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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眷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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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尚好,他穿了件缃黄色的袍子,虽然已有些冷但还是不忘风雅地拿了把扇子。在月门边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来,他撩起袍角风骚地往石凳上一坐,笑道:“我应该欢迎你回府吗?”
“不必!”我义愤填膺地道。
他将骨扇“啪”地一合,挑了挑眉梢,“怎么?得了桓王的赏识就眼高不识人了?”

一提到“桓王”两字我心情便有些复杂,有些怯有些气。我想过逃出京,但慕瞳的话确是有理的。桓王此人觊觎天下之心都敢有,何况一个女人,只怕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出来。
其实拿我跟天下比,是太看得起我了。
席湘沉数日前的失意已经一扫而去,这几日不知是宿在了哪条巷子哪条街,气色真真的好,因此今日顺便来揶揄下本姑娘落魄。本姑娘向来是遇强则强,见他如此行径,轻哼了一声,“亏你还能笑出来,嫦月可为你茶饭不思了。”
话自然是我编排的,在云岫庄几日,与嫦月也熟悉了,她这样的女人,就算心里真有什么情绪也定不会表露人前。我也曾跟她提过席湘沉,却被她一笑了之,全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相较之下,席湘沉却差了许多,一听见“嫦月”俩字便已经变了颜色,而“茶饭不思”四字一出,那手中的扇子险些落了地。一张脸已经有些发白,默了片刻,终于着了声,“她……”
不知道谁说过,情这东西,谁先动,谁就伤得深些。
席湘沉定是先动之人,可怜他一前途无量的风流公子,本应该是取次花丛,却没曾想到竟遇到了他的曾经沧海。

只不过一句戏言,却将席湘沉匆匆打发了。他走的时候我颇有些揪心,依他临走时的神色应该会去云岫庄。我不知他与嫦月见了面会如何,但是他们总该有个了结吧。
是好?是坏?
直到第二日,席湘沉回来了,抱着一坛酒醉倒在繁花落尽的桂树下。
我和佟婶合力将他架回了屋,他醉得不轻,刚从他手中拖过空酒坛,他竟一把抓住本姑娘的手,口中醉呓着:“你……你为何如此……无情,昨晚你如此对我……却为何……今日又赶我走。你……”
佟婶已扳开他的手指,帮我拂着腕,“丫头痛了吧,都红了。”
我摇了摇头,也不觉得痛,只是心里酸酸的。
席湘沉见手中空了,瞅准了我便要从床上爬起来。我赶紧退了一步,向佟婶道:“佟婶,你那儿不是有栓马的缰吗?拿来把橙子绑床上吧。”
佟婶很是忧心地望着席湘沉摇了摇脑袋,叹了声转身出了门。
“席公子虽然在丞相府当伴读,但是却是有傲骨的人,如今却折腾成了这样,那嫦月到底是什么女人?她在京城的名声可是响得很,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什么妖,专门勾男人的魂。”她一边说一边走。
我跟在后面,止不住问:“佟婶,你也这样看我吧。”
佟婶将眼一横,以示肯定。
“今晚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我没力气跟她挤眼,与她在廊口分了道。
“你去哪儿?公子说你不可出……”
声音还未落下,我已经穿过厅堂。就席湘沉的状况来看,我觉得自己应该去云岫庄看看,关心下嫦月。虽然我看不出嫦月的心思,但是总觉得她不是个无情之人。





第42章 惹祸上身
已近暮秋,前几日下了场雨,秋又凉了一分,景致萧条处好似已提前进了冬。
将至黄昏,为了赶着去吃云岫庄这顿夜饭,我在马厩里偷了慕瞳的坐骑。刚出城,却见阴森森的林子里有些异动,心里顿时一怵,本欲再催着马儿快跑,却不料它反倒停了下来。
听慕瞳说,他这宝贝坐骑跟鲜于凕的神骏是一个妈生的,只是它这宝贝的爹不是野马,是宫中的某一良驹。在金汤城时,我曾经见识过鲜于凕的神骏,知道这灵物在这种情况停下来,前方定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死路一条。
我瑟瑟地打了个颤,仔细瞧了过去。昏暗的林子中什么也看不见,正因这“看不见”,才可能出现一万种可能。我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慕瞳的马儿。深吸了口气,拍了拍它的头,道:“遛弯累了吧,那咱回头吧。”
马儿低着头嘶了一声,果真调了头。但就是调头那一瞬,但看到可喜的画面。
慕瞳牵着一毛驴杵在敞处,就他站着的那块没能被树枝遮去光亮。他脸上的表情竟难得的平静,我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妙,伸在半空正待招呼他的手落了下来,最终对着毛驴兄挥了挥爪子,“毛驴兄,你的速度还不赖嘛。”

