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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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不对!” 陈三高声辩驳:“什么叫娘是你的娘?你娘还是常家的姑娘呢!”
“咱们家姑娘说的没错儿,一心只想着报仇确实会毁了你,可若是将这事儿交给常家,这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莫不是你小子还顾念着那人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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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错过(二更)
三月初九,常胜和陈三已经走了二十二天。叶蕙清早起床洗漱之后,随便将头发挽了一挽,穿着家常衣裳依窗看起了账册——南城和海城的两个庄子都以种粮食为主,没有必要每个月底一查帐,眼下这两本是最近三个月的账目。
“姑娘,前边来了一男一女,模样很是陌生,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说是要求见咱们家的当家人。”叶蕙的奶娘吴妈妈撩起帘子走进来,低声跟她说道。
叶蕙放下手中账册,抬眼笑询:“他们没自报家门么?都是什么年纪和打扮?”
吴妈妈为难的就是这个,那两人无论怎么问都不说是来自何方,“年纪都有三十几岁,男的像个管家,女的像个管事娘子,看样子像是两口子。”
“求见当家人,不直说求见我,看来还真是外地来的。”叶蕙笑着抛下账本:“奶娘帮我梳梳头,我去前头见见。”
自家究竟都有什么事,跟谁家有来往,全在叶蕙脑袋里装着呢。来了之后不报来路的,肯定是陌生人,穿着打扮又不是掌柜的模样,肯定也不是慕名来谈生意的——既如此,若是不见见,说不得会错过什么。
“姑娘就不怕他们是海城顾府来的人?” 吴妈妈一边给她梳头,一边低声询问。
常胜的身世在这个家里已经不算秘密了,叶蕙不跟别人说,跟吴妈妈和裴妈妈却唠叨过几次。
叶蕙对着镜子里的奶娘笑了笑:“依着顾府的为人……若是想寻常胜,犯意得上叫两个管家的下人来么。”
只要顾府找常胜,一定是顾敛之的妻子贾氏得知常胜还活着。杀人灭口不大可能堂而皇之派人来求见,若是想将常胜糊弄回去再下手……只来两个下人似乎又不够真诚,就算常胜在家。也不会上这个当。
吴妈妈笑着点头:“姑娘说的也对。那这两人会是谁家的呢?他们那穿着打扮可不比万俟三太太身边的田妈妈差,说话也不卑不亢的……”
叶蕙微微抬头:“您说他们会不会是杭城常家的人啊?”
顾敛之从来不知道原配出自谁家。若是他早知道常胜的娘是杭城常家出来的,打死他也不敢闹什么休妻,说不准还会带着原配风风光光去杭城认亲——贾氏的父亲只是个官,常家却是百年大族,还是太后母家。孰重孰轻连个几岁孩子都分得清。
因此上外头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是顾家叫人冒充的。难不成还真是常家派出来寻找自家女儿的。一路寻到了她家来?
她也只能想到杭城常家了,可这也太蹊跷了吧?常胜的身世在腊月里就跟她挑明了,他思量了几个月后才决定去一趟杭城常家,常家就来人了?难不成亲人之间真有心灵感应。即便见面不相识,想事儿也能想到一块儿去?
“姑娘既然打算出去见见,也许见到后就知晓了。”吴妈妈给叶蕙的发髻上别上朵白色珠花。便扶着她站起来,“姑娘换换衣裳吧,身上这身儿见客太随便了。”
叶蕙听话的换了衣裳。出门前却拒绝了奶娘相跟。来人既然不自报家门,肯定有许多话是要背着人的,谁跟着她到了客座最后还不是得避出来。
前院客座里,祝伯正陪着两人喝茶,见她来了,祝伯便站起身来给二人介绍:“两位不是要见敝家主么,这位是我们家姑娘。”
那两人在她进门时便站了起来。听得祝伯介绍也不惊讶,抱拳作揖的抱拳作揖。福身见礼的福身见礼,叶蕙全礼回了二人,便抛给祝伯一个眼色。
祝伯微微有些犹豫。这两人方才一句来意也不曾与他讲,就这么将姑娘和不知来路与来意的两个人留在客座里?不过也只能如此了,大不了叫陈大几人在外头立着吧。
祝伯的身影才消失在客座门外,叶蕙便笑请二人重新坐下。那男子却给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快步上得前来便给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三个响头过后也不起身,口中还道谢道:“奴婢谢过叶家姑娘收留我们家表少爷!”
