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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亲爱的等等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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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我不是只想和你谈恋爱,时想和你过一辈子,想分享你的一切,想巨细靡遗地融入你的所有细节。”
不知道是不是分离太久,我忽然间开始恐惧我们之间能否顺利回到半年前的相处模式,所以我不顾一切都说着厚脸皮的话,潜意识里扔在担心还会有下一次的分离。
陆瑾言显然看出了我的慌张和不安,很快伸出食指堵在我的嘴唇上,要我安静下来。
他蹲在我面前,褪下大衣给我披上,然后握了握我有些颤抖的手,“还冷吗?”
我摇摇头,急切地望着他,仍然在等待他的点头。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刘海,又拾起我冷冰冰的右手,轻轻地贴在他温热的面颊上,然后叹口气。
“祝嘉,你逃了半年,我能丢下一切来法国找你,难道这样还不够表达我的心意吗?”
我蠢蠢地望着他,一面感受着胸腔里那颗越跳越快的心脏,一面做作地摇了摇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人蠢,书读得少,你可不要骗我。”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用漆黑的眼珠子含笑望着我,“机灵鬼。”
那语气饱含宠溺,眼神里俱是柔和温暖到无以复加的情绪。
我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快答应我啊!告诉我你以后再也不会瞒着我任何事情了,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我当然知道我说的话有多可笑多幼稚,这样的举动是多天真多滑稽,可我宁愿当个傻子,开开心心地被人宠,也好过自作聪明地活在过去那六个月零三天里。
而我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也无非是因为我知道陆瑾言会宠我纵容我。
果不其然,他很快答应了我,用一个深沉又热烈的法式热吻结束了这场颇具童心的对话,然后在我面颊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的时候,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我去做早餐,你该上学了。”
沉浸在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里,我几乎完全丧失理智,以至于目送他离开卧室时,无意中瞥见对面的卧室,才忽然间发现一个问题——陶诗在哪里?
昨天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回来过!
我那颗才刚刚踏实下来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因为来到法国半年,我与陶诗朝夕相处,深知她绝对不是夜不归宿的人。而我俩在法国都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人,如果不回来,她还能去哪里?
我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胡乱冲出房间,一把拧开了对面房间的门。然而希望落空,里面空空荡荡,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在这里过夜。
陆瑾言从走廊上转过身来,诧异都望着我,“怎么了?”
“陶诗……”我语无伦次地说,“我室友,陶诗她昨晚没有回来!”
陆瑾言很快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你别着急,给她打个电话。”
我这才发现因为太过担心,我居然连这种基本的事情都忘记了,赶紧冲回卧室拿手机。然而可怕的是,从来不会不接我电话的人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没有接。
我的心随着那一声声嘟音茫然无绪地四处乱飘。
然后我又给吕克打电话,着急地问他陶诗有没有跟他在一起。
吕克的声音还带着慵懒的睡意,柔软得像刚出炉的法式面包,“陶诗?跟我在一起?祝嘉,你大清早地扰人清梦,就算是想听听我的声音也该找个更好的理由才是啊!”
他还在开玩笑,我已经尖着嗓音在这边吼他了:“吕克,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陶诗她昨晚真的没回家!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吕克停顿了几秒钟,声音陡然清醒了,“陶诗没回家?昨晚书店关门以后,我亲自把她送到公寓楼下了啊!”
我整颗心都凉了。
这几天也有关注国内的新闻,什么女大学生上错车被司机残忍杀害,什么小孩子就在小区里被人贩子拐卖……诸多的社会新闻骇人听闻,可我即便是惋惜也没有太过在意。
因为那些离我都是如此遥远。
可现在,当陶诗被吕克送到公寓楼下却彻夜未曾归来之际,我简直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一次又一次给陶诗打电话,终于在第十几次未接以后,再也坐不住了。
我胡乱穿好大衣往外跑,“我要去找陶诗!”
陆瑾言很快拉住我的手,眉头微皱却不容置疑地对我说:“一起去。”
“分头行动!”我想要提高效率。
陆瑾言飞快地打量我几眼,然后笃定地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你本来就蠢,现在又心神不宁,找到陶诗的可能性小不说,绝对更可能把自己也弄丢!”
