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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残情及其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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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决定就好。〃柯羽柔顺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听得出她对他的提议并不是十分的兴奋,但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平淡的反应,所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那我去旅行社办手续了!〃
  〃好的,一会儿见。〃
  洛克,一个高大的白种人,有着碧色的瞳和深刻的五官。柯羽的现任男友,也是她现在的同事,两个人认识了三年,真正交往,也差不多快一年半了。
  当初刚到中国工作的洛克,在初见柯羽的时候就对这个好沉静的中国娃娃一见钟情。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和不懈努力,他终于如愿的牵到了她的手。他知道她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初恋,让她对爱情有些望而生畏。所以他就更加疼惜她隐埋于心底的那份脆弱,只想把她放在掌心好好地呵护。
  只是,似乎他再怎么努力,距离她的心,却始终有一定的距离……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夏威夷
  这里是美丽的度假胜地,夏威夷。
  沙滩,海潮,椰树,清风,石板道。
  第一次来到夏威夷的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来这里看一看。默家兄弟一行也不例外。
  〃允泰,你慢一点!跑那么快干什么?〃允日在他后面喊着。
  〃二哥,你太慢了!马上就到海边了呢!〃
  〃你看他俩,高兴坏了!〃音彬推着轮椅,笑着说道。
  〃是啊,太久没有带他们出来玩了……〃他们刚下飞机没有多久,就在允泰的强烈要求下来到了海边。
  有海的地方,总会让他想起伊人,因为他们就是在海边相遇的……看着碧海蓝天,允中心里的酸涩滋味只能用浅淡温雅的微笑来掩饰。
  他的目光渐渐飘远,然后,突然停在了某一点……
  〃羽,怎么样?风景不错吧!〃洛克兴奋得象个大孩子!在柯羽身前又蹦又跳的说着。
  〃嗯,是很美。〃温婉的笑浮现在她柔美娇俏的脸上,然而却未抵达眼底。
  虽然她在笑,在迎合洛克,装做开心的样子。可在她心里,海滨,只不过是个教人想起伤心过往的地方,而已。
  柯羽飘渺的目光越过洛克的肩头看向前方……
  命运,是会捉弄世人的东西。
  有时候,它会让相爱的人错过,重逢,再错过……
  但也有时候;有些人会感激它的捉弄;起码能够让他们见到最爱的人,就像现在……
  允中没有想过,再次见到柯羽,会在这个连做梦也没有想过的地方,这是缘分吗?还是上天对他的另一种折磨?他不知道。
  当看心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他已经无法说得清楚了。尤其是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当他们的目光交汇的时候,他读得出她清澈眸子里的震惊和一丝丝的幽怨。他知道,她心里对他还有感情 ,只是他不知道,这感情里,是爱多于恨还是恨多于爱……
  是他,柯羽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看着他,心被扯痛了,收埋在心里六年的伤口被生生地撕裂开来!连指尖似乎都能感觉血液涌出地抽痛!可当看到他明显消瘦了许多的容颜,她却还是会不争气地心疼他。这些年他过得还好吗?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憔悴?
  柯羽的视线继续往下,看到了他之所以矮别人一段的原因……
  轮椅?!他为什么会……讶异的目光看着他的脸,意外的从上面找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痛苦和无措。
  这究竟是怎么议回事?柯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儿,她双目直盯着他的,想从中找出端倪。
  但她看到的,却是一片沉寂的神色。难道刚才,是她太过心痛而产生的错觉么?