这妇人的动作极快,叶蕙还不等反应过来、已是流水一般跪罢磕罢,如今又听得这妇人如此说话,她的心底顿时清明起来——这两人还真是冲着常胜来的!并且来之前已经将常胜这些年的行踪摸了个底儿掉!
想是这么想,她的面上却是一副懵懂模样:“这、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位婶子快快起来,地上凉!”
那妇人却在地上跪得很是舒坦一般,被叶蕙虚扶了两下依然跪着:“还请叶家姑娘将我们表少爷请出来一见!”
“婶子先起来说话!”叶蕙面上虽挂着笑,口气却毋庸置疑。
那妇人一愣,回头看了看那个男子,见那男子对她点了点头,这才麻利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腰身却依然弓着站在叶蕙身前,似乎叶蕙不如她所说请出人来,她就要弓到地老天荒。
叶蕙再好的心气儿也被这妇人坏了——这两人二话不说就来这一套,这是变相逼着她交出人来呢?
“婶子的话我没听懂,您家表少爷是哪位?您二位又是何方神圣?” 叶蕙冷笑道。
那妇人又是大吃一惊,嗫喏之间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是那男子上得前来抱拳:“姑娘勿怪,是小人两个太过急切了。”
叶蕙也不回,只是冷笑着端详二人,似乎在等二人给她一个说法儿。
那男子见状,便唤着那妇人与他坐回,这才沉声道:“回姑娘的话,小人冯庆,是杭城常家的外院管事,她是我媳妇,曾经做过我们家八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当年唤作倚莲,如今都叫她冯嫂子。”
“不瞒姑娘说,我们家八姑娘二十年前失踪了,家中呕心沥血寻了半年都不见踪影,不得已之间便报了暴亡……之后的几年又屡次派人寻找,却屡屡寻不到半丝踪影,最终也就、也就不了了之了。”
“谁知我们家老夫人去年夏末得了一场怪病,头不疼脑不热的,只是夜夜梦见我们家八姑娘哀哀啼哭,眼见着没半个月工夫就憔悴起来……饶是如此还不忘日日念叨着,要将八姑娘找回来,否则她……死不瞑目。”
“去年九月初,我们家大老爷便派小人带着媳妇出了府,寻访了大半年终于……这不是就找到姑娘家里来了。”
叶蕙轻挑眉梢:“冯大叔倒是将来意讲的很是清楚,可我如何才能信任你说的话,如何才能确定你们就是常家出来的?”
冯庆被她问愣了,冯庆家的更是满面不可置信。这小姑娘年岁不大,倒是挺难缠!他们两口子犯意得上扯谎么,他们只想找到姑娘流落在外的骨血,又没有坏心眼儿,用得着如此防备他们么!
叶蕙见两人如此保神情,情知必须解释一番了,也便笑道:“冯大叔和冯婶子既然能寻到我们家来,你们家表少爷究竟经历过什么,想必也早打探清楚了吧?”
“若他只是父母双亡才流落到我们家的,我二话不说就信了两位,可如今这事实并不是如此,我不得不防啊!”
冯庆恍然大悟,立刻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拿过来,解开后掏出一块乌木腰牌递来:“姑娘请看,这是常家的腰牌。”
叶蕙接过那块腰牌看了又看,心中也无法确定真假——她哪里见过常家的腰牌和家族标识?
常胜他娘临终前,给他唠过常家没错儿,可由于年幼,又懵懂的感受到了无尽悲哀,许多东西记不太清不说,谁知道记忆会不会出了错?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非得亲自走一趟杭城。
冯庆家的见叶蕙还是不大信任他们两人,犹豫再三终于问道:“姑娘可曾听我们表少爷说过,他身上带着一块玉玦?”
其实冯庆家的自己也不确定,自家八姑娘到底有没有将那块玉玦传给表少爷,只是事到如今不问也不成了,否则他们这一行可能连表少爷的面儿都见不到。
玉玦还真有,常胜还拿给她看过。叶蕙这么想罢,便笑着问冯庆家的:“冯婶子能给我说说那块玉玦是什么样子么?
