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镜-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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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上，却都没有千夜的声音快。
这一次，千夜喊的是：“梦婆，你不能杀她。”殇看到梦婆皱了下眉头，就在这个瞬间，殇抓到了梵的衣袂，手腕用力将梵从梦婆身侧捞了出来。梵依旧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梦婆却突然冲过去按住她的肩膀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又转过头看了看棺椁里的千昼。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梦婆脸上的疯狂神色变得更加激烈，千夜的长弓不在手中，应付起梦婆的攻击有些吃力，梦婆一边厮打着一边喊道：“你居然让我女儿来杀我，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我丈夫陪葬！我怎么可能把千昼给你这样的人，他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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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更新时间：2012…1…22 7：00：53 字数：2087
“梦婆，你一定要让千昼死了都不得安息吗？”安寂的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梦婆停止了攻击，看了一眼梵，又看了一眼千昼的棺椁，梦婆的神色带着几分温柔，“谁告诉你千昼死了，千昼他不会死，就算他死了，也是你害的！”最后一句话梦婆的声音陡然提高，另一只手指向了站在安寂身边的殇，表情变得阴狠而愤恨。
殇被她那样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转头和朱邪对视一眼，在这次任务之前，她完全都不知道千昼这个人的存在，而梦婆那样的神情又完全不像是作假。看朱邪也一副迷茫的样子，殇转而看向安寂。
安寂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紧紧盯着梦婆，安寂说：“你果然对那孩子动了手脚。”梦婆没有回答，殇却敏锐的发现她抱着棺椁的手不自然的紧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一些说错话的后悔，安寂却步步紧逼继续说：“那个时候你带走了他对不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带走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帮他。”
被安寂的目光看的很不自在的梦婆转过头想要否认，然而她的动作已经足够告诉殇，安寂所说的是真的。联想起方才梦婆的反映，殇的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个答案，然而那答案太疯狂，让殇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
片刻过后梦婆转回身，仿佛是知道隐瞒也没有了意义，反而落落大方的冲着安寂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为了带走他，因为他是没有命运的人，所以我送他一个命运，我把千昼余下的灵力全部融合进了他的尸体里，让他和千昼一起获得了重生，他想要活下去，我想要千昼活下去，我们各取所需。难道你不想千昼复生吗？你不想要重新回到从前那段我们无忧无虑在一起的日子吗？”
梦婆说的轻松，一旁的殇却仿佛被劈中了一般。虽然安寂和梦婆都没有说他的名字，然而殇却莫名的知道他们所说是谁。
安寂所说的他，是卓远。而梦婆所说的重生的他，是破晓。
破晓是卓远，却不仅仅是忘记了墨墨的卓远，那个躯体内温暖的灵魂早已飘散，取而代之的是梵父亲的灵力。所以破晓才会是那样的，而这样的破晓依旧留存了卓远的执着，自己却无情的赶走了他。想到这里殇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正当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圣树之上的天空再一次出现了异变，不同于安寂施法时候的漩涡状黑洞，这一次，仿佛是有什么人在外面生生的将空间撕裂，虚空之镜开始剧烈的晃动，而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裂缝中一跃而下。
满身伤痕的破晓依旧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冷冷的看着众人，在扫过殇面容的时候，殇看到他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失望的别过脸，殇明白自己是真的伤到破晓了，走到梦婆的面前，破晓平静的说：“别闹了，回去吧。”
梦婆死死的抱着怀中的棺椁，有些抵触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在赌气的孩子，艳丽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不满说：“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说让你闭门思过么。”
破晓歪过头做了个思索的样子回答：“我没记得我有错。”
殇以为梦婆会说他帮助梵偷走了千昼的棺椁，没想到梦婆居然小女生一样鼓了鼓嘴巴数落：“你怎么可以杀死鬼医！你明知道你有多需要他！”那种神情狠狠击痛了殇，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可以在破晓的面前放肆，却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特别，在梦婆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似乎是默认了自己的错误，破晓没有作声，殇知道，鬼医的死破晓也不想，他只是想保护大家，却没有想到鬼医会那么疯狂，想起跟随饕餮一起消失的圣修，殇的鼻子一阵酸涩。
显然想起这件事的不仅殇自己，梦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对破晓说：“撕开。”破晓没有动，梦婆将棺椁扔进了他的手中，纵身向那个方向奔去，她的肩膀依旧在流血，动作却没受任何影响。安寂瞬间就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然而在他跟去的时候，梦婆已然撞了过去。
高挑的身躯被狠狠的弹了回来，然而那全力的一撞竟然使得虚空之镜仿佛无边无沿的空间开了一个大口，梦婆的灵力已经无法与虚空之镜的灵力护罩相容，所以她想要逃开，只能够选择这种野蛮的方式。
但下一刻殇就明白，梦婆并不是想逃开，因为透过缝隙，殇看到那一边并不是外面的世界，而是一个她十分熟悉的地方。
皇陵。
这个皇陵显然是鸢尾国的，因为原本一直躺在楉安怀中的慕容初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想要阻挡梦婆的去势，但梦婆的动作太快了，他们只能够来得及在缝隙自行合并前一起跳进了地宫。
停在案几前，梦婆期盼的看着破晓，这个世界上只有依靠千昼灵力存活的破晓能够不受守护灵石的影响顺利拿到饕餮设计图碎片。
殇的手揪着胸前的衣襟，她不敢想象一旦让梦婆凑齐了饕餮设计图，这个世界会发生些什么。原本千夜曾和赫连彬商定，在鸢牧大陆稳定之后，他们会一起想办法毁掉这些碎片，可无论是取出还是毁掉，都需要有一个人先把碎片从守护灵石之内拿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破晓，破晓却低头看着千昼的棺椁，“破晓，帮我把它拿出来，我知道你会的，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不是吗。”梦婆的眼中有疯狂有期盼有激动。
“梦婆。你知不知道饕餮现世意味着什么！你怎么可以在千昼的面前这么做！”慕容初扶着楉安站着大声的喊。
