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妇产科,你还不知道么?是流产,你的孩子没了。”萧哲嘴角浮起冷笑。
“流产?她流产了?我的孩子?”
“你说这话还有人性没?”萧哲将诊断报告丢给他,上面清楚地写着孕周。
程远航握住了那份薄薄的纸,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萧哲看着眼前这男人。这样的人,只要肯花心思,又怎么会不知道妻子怀孕?
“你不知道她怀孕?李立的事情,让她心理压力很大,这个你也不知道?”萧哲逼问他。
程远航蓦地想起她捋起袖子抽血的情形。
程远航将车停在江边,拿出根烟,烟气在指尖升腾。
都说男人当了父亲才会成熟,而他,在得知成为父亲的同时也被罢免掉了。有些烦躁。
袅袅的烟气中,仿佛看到了那晚。
他一直都是注意*的,在没有整(www。87book。com)理好心情的时候,也不打算仓促地孕育一个生命。
那是唯一一次没有用*套。前几晚,她在医院,他握了她的手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的………”
他也这么做了,将周蕤和自己的照片都清空了,删掉了所有的邮件。陪着她去超市,一起买菜做饭。
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一阵手忙脚乱,把菜倒入油锅,一滴油飞溅在她的手上,她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在水下冲。那一刻,心里不能说不震动,所以径直过去抢过勺子,推她出去:“于老师,让我来…………”
生在穷苦人家,他很小便会做菜,在G市的那一年,他一直自己开火做饭,做的菜,周蕤夸赞不已。后来的几年,一直不愿再踏足厨房。
结婚半年,第一次下厨,她不相信地睁着大眼,略显苍白的肤色让人怜惜,而柔和满足的表情又让他一瞬间愧疚异常。
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对吃饭了。她的表情很是柔和,默默看着他,像一个遥远的梦境,无端地让他想起了一句诗: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那个时候,他是暗下决心要和这个女子好好过一世的。
她善良,快乐,执着,更重要的是真心对他。
于是他抱住了她。她的一只手怯怯地伸到他的腰部,往上移到胸口,停在那里,柔柔的抚着,画着圈。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牵引着她滑向他的腹部,一路下移,停到他的*的昂然上。
她被一带,扑到了他的身上,伸出手抱住了他,用力咬住了他的*。她的吻技生涩,胡乱地在他的嘴角舔着,她的脑袋被扳向他,而后,换成他强势地*着她的芳香小舌,一直掠夺到她肺里没了空气,胸腔几要爆炸,她呜呜地挣扎着,被松开,吸了一口,又反咬回去。
“远航,远航…………”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手插入他的头发里,抱着他,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伸手去开抽屉,她按住了他的手:“不要,今天是安全期。”他有短暂地迟疑,却敌不过她在他耳轮一点点地噬咬,麻酥的感觉像闪电般窜向全身,让他沉醉,忘情地扑在她身上,攫取她的芬芳。
孩子就是这一晚有的,不过一个多月。
第一次回头来审视自己的婚姻,他才惊觉,自己所作的,实在是不算男人所为。
烟头的长长的灰烬散落萎顿在地上。
老实说,当于晨曦和他提出离婚的时候,他是有些许的愧疚的,这个女子,自己说过要对她负责,可是每每心不由己,有意无意地遗忘、冷落,让她选择了离开。
如果不知道她为他怀了一个孩子,也许他们之间再无交集,她之于他,不过是个有着很随性性格的人,间或制造些生活的小情趣,处处像个小女人,是一汪能让人沉陷的柔水。
可是她竟有过自己的孩子,他和她,奇妙地连在了一起,如果她从前只是一株将枝叶偶然伸进了他的世界里的树,因为有了风的纠缠,才有了交集,那么现在,这两株树根系牵绕缠绊在了一起,要生生分离,就难免身心受损。
