿,瑞王殿下也在。”
武令媺一挑眉,反而笑了:“我倒要看看我那位十哥敢不敢来见我。看样子,不用一刻钟,调兵的文书就能拿到手。不过要见到十二哥和龙骧军,恐怕要等上好几天。十二哥带着兵士沿着太宁大运河操练去了,上次接到消息他还要两天才回京。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武宗厚已经迂回到了离京城最近的清凉山山野腹地练兵,这事儿,武令媺瞒住了所有人。倒不是她不相信心腹们,而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麻烦就越少。在紧急时刻,一丁丁点意外恐怕都能改变结局。她不想。
霍去疾的眉皱得更紧,又说:“若是唐供奉在,说不定能拿下那名高手。风供奉与那人交了手,说要不是那人志不在杀人,府里必定死伤不少。如今只是有几个重伤,些许轻伤,也算幸运。”
武令媺一听,知道霍去疾这是在告诉自己没死人,让自己宽心。对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她又作势发脾气大吼:“人都死了吗?孤来了好半日,也不见人来给孤上一杯茶!孤的亲军统领好歹也是正三品的武将,你们也是这般怠慢,你们究竟有没有把孤放在眼里?!”
“玉松皇妹且勿动怒,为兄给皇妹道不是来了。”清爽男子笑声在值房外面响起,唇上留起了短髭的瑞王不疾不徐迈进门来。在他身后跟着一名紫袍老者,正是兵部裘尚书。
“若是皇兄的王府也被人大烧一场,皇兄也会如孤这样生气!孤这是招谁惹谁了?”武令媺依旧恚怒难消的模样,看着裘尚书立起眉毛嘲讽,“裘尚书,孤还以为您当真巴不得孤早些死呢?!要见您一面,竟是比孤见父皇还难啊!”
裘尚书赶紧跪倒磕头,只一下额上就现了乌青。他将姿态放得十分低下,语气也是万分谦卑,恭敬地说:“微臣有罪,还请公主殿下宽恕!适才微臣正与瑞王殿下商议军国大事,这才耽误了殿下的事儿,还请殿下恕罪!”
武令媺阴沉沉笑起来,一改往日与大臣们结交以和为贵的原则,变得不依不饶。她用金手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书案,皮笑肉不笑地说:“本月监国的好像是孤的二哥,怎么裘尚书有军国大事不拿去与禄郡王商议,还要找上个月监国的孤的十哥?莫非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