  〃羽,羽?〃洛克看了看默允中,又看了看柯羽,心里有些疑惑。
  〃呃?〃柯羽一脸茫然地瞅着洛克。这习惯,从过去到现在,从没有改变……
  一见到他,她就会变得看不到别的人,听不到别的声音。
  〃你们认识?〃洛克问。
  〃……不认识……〃沉默了半晌,柯羽口中吐出了这三个字。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复杂,而默允中一脸的沉寂,更让她有种想马上逃走的冲动,那样好像看陌生人一样的表情,让她只想找个地方自己添蚀伤口。
  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默允中一直握紧的拳头,以及听到她这样说时,明显颤抖了一下的身子。
  〃那,我们走吧。〃洛克心里十分明白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但柯羽现在的样子,教他不忍心开口再问她什么。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着柯羽这么的失常。
  〃嗯,走吧。〃柯羽不再看允中,转身走远。她怕啊,怕再看他一眼,她就会忍不住泪如泉涌……
  〃允中哥……〃柯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而允中仍然紧握着拳头,身子没有动半下。这让音彬有点儿担心,他苍白的脸色实在是……
  〃音彬,咱们回去吧。〃卸下所有淡漠的伪装,他的声音空洞得可怕。
  他该放心了才对,那个男人是真的爱着羽儿,同为男人,他看得出他眼里的情。
  他该高兴的才对,她的女孩终于走出他给她的阴影,坚强地生活下去。
  并且……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开始重拾快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胸口还会像裂开般地疼痛呢?
  * * * *
  精致通亮的浴室里,莲蓬头喷出的热水下,允中合上疲惫的眼,任由柯羽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闪来闪去。金色的灯光,令水帘反射出迷离的光晕,水流一条条一道道划过他瘦削而更显棱角分明的俊容,就好像他心里肆意流淌着的,却怎么流也流不出的,眼泪。
  望了眼浴室的合着的门,音彬的眉头始终是紧锁着的。爱一个人,非要这么辛苦吗?允中哥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非要这么傻傻的默默守护吗?要不是姐夫再三叮嘱他不要做让允中哥不高兴的事情,他真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柯羽。那样,允中哥大概就不用再这样,无休止地自我折磨了……
  〃音彬,拿条干毛巾给我。〃浴室里传出允中有些喑哑的声音。
  〃允中哥,你是不是着凉了?〃
  〃可能是吧。〃允中擦干头发套上浴袍,在音彬的搀扶下,坐上轮椅。
  酒店客房里
  〃羽……〃洛克皱了皱眉,她又在发呆了。今天,打从遇见了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开始,羽就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了?〃柯羽回过神儿,问道。
  〃你心不在焉哦,亲爱的。〃在她的脸颊偷了香吻一记,洛克专注地看着自己爱着的这个大女孩,碧色的眸中有着疑问。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今天那个东方人?他是谁?你们认识吧?〃
  〃洛克,我不想谈他……〃柯羽眼中有着哀求,以及深深的,忧郁。
  〃……好吧,宝贝,我们换个话题,今天晚上吃什么?〃尽管心底的问号在不断的扩大,但洛克还是十分不舍她眼底的忧郁,于是也就没再逼问。
  金海岸餐厅
  〃大哥!那片海好干净哦!还有彩色的鱼!〃允泰兴奋地说着。
  〃还可以看到好多会游泳的蜗牛呢!〃
  〃允泰,那是寄居蟹……不是会游泳的蜗牛。〃允日一副我服了的样子敲了小弟的头壳一下。
  含着浅淡的微笑,看着弟弟们开心地讲着今天在海上的趣闻,允中忍下发烧而导致的浑身酸痛,不吭一声。
  倒是音彬担心得直瞅他,渐渐地,允日也察觉到兄长的不适,停下了手中的刀叉。
  〃哥……你是不是不'炫'舒'书'服'网'?怎么不吃东西?〃
  〃没有啊,只是不太饿,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低哑的声音却骗不了人。
  〃大哥?〃允泰也放下餐具,抬头看向允中。
  〃我一会儿就会去休息,咱们先把饭吃完好吗?〃温柔得近乎于叹息的语气,让甫进门的柯羽吓了一跳,这叫什么?缘分吗?还好他坐的位置背对着门口,才没有看到她。
  柯羽拉着洛克走向远处角落的位子落座,但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道虽骨架宽阔却难掩单薄的身影。
  这让洛克看得有些不是滋味,〃羽,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们点餐吧。〃柯羽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而下一秒钟一声惊呼,却又牢牢地抓住了她的目光……
  〃大哥!〃允泰的惊呼,没能阻止粗心的服务员将滚烫的海鲜汤全数浇在允中身上。
  〃……〃手臂上火辣辣的疼,让允中皱起了剑眉。低头一看,裤子上也全是还冒着热气的汤水。
  〃哥!〃
  〃允中哥!〃
  音彬和允日同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扶住允中被烫红的手。
  〃该死的,你是怎么端东西的?〃允日怒目圆瞪,瞅了服务员一眼。
  〃允日,他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况且腿也不会有痛觉……〃允中忍着手臂上的痛安抚着弟弟。
  〃Sorry,Sir……〃餐厅的经理赶了过来,在音彬的要求下,推允中到休息室处理烫伤。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柯羽,心里涌起无数的疑问。什么叫〃腿也不会有痛觉〃?他的腿到底怎么了?