晨曦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出院。
程远航每晚必来看望,来的时候在粤菜馆打包来各式例汤。每天不同,清淡,适合补身体。某一日他还买了一个大大的榴莲,说是泰国女人生了孩子补身体的。
这番殷勤,在晨曦这里,却是苦味十足。她明白,程远航做的一切都只是补偿罢了。他不是欠了债心安理得的人。欠周蕤的,他用一辈子还。欠她的,离婚前还清。
一晚程远航提着放了当归的鸡汤来,于妈妈看他拿着保温桶站着,接了过去。
看老妈以为程远航良心发现了而倍感欣慰的举动,晨曦鼻尖一阵酸。
当归鸡汤,苦而略有点辛。
“程远航…………能不能请你,别再来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晨曦趁老妈去外面,对程远航说。
他站在阴影里,没作声。
他的沉默,见过不止一次了。
晨曦疲倦地闭上眼睛。
孩子是上次出院后有的。他说过会努力,她于是选择了相信他,哪知老天爷恶作剧,在她和他真正无芥蒂地相拥的时候,移植了一颗种子,是孽缘的种子,没有爱情的结晶,注定不长久,这孩子,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祝福,是不受欢迎的,本来就不该来到人世。摸着平平的腹部,想到那里曾有一个生命和她血肉相连,连欢喜都还不曾有,她就失去它了。
血肉分离,尽管惨烈,但只是单方的,痛的只是她一个人,还有那个没成型的孩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深的伤口也会愈合的,今天,医生惊喜地告诉她,恢复得很好,嘱咐她以后要小心,一次流产可能发展成习惯性地流产。
她是打不倒的于晨曦。
女人,没有爱情不会死。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她记不清了。她还有大段的人生,还有美好的年华,干什么要为一个男人纠结一辈子?她自嘲地想,一遍又一遍地做心理暗示,得不到他的全部,她宁愿忍痛放弃,从小就这样,哪怕痛入心扉,可是,再痛,总会淡化。程远航是她的结,她要亲手解开,虽然连着心,粘着血肉。
一周后上班,同事的表情各异。欢迎她回来的心思或者很虚假,但是她笑得开怀。
“于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这一周,用雨过天晴形容太贴切不过了。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多亏你老公,他一出面,李立的父母就主动提出和学校协商解决问题。”小陶真诚地笑着。他们两人曾一度都成了学校的罪人,他还有怪责晨曦管闲事的意思,这一切随着晨曦流产都化为烟云。他早想打电话给她,报告这个好消息,都被郭郭阻止了。现在他很愧疚,却无法说出来。
“那学校拿了多少钱?”晨曦很意外,程远航出马?脑子里倏然想起那晚程远航和萧杨的亲密交谈,也许程远航是出于补偿帮自己,但她更相信,他是受命于萧杨。
“几万块而已,小CACE。”
晨曦没想到关系的力量巨大无比。父亲曾在她出门前告诉她,市民政部门到李家,承诺将李家纳入低保户的范畴,宏宇集团修的廉租房,为李家留了一套。医院也将减免李立的部分医药费。
这些都是萧叔叔做的。
程远航说过:于晨曦,你活得太单纯了!
她终于明白,这世间,不是她想纯粹地活就能如愿的。
〃);
正文 第十四节 遗失的美好(3)
(〃
因为晨曦流产,以往对她报以责备眼神的同事如今都拿了怜惜的目光看她。年级主任在周会上,肯定了这次以小陶为代表的科任教师的顾全大局的精神,不止一次地提到晨曦带病守在学生床前,如今李立的父母非 常(炫…书…网)感激,送来了一面锦旗。
年级主任将锦旗挂在晨曦他们的办公室里。晨曦从那锦旗前经过的时候,觉得很刺眼,真是绝妙的讽刺。说不定,这锦旗也是在萧叔叔的授意下送来的吧?
李立给晨曦写了一封信,晨曦一直没有拆开,那封信躺在办公桌里,晨曦说不清看它的心情是苦还是涩。
她是个喜 欢'炫。书。网'和学生做朋友的人,所以,学生都把心里话对她说,她一直以此为豪。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老师,也许业绩不够突出,但绝对是爱生的好老师。可是,只要爱,就可以了吗?
