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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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经过佛母洞,因为这里的灵迹与佛诞生情形十分吻合,所以朝拜五台山的善信和游客都络绎不绝登临佛母洞,虔诚发心,把入洞出洞示为大因缘,恳请佛母加持,获得重生,消除业障,福慧双增。
大姐与南珍说起佛诞生,传说菩萨乘白象从右肋下入胎,太子从右肋下诞生,而佛母洞的洞腔示为人体母腹,右侧乳白色的石型仿佛肋骨,洞口恰好处于右肋部位。世人入洞即为“投胎佛母”,受其恩育;出洞即为“佛母重生”,脱胎换骨。
南珍听得有趣,打算也要进洞去受其恩遇,脱胎换骨。
可栏杆后排着密密麻麻的人,小牌子上写着进洞要等十个小时。南珍当场就打了退堂鼓,好奇的看着那些毫不动摇仍然在排队的人。
大姐问南珍:“要等吗?”
南珍摇摇头,她没那个耐心。
则冬牵着她继续前行,南珍像是在郊游,心情好得不得了,就是累了一点。
她在路上拆开巧克力蛋糕吃,看见身边经过的一个黄袍和尚,还大方的给了人家两块。
则冬看她笑嘻嘻的绕在他身边,希望她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
终于登顶,南台是景色最美的一个台,却也是最难爬的一个台。
但好在一切都值得,南珍呼呼喘气,看着眼底的山峰耸峭,烟光凝翠,大呼值得。
大姐告诉她,农历四月的时候,北面四台还是冰天雪地,南台山腰就已经是百花怒放。
台顶的温度很低,则冬赶紧去挂单寻客房,大姐看看天,说明天可能会下雨。
五台山有五个台,这一天只是爬了一个而已。
南珍瘪瘪嘴,这真不是郊游,这是军训啊!
她在房间里磨蹭则冬:“我明天走不动了!”
则冬摇摇头,看样子是一定要爬完五台。
南珍翻着包找高热量食物,最后丧气地说:“早知道就不分给那个大和尚了!”
则冬笑起来,“不可以这样。”
南珍:“我明天要下山!”
则冬抱住她:“我想去,你陪着我,好不好?”
说完想亲她,可又想到这里是寺庙,就忍住了,捏了捏南珍的手。
南珍手机没电了,到处找插座,则冬却将两人的手机关机,装在防水袋里收了起来。
晚上时早早就拉南珍躺下,房间里不开灯。
第二天早早起来,甚至连脸都没洗!南珍倒罢了,她的则冬是个多么爱干净的小伙子啊!
可出门一看,大家都是这样,只用湿巾擦了擦脸将就。
慢慢的,不用则冬说,南珍就懂了,山上用水用电困难,朝台宛如修行,清苦一点也是应该。
南珍渐渐变了,不喊累,也不让则冬背她的东西,那样的气氛里,她又是最冒头的一个了,常常安慰掉队的女孩:“别灰心,我等你一起,来,我们一起走,一定会走到的!”
则冬的心里小小自豪,陪着南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确定每个人都不掉队。
***
慢慢的,台阶变成了山路,山上雾茫茫的,天上下起了小雨,小路变得泥泞不堪。
路虽然不好走,但南珍却无所畏惧,还拉着则冬看山上放的牛羊、小马驹,顺便用免费的雨水洗了洗脸。
则冬担心她逞强,想背她走一段,却被南珍拉着教育:“小同志你不能这样投机取巧,我很厉害的,别人能走到为什么我走不到?你看这里环境多好,草那么青,小动物都吃的壮壮的,好可爱。”
则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趁着大家没看见,揉了揉南珍的脑袋。
在有人的时候,这已经是很亲昵的表现了,南珍挺满意,仰起头冲他笑了笑。
快到西台时,雨势变大,雾气也愈浓,南珍看不到前面的路,对则冬说:“你牵着我,我怕走丢了。”
则冬牵起她的手,拨开障眼的白雾,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南珍被狂风吹得伴着了腿,差点摔跤,则冬一手搂过她的肩膀,踏过云海,终于登台。
西台海拔2773米,经幡被风雨折腾得厉害,隐约还能看到后面慢慢向上走的朝台人,队伍里有人要拍照,拉着南珍说给她和则冬拍一张。
南珍拒绝了,她说自己不爱拍照。
则冬低头看她,替她将被吹掉的雨帽重新戴好。
南珍后来偷偷跟则冬说:“我们不照相,我们就一辈子把这里的记忆都记在心里,这样才珍贵,好不好?”
