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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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岂非不正是军营里的几个将军,张合,余晃二人更是首当其冲……
——戎狄细作叶唯,通敌叛国之辈端木蓉,庆历十七年,七月,伏案。
傅宗书狼子野心,通敌叛国一事已有了定论,墙倒众人推,一众傅党无暇自顾,几近人人自危,傅党甚众,圣上倒也不是不知,若是当真一众连根拔起,只怕他这朝堂之上也该彻底清下大半,因而,明面上却只抄了几家势力极大的傅党,杀鸡以敬猴。然而,傅党势力众多,即使只肃清了十之一二的傅党,现下的朝堂之上也比寻常之时要冷清了很多,半月,皇城中的金銮殿上整整动荡了半月,才终于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通敌叛国毕竟是重罪,牵涉重大,即使有心放着有些人一马,有时候却还是不妨更心狠手辣一些,几家势力庞大的傅党的处置要狠,而至于一些细枝末节扯上了一两分关系的小官小吏倒不妨网开一面,该留情的时候绝不心狠,该狠辣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
三年一回的科举早已在朝下聚拢了一部分待用的人才,朝中的一些乱臣贼子一除,底下选拔上来的官员便顶上去,朝中不怕没有确实的人才可用。
诸多事宜尽皆都基本安置了妥当,底下几方的官员倒是不得不承认,圣上在这一方面确实做得很不错,该心狠的时候绝不留情,斩草务必除根,张弛收放有度,放了些小鱼小虾,逮着大头的鱼一刀子宰下去,够狠,便是随即在朝中顶上去的一部分官员想必也是早有过一番布置,料想应该是圣上亲下培育的一干近臣,这坐在金銮殿上的男人确实不是个能够轻易宰割的人物,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百万,这天下能坐稳这天底下万人之上的顶天的位子的又哪会真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隐忍,盘算,果决,该心狠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更懂得拉拢人心。天下为君者,圣上确实可以说是做得非常不错的一人了。
傅宗书勾结江湖九幽神君座下之人,与牙刅敌军狼狈为奸,意图推翻我朝统治,趁机举义叛乱,其狼子野心,众人皆知,为天下所不容,当诛。然,天子圣德,有令,傅宗书次日斩首示众,彻查傅府,收缴国库,其女及其府上丫鬟仆役贬为庶民,罪不及死。又有令,九幽神君与奸相狼狈为奸,意欲挑起朝中纷争,虽为江湖中人,其行危及朝野上下,下令讨伐,追缴九幽神君,一时之间,江湖诸人云集响应,诛杀九幽一派座下弟子余孽。
再言朝堂之上,朝中的势力一番大洗牌,另一方得益的却是以诸葛正我为代表的神捕司,李路李大人所代表的九王爷一派,九王爷告老之后,朝中多以李路为首,李路名为九王爷女婿,实则却算是九王爷门生,九王爷欣赏他的才华,待他如义子,待到九王爷退隐朝堂之外后,一干派首便也自然以其为首。
诸葛神侯的神捕司一再壮大,在刑部之外自形成了一股不可小窥的势力,名义上归为刑部之下的管辖,实则却已经隐隐自成了一派,圣上倒也足以乐见其成,两派势力相互制衡,倒也算是得了他的心意。
诸葛正我持着玉笏前来清和殿拜见的时候,圣上正在临摹着手上的一幅画,诸葛正我垂首退立在了一旁。
待到手上的笔尖勾出了最后一笔,皇帝将手中沾了墨的狼毫笔搁在了案上,却见案上一幅美人出浴图。
皇帝伸手抚着那美人出浴图的一角,嘴角一勾,却是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示意着诸葛正我瞧上一瞧那原画的落款处,道:“是不是不想着,一个如他这般正经的人竟也会着笔一幅美人出浴图?”
诸葛正我伸手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见了那落款处赫然印着一人的笔迹,清瘦潇洒,畅快随性却又不失其风韵,一枚红色的方形印章,——林子安。诸葛正我沉吟片刻,斟酌着说道:“确实。十分意外。”
皇帝又笑,道:“他这人瞧着正经严肃得紧,在有些方面原则却是难进分寸之地,然而,若在另一些方面,原则却往往会十分松散得很,若非触及到了十足分寸不得动的方正之地,行事却是肆意自由得很。”
皇帝道:“为士,他曾在街市上贩过字画,未免不是有些自降格调,却又只卖自己的画,十两银子一幅,分文不让,是傲骨。为官者,他不计较与各地商贩言语之间自降身份的周旋,官家自诩,官场声名,他却竟全然弃掷逦迤。”
伸手细细磨着那几案上的画卷的画纸,皇帝忽然又低低地笑道:“是不是觉得朕行事十分荒唐?”
