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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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惊,觉得外面的人就陈意谦,手里边没有任何称手的硬物,她的手立即放开门把,整个人躲在门后,心跳得剧烈,剧烈得仿佛想从她的嗓子眼里跳脱出来。
门被推开了。
往里推开。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随着门往里推开,整个人慢慢地往后退,直到背部贴着墙臂再也不能后退为止,心里乱得跟打结的毛线团子一样,怎么都解不开。
“姐,你在哪里?”
清澈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传入她的耳里,她狂跳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从门后迫不及待地跑出来,直冲着那声音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声音的主人。
“阿澈!阿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一连说了好几遍,仿佛是怕他没有听见似的,温热的身体,紧紧地抱住,她的腰间更是缠上熟悉的手臂,令她差点儿掉落几滴热泪,声音已经有些哽咽,“阿澈,你快带我离开,快带我离开!”
她的用力,令江澈不由地闷哼出声,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楚,“姐,没事的,我来带你走,带你走。”
他的声音极弱,落在她的耳里,鼻间似乎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顿时是心乱如麻,“阿澈,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她的双手着急地在他身上乱摸,眼前一片黑暗,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就靠着一双手,试图将找出他受伤的地方。
“姐,我、没事,我们、我们先离开!”他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执意地拉她出房门,“跟、跟着我走,……”
他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似靠着意志力在说话,令惠苏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急忙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地奔下楼,楼下的血腥味更浓了,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火药味儿,她心下一顿,却是来不及多想,就跟着他跑,一直跟着他跑。
房外一片漆黑,满天的星子都被黑幕给牢牢地淹没,乖乖地躲在黑幕后面不敢露出一丝眼睛,静静地沉入梦乡里。
“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随着这一记嚣张的声音,刹时灯光大亮,犹如白昼一般,照亮了整座庭院,照亮了携手并肩而跑向大门口的年轻男女,那年轻的男子,面色惨白如雪,极浅的粉色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袖子凌乱地卷到肘部,艳色散乱在衬衣的各处,重重地抹去极浅极浅的粉色,染成一片艳色,白昼般的灯光下,还能清楚地感觉到湿意。
闻言,他连忙挡在年轻女子的身前,把她牢牢地护在身后,似乎能替她将所有的*都挡在身前,不让任何风雨侵袭她一下,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前,褐色的眸光瞅向从大门外走进来的陈意谦身上,“陈意谦,你回来得挺早!”
惠苏莹的目光有些怔愣,一直觉得跑出来实在是太过顺利,看到江澈之时,早已经让她把所有的狐疑都抛到了脑后,直到在门口被陈意谦给堵住,她才回了神,还没来得发出声音,就已经被江澈给护到身后,心里一下子溢满开来,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
只是,她眸光一下子黯淡下来,甚至是多了深深的惊愕之色,她的手缓缓地触到他的后背那一抹艳色,指腹一落下,湿湿的,有些粘粘的,她凑到鼻间一闻,面色微变,这是血,人的血。
她回头一望,别墅楼下一直到大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人,都是一动不动的样子,一望过去,不知道是死是活。背脊处一股冷意涌上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收回视线,安静地站在江澈的身后,看都不看向大门口一眼,低头瞅着他的肩头。
江澈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里,她伸手紧紧地从后抓住他的右手臂,觉得一道近乎野蛮的锐利目光从他的肩头掠过来,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敢抬头,心底如明镜儿一般,知道那是陈意谦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隐了起来。
陈意谦老神在在,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嘴里斜叨着一根雪茄,白昼般的灯光下,花花红红绿绿的衬衣大赤赤地敞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他大半个胸膛,从头到脚流露出一副狂肆之态,目光落向最前面的江澈。
一口吐掉嘴里的雪茄,他黑亮的皮靴就狠狠地踩灭了那一点儿的火光,目光凌厉地盯着江澈,仿佛他脚下踩着的正是敢从他的眼皮底下想把人带走的年轻对手,满含嘲讽地说道:“江澈,你命还挺大,让你还有命逃到这里来逞英雄?嗯?”