梦婆骤然转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要这个世界生灵涂炭，我就是要让千昼看看，他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为了保护他的弟弟抛弃了我，那么我就当着他毁掉这一切，我要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是一直陪着他的，只有我会是一直爱着他的，他生他死我都会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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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更新时间：2012…1…22 19：58：02 字数：2020
梦婆激动的嚷着，突然用力推了破晓一下，破晓没有站稳，手中的棺椁掉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撞向了案几，梦婆想要欺身过去却被千夜拉住，破晓站起来扶住案几，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臂穿过灵石，顺势将那精致的木盒拿了起来。
“给我！”梦婆疯狂的拍打着千夜，千夜被她毫无章法却处处致命的攻击搞的有几分狼狈，梦婆一直在找机会挨近破晓，然而破晓却只是仔细的看着那个木盒的纹理，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不要给她！”殇终于按捺不住喊了出来，一旦让梦婆拿到了木盒中的设计图，饕餮将会更加完整，杀伤力更加强大。破晓抬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和卓远的最后一个晚上，卓远也是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这样的神色让殇觉得不安，她想要过去，破晓却走到了灵石的后面。殇愣在那里，她知道，如果自己走过去，灵石说不定就会攻击，毕竟她的身上有着剧烈的灵力波动和生命气息，灵石的守护距离有多远，他们谁都不知道，除了破晓，没人能够靠近那里。
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案几，殇却觉得她再也抓不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殇整个人都被恐惧包围着，她觉得她要失去破晓了，并不是那种简单的不容许他呆在自己身边，而是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了。她想起三年前安寂在自己耳边所说的话，你知道什么叫消失吗，你要知道，灵魂的消失和人死之后肉体湮灭有着本质的不同，灵魂消失，所代表的，是在一切时间空间里，这种物质，永恒亘古的，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三年前她那样轻易那样无力的失去了卓远，难道今天她也要同样眼睁睁的失去破晓吗？“破晓，你过来啊，你把那个放回去好不好，你过来好不好。”殇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而破晓却依旧只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就像他们旅途中那样，无数次的站在她的身旁或者身后，无论她做什么事，他都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安静的保护她。
殇就那样看着破晓，仿佛这整个世界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破晓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她仿佛感觉到他总是带着凉意的手轻抚着她的脸，用那种包裹着寒气的声音说，不要哭。
我不哭，你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要哭。殇看着破晓的唇边逐渐绽开一朵雪莲般的微笑，带着他所独有的静谧与孤傲，他双手中的盒子瞬间绽放出极为灿烂的光彩，而破晓的手掌还在源源不断的向木盒中输送着灵力，殇还没有反应过他在干什么，却听到梵绝望的尖叫，想要跑过去的梵被朱邪紧紧的拉住，一旦被灵石所攻击，梵会有同半夏还有赫连烟一样的结果，梵拼命扑打着，口中迸发出绝望的哀嚎：“你让我过去啊！鬼医已经死了，没有人会给他换心了，失去了灵力他会死的啊！他会死的！”
殇才明白破晓是在干什么，他一开始的查看是在确定毁坏设计图的方法，殇想要过去，却听到破晓的声音：“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殇抬头，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有关墨墨有关自己的一切了，一霎那殇终于了解，不管是破晓还是卓远，不管是冰冷还是热情，也无论自己是殇还是墨墨，她爱的，都是这个人，一直都是。
这个生或者死，都是为了自己的男人。
破晓的脸色逐渐变白，那是灵力透支的征兆，手中木盒的发出的光芒越来越烈，轰然一声巨响，强烈的光芒刺得殇不得不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纯白色的虚空充斥着尘土般的碎末，木盒，灵石，破晓，都已经见不到踪影。
轻轻伸手一抓，殇呆呆的看着掌纹中蔓延着的飞灰。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破晓的眼泪。他说他终于可以保护自己了，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要的保护，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转过身，殇看到梦婆跌坐在地抱着千昼的棺椁，梵站在她的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破晓消失了，卓远彻底死了，而代表着千昼的那团灵力，已经为了毁掉饕餮设计图而用尽了。千昼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念想，也随着无影无踪。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殇活动了一下身体，却看到一块红色的衣袂，转过头看到朱邪柔和的看着自己，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抹仿佛不会消失的装饰性微笑，美丽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殇扯了一下嘴角，想告诉他不要担心，朱邪伸出手，殇看了一下，却没有勇气握住。
“跟我走吧。”朱邪开口。殇低下头，她能去哪儿呢？破晓消失的那一刻，她所有以后的路也全都随之消失了。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跟我走吧，你知道的。”朱邪蹲下来，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我爱你。”
这是殇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从前的卓远与破晓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纵使她明白他的爱，他却从来都没对自己表白过。轻轻低下头，殇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熟悉的口吻与情绪说：“一个人只有在死的时候才有资格说爱谁。朱邪。”
殇知道自己很残忍，然而被卓远和破晓那样用生命爱过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别人的爱。破晓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她所想要保护的世界选择了消失，她怎么能够若无其事的同另一个人生活。
朱邪离去的悄无声息，殇轻轻的将落在地上的飞灰全部收集起来，那些乳白色的粉末静静的躺在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