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幸福农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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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叶儿点头如鸡啄米,她一副虚心接受批评教育的态度,让刘应东的脸色好了许多。
“咦,东东,你看那里有个鼓包,是不是个人啊?”雪地反光,看得久了,眼睛只发花,可叶儿就是觉得,那里的路面异样。
刘应东往那边猛瞧,车成才也往那边看:“好像是的,姐夫,我过去看看。”说完,他就往前跑去。店子门口的雪,肯定是清扫干净了,但远处官道,却没人打扫的,叶儿见雪没过堂弟的脚脖,他浅一脚深一脚地走得艰难,心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当她愧疚地抬头望向身侧的丈夫时,却看到他眼光发直,忽然朝官道上冲去。
不一会儿,他们俩还真的抬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人过来了:“姐姐,还有一口气。”车成才对着叶儿喊。
张富贵吓了一跳,急忙要用热水给人擦洗,被叶儿一把拦住:“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用雪在他身上搓,快点。”
沈家营不属于特别冷的地方,很少有人冻僵的,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急救措施,闻听全都愣愣地抬头看向叶儿。
“快点,用雪搓。”她急得跺脚,“就像冻梨,要放到凉水里化开才能吃,若是直接泡热水里,皮儿都黑了,烂了。”
几个人都是穷人的孩子,没人吃过冻梨,但听见叶儿说得笃定,便不再发愣,刘应东让叶儿避进厨房,他提了一大桶雪,关了店门,三个人围着那老头就是一通忙乎。
“搓到他身上发红,皮肤有热气就停下来,全身要搓遍了。”叶儿在屋里喊道,自己则忙着烧姜汤。
大概忙有半个时辰,刘应东才说老头的皮肤都热了,他进厨房端了姜汤出去,喂了老头喝。
张富贵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店里面,这时候从地下室取了被子,那老头身上擦干净后,把他包裹严实了,叶儿这才出来。
这人就像个流浪汉,头发胡子都老长,身上穿的衣服,补丁也很多,还歪歪斜斜的,但不知怎么,看着却并不邋遢。屋里的人,都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反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四个心底善良的人,见他能活,都长出一口气。
喝了姜汤一刻钟,那人开始呻吟,大概身上的冻疮很疼吧。
锅里熬的小米稀饭也好了,叶儿盛了一碗,放外面的冷风里吹了一会儿,看看不烫了,让刘应东喂他吃了。
“包袱——包袱——”那人迷迷糊糊地,嘴里说着胡话,叶儿看他脸色潮红,用手背在他额头碰了一下,果然,他发烧了。
“包袱——包袱——”那人嘴里还在说着,叶儿忽然意识到,他说得是官话,难怪刘应东几个都没反应,听不懂啊。
“她是不是说什么包袱呀?”叶儿提示道。
刘应东这才凝神去听,然后点头:“大概是,等着,我去找找。”他拿了一把铁锨,跑到那老头倒下的地方铲雪寻找,大概能有一丈远,这才弯腰,提起来一个蓝色的布包,他拍了拍上面的雪,提着走了回来:“还是个读书人,都是书。”
这个时代的人,对读书人有种本能的崇敬,屋里的人看向老头的眼光,马上都不一样了。
“哥,到饭点了,他不能总睡凳子上,——”车成才为难地道。
“先让他住咱家吧。”叶儿说了一句,虽然要避嫌,可这么个烧得糊里糊涂的病人,也不能把她怎样吧?
