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风流-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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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杜兰躺在雷鸣的怀里,说:“有时候我不想让你那么优秀”。
雷鸣一只手在她身上划过,说:“我如果不是一个成功者,就只是一个民工,我不认为你会看上一个三天不洗澡的民工”。
杜兰眨着双眼仰头注视雷鸣,说:“你的眼光太毒了,我确实是讨厌民工才拼命学习的,其实我特别懒。如果我不能上大学不能分配,我也不会嫁给农民。”
从小就看着农村艰苦劳动生活的杜兰是很现实的,其实她很想说:我就是做小姐我也不嫁农民。但现在她已经脱了农帽,不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绝了。
雷鸣翻身把杜兰压在身下,说:“我其实就是农民,我要不是农民,我就是法学院院长的女婿了”。
杜兰呻吟着说:“那是他们瞎了狗眼”!
两人感觉,这种偷情的感觉很刺激,就好象战士在出征前喝壮行酒一样。
第一五八章 抗诉(上)
雷鸣在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潜心研究整理最有可能成功抗诉的案件。
任何一个有年头的律师事务所都会有不少的陈年老案在联系,武县司法局律师事务所也一样,有不少当事人经常过来就一个老案进行咨询,雷鸣发现,事务所所办理的陈年老案中,有几个案件有改判的可能,而1997年度事务所代理的案件中,有两个案件完全符合抗诉条件,这两个案件也是年底才判决的法院未纠正的三个案件中的两个。这两个案件是比较明显的,一个是财产继承纠纷案,继母已经与死者结婚12年,但没有得到遗产继承权。一个案件是债务纠纷案,当事人与人合股经营一个小企业,合伙人欠款未还,小企业没有破产,但债权人起诉当事人,诉求偿还欠款5万元,而法院支持了,还实行其一部新买的价值35万元的大客车,作价6万元处理了,当事人一直在申诉。
雷鸣虽然口头答应杜兰说要送10个案件材料,但他们心里还是想一炮打响,案件多不如办铁案,雷鸣还是想先把这两起案件办成铁案再说。
案件的抗诉和案件的起诉的要求差不多,但案件的抗诉更象是近身肉搏,因为案件抗诉不仅仅对抗另外的当事人,还要对抗案件的审判人员和审判机构,说白了,就是打法院的脸!只要法院的判决被纠正,法院内部就会追究责任,会在法院的判决记录上留下污点!
雷鸣深知抗诉的难度,所以,他要把工作做细做实!
平时能用一天就能完成的工作,因为要抗诉,可能要花上论一周、或者一个月的时间!
雷鸣首先把这两个案件的材料重新梳理数遍,列出了应该巩固的材料清单,然后一一补充。
在财产继承纠纷案中,原审原告只提供一份结婚证。雷鸣认为重新审理这个案件时,对方的焦点会集中在主体资格问题上。一是可能会提出结婚证真伪问题,二是当事人是否是有征婚的可能。
雷鸣首先得补充这两方面的辅证。
继承纠纷案的原审原告是一个70多岁的妇女,她当年初婚并没有扯结婚证,但事实上已经结婚,育有三男一女,后来丈夫去世,儿女也先后成家或者外出打工,她经人介绍,到离休老干部家当保姆,两年后,虽然双方子女反对,但她仍坚持与老干部登记结婚,12年后,老干部去世。老干部去世半年后,老干部子女以重新翻新建设在武县县城的300多平方的旧房子为由,将原审原告扫地出门,为此,原审原告诉求至法院,要求分割遗产,法院没有支持。
此案判决后,原审原告没有上诉,案件已经生效。
主意已定,雷鸣决定悄悄展开证据补充工作。
雷鸣开着事务所的“2020”吉普车到原审原告的子女家寻找原告,原告子女家在60多公里外的山村,雷鸣和杨淑一路探访,从早上找到中午,才找到原告的大儿子。
原告的大儿子已经40多岁,他一听到有人找他母亲,一脸的不耐烦,说不认识这个人。
雷鸣递一支烟给他,为他点上,说:“我是你妈妈委托的律师,案件没办好,今天过来,想补充一些材料,以后的诉讼,不再让她交费了,她老人家不容易,我们有责任为她争一口气”。
原告虽然说是老干部的合法妻子,其实在他家里就是一个佣人,脏的累的都是她干,还陪老人的床,子女的脸面都丢尽了,要不是念在母子情上,他连门都不让母亲进来。
原告的大儿子考虑良久,才带雷鸣他们去他妹妹家找原告,雷鸣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重新为原告做了一份完整的笔录,并且让她在委托书和申诉状上签字,还到原告所在的村委会和乡政府提取了原告家庭的户籍证明,以证实其前夫已经于她再婚前死亡。
第二天,雷鸣马不停蹄地到城关镇政府提取原告的结婚档案材料。这一关却没那么容易过!因为城关镇政府民政助理就是老干部儿子的朋友!