荒唐?确实。放着后宫佳丽三千,粉黛千数尽皆不为所动,却偏偏对自己的臣子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岂非是十分的荒唐?这份心思确实极淡,甚至于有时候便是他自己也会疏忽的几分心思,心性里隐忍的天性使得他从不轻易在外表露自己的情感,太聪明的人即使瞧了出来,也绝不会轻轻松松地点出来。
诸葛正我确实是个聪明人,朝堂之上,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本就不多了,圣上便是说上一句话,他也能细细从中推敲出好几番的意味,聪明人自然不会去做一些不怎么聪明的事情,诸葛正我退在了一旁,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双官靴,似乎像是忽然对自己脚下的这双靴子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低头不语。
他是大庆朝的皇帝,从感情上于他而言却是十分不智的,然而,他却毕竟是一个皇帝,一个隐忍,尚且理智的帝王,他的理智时刻在向他念着,一个仕途尽毁的林子清,比之一个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推政行令,助他安平天下的近臣,后者的价值自然是远远高于前者。初时,在他自己看来,旁人的计较却自认是有些多余的。
即便是朕起了些不该有的荒唐心思又如何?朕又何曾当真感情用事,未曾顾全大局过?该用人的时候莫非朕还会徇私计较不成,你们这些朝臣,整天顾忌来顾忌去,莫非还信不了朕吗?
然而,时至今日……负在背后的手掌指尖却是一动,皇帝却是叹了一声,道:“林子清便当真现下已经……”、
诸葛神侯斟酌片刻,道:“顾沈两家的小子差办着,林大人的尸首已于昨日入土为安了。”
“很好。”皇帝收起了手上的那幅画轴,道:“边疆派遣出的人手可是已经有了消息?”
诸葛神侯道:“边疆早有人手,是月前传了林大人的令安排下的布置,戎狄细作现下已经失手被擒,温将军帐下一干将士截了牙刅的粮草,退了了牙刅大军五万兵马,鲜于仇,冷呼儿二将被擒,傅中丞伏诛之后,牙刅断了我军动向的情报,又遭此大败,本是蠢蠢欲动的试探,却狠狠地将脑袋伸出来让我们砍了一刀,现下自然已经安分不少,差了使者派遣军中和谈,签订盟约,言谈赔款和解事宜,近十年内想必不会来犯,边疆战患已缓。”
皇帝又道:“人已经擒住了?”
诸葛神侯道:“蓉妃……已然伏诛。”
“她既然这般欢喜在塞外的日子,传令下去,便不必押送回京了。边疆的战马负责照料的人手本就极少,拷上了手脚,便发配边疆去马棚照看牧马,开采矿山,终老塞外,终生不许踏入中原半步。”皇帝冷笑了一声,随手将手上的画轴向着诸葛神侯送了过去,道,“这画便送你了,如今人已经死了,画便成了绝笔,倒成了世上难得一见的一幅珍品画作。”
说罢,挥了两袖,便走出了那清和殿外。
第95章
两手缓缓推门而出;门外亮堂堂的阳光倾进了屋子里,晃在眼前;一时竟觉得有些晃眼。
楼外青山的一处山间小筑里;走出了一个一身青色儒袍的男子。
入目是满眼活泼可爱的一片葱郁的苍青色;掩在眼前的手掌五指虚张,指缝间泻下的一片暖洋洋的日光。
男人一手缓缓握拳收回负于身后;一手再虚握着置于唇边;清咳数声;眼底却是不由难得勾起了几分轻松愉悦的笑意。
一步十算,步步为营;且思且虑;终于是走到了……现下这一步。
入朝十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竟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现□上干干净净的一介青衫布衣。名,利,权势,地位……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助一人勾勒了眼下这锦绣万千的江山,前赴疆场,抵御外敌,与善除恶,清肃朝堂,还了这天下如今这一片的太平盛世,尽管心生惫倦,却终究半分无悔。
待到天下既定,万事休罢……
在朝堂里勾心斗角,万般算计的日子又哪比得上一介青衫布衣之士面辑着青山的日子要来得自在闲适?
