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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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律所和海跃律所的这次交锋,更是让双方卯足力气,市里纳税大户的破产,使这个案子还没开庭便成了各大媒体的关注焦点。
一大早,陈金推开程远航办公室的门,拂拂沙发上不存在的灰,翘着二郎腿坐着。
“远航,你来………”他朝程远航颔一下首。
“已经得到消息,由新欣对盛莲的资产进行评估。”看到程远航坐下,他压低了声音说。
“您的意思是?”程远航试探。
“找个机会约新欣出来谈谈,我们总得把委托人的意思明确跟他们转达一下嘛。有些事,拖到最后会被牵扯住手脚的。”陈金说。
“我看市里对这个案子很关注,我怕到时会遇到很多阻碍!”程远航将自己的担忧讲出来。
“远航啊………你还太嫩了。我们是该维护当事人的权益,可也得搞好有些关系。林书记那里,我们今晚约他,同他谈谈我们的想法,啊………”陈金商议的口吻,却不待程远航回答便拍板了。
在远卓见到林翔跃,很是出乎程远航的意料。林翔跃坐在林书记的右手边,毫不掩饰二人的关系。
“周蕤还在康复中,这个案子的后续事项,暂时由我来跟进。”林翔跃洞悉了他的想法,微笑了说。
“她恢复得好吗?”程远航问道。
“她好很多了,一直想当面谢你来着,等她好了我们两家在一起聚聚吃顿饭!”林翔跃微笑着应道。
“好!”程远航回应着。
“翔跃,小程,你们现在都是名声远扬的律师了,这次同门师兄的交锋一定很精彩,只是别伤了和气。市里还指望着搞好安定团结,把盛莲的案子平顺地做好。”林书记端起泡好的青山绿水,喝了一口说。
陈金提起铜壶给林书记斟茶。
“陈律师,市里一直很看好你们所,希望这次你们能尽最大可能让盛莲的破产顺利地、快捷地办下去。”林书记手指提起杯盖,指着在沸水中翻滚的茶叶,又说道,“喝茶是门学问哪,你们看,这茶叶,需要的就是沸水的冲泡,这水好,自然茶味就出来了。如果这极品青山绿水,没有山泉水,任是再好的杯子,再有能耐的茶师,也断然发挥不了极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哪,林书记,您放心!像我们金剑,还需要市委领导的提点,我们这道茶,离不开家乡这汪水啊!”陈金连连点头。
回到律所,陈金当即和程远航交换了自己的看法。
“陈叔,我觉得按你的做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程远航听了陈金的设想后反对。
“我们不过是保持缄默,评估那块是会计事务所搞的,和所里并没有关系。”
“老百姓的法律意识已经非同往日了。要是闹起来,我们会很被动。”他不是没想过海跃的招数,但是将企业代理方卷进来,闹一出鱼目混珠的把戏,实在是掩耳盗铃。搞得不好,个人的名声,律所的招牌都会被砸掉。
“远航,如果你怕,那么可以让我来跟进,我一把老骨头了,不必忌讳那些。”
“陈叔,正是因为你快退了,更不应该这么做。”程远航苦口婆心。
“好了,先这样吧,年轻人,做事不能老想着眼前,也不要马上做出决断,你先考虑几天!”陈金发话。
“陈叔,我坚持我的看法,这件事交给我办吧。我想会有一个权宜之计让我们全身而退的。”程远航阖上了卷宗,揉揉眉心,拳头半握。
“你也别太累了,注意休息!”陈金没有答复,但是语气松了些。
还有两天开庭,程远航却空闲了下来。开车带晨曦回了C市,他的老家在距离市区不过三十公里的一个镇上。
结婚前来了一次,这还是第二次来程远航的故乡,她新奇地望着车外的山村景色。
“到清溪了,你看,溪水边的柳林好有诗情画意,你是在这里学会游泳的吧?”她大口吸着带着青草味的空气。
“是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逃学,大中午的跑到河里摸鱼,我爸太阳落山才找到我,把我狠狠打了一顿………”程远航沉浸在回忆中,嘴角露出愉快的笑。
“那等会儿我们游泳去!”她兴致**地提议,她差点说出自己还带了泳衣的事。
“你不怕有臭泥。一脚踩下去,就被拉下去了。”他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大煞风景地回答。
“真的?那我不去了!”晨曦很失望。
车子拐进程家的小院。葡萄藤的枝蔓覆盖了整个院子,水泥地扫得干干净净,洒了水,很清凉。
程母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脸笑开了花:“你爸正念叨呢,快去看看他吧…………”
“他的病怎样啦?吃药没?”程远航大步往屋里去。
“爸怎么啦?”晨曦这才知道回来是看望生病的程父的,也跟着进屋。
“高血压……………一着急就犯病………”程母擦着手上的水。
程远航的父亲躺在床上,正挣扎了坐起来。
“爸,你别动,好好休息………”晨曦急忙搀住他。
“爸最近有什么心事吗?”程远航陪着父亲,晨曦去厨房里帮程母择菜,一边问。
“也不知道他急啥,你说咱们一家生活啥的都不用担心,启航成绩也好,考个重点大学不成问题,上一周他出去了一趟,说是到你们那里去,回来的时候就病倒了。”程母说。
“上周?星期几?”
