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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眷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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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凕手中的动作一顿,眉头冷冷地挑了起来,“你不服气。”
我眉头也挑了挑,“是!”
在这历史的长河中,但凡是个人物都有个特点,无论敌友都想让天下人都服自己。想来这鲜于凕,是个人物。我见他那高挑着的剑锋一般的眉毛如见曙光,没等他多想,便趁热打铁,道:“鲜于凕,我要跟你打赌。若是我输的,我便心服口服。若是你输了,你放了我,还有左将军以及此事的一干人等,此后再不重提。你,可,敢!”
鲜于凕嘴角一如平常地抿着,气息不乱地盯着我。我与他对视,只怕稍有不对,便会前功尽弃。终于,他上当了。
“如何赌?”
“赌战局,你的强项。”





第9章 断头台
赌战局!他的强项。鲜于凕应该不知,赌便是我的强项。只是这赌太大了,大得我心里害怕。
“你真是胆大,可知道这天下除了丞相大人,还没人敢直呼大将军的名讳,就连嫣夫人也未曾这样叫过,你真是……”
鲜于凕许是笃定我不敢私自逃走,于是席湘沉送我回牢里。他今日话有些多了,一边领着我走一边蚊子般地嗡嗡嗡。走了许久,终于发觉身后的我有些异样,于是回过头来。
我扶着路边一截木桩,无奈地看了他眼,开口道:“我没事,你继续。”
话落了,却从那橙子的双眼中读出了开心,心里暗骂了句。是了,我就是吓的,吓得腿软了,你可满意?
回到牢里,原先几个战俘已经不知去向。难不成是送去祭旗了?也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得我身子一抖,扑倒在草堆上。“昨夜的那几个人呢?”我有气无力地问。
“放了。”
我一个惊颤,头脑清醒了许多,接着更痛,“什么?”
“放了。”席湘沉慢慢悠悠地道,“都是老弱病残,留着还要给他们口粮,不放干嘛?”
“那鲜于凕不拿他们祭旗?”头继续痛着。
“据我所知,玄鹰骑没这习惯。”
刹那,我有种受挫感,更有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又问道:“那听说他几年前西征一夜间坑杀了几十万战俘?”
席湘沉沉吟片刻,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年我正好刚入营。记得那一夜下了一场暴雨,西戎城建在两山之间,结果山土崩塌,将几十万西戎军都埋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坑杀。”
天地万物都颠倒了,我也颠倒了,我神魂都颠倒了,快要颠倒众生了。老天爷也太会耍人了吧,一山崩居然变成了坑杀。
“那我……”我无力再说下去。
“大将军会不会杀你我琢磨不出,不过我想到办法拖延下时间,等左将军回来再救你的。但……哪知你胆子这么大,自己不先把自己套上了,哎……顺其自然吧。”席湘沉一张无德的脸越发地镇静,看着真教人不忍,于是我一拳挥了过去,好心地给他添了些颜色,“谢谢你的好意。”
席湘沉的性子一向是不温不火的,这次慕瞳将我交给他照顾,真是……害死我了。