  为何再见他,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说实话,她曾预想过他们的重逢。她以为,会看到一个佳人在抱、意气风发的男人。没想到,摆在眼前的现实,跟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呢?
  休息室内
  〃默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们的员工……我们会赔偿的。〃刚刚弄清楚眼前这一行人的身份,经理心中叫苦,这下惹到大客户了。中鹰是他们集团的最大合作伙伴,这要是得罪了中鹰的首脑……
  〃你们的服务也太不小心了吧,把人都烫成这样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员工?!〃音彬火儿大地说,手上并不停止包扎伤口的工作。允中哥本来就病了,还叫他们弄的皮肤烫伤,还好不是很严重,要不他跟他们没完。
  〃行了,音彬,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允中任由音彬剪开他的长裤,察看腿上的情况。
  〃不过,你们的服务是不是也需要一些必要的改善?〃允中诚恳的建议。
  作为合作伙伴,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合作团体,而且中鹰里直接负责餐饮行业的是下面的一个子公司,他也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的运营情况。在商言商,与私事并无关系。
  〃默先生说得是,这次真是……〃
  〃都说没有事情了,您也不必放在心上了。〃允中温和的笑了笑,他不想在度假的时候还要面对商场的尔虞我诈。
  〃这怎么行呢?默先生这次的旅费,就由我们集团来担负吧。〃
  〃不用了,我这次是跟家人度假,与业务无关,行程也没有确定。〃允中婉拒。
  〃我有些累了,若不介意,我想回住处休息了。〃允中看了眼立在旁边的三个还在替他担心的家伙,淡淡的说道。
  〃那走吧。〃帮他换上餐厅经理买来的裤子,音彬推动轮椅,出门。
  〃允中哥,你在发烧。〃他在陈述事实,刚才他就发现了。
  〃我知道。〃不然浑身也不会那么酸痛,允中的眼皮有些沉重,低哑的声音中透着疲惫。
  〃哥,你不要紧吧?〃看着允中手臂上一圈圈的白色纱布,允日问。
  〃没事……〃允中不再言语,咬着牙默默忍受着从骨头里窜出的一波波疼痛。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苍白?为什么身子那么消瘦?为什么不良于行?
  柯羽的脑子完全被默允中的事情占了个满满当当,这让洛克终于受不了的发飙。
  〃羽!你欠我一个解释!自从遇到那个残废,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洛克……〃柯羽深吸一口气,清澈的眸子望进洛克碧色的眼瞳,犹豫了一下,道:〃他是我的初恋情人,默允中。〃
  〃默允中?!是他?〃洛克惊讶地叫道。
  〃你不是说默允中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华裔男子吗?今天见到的明明是一个残疾人嘛!〃在餐厅,从柯羽开始注意起那个男人时,他也没忘记打量他。虽然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相当英俊的东方男人,有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俊逸五官。但是那样憔悴的脸色,还有那未曾移动过一下的双腿,都在说明他不过是个不良于行的残疾人。
  〃就是这样我才感到疑惑,洛克。〃柯羽眉目之间写着疑问,以及浓浓的担心。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会隐藏心事的女人。
  〃羽……〃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这么的关注另一个男人,洛克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那个男人还是她的旧情人。
  〃……对不起……洛克,我……〃她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不去想他的事情。
  〃算了,我明白,你不要多说了。〃爱她,就得认命她心里有一个比他更重要的人,这是认识柯羽这么久以来他清楚地知道的一件事情。每次看到一些和过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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