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寻之旅-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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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到城市各处走走吗?”老鬼不死心。
“当然可以。”大老鼠说,“但是我现在行动不便,就请原谅我不能陪同各位了。”
“你们都留下,我自己去走走。”老鬼对着龙王等几个说道。
实际上观察这种事情,人多并没有益处。老鬼这样说,谁也不反对。
“你小心。”寻关切地说。
老鬼走后,很快就回来了。他沮丧的脸色,让寻它们找到了答案。
“什么也没有?”龙王问道。
“什么也没有。”老鬼点点头,寻只好向大老鼠告别,离开了这座山腹中的城市。
大老鼠找到了,寻此行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但是寻和老鬼、龙王的心里,总是有点疙疙瘩瘩。仿佛是一场考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逐出了考场,连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闷闷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准备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说。
于此同时,山腹中研究着的大老鼠得到了一份报告。
“粮食?”大老鼠苦恼地揉着眼睛,“这么快就消耗得快完了?”
“您那些老鼠实在是胃口好,”负责粮食的硕鼠郁闷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近来似乎吃得比以前要多。”
“限制一下吧,让它们自己到周围找东西吃去。你联系跟我们合作的生灵家族,兑换点粮食。”大老鼠摆了摆手,“教育也要讲究自立自强啊。”
限令一下,老鼠们纷纷各谋出路。硕鼠的命令对它们来说是不可违抗的,再说寻找食物是它们的天性,这可难不倒它们。
集会厅旁,一只饿得半晕的老鼠在新近掩上的泥土里发现了一包什么。那仿佛是某种神奇的药物,泛着淡蓝色的光泽。
这简直是救命的稻草。
它还从上面的牙印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找到它的老鼠。
不过对饥饿的老鼠来说,这根本就无所谓了。
第九十章 不是硕鼠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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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打击之下,他们的不满是看得见的。寻原本出门只想散心消遣,根本没打算大张旗鼓地惩恶扬善,所以才拉上老鬼和龙王做伴游山玩水。在山顶歇夜时,如果不是老鬼精通玄学,发现邪气盖顶,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不祥之处。如果邪气盖过了这座山,寻等五个望风而逃也罢了,又偏偏凑巧,五个全都不是人的家伙满打满算凑齐了数,布起神机莫测的五行阵,硬生生把强到能破开正气的邪气打散。这么多机缘聚在一起,才算窥见这个秘密。谁知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明明就是山腹有问题,偏偏山腹里什么也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寻和老鬼一路上争论了无数遍。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老鬼虽然对没有结果很不满,但是对寻怀疑自己更是不满,“老子死了比你活着还久,怎么看还用得着你来教?”
“不是教你,是提醒你!”寻很不屑地捋着胡子,“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你老人家花了眼也很正常……”
当时不是龙王和胡子老头火速上前制止,他两个就风火雷电拼起来了。
老鬼被龙王拉住,只好对着龙王叫起了撞天屈:“你说我们这五个,哪一个比我懂阴阳?我不止看了山腹上下四方,连山形脉象怎么走都看了,那只死猫居然说我花眼!”
