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美人录-第4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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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换作汽车,几分钟就能达到。而如今在水里,船不比车,行速缓慢,且有浪阻,进度更是缓了。更何况,此船非彼船,而是区区气船,所受阻力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孟缺也没想去得太快。此乃第一次来慕容水寨,周边环境如何,不甚知晓。为了以防万一,最安全的做法便是稳扎稳打,慢慢靠近。
辨别出了方向之后,孟缺将手机给调成关机状态。伏下身来,俨然与这黑水一片,融为了一体。随水招摇,逐流而逝。
所幸在这湖面上没有其他的船只存在,如果不然探照灯一照来,便能将他彻底发现。
为了做好掩饰工作,孟缺将钓竿插好,自己则兀自伏在船上,慢慢地滑桨,缓缓前行。
此去能节省一点龙血能量便节省一点,是以,孟缺双手持桨,滑得不亦乐乎。
渐渐半个钟头过去,孟缺估摸着自己应该已经划过了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了。这个速度在水里,算是快的了。向前远远望去,一点星光隐没于黑水之面,若有若无,便如萤火之虫,光明则即。
广阔湖面,越往中心位置,其色愈黑。简直就像是个黑色旋涡,正在无声地将人一口口地完全吞噬。与市区相比,这里俨然是一个反面之地。天色银黑,便如一潭水墨,稀稀松松,无光无彩。
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待得久了,孟缺才对光线极为敏感。即便是两里外的灯光,也被他隐约瞧了个分明。
蓦地,一声“铛”远远传来,其声冗长,回音袅袅。
第一声响后,第二声继来,连续三声,撕破了这夜的沉寂。铛声清脆,分明就是寺庙钟声,钟声与水声融合,洽洽合合,相映成趣。这倒让孟缺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
此地虽然并非姑苏,从湖泊中听来,冥冥中,倒也有几分令人能体会出诗人“张继”所描述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如今的时间,约莫是晚上9点许了。这钟声倒是来得奇特,本想分辨一下,钟声是由何方传来。却为可惜的是,钟只响了三声,往后便是静了。纵想再听,也无法听了。
又行半个小时,进到两千余米的距离。时乃夜间十点。江南一代,民俗早眠,十点之时,大多已入梦眠。眺望西北湖正中,那点闪光愈发明亮,不再是若有若无,而是细如天星,微光长亮。
“如果我没猜错,湖中亮灯处便该是那传说当中的慕容水寨了。水寨建在这大湖之中,倒还真是隐秘的很。”
随波而荡漾,孟缺休息了十来分钟,继续滑桨。最后一千米距离,他滑得很慢,每行十米,都要四周观眺,生怕周围会出现什么人来。
所幸的是,孟缺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大湖之中,越往中心去就越显得安静。湖中心的那一抹灯光,就好似是一桩摆设。感觉起来,这左近方圆该是没有半个人存在。
五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米……
距离水寨仅有百米之遥,孟缺就大致地看到了这座传说当中的宏大建筑。只见其寨踏水而建,就如水上宫殿修得好不气派。放眼望去,只见这座水寨,得有两亩大小。所成建筑,乃木制而成。乍见之,就如古代皇宫。
只不过,比起皇宫,这里少了那份金碧辉煌的俗气,多增了一丝江南特有的含蓄、清幽。
这眼见就要到达水寨了,孟缺也不敢再肆舟而行,慢慢地从汽艇上潜入了水里,悄悄然向水寨潜游而去。
百米之距,孟缺潜得很快。他猛吸了一口气,默运龙血劲力,水之镜巧力发出,如鱼得水,进度神速。转眼,便是到达水寨的边上了。
慢慢地上浮起来,孟缺贴着水寨外围的木头。这从下面潜上来,他发现这座水寨果然是踏水而建。下面毫无半点根基,只留一根特殊的金属绳子长入水底。想来这应该是跟轮船抛锚是一样的道理,以重锚悬住水寨,使其长留其上,不会随波渐远。
转念想想,如此大的一座水寨,若用重锚将之悬住,那这重锚该有多重啊?
无暇多想其他,孟缺刚要上寨,忽听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嘿,你听到今天的新闻了没有?”
