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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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呢。”她真没想到吕刚会问这个,一时间,眼神黯淡下来,喃喃自语着,“四叔,你要是知道他在哪里,请告诉我一声……”
去地狱几层了?还是直接去的天堂?
他能去天堂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江澈,你在天堂还是在地狱里?
惠苏莹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理由,吕刚竟然认为江澈还活着,那个人已经离开这世界五年的人,居然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可笑的事?
是呀,如果吕刚知道,请麻烦告诉她一声,她到是要好好地看一下他怎么还活在这世界上,人有时候活得够久了,就难免有些神神叨叨,就如面前的吕刚一样,居然认为江澈还活着。
“大侄女,你做的挺不错的,这么多年都撑过来,没个男人在身边,过得也还行,江澈对你还挺不错的呀,居然就这么忍心瞅着你带着刚生来的孩子一起过?”
吕刚试图做出和善的笑容,可那张脸完全不配合,让他的笑意显得特别的狰狞,跟刻画中的恶神一样,让人看了十分得恶心。
惠苏莹其实与吕刚没有多少交情,与这些个父亲的所谓义气兄弟,就从来都是打个照面,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认识,她从来就不喜欢接近他们,母亲是怎么死的,牢牢地记在心里,怎么都不能让她放开心去认识这些个父亲的所谓义气兄弟。
“还是四叔过得好吧,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四叔跟阿澈一起没了的,四叔是不是以为你自个儿还好好的,阿澈也还活着?”
如果一个人没死,那么就可以同理证明另一个人还活着,她真是很无语,出车祸的江澈毫无意识地在医院里离开这个人世,尸体都已经火化,公墓那里,她父亲的墓旁就是江澈的墓地。
或者说一切都是她自己在做梦?
根本没有车祸,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有可能吗?根本不可能!至少趴在她身上的诚诚是真实的,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直让她一个人带到这么大,还知道趴在她的身上,愣是咬住*,没有哭出声来。
身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觉得很对不起诚诚,没能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还让经受这么大的惊吓,北条淮寺,她准备原谅他的,现在,从这时候起,她不原谅。
还没待吕刚有所回答,她迅速地再次开口,“四叔在做什么,抓我想引出江澈,到底谁给的四叔的错觉,或者是假消息,说江澈还活着?”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吕刚到底不是白活这一世的人,在道上那么多年,被称为“毒老四”,自有他的一套手段,为人多疑,且手段毒辣,一下子就听她话里的意味。
当年那次画大饼的投资,让他们几个兄弟亏得血本无归,都是出自于北条淮寺的手笔,他想报仇,第一个要找的便是江澈,把他们兄弟几个装入麻袋,丢入海里,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自然要找江澈抵命。
当然,北条淮寺、陈意谦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以为江澈死了,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个事,到底是从哪个人那里听说的?
是北条淮寺,这让他面色一变,布满疤痕的脸开始有些抽抽,凶狠地走向被全身绑住,都不能动弹一分的惠苏莹,一脚踢向她的腰际,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你说,北条淮寺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们几个?”他忙不迭地问,手一挥,身下长得怪模怪样儿的手下都带着全身的杀意,往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三四个身位的距离。
那里的肉最软,踢得最疼,要不是时机不对,惠苏莹真会挤出几滴眼泪来,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可依靠的人,一切都得她自己来,得坚强地面对一切事,最重要的是让诚诚安然无恙。
“四叔看来一直是被蒙在鼓里呀。”她微叹口气,让自己显得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努力地张大眼睛,“李仁光,四叔还记得李仁光不?”
“一个死鬼,有什么可提的?——”
吕刚的话才开个头,突然间停顿在那里,浑浊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瞪着全身被绑得不能动弹的人,“他与李仁光那个死鬼有什么关系?”
