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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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娃娃人小脾气倒不小。”说着,折扇又朝她的头上敲去。
冯清蓉歪头一躲,“哎哟”,脑门又是一痛,恰是方才被敲中的地方。
“你干吗又打我?!”冯清蓉简直火大了,这人,敢情脑筋有点问题,素不相识就敲人家的头,下手还那么重!
冯清蓉心里暗暗地诅咒他,一边寻觅冯清远的身影。
“说,叫什么名字?”
头顶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啊!折扇又来了,她撒腿就跑,这次可不能傻站着挨揍了。
刚迈出两步,那绯色身影一闪挡在了去路,接着她的脑门又挨了一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冯清蓉暗中摸出两支银针扣在手里,只待他不留意,就给他个好看。
恰在此时,长贵跑了过来,“小——少爷,三少爷请您用饭。”
叫顺口了,差点戳穿她的身份,好在他还算机灵,及时圆了回来。
总算可以摆脱这颗纠缠不清的牛皮糖了,冯清蓉长舒一口气,顺手将银针塞回怀里。正要回屋去,听到身后的长贵道:“奴才见过楚公子,晚膳已备好了,请公子用膳。”
“长贵,那小娃娃是何人?”
“回禀楚公子,是我家表少爷,自应城来。”
“哦——”那一声“哦”故意扬高了声调,令人毛骨悚然。
冯清蓉不敢再往下听,小跑着进了屋子,耳边还似乎听到了朗朗的笑声。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出门没查黄历,怎碰上这么个倒霉鬼。
用过晚饭后,冯清蓉跑回房里,一路跑一路暗暗地骂。
进了屋子,揽过桌上的铜镜,就着烛光细细地看。
镜子里是个丰神俊朗风~流潇洒的少年郎。微黑的肤色,明亮的眼睛,修长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个小公子,只除了有些瘦弱。可那楚天阔怎地就对她兴趣这么大?晚膳时,她与他并不相邻,可他偏要隔了千山万水将菜肴一道道布在她的碗里,直至她的碗都成了一座小山。
因威武将军公务繁忙,未能抽空前来,冯清远有些失落,早早就退了席。主人虽走了,其他公子却兴致不减,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余,还带着别有意味的微笑,看着他们两人。害得冯清蓉又窘又怒,一晚上没敢抬头,连酒桌上坐了几人都没弄清楚。
别有意味?!这个楚天阔不会有断袖之癖吧!这下惨了,若是他好男风,难不成这几日,她都要躲着不出门?这个讨厌的家伙!
拉上窗帘,吹熄蜡烛,闷闷地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窗外的“纺织娘”不知疲倦地叫着,野草的清香丝丝缕缕地飘进来,沁入她的心头。
既然不能睡,索性起来打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丹田,静坐了一会,觉得神清气爽心平气和。
开了窗子,抬首看见圆盘似的月亮挂在蔚蓝的天际。今天十五,怪道月亮这么大。在京城里待惯了,时常想不起抬头看天,如今,再看着月亮,又想起小时候偎在娘身边看月亮的情景。
那时候,吃过饭后,她必是跟舅舅在院子里捣药,或是搓药丸子,而娘则在一旁里借着月光补旧衣、纳鞋底,缝得久了,便仰起头看着月亮叹,那嫦娥一个人实在太过孤单。她笑,月亮上还有兔子呢,嫦娥姐姐可以跟兔子一起玩,就是不知道月亮里有没有青草喂兔子。舅舅极少开口,偶尔会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心里有人,便不会那么寂寞了。
而今,事过境迁,娘不在了,舅舅也不晓得到哪里去了。徒留她一个人,空对着明月,不免唏嘘。
又想上镐城内的先生,今夜,可也会抬头望月?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啊,都没有动力了呢,朋友们给点鼓励好不好?
郁闷哦~~~~
我喜 欢'炫。书。网'先生哦,你呢?