听声音,说话者年纪似在三十左右。话毕,另有一人懒懒回道:“早知道了,不就是逍遥城塌陷的事么?这还叫新闻?族内早就传遍了。”
“娘西皮的,这事件太气人了。逍遥城虽然是慕容庆那家伙搞的,但是好歹也挂着咱们慕容家的名号,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和我们对着干?”
另一人道:“这就不知道了,貌似慕容庆、慕容柳一等人全部惨死,想来能杀他们的人,也不是平庸之辈,我猜测吧,杀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慕容山傀。”
前者惊道:“慕容山傀?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为什么猜测是慕容山傀?”
后者笑着答道:“这还不简单?慕容庆是慕容山安的小舅子,也是多年来慕容山安的第一大助力。你还记得当初在祭奠慕容山正的那一天慕容子夜说的一番话吗?他说慕容山安才是谋害他父亲的真正元凶,慕容子夜既说出这番话来,肯定是慕容山傀教他的。慕容山傀一旦这么认为,就肯定要拿慕容山安开刀了。只不过慕容山安这人太奸诈了不太好对付,他退而求次,欲先除了慕容山安的第一大助力,然后再慢慢地找慕容山安算账。依我看来,一定是这样的。”
孟缺闻之,暗暗一笑。心头想着如果整个慕容家族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那可就好了。
却听前者又道:“开什么玩笑,慕容山傀不像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他要是想下黑手,当初在慕容山正的墓地前,他就能动手。何必等到现在呢?而且还是杀慕容山安的小舅子而已。依我看,绝对不是这样。我猜是另有其人。”
一边听着那二人说话,一边孟缺缓缓地从水中爬了出来,就像是一只巨大壁虎一样,沿着木头墙壁,悠然行走。待他完全出水,没想到衣服上余水甚多,高度一增高,水滴落入湖中,叮咚作响,好是清脆。
仅是两三声,就被水寨正门口的两个大汉给发觉了。其中一人厉喝了一句,道:“什么人?”
另一人则是飞速地朝声音发出地奔了过来……
第0580章 夜中异相
孟缺暗呼了一声“糟糕”,连忙又潜入水中。此番他开启水之镜,入水无声,就像是完全跟这湖水融为了一体。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一大汉飞快地跑到了水滴声响处,大声喊道。
这时,另外一人跑了过来,小声道:“怎么样?看到人没有?”
前者摇了摇头,亦是小声道:“没看到。”
二人漂浮在水面,如履平地。水波涟漪,轻轻荡漾。观察了一阵,二人打开手电筒,只见得水寨外围的墙壁上有着几道水渍残留,这分明就是有外物来过的痕迹。
后者吸了一口气,道:“难道有人想入侵水寨?”
前者却不这么认为,道:“慕容水寨岂是想入就能入的?这里可不比公安机关,若有人胆敢来这里,准叫他有命来,无命回。”
蓦然,水寨当中响起一阵嗷响,听其声音,好似是那种大型犬的叫声。凌嗷一阵,声音狂躁,狂躁之中更带凛凛杀气。声音刚起,忽地水寨周围的水面荡漾起圈圈剧烈涟漪。好多鱼儿甩尾窜跳,纷纷跃出水来。
如此异状,此二人却是见怪不怪。后者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那家伙又苏醒了,也怪不得这满湖的鱼这么焦虑不安。”
正说间,水寨周围的水域里,一条巨大的怪鱼碟水而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它横冲乱撞,荡得湖水飞散四射。
前者见了,哈哈一笑,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那水印只不过是鱼儿留下的而已。”
后者亦是如此认为,笑了笑,道:“理应是的。但凡那家伙一叫,这些低等生物,无不惊恐受吓。此般情况,已不稀奇了。”
前者拍了拍身上被大鱼荡溅的水珠,道:“走走走,咱们过去对斟再饮,这些鱼儿喜欢跳,便叫它们跳个尽兴罢。”
“甚是!”后者亦跟了去。
孟缺潜在水底,为了不叫人看出端倪,他一潜便下潜了十数米。湖底森寒,暗流涌动,带得人四面逐走。就方才一个瞬间,孟缺沉在水里忽听一大群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旁掠过。
一开始,他以为这水里会有什么机关、伏网之类的,便闻声出手,以闪电之姿擒抓到声响发出之地的某物,一摸之下,但觉那物全身鳞片,滑不溜鳅,却不是鱼儿又是什么?