民政助理称没有此人资料,雷鸣出示工作证、介绍信也没用!雷鸣找到镇领导,民政助理也称无此人资料!
下午,雷鸣再次到镇政府时,民政助理干脆下村去了!
雷鸣感觉事情要糟糕,马上改变路线,到县民政局调查,终于在民政局的档案里找到了原告再婚的记录。雷鸣还不死心,又到县老干局提取了老干部的一些档案资料。
紧接着,雷鸣到县房产管理所提取老干部名下的房产资料,老干部的子女动作果然快,已经更名为子女名下,但原始记录还在,雷鸣赶紧提取。
房管所主任是雷鸣的老朋友,当天晚上所长的电话就来了,说他求雷鸣归还他白天提取的资料:“具体原因你就别问了,我是迫不得已!”
雷鸣说材料已经移交了:“兄弟,这份材料对你很重要,可能你少了几个朋友,但对我更重要,要是这个案子我没办好,兄弟我就没前途了”。
主任说:“我不管你那么多,反正你不还我这材料,咱们就不是兄弟了!”
雷鸣干脆挂了电话。
雷鸣根据材料,重新写了申诉状,重新列了证据目录,并传真到经天律师事务所征求意见。
吴大伟很重视雷鸣的案件,亲自把关修改后,传真给雷鸣。
雷鸣发现,自己的意思与吴大伟的意思大致相同,但吴大伟的语气不是商量口吻,而是更加有决断感和权威感,让人感到压力重重。
雷鸣又花了两天时间,对申诉状进行文字上的润色,做到硬而不狂、条理清楚,让人无法忽略。然后亲自送到市检察院民行处。
民行处的办公室在市检察院五楼,占了三间办公室,雷鸣按杜兰的交代,送到大办公室,由内勤先接待收案。
杜兰现在已经是有经验的检察官,她要雷鸣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就是不让大家知道她和雷鸣有关系。
但这个20多岁的内勤人员明显经验不足,他看见有人送案件来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马上要请两位领导过来。
杜兰指示他:“先写个收条把案件收下再说”。
其实杜兰私下已经和雷鸣讨论过这起案件多次了,现在案源有了,让她很激动,因为整个江宁市的民事行政抗诉案件还是个空白!
第一五九章 抗诉(中)
雷鸣把申诉状的电子文本也给了杜兰,杜兰很快就写了阅卷笔录、审查报告,然后填写立案审批表,处内三人装模作样地讨论了一下,就报院专职检委。
领导很快就听取民行处的汇报,马上立案,接着开介绍信去武县法院阅卷。
当民行处三个人加上一个法警共四个人出现在武县法院时,整个武县法院震动了。向来检察院是不管民事行政案件的,虽然别的地方有民事抗诉案件,但整修西江省还没有发生过。现在检察院要查阅一个民事案卷,就意味着检察院要动真格了。
武县法院办公室不能作主,院领导也不能作主,电话一直打到市中院,市中院也含糊不清,又向省高院请示,省高院指示:可以现场阅卷、可以复印,但不能带案卷出阅卷室。
这起遗产纠纷案本来就简单,杜兰复印了庭审笔录、审理报告和一些主要证据后,当天就完成阅卷工作,马上写抗诉意见书。
而雷鸣则组织所里的人补充案件材料,在一个星期内完善了借款纠纷案的的相关材料,然后送给市检察院,接着着手准备第三第四个申诉案的材料。
几起申诉案件中,雷鸣只收到两个案件当事人的代理费,而且加起来也不到五千元,雷鸣不管那么多,抗诉已经成了他自救的唯一途径!