毛驴兄是用来拉磨用的,想来是慕府再无良将可用,只得抓毛驴兄来充数。不过追得上本姑娘,定是得了近道。
“想去哪儿?”
我正出神,毛驴兄旁边的那位兄台却冷不丁地开了口。虽然话有些冷,但那敞亮处却总是让人觉得暖意浓浓的。我牵着马挨了过去,献媚地道:“我去云岫庄,关心下姐妹嘛。”
慕瞳眉头竟然拧了起来。俗话说,山雨欲来风落楼。等到那眉头打结般地拢在一起时,暴雨也就来了。
他竟然戳着我的额头,毫不客气地道:“你忘了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人的吗?居然还敢去,小心被嫦月那女人煎来吃了,你怎么能这么笨。云岫庄那种地方是良家女子能去的吗,需不需要给你解释下,那是干什么的地方?还不回去。”
我欲哭无泪,这是歧视,对云岫庄的女人们不是姐妹难道还是兄弟了?我暗瞅了慕瞳一眼,如今才发现他如此能说,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终于他的光辉形象与佟婶重合在一起。佟婶,瞳婶也!

被慕瞳拖回慕府关了有两日,席湘沉那厮居然不治而愈了,不知在哪位婶那里打听了我前日想去云岫庄为他出头之事,竟一脸坏笑地揶揄起本姑娘来,“我说隋姑娘,你自己的事可都还未解决,就不用担心本公子了。”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昨日他又宿在了亭花巷里某位姑娘处,今早佟婶说起此事时还叹气道,原来宿在烟花柳巷对席公子来说是件好事。我很赞同,至少不用要死不活地抱着酒坛子做伴。
不过,他与嫦月的事,我其实是真关心的。我将手搭在他肩上,笑嘻嘻地问:“橙子,你和嫦月有什么故事,说来我听听吧。”
席湘沉嘴角一挑,嫌弃地拂开我的手,“爪子拿开,瞧你一幅谄媚样我就知道,休想把我的事儿买给茶肆酒馆。”
橙子不醉的时候还是比较英明的,这不,一眼就看出我的目的来。其实他是知道的,他与嫦月的事儿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师,各种版本都有。比如:席公子因家境衰败而卖身求荣,被云岫庄的主母嫦月相中,成了其裙下之臣。再如:云岫庄虽做的歌舞生意,但实则是一刺客组织,席公子不幸被其组织头领嫦月看中,他本不从,却不料被下了毒,不得不屈居人下以求保命。更有甚者:云岫庄当家主母嫦月近来厌倦了做男人的生意,于是私下招揽了一批新贵,席公子便是其中之一。
如此云云,多如牛毛。但是究竟如何,只有当局之人才清楚。若真的掏得到这好故事,经我一润色,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响,然而人家可不买账,见我愤懑地看了他半晌,才终于松了口,“告诉你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我笑,想也知道现在本姑娘眼中一定是精光绽放。
“不过用你的来换,你可不知道吧,近日关于你的事可是估价最高的。”
“怎么说我了?”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席湘沉捏了捏骨扇,终于将扇面一展,若笑地道:“说桓王的未来女婿成了自己的对手。”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几日竟然已经传成这样了,所以席湘沉与嫦月的版本完全是情理之中。同样站在风口浪尖,我如今真能感受橙子的苦处了。
“这都是谁说的,让本姑娘知道了,定掐断他的脖子。”我愤愤然。
“也许是桓王。”
我一个寒颤,在心底收回刚才的话。
2
慕府中来去就这几人,管家老伯,佟婶,再加上几个杂役仆从。等席湘沉去寻他的海阔天空后,这天地间都清静了。这一清静哪能不无聊了,我向来是个静不住闲不得的人,如今不敢出府乱转,去找佟婶她又不搭理我。很是郁结,垂着头回屋准备睡个午觉,扎进被子里,刚有了睡意却被人拽了出来,定眼一看竟是近日不怎么待见本姑娘的佟婶。
她一双细长的小眼儿撑得老大,唤了几声我应了,她终于说正事了。
“岚丫头,桓王……桓王来了。”
“哦。”讷讷地答了句,待回过味来,猛地一颤,“桓……桓王?”
“是啊,桓王。”
“他来作甚?”瞌睡已经全醒了。
佟婶眉头微微拧起,“好像是来谈公子与琦珊公主的婚事。”
胸口下那颗心沉了下去,落了地,松了口气。