待听得冯庆家的描述起来,叶蕙频频点头。直径一寸半,用料为羊脂白玉,缺口两端分别为蟠龙首尾,龙背上有小孔,可以拴上丝线打出络子做佩饰……
“姑娘仔细瞧瞧这腰牌,腰牌上的蟠龙纹是否与那玉玦上的蟠龙很是相似?”冯庆家的笑着引导。
至此叶蕙终于相信,眼前这两人果真是杭城常家派来的,庆幸之余不免遗憾道:“冯大叔和冯婶子来晚了啊,常胜不在家呢。”
“表少爷去哪里了?我们可以等!” 冯庆家的双眼闪亮。他们两口子已经离开杭城快七个月了,如今终于寻到人了,多等半天算什么。
“冯婶子这是以为我派他出去办差事了?” 叶蕙只得笑着告诉两人:“若是两位早来一个月,他也就不用大老远的赶去杭城了;他是二十二天前走的,眼下肯定早到杭城了。”
冯庆与他媳妇对视一眼,心中皆暗道糟糕。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人了,怎么表少爷却去了杭城?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游山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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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花露
是夜,叶蕙闪身进了随身庄园,也不急着找活儿干,反而抱着双膝坐在井边发起了呆。
杭城常家来的冯庆夫妇,午后便与她辞行回了杭城,可这两人留下的故事,却足以令她沉思很久。
常胜的娘还真是固执得可以!就因为不想进宫给皇帝做妃子,便敢偷偷离开家跑掉?离开家跑掉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跟着顾敛之跑回直隶,与这个在逃跑路上初次谋面、不知根底的男子做了夫妻?
二十年前,正是今上登基的第三年,为了给皇帝充盈后宫,常太后不但频频宣召位高权重的官宦人家女儿进宫遴选,还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娘家杭城常府。
常府当时很有几个适龄姑娘,七姑娘九姑娘都是庶出,只有八姑娘常湘是常老夫人嫡出,亦是常太后嫡亲的侄女儿。
常老夫人私心想着,不管七姑娘九姑娘谁进宫,必然不能将嫡亲的姑娘送去受苦,谁知太后知晓后,反而指定了非八姑娘不可。
常老夫人哪里敢叫太后改主意,只好转头过来劝说女儿——宫中虽然刀光剑影杀人无形,太后娘娘是八姑娘的嫡亲姑母,皇帝也是八姑娘的亲表哥,还能叫她受委屈不成?
谁知八姑娘自幼就是个有主意的,说是宁愿绞了头发做尼姑去,死也不进皇宫;常老夫人以为女儿不过是娇养惯了,惯来喜欢随嘴乱说话,谁知没过几日,八姑娘常湘便借着初一烧香日离了家。从此后再无踪影!
常家老太爷当时还活着,闻讯便暴怒非常——他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女儿。竟然连太后的懿旨都敢违抗?!若是换个人家,恐怕要连累全家上下几百口儿!
好在常太后终究是常家出去的姑奶奶,想接侄女进宫也不过是私下与娘家商议着,并不曾宣扬的人尽皆知。得了自家哥哥从杭城捎来的信儿,终是长叹了一声,最终只得叫哥哥将九姑娘常秀送去,进宫便封了个修仪,这位常修仪如今已经是淑妃了。
因了常家老太爷的暴怒,外加常家不想太失体面。离家出走的常湘最终被报了个暴病而亡;实则在报丧的消息传出后,常湘已经随着顾敛之到了直隶省河间县。腹中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若不是常家老太爷已逝,常家老夫人亦不敢借着做梦为由、张罗寻找女儿吧?任性妄为的常湘就是常老太爷心中的一根刺,碰一碰都要天翻地覆。
而那打死不想进皇宫的常湘,求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吧。殊不知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根本就不靠谱儿,最终反而是落了个淫奔贱妇的名头,撇下一双可怜的儿女在世上受苦。
叶蕙以手做碗,从桶中取水浇着番红花,满满的一捧水离开水桶。到了花根前却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底儿。
许多时候不遗余力的追求一个梦想。就和这以手捧水是一个道理吧。自以为双手已经将那梦想抓得牢牢的,殊不知许多东西都顺着缝隙溜走了,最终能剩下浅浅一个底儿都是好的。更多时候却是什么都不曾留下……
叶蕙轻轻叹了口气,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站起身来。
既然有许多东西是捉不住的,干脆就不捉了!与其坐在这里为这个那个的命运哀叹,还不如为自己做点什么,譬如想要浇花,就用水瓢舀水,看那水还往何处溜!
番红花已经分过一次根茎了,如今叶蕙手里已经攒了三十多个球茎,还不算已经种在黑土地上的这些并叶天成留下的几个。等地上这些棵再长几个月,又可以分根了,明年此时也许就能大规模种植。
想到自家的产业足可以支应日常花销,每年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