察觉是鱼,他才将之放手。尔后释放出龙血感应之力,探浮而上,发觉那两位守门人正循路而回。心中顿时大喜,“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踪迹。”
再躲了一阵,直到孟缺实在是憋不住气了,方才一蹬一游,往上浮来。
从原地露出了头来,只见水面,无数的鱼儿又蹦又跳,就好似打了激素一样,极是兴奋。孟缺有点莫名其妙,这些鱼儿为什么这么兴奋呢?难道是因为欢迎我吗?
孟缺刚才缘在水底,没能听到那三声嗷响,是以稀里糊涂,自作多情起来。要知道鱼儿再怎么兴奋,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它们之所以如此,分明是受到了惊吓。孟缺于此不知,故认为它们这是在欢迎自己。
这次伏在水面,孟缺动作没敢太快。慢慢地将身体露出了一大截来,然后驱动火之镜,增加体温将衣服就地烘干。说来,用火之镜烘衣服,效果还真不错。区区一两分钟便将湿漉漉的衣服给烘得彻底干燥,简直比洗衣机的脱水功能还要强上个十几二十倍。
如此出得水来,便是再无半点声响了。细听之下,那两个守门人仍在东聊西扯,说些近期的新闻事。他们一边说一边煮着茶,茶之香味袅袅飘散,纵是十几米远外的孟缺,也隐隐的闻见了一阵清淡芬芳。闻其味,立知此茶概是安溪铁观音。
慢慢地上得围墙,孟缺蹲着身体,就如一只大野猫。眼睛在黑夜当中扫动,散发着冷冷寒光。
水寨里是有光的,只不过,灯光的瓦数并不大,其光昏暗,犹似傍晚。弱则弱了点,但对从黑暗当中潜水而来的孟缺来说,却是格外明亮。
且见整个水寨的规模,的确是如爷爷所说的那样占湖两亩。木制庭院朴素古老,蹲在黑暗中,就如一尊远古巨兽,安静而眠。
孟缺所站的高度,隐约能将整个水寨的轮廓视于眼内。只看偌大水寨,分为五阁。五座庭院择选“造化五行之阵”排列,四阁守外,一阁于中。外围四阁均有亮着微弱灯光,唯独中间那座庭院一片漆黑兼死寂。若不是庭院顶上的瓦片受到光亮的反射,孟缺几乎将它忽略了去。
将龙血感应之力扩散而开,蔓延整个慕容水寨。孟缺惊讶地发现,这个偌大水寨,居然住人并不多。外围四阁的总人数约莫在二十来人,中间那一阁,竟无半人,只不过虽是没人,却让孟缺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
却说水寨外围的四阁之中,有三股能量极其强大,分别处在东、北、西三座庭院之中。这三股能量比起西南域里的钱氏五老,只强不弱。想来这三人该是传说当中的慕容氏族地位最高的三位长老了。除此之外,还有几道略强的能量波动,集中在南阁,也就是孟缺现在所待的地方。
“从阵型上来看,似乎那三个老不死的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莫非是处在中心阁当中?”
回想刚才感应之力触及到中心阁,虽没探测到半个人,却感觉到了一种非常危险的味道。
“那东西是什么呢?”
孟缺摸了摸下巴,有点后悔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假若上次是慕容山正祭奠的时候来此,慕容三长老必然不在此地,那时大可摇摇摆摆地走进来,可眼下却是不行了。
望着中心阁,孟缺对它愈发地好奇。感知之力再次探去,极力搜索,每一层、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蓦然,在搜索到中心阁最下面一层的时候,那种让人感觉危险的味道又油然生起。
这一次,孟缺没有及时退却,而是迎着那股危险的味道继续探进。感知之力在意念驱动之下,才抢进了半米,忽然一声剧烈地嗷叫敏感地响了起来。
其声浑似虎吼,又似狮吟,叫到后半段又有点像狼嚎。
此物极其敏锐,似乎能发觉孟缺在探测它。它接连狂叫了三声,吼叫声中,淀山湖里涟漪圈圈荡漾。无数的鱼儿踊跃弹起,贯而如箭,就如同龙门突生,个个都想跃门成龙一般在水面飞梭。
这下子,孟缺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了。之前水面也有很多鱼儿在飞窜,原来鱼儿之所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