5
5、她是女人 。。。
翌日,尚在睡梦里,冯清蓉就听到院子里有“叮当”的刀剑撞击声。心里一惊,急忙下床拉开了窗帘望外看去,原来是冯清远跟楚天阔正在切磋功夫。
冯清远用的是冰炎双刀,此刀有两把,一名赤炎,一名玄冰,是冯家祖辈传下来的。不过冯家向来尚文轻武,这刀也只是一代代传下来,无人使用。谁知,传到这代,冯清远却独独爱上了习武,便向太傅求了此刀,从此刀不离人,人不离刀。
楚天阔用得却是一柄长剑,冯清蓉虽不懂剑,但看那剑身青森,似有波光暗动,便知这定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剑。
两人刀来剑往,战成一团,短短时间已过了数十招,冯清蓉难得见到高手过招,正暗自叫好,忽见一人战团自跃出,灼灼的目光却朝她看过来。她凝神一看,那人唇角带着一抹难以琢磨的微笑,不是楚天阔是哪个?
她蓦地想起来什么,连忙放下帘子,到镜前一看,虽然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仍是个小公子,这才放下心来。
穿戴整齐后,径自去了饭厅。
方用了一口小米粥,便听门口传来脚步声,冯清远道:“荣弟可起得晚了,若再不起,日头太毒恐晒伤了脸。”
难怪这米粥有些凉,许是做好有一阵子了。冯清蓉三口两口喝完粥,跟着三哥到了马厩。
马厩里有十余匹马,冯清远走到最里面的一匹枣红色马面前:“这匹马个头小,性子温顺,初学就骑它吧,日后,我再为你寻匹好马来。”
冯清蓉忙点头道:“谢谢三哥。”
当下,冯清远牵了马出来,细细地告诉她骑马的诀窍,然后让她上马试试。冯清蓉本就聪明,加上这马果然温顺,来回骑了两趟,基本掌握了动作要领。冯清远便留下她独自练习。
一人一马随意跑着,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边开满了成片的野姜花,白得刺眼。冯清蓉索性下了马,躺在花丛里,看着蔚蓝的天空中变化无穷的白云,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你是女人。”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惬意。
无需抬头,她也知道来人必定是楚天阔。
这只讨厌的苍蝇。
心里暗骂了一句,并不理会他,只闭了眼睛装睡。却听到悉悉嗦嗦的脚步声走近了,停在她面前。
她忙睁开眼,正看到他的手擦过她的脸颊。
“你干什么?”她大惊。
“有个虫子。”他笑笑,将手指伸到她面前。
他的手,白皙,修长,可是并无虫子。
“飞了。”他又笑,脸上一丝尴尬的表情都没有。
她轻蔑地撇了下嘴,站起来,拂去袍子上的草。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脸上的药水需用药才能洗去,莫非他以为用手指就可抹去?
她再看他一眼,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见她目光过来,并不躲避,反而略带挑衅地回视她。
她转回过头,朝那无边无际的草原望去,星星点点的野花绽开在绿草中。枣红色的马儿正低头吃草。
好一副动人的图画,只可惜,身后跟了只大苍蝇。
“你是女人。”大苍蝇又嗡嗡叫道,很笃定的样子。
“胡说八道。”她回答。刚换成男装的时候,连三哥跟长贵都没认出她来,她还不信了,就凭这个刚认识的楚天阔会看出她的身份来。
“敢打赌吗?若你是男子,每次看到你,我给你磕头叫荣爷;若你是女子,那么你只需叫我楚大哥。怎么样?”
“我不喜 欢'炫。书。网'别人向我磕头,怕折寿。”凭什么,他怎么就认定她是女子了?