则冬点点头,一辈子都记在心里的,才最珍贵。
慢慢的,雨开始变小,但气温也是降低。
则冬让南珍别脱了雨衣,那最起码是件御寒的东西。
一队伍的人一直走,看见了云雾环山,看见了青草牛羊,再走一段就到了中台。
中台也有自己的传说,中台顶巨石堆积,清一色的灰白并且棱角分明,所以被称为龙翻石。传说是文殊菩萨从东海老龙王那里取来歇龙石,老龙王的五个儿子追到五台讨还,挥舞龙爪,在台顶上乱翻乱挖形成的。
若是盛夏农历六、七月,特别是在雨过天晴之后,这里的石面一眼望去碧翠欲滴,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翡翠,碧翠生辉,光彩夺目。
因此,这里也被称为翠岩峰。
***
大家在中台休息一晚,虽然很累了,但则冬和南珍还是在半夜出来看星空,雨停后的天是那么的干净,深蓝深蓝中点缀点点繁星,山里没有灯,所以星空就格外明亮,比南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耀眼夺目。
倏地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掉到山与山的中间,南珍推推则冬,问:“我们现在过去捡,能不能捡到星星?”
一直说存在必合理的男人这回却又变成了老学究:“跟你说过的,恒星是由非固态、液态、气态的第四态等离子体组成的,能自己发光的球状或类球状天体,是……”
南珍赶忙喊停,嘟囔:“你这人一点都不浪漫!”
则冬不做声,定定的看着她。
南珍说:“好啦,我知道了。”
则冬却牵起她的手要去找星星。
他说:“一定可以找到的,其实我这人也挺浪漫。”
南珍捂着肚子大笑,最后觉得大山里半夜响起女人的笑声太惊悚,只好停下来。
第二天一早,,则冬带着南珍到寺里点灯,小小的烛火照亮了人心,照暖了人心。
出来时圆圆的红日露在天际,南珍张大嘴朝着红日咬了一口,冲则冬呲牙:“好吃!”
则冬以前不觉得什么是可爱的,就连那只他偷偷喂养过的小狗,更多的也是觉得可怜,可怜兮兮的,与他一起被困在那个地方。
后来,看着南珍,他渐渐懂了,可爱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星空,红日,可爱的南珍要去捡星星,要去吃红日。
这些也将作为最珍贵的回忆,记住一辈子。
***
之后的一路天公作美,偶有挡在路中间的牛马,大姐总是大声唱诵:阿弥陀佛。
神奇的是,牛马总会让出路来。
南珍觉得这山上真的有神仙,则冬不是也说过,存在必合理。
她偷偷与则冬去说,得到则冬奖赏似的摸摸头。
路上有很多三步一拜朝台的人,大多是藏人,南珍走了三天的路程,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天,并且还要一直走下去。
南珍双手合十,虔诚拜别,感受到了流淌在血液里的信仰的力量。
大家在法云寺外休息,南珍坐在法云寺外那条石板路的石块上翻包包,是怎么样也翻不出可口的巧克力蛋糕了。
她舔舔嘴,作罢作罢。
大姐从法雨寺的大师那里得来许多果子,平均分给大家,南珍拉着则冬坐下,好奇的吃着山中野果。
这里的牛羊不怕人,南珍将果核留在地上,它们就慢慢踱步过来吃掉,也不怀疑好坏,天生的灵性让它们相信这里的人类。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清风拂面,卷起南珍的头发,南珍在逗小牛,则冬就不错眼的在看南珍。
他心中的那份喜欢越来越浓,越来越多,快要溢出胸口。
忽然,南珍回头寻到他的眼,冲他坏坏的笑。
***
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了终点,东台。
南珍回头瞭望走来的路,只看见青茫茫的大山。
小时候听说海里有海神,是不是这里也有山神?