既然检察院成立了专门机构,而且在别的省市有了成功的先例,而杜兰又作为负有办案任务的内应,雷鸣没有理由不努力。
谢基从别人那里知道雷鸣在办申诉案,而且是送检察院的。在遗产继承纠纷案中,老干部的几个子女也就是原审被告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办案法官也是有头有面的人,雷鸣办这个案,其实就是和这些人作对。谢基也担心雷鸣的行为会引起负作用,所以就招他到办公室谈话。
雷鸣如实报告了情况,谢基为雷鸣倒一杯茶,然后问:“把握有多大”?
“把握不大,但只要办成一件,就会有作用”。
谢基已经没什么奔头,基本上对工作持“船到码头车到站”的观念了,平时他就受够了法院某些人的气,他听雷鸣说抗诉有一些可能胜诉,也狠狠地说:“只要有机会,就不要放弃,我们也要威风一把,狗爱XX的!”
市检察院很重视民行检察案件,领导看到杜兰的报告和意见后,马上开了检委会进行讨论,但检委相关人员大多都是外行,为谨慎起见,向省检察院民行处求援。
省检察院召集江宁市检察院民行处和雷鸣一起讨论案情,雷鸣看到大家都很谨慎,只好把经天律师事务所主任吴大伟的意见抛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吴大伟也是省检察院的顾问,大家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市检察院重新召开检委会议,讨论通过抗诉决定,3月底,“江检民抗'1998'1号”《民事抗诉书》就送到市中级法院。
而雷鸣得到吴大伟的指点,要杜兰同时抄送一份给国市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
雷鸣基本上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办别的事情,所里的人员也都围绕抗诉转,反正案源不多,雷鸣已经豁出去了。
雷鸣下了决心,今年不让法院低头,他就去临省找李志南混!
为了把案件办成铁案,雷鸣全心投入工作中,往往为了一份佐证证据,雷鸣要提取多份材料,他决定把所有可能性都不要发生。为此,他甚至运用个人关系,甚至自己出钱去买材料。
卢仕明在法院系统近30年,也自然有他的路子,在他眼里,雷鸣毛都没长全,雷鸣对他发起全面反攻,起初他并不在意,但随着雷鸣的包围圈的渐渐缩小,卢仕明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可以说,在全县的干部中,有一半以上的人认识卢仕明。卢仕明更清楚他做了什么,但有的事情谁也没办法补救。
卢仕明找到黄三,想让黄三劝说雷鸣一下,黄三口头答应了,但只是给雷鸣去了一个电话,哼哈一番,连雷鸣也不知道黄三为什么打电话,然后就对卢仕明说:“我提醒他了,有没有悟性那是他的事了”。
黄三才不管你们斗呢,你们斗得越欢,黄三的机会就起多,反正现在他和这两家伙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卢仕明交待办公室和档案室不能让律师查阅档案,说白了就是不让雷鸣查阅档案。雷鸣根本没想过能到法院查档,所以卢仕明在法院的布防没什么发挥作用。
而在法院以外,卢仕明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大,但他还是让很多人惮忌,雷鸣的工作举步维艰,实在不能取得的材料,雷鸣就留给杜兰来补充,幸亏申诉阶段案件材料基本上已经很完整,大多是为了稳妥起见而补充材料。
一天晚上,雷鸣在办公室加班整理材料,已经是晚上11点多钟,这是雷鸣整理的第四个申诉案件材料材料,雷鸣不厌其烦地又把相关资料认真阅读了一次,然后装订成册,准备第二天送到市检察院民行处,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雷鸣下意识地去接电话:“你好,这里是武县律师事务所”。
一个男中音狠狠地说:“你当心点儿,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雷鸣一愣,刚刚想说话,对方就挂了电话。
对方可能要动手了!
雷鸣想了一会,什么也不做,回家睡觉。既然对方不想说话,那雷鸣也不需要调查了,估计对方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
雷鸣悄悄在吉普车上放了一把菜刀和两条钢筋,菜刀则用报纸包了起来,放在司机位的车门格子里,伸手可及。
过几天,雷鸣外出都叫上一两个人跟车,一天晚上,雷鸣和唐坤从县农机厂宿舍区调查归来,县农机厂离县城有5公里多,并不在交通要道上,路上,雷鸣开车,唐坤坐在副驾驶位,车子刚刚离开农机厂一公里多、路过一个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