“宁可对上这天下人,也决不愿对上你一个林子清。”
他看上去像是个常年卧于病榻,几近足不出户的病公子,便是脸色也泛着一层不比寻常的苍白之色。然而想到当日里唐峥难得一脸正色地言道的一声真诚不过的肺腑之言。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两颊。
他看上去……莫不是当真像是个这般可怕的人物吗?
随后又一手虚握着,缓缓掩上了自己的唇角,唇角一勾,却是不由一声低低的轻笑声。
——现下,倒是难得得了几分空闲……
傅宗书勾结外敌,意图谋朝篡位,傅宗书一倒,其下一干党羽肃清的肃清,告老的告老,辞官的辞官,便是在朝堂中的势力,也被打压了大半,十之□□都落入了皇帝的掌握之中,估摸着再不过一年,朝堂之上便会形成一股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的近臣势力。
而至于另一方得利的,却正要数诸葛神侯的神捕司。神捕司此番救驾有功,无情,铁手,追命四大总捕头更由圣上亲自追加封赏,眼看着都将是圣上面前深受器重的几大红人,皇帝有意培养年轻一辈的势力,拉拢更多近臣,神捕司无情,铁手,追命,冷血诸人竟倒也不知怎的合了圣上的眼缘,于神捕司而言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神捕司更由着诸葛神侯亲自游说,新增了一员大将,连云寨大寨主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大当家,连同其下连云寨九大寨主。戚少商于金銮殿上,持着逆水寒剑,一剑便生生逼退九幽座下百数弟子,虽看似出生草莽,倒却是个难得智勇双全的英雄人物。与顾惜朝两厢联手,肃清了金銮殿上暴起谋逆的一干贼子,更设计一同端了一锅与傅宗书狼狈为jian的九幽神君的老窝。此一役,倒真正可以算得上是战绩斐然,是个不凡的人物。
诸葛正我瞧上了这人忠义两全的性子,智勇双全的才能,爱才之心又起,也不知使了怎般的心思,竟当真将这个本出生草莽之间的江湖英雄人物拢到了他门下的神捕司。
然而……
这日里,诸葛神侯扯了神捕司的小厮,捋着几下花白的长长的胡须,道:“戚少商何在?”
那小厮支吾着不曾应下,倒是那连云寨的原三大当家赛诸葛阮明正应了一声,道:“将军府。”
阮明正沉吟道:“林将军辞世,再过几日,便是落棺下葬之时,顾惜朝为林大人门下弟子,向来视林大人为长兄,林大人此番辞世,对于顾惜朝的打击想必不小,因而……”
诸葛正我揪了几把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子,摆摆手,又随口应了几声“知了”。
神捕司与将军府一脉的人关系尽管虽然确实不错,但如戚少商这般三两番的向着将军府,顾家小子的顾府上时不时窜个门,这事未免也多有些说不过去了。诸葛正我念着回头莫不是最好于戚少商再提点一下,心下却不由叹了一声,早年间江湖上尚在传闻着顾惜朝火烧连云寨,千里追杀戚少商,戚少商誓杀顾惜朝,只道两人该是如何不死不休的一番局面,却不料,这几日一见,两人私下里的私交倒竟像是十分不错。
戚少商寻到将军府的时候,却见到顾惜朝立在了那已蒙上大片白绸的灵堂里,一手端着一香炉,一手慢慢地磨着那香炉的炉壁,见了戚少商,顾惜朝便将手上那香炉随手揣入了怀中,一手伸着两指顺着一缕从耳边垂下的微卷的鬓发缓缓捋下。
顾惜朝倒是喃喃地道了一声:“这世上能入炉的并不是只有青萝叶,还有……青萝花。”
顾惜朝撩了一边的前襟就着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坐下,闲闲地举了面前一盅茶水向着戚少商示意几分,顾惜朝的面皮子白皙,更是一副生得俊秀儒雅的容貌,偏就那勾起的嘴边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无端让人觉得一股子从骨子里泛起的寒意。
戚少商心下尚不知那青萝花亦或是青萝叶又是何物,却见那厢顾惜朝笑罢之后,面色却像是有些缓了缓,随后又伸手揉了揉自己原本拧得十分厉害的眉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眉间方才隐约的愁色也淡下几分。
而顾惜朝那厢却已经又莫名地继续说起了另一件事,“老师曾言,六年前,他在江南一带寻得了一间去处,旧友遭逢大难,仅余一独子,便将当时未曾足月的那孩儿托到了当地一处农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