龙王还没劝住老鬼,那边寻就开始对着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你瞧这老鬼,我给他提醒他还有意见!瞧瞧!那么大个山腹,一整座城市楼房在里头,看不一会儿就出来说是没有!这不明摆了怠工嘛?瞧这态度……”
“得了得了!你们干嘛呢?犯得上吗?”龙王和胡子老头拦着两个情绪大于理智的家伙,有点儿想哭。貌似在旁边瞅着,没心没肺地狂笑。
“你说我一路怎么会这么背!明明来来回回就是看见他们俩,怎么我就没想到呢?奶奶个熊的!”寻一番折腾毫无头绪,闹完了重新上路时,在路上朝胡子老头发牢骚。
“这话怎么讲?”胡子老头凑过来问道。
“来来回回都见鬼呗,这都不懂。”貌似骑在寻背上,懒洋洋地抖着尾巴奚落胡子老头。
老鬼正烦着诸事不顺,耳朵尖了点听到貌似的闲话,眉头一皱,伸手指遥遥朝貌似一弹。只见貌似突然尖叫一声按着屁股往上一蹦,掉下来的时候落到后头不知道哪里去了,老半天才气急败坏地赶上来,之后畏畏缩缩躲在寻的背后,再不敢胡乱言语了。
龙王也是郁闷得很。明明进山腹时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开打,不想遇上个大块头老鼠,几句话就灰溜溜没了下文。他憋着一肚子勇往直前的力气无处可泄,斜眼瞥见路旁有棵歪脖子柳树,生虫生得枝干都朽了,在那儿苟延残喘,正合心意,便跨步上前,大吼一声一拳挥出。龙王一拳之下,只闻得爆炸似的一声巨响,酒坛子肚儿粗细的树干应声寸寸碎裂,树干里头藏着的虫子被震得满天飞,雨点一般洒落下来。老鬼和龙王无所谓,虫子直接穿过他们化成虚影的身体,掉在地上,只苦了寻、胡子老头和貌似三个,满头满脸都是小虫子。其实它们各自对虫子倒是不介意,只是相互看着虫子在对方身上密密麻麻地爬行蠕动,实在是恶心得浑身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争相冒芽。
“玩笑开大了……”寻嘀咕着放出电光,把眼前的所有虫子一扫而光。自从看过老鬼摆出的五行阵之后,寻对电的运用有了新的领悟,用得更加得心应手。区区用来清理身上爬的虫子,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天气其实挺不错,风和日丽的,可这五个脑袋十二条腿外加三条尾巴全都无精打采地垂着,活像孔子办学后收的束脩……也就是肉干。回到家门口,上前来接风的小精灵们看着这批归来的旅客,面面相觑——这来的难道是无奈向政府投诚的伪军吗?怎没一个抬着头的?
轰隆一声,沙发被填满了。大大小小的身躯堆在上面,像一副拼好的七巧板。
没人想说话,也没人想走开。不祥的预兆和无解的谜题牢牢抓住了每一个死里逃生的生还者的心。邪气,山腹,硕鼠,纠结成一个又缠又粘的蜘蛛网,扑颠不破。重重的沉默分明告知每一个在场的观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祖宗!祸事了!”一伙突如其来慌乱不堪的叫嚷声,瞬时打破了铁样的沉默。
正调整身心疲惫状态中的老鬼听到呼叫声,依旧懒洋洋地坐沙发上,扭过脖子,鼓着眼睛狠瞪慌慌张张飘来的一群子孙:“慌什么呢?咋回事?”
“老祖宗,祠堂里这个……您还是亲自回去看看的好,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事情!”一个机灵点的子孙对老鬼的询问吞吞吐吐,答得很是模糊,他眼睛瞟了瞟这儿的一群怪模怪样的居民,又看了看老鬼。
“家门不幸!”老鬼心中的郁闷不知如何才能形容,外事没结果,这一回来内事也赶上出了问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忧外患?“打道回府!”
“老祖宗,我们回……回地府?”这群子孙一听“府“字,一个个更慌张了。至于嘛?好不容易靠着老祖宗的大德重见天日,这就又得回地府去过避光冷藏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回祠堂!”老鬼极度无语,看着这一帮脑子不健全的后代,又看了看寻这只慵懒却仿佛心生九窍的猫,叹了口气,草草道别回祠堂去了。龙王恐有不虞,尾随老鬼而去。一霎间满屋子憧憧的鬼影跑个精光,只剩下寻、貌似和胡子老头三个原住民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老鬼的家事,由得他自个儿料理吧。”寻舒展身子,赶紧占住了空出来的沙发,“胡子,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吃的?给来点填填肚子。”
“我又不是管家婆,我怎么会知道?”胡子老头照例推得干干净净,“你问错人了。这种事你得问问……”
嗖的一声,貌似化作一道白影,流星般直奔冰箱而去。自从貌似吞下水晶之后,它身上的毛色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淡化中。原来灰不溜秋的一个脏老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光滑柔顺白毛的身体。
貌似这么慌张不是没有原因的。从来家中被寻盯上的食物无一例外就是全数充公,随即清空,连一点儿渣都不留。它要抢在寻的前面保存一点骨血……
身手敏捷的貌似打开冰箱,寻正在里头大嚼大啃。
貌似浑身瞬间冰凉。
自己怎么会想到跟一只会穿越的怪猫比速度抢食物?