琦珊公主的婚事,于此,早已传遍了云朔。不得不承认,他们确是相配的。一个丞相家的三公子,一个桓王家的小公主。就连两人的身世也有些相同,听闻这小公主的生母的身份亦是个迷。
佟婶说,丞相大人已经赞同了这门亲事,只等两家坐下来谈了,但是为何桓王私自会来慕府,没人料到,更没人知道他为何走这不需要的一趟。
然而让我隋岚没想到的是,这次未见到桓王,却是见到了琦珊。
她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年幼,只是身材娇小了些。细长的眉眼微微向上挑起,好似自然带着三分笑意。她站在落叶堆里,静静地看着那头顶的枯枝。上次在市集远远见过一次,我自然认得她,只是她不认得我吧。
我绕了旁的路。
“隋姐姐。”
那铜铃般地声音让我止了步。隔得如此远,她应是辩不出我的双眼,却如何认得我?
“我应叫你隋姐姐吧。”小公主笑道,已移步向我走来,“瞳哥哥说,走路永远都没声音那个便是隋岚,走路永远都盯着路面生怕捡不到银子的便是隋岚。琦珊想,你应该就是了吧。”
对她的话我竟生出了些厌烦,脸上却勉力挤了张笑脸,“公主今日是来调侃我的吧。”

小公主微有惊色,眨眼却又敛住表情,“隋姐姐误会了,父王在厅里与瞳哥哥说事儿,我无聊得紧,所以就想到了姐姐。琦珊前几次入府本就想来拜访的,但是当时听说姐姐在云岫庄那种地方去了,没能找着机会,今日倒是巧得很。”
我眉梢微挑,这小姑娘我着实不喜http://www。345wx。com欢,对于自己不喜http://www。345wx。com欢的人,我向来怠于开口,僵笑了一下,从她身边绕了过去,“我不记得我有个妹妹,公主如此身份,我也不敢高攀。我还有事出府,这园子公主慢慢赏玩吧。”
其实我并不是出府,只是想去前厅偷听慕瞳与桓王究竟说些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去不了了。
“隋姐姐。”她应是背对我而说,声音轻浅却很是真切,“那做桓王妃可否算是高攀?”
寒风笼起,阴飕飕地拖着人停了步。侧眼望去,她已转头朝我笑得甜美,“隋姐姐别误会,其实琦珊只是想说。瞳哥哥那样的男子,姐姐如果不稀罕,那琦珊可就不客气了,还望姐姐别口里说不要,又跟琦珊抢着玩。”
我哑然,片刻却笑了出来,与她正视而望,“妹妹说笑吧,慕三公子难道还能任我们抢着玩,公主当他是你桓王府的蹴鞠马球吗?抢来踢去任你摆弄。如果公主真如此在意我的存在,那请你让他不要来我身边。而我,什么都保证不了。”
话不过是说着解气的,如今我还能做什么,还愿做什么?末了,小公主那张笑脸再挂不住笑容,毕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还能老成到哪儿去。我叹了口气,拂袖而去,道了句“告辞”。
我想这是我与她第一次见面,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但有些缘份却奇妙得很,你越是想切断,它越是拴得牢。此时的我如果能料到两月后我会低声下气有求于她,那我今日怎会如此不客气。
但那已是两月后的事,此去时日,京城却惊天动地了一番。





第43章 香消玉殒
回屋睡了小半日,再次被佟婶吵醒时已是落霞满天。我尚有些困意,蒙在被子里不肯出去,“我不饿,帮我留着等我睡醒了再吃吧。”
我记得回屋时上了门闩,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遁术,居然能进得来。被子已被一把抛了开,一张脸凑了过来。
“公子让我请你去的,说有话与你说。”
有什么话?我心里愤懑,却只得蔫蔫地起了身。
踩着被霞光映红的石子向膳堂走去。这段路甚僻静,是我进府后新铺的。那时初来云朔,因此地与金汤气候有异,惹得整日筋骨酸痛。慕瞳见了也没说什么,几日后便拉着我来了此处。说是得了良医的古方,每日只需在这石子路上来回走上几遍,便会筋骨强健。他的话我当日自然是不信的,但却拗不过他的性子。在被他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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