他的身后跟着身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们,手里不见有任何家伙,齐齐一步一步地围过来,一下子将大门口的年轻男女给围在中央,不见有丝毫的漏洞之处,让年轻的男女无处可逃。
这一声“嗯”令江澈身后的惠苏莹心惊肉跳,万万没有想到,身前替她挡住陈意谦的人竟然是从追杀里逃出来,已经是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要把她带走,她心里早已经软得没有一丝隔膜,抓住江澈手臂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许多。
“阿澈……”她有些恨自己,竟然这么自私,没有将事情想到最关键的地方,明明知道阿澈的势力远不及陈意谦,竟然还放任陈意谦对他下手,如果他万一有什么事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自己。
“姐,你别担心。”江澈仿佛理解她矛盾且纠结的内心,轻轻地说了一句,似一切都不在乎,微带着挑衅地瞥向从中间走过来的陈意谦,把身后的人儿拉入怀里,极具占有欲地揽住她极纤的腰肢儿,“谦哥,你想要我的命,恐怕还早了些!”
他揽住怀里的人儿,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地颤抖,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些,面对着带人将他们两人围得没有一丝退路、更没有一步前路的陈意谦没有半分惧意,反而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白皙的脸,落在灯光里,惨白一片,看不出一丝的血色。
“早了吗?我怎么觉得还有些晚?要不然也不能让你跑到这里献殷勤,你说是吧?”陈意谦的目光落在他怀里始终没有抬起头过的女人,面色阴沉得可怕,眼里几乎冲出火焰来,尤其是江澈的手臂,让他有种想砍断的*,话锋一转,“来,都给我说说,你们说说吧,他从你们的手底下给跑了出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处理他才好?”
“谦哥,不如让我来,也别一枪了事,那是优待,不如打断他的手脚,封入水泥柱子里,往公海里一扔如何?”这说话的是离陈意谦最近的男子,露出阴阴的笑意,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话听得惠苏莹心里一突,自小听过这种话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些叔叔们都喜欢这么说话,不是开玩笑,他们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做的,她见得多了,早已经麻木,她管不着,甚至是管不了,从左耳听进去,又迅速地从右耳出去,完全没留下一丝痕迹。
那人的动作极快,话音一落,就已经欺身上前,凌利的拳头就有意识地冲向被搂住的惠苏莹,江澈自然不允许她受到一分的伤害,把她往后一带,已经往她手里不着痕迹地塞了东西,闪身就避开他的锋芒,抬腿便狠厉的一脚踢了过去,那男子立即往后退,随着他这一个后退,周围的年轻男子就冲了上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江澈自是不肯轻易地将惠苏莹给放开,偏偏这些人早知道他的软肋,个个都极有默契地攻向他怀里的人,没一会儿,他已经是腹背受敌,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用力太猛,胸前已经泛开一片大红,渐渐地闪躲及反击的动作有些慢了下来。
惠苏莹不由得懊恼自己的迟钝反应,竟然没有联想到他身上有伤,此时的她,让她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护着自己,受这么多人的拳脚,心里疼得跟刀绞一般,紧紧地捏住手心里的东西,汗意瞬间湿透手心。
看着他胸前的血色越来越深,她已经容不得多想,对着那边儿一脸看好戏的男人大声地吼道:“陈意谦,你让人住手!”