“放到后园的草房里,给他灌点草药汁,唉,能不能活下去,那就要看天意了。”叶儿回头想想,又觉得还是避嫌的好,何况,万一是什么传染病,也别离自己太近了。
那头骡子一直没卖,叶儿和刘应东都知道刘善民不愿意给他们分这笔钱,反正,刘应东也舍不得卖,这事就搁置了,现在骡子依然养在后园,还是由刘应东喂着,那个草料房虽然小,却建得结实,里面还算比较暖和。
叶儿伸头看看,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便让几个人都等等,然后关了门,烧了醋把屋子熏了熏,这才让刘应东把那老头背着送回了家。
这天几乎没生意,刘应东心里烦闷,早早回来陪着叶儿。当地没有医生,村民个个都知道一些草药能治病,在南山上采了放在家里,身体不舒服,便会熬了喝下去,大多数病就好了,叶儿看了看,只认识柴胡,其它则不知道,想想它们大概就是没病预防有病治病的常规药,也不再深究,熬了一砂锅让刘应东给老头喂了。刘应东见叶儿很小心地让他戴了口罩,回来又让他好好的洗手,觉得很好奇,却并没有嫌麻烦,一一照做了。
叶儿盘腿在炕头做衣服,刘应东在下面修理农具,屋里本来很温馨,刘善民阴沉着脸走进了院子。
054 迁怒和感恩
生意不好,当老板的难免心情抑郁,此刻的刘善民,比刘应东的心情还要差多了。他听了刘英群的蛊惑,把小杂货铺改成饭店,这才开张了几天,便遇到眼下这样的情况,村西头本来就没东头客人多,饭店全靠当地人,还有就是逢集日,外村来赶集的过来吃一碗,可舍得吃这碗面的,都是冲着它的美味来的,他们的面,却没有东头的好吃,经常一天里门可罗雀,一单生意都没有。
就在今天早上,何春娇见破落户张家的几个败家子,绕过她的店门往东走,以为是去刘应东那边吃面,心中十分不忿,她脸皮够厚,人也够贱,竟敢拦住了一个问起来:“张三哥,我这里不也一样是飘香面呀,你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把何春娇瞟了好几眼,但看到店子里面的刘英群,便板起面孔:“你们扯出来的面,厚的跟脚后跟一样,咬得我牙疼,汤也不好,没有东头的鲜香,还腥得很,吃得我恶心。”他说完便扬长而去,把何春娇气得在那里直跺脚,她转回店里,不说自个的料头方子是怎么来的,却嘟嘟囔囔地骂刘应东小气,若他和叶儿肯拿出做这面的诀窍,自家面条的滋味能比东头的差吗?
刚好刘善民黑着脸过来查看,这俩便把一肚子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说了很多刘应东和叶儿的坏话。
刘善民刚才在路上,已经听说大儿子救了一个人的传闻,现在让小儿子一顿煽风点火,心里的火气便直往上顶。
“东东,你自家老爹弟弟都不管,却捡来一个二家旁人来服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看了看叶儿,脸色更难看,“你也没去看看,这大冷天你娘那边屋子里冷不冷,只顾自己享福呢。”
叶儿连火盆都没生,只烧了炕,她刚才盘腿坐着给刘应东做衣服。自从太婆婆米氏过世,刘应东便一件新衣都没有,里面穿的棉袄只要拆洗干净,打了补丁不要紧,外面的衣服太破,太寒酸却不好了,这段时间,从棉到单,叶儿的双手就没停过。
叶儿闻听,见公公竟然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心里很是气愤,不过,她语气还是很平和:“爹,娘前几天就生了蓝炭炉子,我还去帮忙放劈柴了,可暖和了。”
沈家营北三十多里的山上出煤,叶儿分析,应该是露天煤矿吧,还是烟煤,当地人竟然找到了方法,跟烧炭一样把烟煤进行了处理,出来一种叫蓝炭的,叶儿觉得那就是焦炭。这种焦炭很贵,一般人家烧不起,刘丁氏也不知能烧几天,反正在外面吹嘘她屋里点得蓝炭炉子,叶儿这么说,就把刘善民的嘴巴就堵住了,他气愤地蠕动了几下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刘应东并不打算看在刘善民理屈词穷的份上就放过他,叶儿的话音刚落,他就接声道:“你让我怎样管弟弟?我都教了他本事,开了饭馆,和我现在一样样的,还要怎么帮?”