“……”
要不是心急如焚的话,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第61章 
在我心急如焚地冲出家门时;脑子里其实已经杂七杂八地冒出了一大堆血腥暴力的场景,比如女大学生夜不归宿被人贩子卖去偏远山区当小老婆,比如一群 暴力黄毛青年将清纯女生堵在后街小巷里这样又那样……我甚至脑补了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一幕:一名女青年从山区乞讨回家,肚子已有七八个月大。
当然,我把那张脸自动切换成了陶诗,所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瑾言显然从我那糟糕的神色里看出了我的担心;温言安慰我:“别总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陶诗那么大个人了,也会自己照顾自己。”
而此时我已经下了楼;停在最后几级楼梯上;忽然间顿住了脚。
“你说得对;她果然会自己照顾自己了。”我面无表情地对陆瑾言说,然后直视着楼梯下方令我哭笑不得的那一幕。
一夜积雪在地上留下了一层白色的地毯;而在花坛边上,令我担心得心惊胆战的那个人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某个男人的怀里,留给我一双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背影。
担惊受怕的情绪一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又气又怒的心情。
我大喝一声:“陶诗,你这个贱…人!夜不归宿居然——”手臂很快被陆瑾言扯了一下。
过了半年女儿当自强的日子,我和陶诗已经成为典型的女汉子,胸口碎大石都只是小意思。但顾及到陆瑾言在旁边,所以我很快又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man,必须要温柔一点,不然万一他觉得自己瞎了狗眼怎么办?
于是我一顿,咳嗽两声,放柔了语气,“夜不归宿也不打个电话,知不知道人家好担心哦!”
那个男人先于陶诗转过头来,五官精致,面容倨傲,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牢牢地锁视着我,带着冰冷的审视感。
然后陶诗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又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发现自己正靠在那个男人身上时,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一脸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还没走?”她张着嘴,惊慌失措的模样显得很滑稽。
“你硬要赖在我身上,睡得跟猪一样,我倒是想走。”那个男人冷笑两声,拍了拍被陶诗枕得皱巴巴的肩头,一脸嫌弃。
“那你走啊,谁要你管我了?”陶诗脸色一沉,径直与他擦肩而过,朝我走来,神情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昨天太累了,在楼下睡着了……”
她低头掏出手机,看到那些未接,又抱歉地对我说:“在书店的时候调成静音了,所以没接电话。”
我觉得一连串的事情有些蹊跷,越过陶诗看了眼那个男人,中国人在这个地方不太多见,长得帅的就更少了——陶诗怎么会认识他?
所以我指了指那个男人,问陶诗:“你熟人?”
陶诗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同时耸耸肩,“不认识,路人而已。”
几乎是一瞬间,我看见那个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还欲多问,却被陆瑾言拉着往大道上走,他目不斜视地低声对我说:“别人的事情不要多管。”
“可是——”我还欲争辩,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快步追上了楼梯,还一把抓住了陶诗的手。
“放手!”陶诗在挣扎。
“你看!那个人又骚扰她了!”我想要拉着陆瑾言倒回去帮忙。
“祝嘉。”陆瑾言一把拉住我,叹口气,“你觉得她要是真的想挣脱开来,会缺这点力气吗?”
我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远处,陶诗仍然在“不太激烈”地与那个男人抗衡着,不管是神情也好,动作也好,我知道以她的脾气,如果真的要挣脱开来,不会一直这么苦苦纠缠。
再联想到刚才她与那个男人相互依偎的场景,哪怕是熟睡中,也不会对自己不放心的人卸下心防吧?