她才一吼完,那边的陈意谦却是动作极快地直冲着她过来,一个抬腿就踹向犹自在反击的江澈,轻松地看他后退一步,伸手便将已经*出来的人儿狠狠地一拉,就拉入到他的身边,这一个变故,令江澈略微一个失神,身后的人已经抓住这次机会,重拳随上,将他击击倒在地,迅速地一脚踩住他的背部,不让他起身。
“先打断他的腿,再废了他的手。”陈意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什么饶人,凶狠地下了命令,眼神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挥开已经制住江澈的人,往前狠狠地踩上江澈的左手,“让你得瑟,江澈,你小子还得暗算我,太嫩了……”点儿。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引得众人诧异的目光,一下子都齐齐地望向他,见他拉住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把极为精巧的手枪,正抵在他的太阳穴,那女子清秀的面容透着强烈的坚决,充满了豁出去的勇气。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陈意谦面色沉得如黑炭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被枪抵住太阳穴的一天,自从他在道上成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把枪口对向她,而今天,却有人这么做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意欲狠狠地抓牢在手心里的女人,平日里被娇养成的大小姐惠苏莹。
她拿枪的手势一点都不生涩,神情极度地平静,黑若如星子的眼睛里是冷然一片,隐隐地露出几分气势来,“陈意谦,让你的人放了阿澈,快!”
这一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喉咙底太过于干躁,声音还残留在喉咙底里。
“大小姐,这枪你可拿好了,万一走火了,伤了你自己可是不太好的。”陈意谦一向子自认为看人没走眼,这会儿到是被猫抓瞎了眼睛,娇惯的波斯猫也露出锋利的爪子,让他栽了跟头,他双手插在皮裤的口袋里,初时的一些震惊已经过去,已经平静了下来,有爪的猫驯服起来才够味儿。
他腿一动,两脚成三七步地站在那里,仿佛抵着他太阳穴的仅仅是一*具枪,暗沉的眼睛盯着被手下踩住的江澈,他毫不在意太阳穴间黑洞洞的枪口,往前走了一步,却是被子弹上瞠的声音。
“陈意谦,你最好别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惠苏莹怒了,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是脾气比较好罢,自然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泥菩萨,她想要做保护的人,那么她一定会让他好好地跟自己走,比如阿澈。
阿澈被陈意谦暗算,甚至是一路追杀都不曾忘记来救她这个没用的人,她怎么能够亲眼看着陈意谦的手下这般对待阿澈,阿澈与她的感情不同,她自是豁出性命也要把他安全地带走,决不能让他落在陈意谦的手里。
陈意谦狂肆的目光落向用枪抵着自己的惠苏莹,别说什么怕死,他到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脑袋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洞,这种死相可不好,竟是笑开了来,笑声狂放,若不是周围的人家都看不到几户,恐怕此时早已经有人举报噪音了。
惠苏莹盯着他,手里的精致手枪在她手里紧紧地握住,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将手枪对准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她表面上极为镇定,挺直着背,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大笑,一颗心悬得老高,怕他突然对自己出手,她的花拳绣腿根本处于摆设的境地。
“大小姐,你这样子就想让我放了江澈?……”陈意谦见她没有说话,面色镇定,话停顿了一下,到底是商场里打混多年的人,早已经是熟知了游戏规则,今日是他受制于人,来日必定是加倍奉还,他按捺住眼底的锐利之色,接着戏谑道,“利先生的墓前,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大小姐难道认为这么多兄弟的感情可以随意伤得的?又或者大小姐对这些兄弟的性*本没放在眼里?”
抿紧了*,她知道他的狡猾,这里全是他的手下,怎么说都随他,当初在墓园里阿澈带来的人开枪射伤了人,情况出乎她的意料,可主意是她出的,执行虽是由阿澈来执行,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心虚,不由自主地心虚。
不动声色,她学过各种礼仪,上流社会的完美礼仪,即使心里已经心虚得没边,清秀的面容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反而是微微地扯开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谦哥不如跟我与阿澈好好地谈谈,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谈谈,或许我们会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局?”
“姐,你先走,我可以的,我就不相信他敢伤我!”江澈趴在那里,背部被人重重地踩住,却是丝毫没有露出惧色,到是冲她极为有把握的吼出声,“陈意谦,你可以说得更过分一些,不如说我杀了兄弟们更好!”
江澈的体力已经消失得极快,胸前中过一枪,只做过简单的处理,血渍已经渗出来,胸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