刘英群开面馆的技术怎么来的?真的是刘应东教的吗?刘善民张了张嘴却没话可说,总不能指责老大,都怪你不肯教,小儿子才不得已来偷,却没有偷到核心技术,现在做得不好吧?最后,他沉着脸训斥道:“你有精神去管一个路倒,也没过去给我捶捶背揉揉肩。”
“爹爹不是说我手硬,没有小群做得好吗?”以前,刘应东还小,刘善民找这个借口给刘英群买零食,刘应东心里不知有多难受了,这回有了话头,立马就反击了回去,把刘善民噎得咳嗽起来,他见儿子和媳妇,根本不把他当盘菜,气恨地跺跺脚走了。
叶儿示意刘应东去送,现在舆论对他俩不好,这些表面文章,就得做到位。刘应东刚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就领会了媳妇的意思,跟着老爹身后,毕恭毕敬地送出门,到了大门外,还弯腰帮刘善民拍了拍背上的土。
刘善民差点没吐血,偏偏刘三爷背着手,从村外走回来,看了个正着,眼里还流露出艳羡的神色,张口和刘善民打招呼,刘善民匆匆应付了几句,就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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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那个老头的烧退了,人也醒了,能自己吃饭,这样又过了三天,他能颤颤巍巍地走路,便过来要给叶儿磕头,被刘应东挡住了。
“磕什么头啊,一醒来就是给我磕头,现在又是给我媳妇磕头,算了算了,你能活着,那是老天的意思,我们遇上了,哪里能撒手不管呢。”老头最后,嘟囔着什么大恩不言谢的话语,不再坚持。
路上的雪化了,行人依然很少,叶儿想了想,往年这时候,情况也是这样的,官道上,只有些做生意的人,现在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正是最冷清的时候,不过,一旦有人经过,就不是只吃面的事儿了。
“东东,我们卤点猪头肉,再炸点花生米,备点烧酒,万一有客人要呢?反正那些东西做好了放到院子里冻着,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坏。”
“行!”刘应东一听叶儿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第二天就从村里的屠户那里买了个猪头,又从镇上,买了几坛子酒备着。
老头身体渐渐转好,刘应东便不好意思让他住柴房,他收拾了家里南边的倒座房,沈家营人俗称门房,让老头搬进来。
“这怎么行,我怎好打扰你府里的清净,就住这儿吧。我一天白吃白住的,实在惭愧,义士不要折杀老朽了。”
刘应东听他说话,忽然心中一动:“先生,我看你是个读书人,我们村里也没个书房(学校)的,要不然,你就在我家教教孩子,等开春,再赶路如何?”
“若如此,实在太好了。”老头眼泪都下来了,“我哪里还有家啊,若是能在这里开馆,混口饭吃,我便就留下,也能想办法还了义士的恩情。”
他哽咽着,给刘应东说了自己的身世:“我名叫赵一山,本是一家大官儿的账房,不想那官儿犯事,家被抄了,五岁以上男丁全都被流放,女眷和小孩则被遣送回了原籍……”
赵一山从此和老婆还有三岁的儿子便天各一方,这一流放就是十多年,他从一个青年人变成了眼下胡子拉碴的老头儿,前几年老家来信说,老婆孩子死于一场瘟疫,赵一山心都凉了,活着也是挨天天而已。
好容易皇上换了,新皇上赦免了当年的一干人犯,但流放的人还活着的没剩下几个了,他无处可去,只好打算先回老家再说,那天他错过了宿头,天黑时才走到沈家营村口,终因又冷又饿,疲惫之极,昏倒在地上。
“恩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赵一山,今后,我这条贱命,就供你驱策。”
叶儿觉得赵一山不像个账房,那有管庶务的账房,背一包袱经史书籍的?她没有说破这个,只感觉赵一山不是坏人,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055 缓和
刘应东却不疑有他,一听赵一山是账房,便想跟着他学打算盘。还好他还算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此刻并不适合说这话,而是跑出去,帮忙买了几张树皮纸和笔墨纸砚,赵一山写了个招生的告示,让刘应东帮忙贴到大街上,刘应东又把门房里的杂物,全都搬到了东厢房,在房子中间,盘了个炕一样的土台,四边向里凹,给孩子放腿,台子里面烧了火。这样,来读书的孩子,就趴这上面读书写字,既不会冷,也解决了书桌的问题。这么安排叶儿不仅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暗叹这大概是当地人的一大发明,她心里还有点小钦佩。
农村的冬天,正是闲的时候,有想法的人家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认字算账,沈家营也不是个穷村子,几天下来,断断续续的,来了十七个孩子,一个月十五文束脩,外加轮流管先生吃饭,每家一天,十几个孩子轮着来,一个月还不到两天,负担并不重。因为笔墨纸砚很贵,刚开始,赵先生教孩子写字,都是在石板上面。街上的杂货店就有卖,一个两面打磨地很光的青石板,四边用木头镶嵌,一种和石膏差不多的石头,磨成细条,叫石笔,能在石板上写出白色的子来。
叶儿看赵先生教孩子写字,一个石板一个石板的写,觉得太费事,就买了六块石板,让刘应东把边上镶的木边去了,用石灰嵌在墙上,当黑板,赵先生的工作量一下子减轻了十几倍,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