是的,死鬼,死去已经很多年的人,就叫做死鬼,吕刚的眼里,没有活人,只有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话给泄出去,李仁光就是那个死就不会把话给泄出去的死鬼。
一个人再怎么保证不会泄秘,只要他还活着,总让人感觉不塌实,生怕有一天夜里,警笛声大作,警察闯入家里,所以,只有死人才能保秘,秘密藏在死人的嘴里,才是最安全的。
“北条淮寺是李大木的侄子。”
她不会有隐瞒,一点都不,北条淮寺都舍得让她与诚诚作诱饵,她还能什么是放不下的?要起大家一起死,谁想对她跟诚诚不利,那么她能做到的话,就一个个地还回去,还回去,全部最还回去。
吕刚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终于知道北条淮寺冲着他们几个的原因,报仇,李仁光的仇,当年第一个下手的就是他。
“大侄女是说他故意对外放出江澈还活着的消息,就是引我出来?”他的声音阴测测的,被人甩弄的滋味自是不好受,算计得真到位。
把江澈给抛出来,然后就是这一对母子,让他更加地相信江澈还活着,直接地派人把江澈的儿子给截过来,他就是引出江澈,好报当年丢入海中的仇恨,却没料到,一切都在北条淮寺的手里。
论狠,吕刚自认还不是北条淮寺的对手,瞅着对惠苏莹一往情深的样子,带着笑意,能把人送入地狱里,还得让人谢谢他的好心!
他太急,太急于报当年的仇,现在——
“四叔,你来得真快,我不过是让诚诚站在那边一会,你就把人给带走了!速度真不是普通的快!”
挟带着拍掌的声音,七号货仓的门口出现北条淮寺的身影,身后跟着些许人手,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色的墨镜,类似于道上兄弟的制服打扮。
“苏苏,还好吧,等会我就可以带着你们回去了。”
话是对着惠苏莹说的,可让她不自觉地一个颤抖,斯文优雅的面容,带着浅浅的笑意,笑意渗人得紧,是笑吗?不如说是恨!
深深的恨,隐藏了十几年的恨,从孩提朝代开始到现在,北条淮寺一直在诱着“毒老四”出来,等了几年,终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索性地下一剂重药,重得让他有觉得不太好面对惠苏莹的重药。
让她落入吕刚的手里,还让吕刚手下的人把诚诚给弄来这里,他尾随而至,这事儿做得不错,没让任何人发现。
跟这么一个人回去?
惠苏莹表示她压力真是太大了,再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跟这么个人一起回去,谁知道,他觉得别的事更重要的时候,会不会她还是第一次被推出去的人?
她没有动,是根本动不了,甚至就躺在那边,连话都没有说,仿佛一切都跟她无关,是的,都跟她无关。
不管北条淮寺做什么,她都是有能理解,能理解他报仇的心切,可是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被拖下水,自己的诚诚都跟着被拖下水!
她自己小时候有被绑架过的经历,已经成为她人生里的一个噩梦,总想着不能让诚诚重复她童年时的噩梦,她要诚诚活得开开心心。
“诚诚,别哭——”她开口,是对着诚诚,怕把诚诚给吓到,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探不出手来去安抚诚诚,试着安慰他。
…………哎哎哎,天气好热呀,回到家真感觉没力气了,几时才会秋天呢?快快到秋天吧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最可怕的是人的心,诡异难测。
上一秒还对你亲切温柔,下一秒就已经是欲夺你命的魔鬼,之于惠苏莹来说,还真是让她目不暇接,人家说斯文败类,话说得到底是没错,北条淮寺就是这一种人,瞅着跟个最能让人相信的,转眼间就能笑着把你给出卖。
如果他真想把诚诚保住,她绝对相信这个男人有这个能力,可他不会保,他借着诚诚好让吕刚相信江澈还在世上,好让吕刚报仇心切,跳出来把诚诚给绑走,那么,他就可以不费多少力气地把吕刚的脚步踩住。
多好的计策呀,如果她们母子不是被算计的其中一环,她想她会忍不住替他叫好的,真是太好的,好得让她冷得发抖。
“妈咪——”
诚诚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他一个人在玩,突然地,干(爹)不见了,有人说带他找妈咪,他就跟着来了。
他乖乖地趴惠苏莹身上,努力地想把胖胖的小身子给缩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那努力的样子惹得她心酸不已。
“你是李仁光的儿子?”吕刚不是不记得那个人,而是死了太多年,根本就把人给忘记,何曾记得起,那个人还有个儿子,阴晦的眼睛眯起,与记忆里的那张脸,到是有个五分的相似,还真是没注意,一丁点儿都没有注意,“这老小子还能你这样的儿子,真让我大开眼界!”