我会怎样?
如今真算是得罪那八面阎罗了,思了一夜,一闭眼便看见一张大义凛然的脸,对着一步开外的一个男子道:“我跟你赌战局,赌你此战无法拿下金汤城。”
我翻了个身,觉得从头冷到了脚,好像受了凄风冷雨一般,还真个是寒由心生。卷了卷身子,片刻却沉气息不对,忙睁开眼。牢营里很暗,暗得只勾勒出身边一个人影来。我一惊,立马撑起身子。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一个人端端地坐在了草堆上,旁边还立着一个人。也只一眼,自然将这两人认了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进来的呀?怎么跟鬼似的?”开口嗔道。
“就在你唉声叹气的时候。”说话的是站着的席湘沉。
唉声叹气!我汗颜,什么时候我也沾上这毛病了?
“不过走了几日,怎就这么让人放不下心。”这次换了个声,自然是慕瞳,他已经回来了,“湘沉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还真能闯出祸来。”
我被风吹得有些冷,外面不知道何时竟下起了雨,抽了抽鼻子,笑道:“你后悔了,那正好,索性放了我,这样你也不用愁,我也不用愁了。”
看不清慕瞳的表情,只觉得那一头的雨水滴答滴答地向下掉,应该是才从外赶回来。他似有所思,终于摇了摇头,道:“天下还没一只活物能飞得出玄鹰骑。”
我寒着一张脸,觉得这话应该不是骗人的,“那我会怎样?凕将军也远没传说中暴戾,前几日橙子说的那些话,不也就是你们说出来唬我的?”
慕瞳静了片刻,声音顿时提了起来,因为光线晦暗看不真切,但想来那脸色一定不好看。“唬你?现在闯下大祸了,知道不知道。以金汤城做赌,你倒是厉害。若赢了,那战局必败,你口出狂言扰乱军心,拿你祭军可服三军。若输了,是杀是剐,你自己说的你心服口服。”
想来是受了寒,他这一言下来,我捂着鼻子连打了十多个喷嚏。这左右是个死,他丞相公子也求我不了,那今晚是来送我最后一我程么?还是来看我如何惨淡的?
我也懒得开口,留点气力等着吃那碗断送饭。帘外的雨淅淅沥沥,下得好不凄凉。立在一旁久不着声的席湘沉却看准时机开了口:“办法倒是有,不过看你肯不肯。”
“什么办法?”微抬起眼,待他作答。
“做丞相府的少夫人。”
我蔫蔫地脑袋顿时抬了起来,这提议甚是有趣,真不愧是让人意外的橙子,这般的酸牙,我咋舌道:“那我还不如去做冥妃。”
慕瞳亦是被席香沉惊得没了言语,待了半晌,转头望向一旁的席湘沉,“你没表情时可爱多了。”
席湘沉双手环在胸前,语气中能听不满之意,“那可得多亏公子,若不是公子让她折磨我,我哪儿会好得这么http://87book。com快。大夫说我的脸要慢慢调理,现在好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知会不会破相。”
听慕瞳说席湘沉那张脸原本是不面瘫的,之所以如今这幅模样都是因为桃花债惹的,看来桃花这东西就不是个好东西,想让我与之扯上点关系,门都没有。我冷冷地瞥了席湘沉一眼,说:“你以前才叫破相呢。”
正说着,帘外却有人禀道:“都督,大将军让卑职请您去校场。”
悚然一惊,这请人都请到牢营里来了,可见鲜于凕有多重视此事。
慕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门口走去,忽又回头向席湘沉道:“先将她带回帐内……有什么事,有我担着。”

却说这鲜于凕确真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且不说女子入营当斩的军令,便是我如今这幅被他生生折磨出来的形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与之相比慕瞳却是极其体贴之人,被席湘沉带回帐时那床塌上已多了层褥子,想来是他见今日天寒,特让人加的。
“这人还没进账,便将事吩咐得周全了,难怪那京城里头他最是讨人喜。”席湘沉酸道。
我没来得及去琢磨他的话,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放不下,抬头问道:“他是丞相家的公子,他不会真下狠手吧?”
席湘默然片刻,抽了抽嘴角诚恳地道,“死不了,总会留一口气,在床上睡上两个月总能恢复。”
我双唇一个颤悠,“不会这么狠吧。”
席湘沉用手拂了拂眼角,想来是怕自己的表情太过冲动,“私自出营前去金汤坡,依军规处三十鞭。大闹金汤城以敌乱军,将功抵二十鞭。私自带女人回营,依军规处三十鞭,私自将囚犯带出囚帐还打伤了守将,依军规处二十鞭……嗯,算起来是八十,不对是七十……”
“是六十,笨死了。”我不再理会他,蹬在一边琢磨,或许那鞭子不会下得太重吧,或许只是做做样子,再或许根本就不会抽他。