回家的时候,背后车喇叭响。她让到一侧,一辆黑色轿车驶近,车窗下落,萧叔叔向她示意。
她走过去,上了车。
车停在小区旁的一个幽僻的茶楼。
“一杯普洱,一杯热牛奶!”萧杨对谦恭的经理说,经理亲自送来擦手的热毛巾,选了最好的普洱茶,然后退出去,轻轻地拉上印了水墨中国的门。
“萧叔叔还是喜 欢'炫。书。网'普洱?”在晨曦的印象里,萧哲的父亲一直喝普洱。
“我这个人很固执,固执地喜 欢'炫。书。网'一样东西,也固执地不接触一些东西。阿哲也是这样,常情,近乎固执。”
晨曦捧住热牛奶,暖着手。冷气太足,她穿着长衣长裤,还是冷。
“你身体恢复得不错。”萧杨放下茶杯。
晨曦心里一惊,她流产的事,萧叔叔知道了?如何而知?从阿哲嘴里?萧叔叔这话是在暗示她没有牢记承诺吗?
她张口,终究将解释的话咽了下去。萧叔叔从来只看重结果,谈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教委有几个在职研究生学习的名额,你愿意去吗?”萧杨看似不经意地问。
晨曦被呛了一口,咳得脸通红,停息下来的时候,她点点头。
“那好,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走的事尽量瞒着阿哲,让他越晚知道越好,小曦,不是萧叔叔对你有看法,阿哲是个重情的人,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叔叔的意思吧?”萧杨又和她聊了几句,然后在经理的热情相送下上了车。
晨曦沿着人行道慢慢回家。
“你这孩子,到哪儿去了?远航来了几个电话,问你想吃什么?”于妈妈递过一碗蛋羹,唠叨着。
“电话没电了。他再打来,你就说我睡了,不想吃!”她嚼蜡地吃掉蛋羹,回房洗澡。
这一周,老爸老妈对程远航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于妈妈甚至背地里和于爸爸商量,一致在晨曦面前说程远航的好话,劝她:“小曦啊,离婚的事要慎重啊……………谁没有过犯错的时候啊,只要错了能改,你再给他,也给你一个机会………”
“妈,我不想接受别人的怜悯,那不是爱情…………”
程远航推开她的卧房门,晨曦睡得迷迷糊糊。额头覆上了一掌温暖,颈部的轻柔的触觉把她惊醒了。睁开眼来,程远航坐在灯下,手正停留在她的耳窝。
大约她眼神里的抗拒很明显,他收回了手,解释道:“你哭了。”
自己哭了?流泪了?晨曦摸摸脸,冰冷一片。
“睡吧,我走了。”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影。
“程远航………”她看到他走到门口,连忙唤道。
程远航停住,没有转身。
她拧亮灯,捻着细柔的被套,下定决心地开口,“程远航,关于离婚的事,…………我们明天去把手续办了吧……………”
“晨曦,………如果我请求你的原谅,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程远航迟疑着问。
“我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你可以吗?”晨曦反问。
她的笑颜在莹白的灯光下,像朵风雨肆虐后的白莲,眼睛里还有一抹冷意,程远航不知怎么面对她的眼神。
晨曦一顿道:“你不用因为孩子的事而来补偿我,它是个意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的到来本是个错误,离开就是错误的终结,这不是好事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额头沁出了几粒冷汗,那个时候,她何其可笑,一厢情愿地相信了他的话。
程远航退了出去。
晨曦坐起来,将手机的耳塞放进耳朵里,找到了那首《第一次》,在音乐的流响中,泪流满面。
同样一首歌,甜蜜的时候听心在跳跃,悲伤的时候听,心也痛得颤抖。
程远航将车停在街道办事处外,一眼便看到了抱着双臂看着他的晨曦。她看见他后,收回了视线,然后沉默地转过身,那身形更显瘦弱了,只是肩膀倔强地张着。
程远航跟在后面,晨曦去推厚重的玻璃门,程远航的一只手先于她,按在门把手上方,修长的手指距她的指尖不过小小的距离,一大一小的两只手,又都突然停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晨曦抢先推开了门,偏头绕过那只头顶的手,进了大门。
程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