“还挺好的,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把你老给引出来,看来还真是恨透江澈了呀?”北条淮寺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即使他的身后跟着手里持枪的黑衣人,那毫不做作的姿态,就像在说吃饭这般简单的事一样,“怎么着,当初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想让你做给我看呢!”
李仁光是怎么想的?
惠苏莹还记得,就因为记得,还记得那个鲜血直流的场面,身子冷不住一个瑟缩,想把诚诚给抱住,手脚又不得动。
“原来是李仁光的孽种……”所有的事都能得到最合理的解释,吕刚点点头,突然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尽管那已经不再重要,“报仇是吗?也得有那个本事!你的下场恐怕得跟你那个没用的短命鬼一样,死得没人知道。”
仿佛在应和他的话,一说完,两方的人马都齐齐地开枪,一时间,七号货仓里分外热闹,两方各占据有力的一方,各自都想对方的人马给灭个干净。
惟有惠苏莹母子俩靠在墙边,没有什么可抵挡一下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让惠苏莹的心都悬到嗓子眼,那种感觉不好,非常不好,她本人中个无伤大雅的两枪还行,可诚诚太小,她害怕子弹往诚诚身上飞去。
“砰砰———”
还有枪声,不是里边的,惠苏莹彻底地打个机伶,有种时不与她的感觉,里面有两帮人马在枪战已经够让她受惊的,其中一方还是大律师,委实让她觉得蛋疼,律师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凭着嘴皮子就让能人倒楣的,有必要带着人来开枪什么的?
还不如,直接报警,让警察把吕刚给端走吧,她还是个现成的证人,可现在这么个样子,她没蛋都疼,外面的人又是谁,谁特么地乱开枪,这里有孩子好不好?
她真想骂人,又怕那些人过于激动,把枪口对准备她们娘俩个,那样子,她可就是哭都不来,还真是郁闷,非常郁闷!
“妈咪——诚诚解不开这里。”
诚诚小声地说,他是个聪明的小孩子,试着替她解开身上的绳子,那种死结对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来讲实在是太有难度,努力地试了好一会儿,他眼泪汪汪,双手举起来,把自个儿的耳朵给捂住,原本粉嫩的脸蛋儿刹白刹白的。
“没事。”她原就没指望凭诚诚的小力气能把身上的绳子给弄开,不过还抱着那么一丁点儿希望,既然弄不开,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躲过来,躲到我背后,过来,快过来。”
她努力地试着跟他说,让他爬到身后,到时有个流弹飞过来什么的,也好让她给挡一下,当然,她还没有全豁出去,至少三方人马,让她有种想混水摸鱼的心态。
只是——
枪声不绝于耳,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冷汗,给吓得,她父亲是道上混得极好的人,并且靠此打下第一集团的基业,可到底,她没有经历过,要不然,小时候,也不会给吓得*青山医院疗养两年。
她还真不像她父亲,如果有那魄力,又何至于被别人当成筹码,也不会躺在这里,任人鱼肉,这种情形真尴尬。
枪声越来越激烈,吼话声更是不绝于耳,她的听力很好,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好象里面的两伙人给合一起对着外面的人开枪,瞪大眼睛,还真是没听错。
话里没有表达出来,各自喊各自的话,那情形,却能听得出来是一致枪口对着外边,这天底下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惟一觉得稍稍放心的便是诚诚很听话地躲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