“你不敢?”他再度挑衅。
“有何不敢?”算起来,赌注对她是有利的。而且,她不认为她会输。
“好!”楚天阔眼里发出狡计的光。
“怎么,你要验明正身?”她没有忽略他眼中的奸猾,手里悄悄扣住了两枚银针。
“哈哈”楚天阔一声朗笑,飞快地扯下了她左手的衣袖————
跟脸色一样微黑的手臂!只不过有些瘦小。
楚天阔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欲扯她另一边的袖子,却听有人喊到:“荣弟。”
是冯清远与史公子找来了。
“你们——”冯清远的脸上现出愠怒。
“三哥,你看小弟是否偏女相?楚公子认定我是个女子,方要验身呢。”冯清蓉将责任全推给楚天阔,本来也是他非要多事。
“荣公子眉目清秀,不过是身体弱了点,怎能说偏女相。”史公子看到冯清蓉一脸受伤的表情急忙安慰道。
东燕国虽不盛行男风,但自古男儿偏女相并非好事,史公子暗恼楚天阔不该乱讲话。
“荣弟自幼多病,姨祖母又只得他一个孙子,平日也不让出门不让习武,只在家里跟姐妹们玩,是以有些娇气。如今年纪渐长,家里便让他出来走动走动,也长些见识。”冯清远淡然解释,又对冯清蓉道:“荣弟且放心,此次多在京城待些日子,三哥教你几路拳脚功夫,身子也便壮起来了。”说完,狠狠地瞪了楚天阔一眼。
“那多谢三哥了。”冯清蓉暗笑,偷眼去看楚天阔,那人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用过午膳,冯清蓉美美地睡了个觉,等到太阳不那么毒了,才抹了把脸走出门来。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下人都没一个,也不知道那些公子哥们都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没人总比有人好,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人。
到了马厩,枣红色的马儿见到她,晃了晃头,似乎在打招呼。她顿时心情大好,牵着马儿走了出来。
甫出来,便看到院子门口的青石上坐着一个人。面如冠玉,眉似卧蚕,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挂在唇角。富贵人家的公子,相貌大抵不差,源于他们的娘多为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再加上品位上乘的衣着,想不招摇也难。就如眼前这位,昨天绯红的长袍,今日又换成了绛紫,每一件都是芷绮绣坊的精品,甚是夺目。
见冯清蓉出来,他的眼睛似乎一亮,方欲开口,见她早策马跑远了。他戏谑地一笑,朝马厩走去。
策马飞奔的感觉真是舒服,柔和的风从脸颊轻轻滑过,面前是一望无际深深浅浅的绿,冯清蓉真想伸展双臂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
这样想,也便这样做了。
只是没有料到,前面偏是一个长长的下坡。冯清蓉心里一惊,伸手欲抓那缰绳,马儿跑得兴起,怎肯受缰绳的牵绊,马首一仰,身体也随着一晃,她便被甩了出去。
冯清蓉暗叫不好,下意识地用肘护住头部,恰在此时,一道紫色身影飞来,抱住了她正要落地的身体,随即两人沿着山坡咕噜咕噜地一路滚了下去。
好容易停了下来,冯清蓉挣扎着站了起来。因被楚天阔护着,她并无大碍,只是浑身酸痛的厉害,手上臂上有些许划痕。相较之下,楚天阔则狼狈多了,衣衫破烂不堪,脸上手上一道道血丝,不晓得被什么植物划伤了。他束发的缎带也不知何时掉了,一头浓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倒是更添了几分风~流。
冯清蓉见楚天阔仍躺在地上,伸手去扶他。刚触到他的手,却被用力拉倒在他怀里。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人。”楚天阔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你!”冯清蓉气极,挣脱他的怀抱。他怎么就是认定了她的女子身份?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女人?是还是不是?”他盯着她看。
“是还是不是?”他又问。
冯清蓉避开他的视线,转过头看身后的大山坡。
这山坡还真是长,杂草间长着丛生的荆棘之类的灌木,难怪他的身上全是伤痕。目光忽然触及一从绿蔓,碧绿的叶子间开着黄绿色的小花,还挂着可爱的角状果子。她迅速跑过去,摘了十几个果子双手捧着跑回楚天阔面前。
楚天阔不解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只将果皮尽数剥去,露出黑褐色的种子,种子头上长着白毛。那白毛很是神奇,只不过扯下来一点敷在伤口处,血很快就止住了。
处理完伤的最重的胳膊,冯清蓉将目光移向他的脸庞。好在脸上的伤不重,若是这张俊脸毁了容,不知要碎了上镐多少女子的心呢。这样想着,唇角不由一弯,却又看见了那双灿如晨星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