南珍现在觉得一切都是存在的,存在必合理。
黄昏,则冬带着南珍在东台点灯,大姐找了辆中巴带大家下山,车上,则冬将一个葫芦形的挂坠系到南珍脖子上,南珍低头玩转那蓝色挂坠,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车上的人昏昏欲睡,则冬与南珍坐在最后面,他们的手机都没电了,南珍有很多话要问,却不愿现在开口。
回到山下,大家一一道别后分开,南珍不知道大姐还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到多久,但她开起来很开心,很满足。
送完了南珍和则冬,她明天又要带领一队人重返五台。
南珍累坏了,一到旅店就倒床不起,则冬打来了滚烫的热水,蹲在地上给她挑水泡。
南珍的脚上磨出了一串小泡,有的已经破水,有的还晶莹剔透。
灯光下,则冬举着她的脚小心的用针撩,微微皱起的眉显示着他的心疼。
南珍乖乖的忍着难受,乖乖的让他给自己洗脚,乖乖的看他把她的脚当做珍宝般用毛巾包住擦干。
南珍一时太乖了,到让则冬不习惯,抬眼看了她好几次。
等一切弄好了,他给南珍铺被子,却见小猴子又起来了,踩着拖鞋溜走。
很快,则冬就看见南珍抖着腿摇摇晃晃端着一盘水过来,说:“脱鞋!我给你洗脚!”
则冬不肯,护着自己的脚不让南珍碰。
南珍笑起来:“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这又是什么?则冬不明白,却被她那小流氓的架势逗笑了。
最后终是腼腆的脱了鞋,被她捧在手心。
他的脚上也磨出了水泡,比南珍更大更多。
南珍看着那双脚,真真心疼。
每戳破一个水泡,她都要问问:“疼不疼啊?哎呦是不是很疼啊?”
搞得则冬想,是不是我刚刚弄得她很疼?
***
等一切弄好,南珍乖乖的要躺回自己床上,却被则冬拉住。
他坐在床上,翻出一张纸,写给南珍看。
他告诉她:“朝五台可以消除生生世世的业障,我们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人。”
干干净净的,如刚生下来的小孩。
这是则冬一直希望的。
南珍哦了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说:“其实这个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坚持下来了,我觉得很开心,能和你一起。”
说完,小霸王娇羞的躲进被子里。
则冬连着被子将人抱住晃了晃。
南珍想起脖子上的挂坠,问他:“这是什么?”
则冬:“里面集齐了五台的泥土。”
这是个保平安的东西。
南珍可以想象,则冬每到了一个地方,就蹲下来,双手捧起一撮黄土,虔诚的装在里面。
他只做了这么一个,为了送给她。
她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被则冬赶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今天的秀恩爱到此结束,明天继续闪瞎单身狗,我是亲妈,晚安~~
不能因为作者勤劳就霸王哦,两章都要留言哦,晚安~~~
☆、第41章 (5)
在五台山的几天宛如最美的梦境;南珍生怕这一切只是梦而已,却没想到,更大的幸福还在后面。
他们坐上归家的火车;在就要到达汀城前的一个车站里,南珍指着站牌问则冬:“你敢不敢现在下车?”
她只是问问而已,她不是个愿意冒险的人,他亦不是。
可就是那样的则冬;却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行李。
南珍呆呆看着他将包背好;在火车即将离站的最后十秒钟把她拉出了列车。
十秒。
他牵起她的手,越过走道上的人;在列车员诧异的目光中,将脚踩在站台上。
他们站在空荡荡的站台上;看着火车屁股上站着吸烟的老人越变越小,这趟列车再过不久就将驶进汀城车站。
南珍无意识地抬起手挥挥,然后看向则冬。
则冬冲她笑了笑,这样很好,他从没有这般随性,从没有这般快乐和轻松。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出了站台,南珍记得从站台到出站口,长长通道里的墙上挂着的每一副广告灯箱。
一出去就有大批妇女围上来问你要不要住宿,要不要坐车,南珍紧了紧则冬的手,则冬垂眼看她,将她拥入怀中抱紧。
“我们去哪里?”站在蓝天下,南珍问。
则冬告诉她:“我也不想回去。”
南珍就笑了,是呢,她也不想回去。
包里的手机又响了响,是阿彬发来的,说:“南珍姐你在那边还好么?哎,我昨天给则冬哥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南珍拿给则冬看,则冬莞尔,他当然会回去,有南珍的地方就有他。
两人坐在麦当劳里上网查房子,他们不住酒店,因为南珍说:“我想在这里住久一点。”
于是就这样临时抱佛脚约了房东看房子,南珍不想让人看出来他们不是本地人,就把行李藏在超市柜子里,可房东一看就对他们说:“没事,很多小年轻到我这里租房过小日子,我家随你租多久,分开算天数和算月租是一样的。”
南珍正在精打细算月租费分摊到天数是多少钱,还没听懂房东的话,倒是则冬不怎么好意思,低头查看房间卫生,不作答。
胖胖的房东好脾气又话多,接着说:“你们是大学生吧?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