尤其是寻吃完拍拍肚子还说:“谢谢你噢,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些美味放在哪里……”
貌似后悔得想自杀。
方式是撑死自己。
只不过自杀必须要用到的食物全被寻清空了,貌似只好决定延期自杀。
时间是深夜。
地点是家里。
人物?或者说露脸的是一只样子很得意、肚子胀鼓鼓的黄毛花纹大猫,一只瘪着肚子的白老鼠,还有一扫把。仔细看的话,扫把身上还有一种绿油油的光泽。好像不是发霉。
节目是晚餐后的习惯,聊天。
话题很自然地集中在近期最有争议的事儿上。
“我觉得那只大老鼠一定是在说谎!”胡子老头斩钉截铁地说。
“理由呢?”寻前爪抚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理由吗?这还需要理由吗?我们都亲眼看到的嘛!”胡子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摇摇晃晃指指点点,显现出一幅当时哥几个五行阵中力抗邪气侵袭的画面。乌黑的冲天邪气在狂风里急剧地变幻着,使劲缠住五行阵,一副灭之而后快的嚣张模样。阵中五个方位上,除了老鬼倒立居中对应着土位,其它的四个方位坐着寻、貌似、胡子老头还有龙王,分别对应着火、水、木、金。光气涌动,绵绵密密,五行互化,生生不息。邪气从深夜一直缠到正午,才被五行阵和太阳的浩然正气消磨尽了。
“除了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老鼠,山腹里头没啥成气候的活物了。”胡子老头捏着自己一绺胡子,一根根地掐着,“要不是它们,邪气会自己孳生的吗?”
“不会。邪气不会自己孳生,但是……”寻一踹貌似,后者晕沉沉睁开眼睛,撅着嘴巴。
“说说看啊!”寻一瞪貌似。貌似马上浑身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了。这是旅程中寻辛辛苦苦为貌似养成的习惯,这只惫懒成性的老鼠,被这眼睛一瞪要是还不清醒,寻的电光雷火马上就来招呼它了。
“我说……我说大老鼠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貌似清醒起来的时候也是很健谈的,“我相信它!”
“噢?你相信它什么?”胡子老头一脸不屑的样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说呢?”貌似假装沉吟了半晌,对着胡子老头一阵摇头,“人品问题。”
“你……”胡子老头抡起扫把,照着貌似当头就是一棒,不想貌似居然身子一软,好像化作了流水,轻轻巧巧从棒子底下流了出来。
“喂!”寻不乐意了,“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吞了水晶还是怎的?”
“说正事说正事……”貌似的汗很快流下来了,“总之我觉得大老鼠不可能会搞些肮脏的勾当。它要干,早就干了,干嘛等到今天?它在下水道里头的时候,那么多老鼠对它惟命是从,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也就是一句话!可它从没有要多一点干粮!”
“果然是与众不同。”胡子老头很意外地点点头,附和貌似的意见。看着貌似惊奇的样子,寻扑嗤一声笑,笑得貌似不明所以。
“想不通?你一边慢慢想去。”寻招呼胡子老头,“胡子,来商量点事。”
貌似在一旁苦思冥想,寻和胡子老头低声商量着什么。
又半晌。
“我明白了!胡子是在笑我!借大老鼠笑我贪吃!”揣摩良久的貌似猛地一蹦三尺高,“在哪儿呢?这混蛋在哪儿呢?”
“他忙去了。”寻淡淡地说,“你还不清醒?”
“我清醒了啊!”貌似梗着脖子,“我知道他在骂我……”
“那干活去吧。”寻一把拎起它,“你不想知道大老鼠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啊。我想我得问问其它老鼠去,不然我睡不着。”貌似在半空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我也到处问问去。”寻满意地点点头,“我也睡不着。”
胡子老头早已招呼着小精灵们四下打探去了。它本来就是藤蔓化成的生灵,跟这些靠着植物过日子的小精灵关系好得不得了。小精灵们扬起透明的翅膀,飞入这个城市的千家万户,搜集人们茶余饭后透露出的一点一滴消息。貌似在寻的指示下,也到它的同族之中展开了调查。只是它现在的模样有点另类,到了老鼠聚集的地方看起来就是那么不协调,好像是谁错手把宝镜扔进了垃圾堆,怎么看怎么可惜。不过这些对老鼠来说毫无关系,只要貌似身上的气味没有变,它们照样把貌似当做自己苦命的哥们之一,顶多就是惋惜它怎么未老头先白了。
对这个问题,寻当然管不着。
此时,它正在路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看它。
“这只猫太奇怪了!”闲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