至天明,雨才算停了下来,静得让人发怵,时不时的一滴积水掉落下来,吓得一栗。
雨快停的时候席湘沉说出去校场看看,这一看也不回来了。我等得心慌,来来回回在帐里走得脚都软了,终于想通了,不能坐以待毙。我停下步子,大义凛然地掀开帘子,朝军刑台走去。
可是这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在大小毡帐间转了许久,我终于才发现,仿佛又迷路了,那校场究竟在何方?如今一大清早,营中兵卒一半在校场操练,另一半在军刑台看热闹,半个人影儿也无,实在是上天无门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没几步,忽见不远处一块空地,一个人立在中间,一身灰白青纹的衣裳与那背影化成烟儿我也认得。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我走的不是夜路,怎么偏偏遇上的就是这冥王呢。胸膛下的那颗心,顿时要蹦了出来,赶紧趁着他还没有发现……逃。
然而我这点本事怎就斗得过八面阎罗,没来得及移脚,只见他已经忽地转过身,手中那柄弯弓也随之旋了过来,箭尖正正儿地对准了我这边。
风未散,敷了一层水泽的绿叶摇颤着,就要泻下。弓一点点地拉开,仿佛能听到绷弦声。我惊了,压住愈发沉重的呼吸,却半点逃走的念头也没有。鲜于凕,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个小人而已。
只听得“嘭”地一声,惊落了一叶的清水,倏忽洒在了我的衣上,冷得我一栗。
飞羽穿破冷冽的晨风,径直朝我而来,我敛住眉,箭来得极快,就连闭眼的功夫也没有,刹那间只听耳傍“铮”地一响,好像兵刃相交,接着什么落在了脚边。低头看去,地上竟躺着两只箭,一只银白的箭尖,另一只玄黑的箭尖。
我愣了片刻,猛然一怵,转头望去,那隐在林子中的却是一个哨台,哨兵正举着箭对准自己。记得慕瞳说过,没有活物能出得了玄鹰骑,但凡想逃的人都得了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我不是要逃,是去军刑台。”我开口朝鲜于凕道,随便将身子躲到了自以为隐蔽之处。
他未理会,收了弓,只瞟了我一眼,我身子不禁一颤,自打记事儿从不曾见过如此冷的眼神。
“从我眼前消失,若让我再看见你,让人给你收尸。”
刚才还只是背心生寒,如今可真是像泼了冷水一般,从头到脚都冻住了,连脚步也无法辗动。鲜于凕已收了箭,瞥了一眼站在树下一头雾水加雨水的我,“还不快滚?”他已不耐烦。
本姑娘跟着师父学艺多年,尚且不明什么叫“滚”,我本事没学到,但是却也有遇强则强的气势。“鲜于凕,我隋岚还真想看看你落魄的样子。”





第10章 赌注
鲜于凕!据慕瞳所言,这三个字除了他爹当朝丞相外,还没人敢直呼,就连当今皇上也未曾经有过。而我就偏偏叫了,还叫了两次。
跺回营帐时已过辰时三刻,席湘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一早上绞尽了脑汁寻路,再加上和鲜于凕较了一番劲,如今已累得快要趴下,见帐中的人便只向他招了招手手。
“你若再不回来,等到左将军醒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儿了。”他道。
这才想起慕瞳来,我万分歉意地望向屏后的床榻,已然躺上了个人。一张脸遭向内,完全没了生气,那玄黑色的战衣上没有看出一丝血红,但原本的黑色去却已被浸得发亮,暗暗地透着的红光竟比血红更刺眼,空气更是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还……还没上药?”一时间心惊肉跳,心里却将鲜于凕诅咒了数遍。
席湘沉一手捏着眉心,退到了帐壁边,苦道:“依着军规受罚的人是不能让军医医治的,最多可以拿点药……不过,我,我看到血就会晕,又不敢任那些粗手粗脚的人瞎折腾,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话间,人已经跑得没了影。我慌忙地喊了几声,也再使不出力气了。凄凄地看了一动不动的慕瞳一眼,学着席湘沉的样子,捏了捏眉心,走了过去。
一道道两指宽的血印子跳进双眼中,横八竖八相互交错着,多少条,已然没了数,只觉得跳得眼都麻了,这一道道不都是我欠他的。刚才撕扯他衣物的时候,昏睡中的他也痛得蹙眉,正想拿根棍子给他咬住,结果一个不留神,竟咬在了我手臂上,痛得我泪水顿时流了出来,这一排齿印也算是我欠他的罢了。

这夜风吹得凉,我瑟缩着身体,趴在慕瞳的床边待了一夜,难怪夜里总做奇http://www。345wx。com怪的梦,什么掉进冰窟窿里了,什么被雪埋了,还有慕瞳笑着一对眸子看着自个,冷得我直打颤……
发颤?我一惊,这好像不是梦。蓦然抬起半虚的眼皮,果然不出所料,面门前不足半尺的地方,一张脸笑得让人发麻。
“会着凉的,干嘛睡在这儿?”他问道,许是才醒来,声音有些无力。
我顿时来了气,将手一抽,喝道:“你整夜捏着我的手,我怎么挣都挣不脱,要怎么走。”
这一动作好似牵动了他的伤口,他顿时咬牙,忍了片刻,口中却又半笑着说:“那……这床不是有那么宽么。”
看着他痛得扭曲却依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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