我顿住了脚步,看见她极不情愿地被那个男人拥入怀里。
身后,陆瑾言也拉住了我的手,“走吧,祝嘉。”
雪停了,一轮暖阳挂在天上,地上是松松软软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炫目的光。
时间尚早,我们可以慢慢地朝学校走去。陆瑾言在广场旁边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和一根长棍面包,而我应他的要求站在店外等候,踮着脚尖看他在挤满上班族的咖啡馆里挣扎着。
他像是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样,高声与店员对话,哪怕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挺拔修长,侧脸英俊干净,可这样的他前所未有的真实,像是完完全全融入了我的人生。
他弯腰去接过两杯咖啡和面包,然后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对上我的视线时微微一笑,终于在踏出围城后松了口气,“好挤。”
一些氤氲的白色雾气与他的话音一起漂浮而出,他对我笑着,唇色干净润泽,犹如枝头盛放的红杏。
我的心脏忽然间莫名地一阵紧缩,为这个寒冬里久违的暖意,为这个分别半年却依然对我影响力不减的男人。
我接过咖啡,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与牛奶混合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宛若淡淡的暗香,悠长绵延。
他把面包凑到我嘴边,笑眯眯地等我咬一口。我也不客气,一口咬了个缺,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
清晨的薄雾里,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好像人生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担忧。
好像这样走着,一不小心就会走到地久天长。
校园大门近在眼前的时候,我终于开口问陆瑾言:“你会在法国待多久?”
“一周。”
我掰着指头算算,他约莫只剩下两日了。
心情忽然间又不美好起来。
他揉揉我的头发,“怎么了,不开心了?”
我撇嘴,“要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
他歪着头想了想,颇为认真地说:“那不然,我在这里给你跳个舞?”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他一把,“少装疯卖傻了,陆医生你真的敢在这里跳舞?反正我是不信的。”
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期待偶像剧里的场景,比如男主角这时候可以掏出手机放首歌,然后忽然牵起女主角的手跳支华尔兹……然后顺着这个场景,我又开始纠结,糟了,我可不会跳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华尔兹,就算他要带我跳,我也跳不出来啊!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因为接地气的陆叔叔戳了戳我的头,唤回了我随处漂流的脑细胞,“祝嘉,你死心吧,我不会做这么浮夸的事情。”
我忍不住又撇撇嘴,“老男人果然是一点也不浪漫。”
他忍俊不禁,也不多说,只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套,将我因握着咖啡杯而被寒风吹得有些红的手握在掌心,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手套。
待做完这件事,他才刮了刮我的鼻子,认真地说:“老男人的确不会做那种浪漫的事情,但老男人不浮夸,很实在。做的事情也许不见得会叫你心花怒放,但一定事事为你好,事事都出于对你实实在在的关心。”
我心下一暖,却忍不住找茬说:“可是老男人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要不然就不会瞒着我很多事情,搞得我误会你,跑到法国来了!”
他 眼眸微微一动,似有话想说,可是等我好奇地望着他时,他却又低声笑了出来,然后无奈地舒展了眉毛,坦诚地承认了错误:“嗯,对,是我考虑不周。可是老男人 年纪大了,也会有脑筋周转不灵的时候,不仅是这一次,将来还会老得比你快,皱纹比你多,脑子比你不灵光,那么祝小姐,请问你是不是会嫌弃你的另一半,嫌弃 得不想陪他继续过日子呢?”
那语气明明饱含笑意,是以一种戏谑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不知为何一旦出自他的口中,这样简单温馨的玩笑话也会变成一种类似于誓言般的存在。
我的心开始低低的颤栗起来,不轻不重,这感觉就像是听见了神父口中的那句台词一般。
这一刻我就知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圣母玛利亚还有耶稣之类的各种神仙,没人能把我从这个魔咒里解救出来了。
因为如果此刻陆瑾言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话,我的答案一定是:yes; I do。
而站在校门口,他最后帮我拂去脸颊上的发丝,纵然千般不舍,仍然催促我:“快进去吧!”
我朝他挥挥手,笑眯眯地把包里的那串钥匙摸给他,“公寓的钥匙,你在家等我!”
他接过去,唇角的弧度加深,然后点点头,目送我进入学校。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个奇异的念头,若是我能留在法国,是不是就可以绕过妈妈那一关,和陆瑾言在一起了?
心跳越来越快,我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到最后简直轻盈得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法国也不是没有中国人聚集的居住地,如果我们去了那里呢?陆瑾言可以继续当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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