“星期一,本来要给你们送点嫩玉米的,当天晚上又给拿回来了,说是没赶上车。”
星期一,自己不是还在住院吗?程远航也守在医院里。
程远航翻看着父亲的病历。屋里点着盘香,静谧的味道。
程父阴着脸:“远航,你要把爸气死啊?”
程远航望着生气的父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我问你,星期一,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在啊。”
“你在医院!而且是去照顾姓周的丫头了,我说的对不对?”
程远航沉默。
程父气得捶了枕头一下:“我说你这孩子,你是咋回事?咱做人得讲良心,不能对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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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节 放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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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你去陪陪你爸,啊………去吧,瞧你,一脸黑,这大灶你烧不来,快去洗洗吧!”程母看晨曦笨手笨脚,半天烧不燃,笑道。
进屋看到的是两父子闷不作声的场景。程父正虎着脸,看到她还来不及收起怒意,说:“你们回来我就高兴了,这病也好了一半了。启航这周也回来,我去杀只芦花鸡,好好弄桌菜,咱们一家好好聚聚。”
“爸,你歇着,我们来!”晨曦忙说。
“小曦就是懂事,远航啊,你是白大了几岁,一点事也做不好!”程父说。
“爸,你儿子没这么差吧?……………”程远航苦笑。
“老臻家孙儿都读小学了,你要是有能耐,今年就让我抱上孙子。”
“小曦,你也二十五了吧,女人年龄大了不好生………”进屋的程母也附和着老伴。
“我出去走走…………”程远航打断了母亲的话,抬脚走出了院子,丢下父母叹气。
晨曦还是第一次见到程远航这样对父母,不知道说什么。
“这孩子,还是那个牛脾气。”
“小曦,你去看看吧,这小子,肯定在清溪边………”程父说道。
程远航坐在一块溪石上,手里夹着烟。水面粼粼的金光,非 常(炫…书…网)漂亮。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地在水里嬉笑、打闹,远看像黝黑的小泥鳅。
父亲责骂的话言犹在耳,却不能不苦笑。
晨曦拿了泳衣,拿了毛巾,一眼看到程远航,盯着水面出神。
小孩子们看到她下水,咬着耳朵,一起叫道:“小嫂子,小嫂子。”
他们一直都跟启航这么叫,和晨曦玩得很疯。
她一个鹞子翻身,钻入水中,在水底潜行了一分钟,从另一处冒出来,一干小孩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晨曦潜到距程远航不足一米的地方,猛然跳出水面:“嗨…………”
程远航被叫声惊回神来,墨如黑玉的眼睛落到她身上,有一刻的呆怔,愣愣地望着她。
她扑哧一笑,抹了把水。换了好几种姿势,小孩们缠着让她教,程远航也一直看向这边,她便一本正经地示范、教导起来。
程远航被那声叫惊回了神,再看水面,晨曦正用蛙泳姿势在那群小孩面前买弄呢。
她穿的是一件两截的浅粉色泳衣。后背镂空,正好露出蝴蝶骨。背带是绿色的,舒展身子,裙面绽开,像一朵莲花。
是个活得特自我的人!他摇头。眼见她玩心大起,向一团擎着荷花莲蓬的荷叶游去,来不及阻止,她已伸手抚上一支粉红的荷花,被凸出的刺扎了一下,惊叫一声。
程远航跳到这边的溪石上,伸手将她拉上来。
她白皙光滑的腿上,满布斜的、长的、深浅不一的伤痕,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沁着血珠。
程远航用手捏抓住一根刺拔出来。
“哎哟…………”
“谁叫你游过去的,那片荷田,我们都不会去,你还偏去…………”
“人家就是想要一朵荷花!”听着他的责备,心里竟然有点甜,晨曦语调带娇。
程远航抓住她的胳膊,拉她站起,用浴巾围住了她。
“换衣服,去谢医生家处理一下伤口。”他丢过来她的裙子。
“不要,这点伤,那算伤呢,没事的。”说着话,却疼得抽着嘴角。
“哥…………小嫂子………”启航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过来,刹住车,两条长腿叉在地上,盯着被包裹的晨曦,呵呵地笑,“小嫂子,你偷偷下河了!”
“小航,你才回么?要不是小嫂子负伤了,一定和你比比!”
“启航,你回去吧,车留下……………”程远航抓住浴巾的一端,牢牢地束在晨曦的脖子上,围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帘子,晨曦满头汗,套上裙子,小心地将湿衣服褪下来。
“小嫂子,你的腿…………”启航吃惊地叫,推过车,接过晨曦装衣服的袋子,“哥,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你先回去,爸不舒服呢,别惹他生气!”程远航掌好车,等晨曦坐好,便一蹬,车子摇晃着,晨曦惊叫着逮住了他的衣服。
到谢医生家的一路不过一里左右,程远航骑得险象环生,晨曦抱住了他的腰,虽然嘴里惊叫,心里却甜甜的。
谢医生抱着孙子从屋里迎出来:“哎呀,远航回来了,媳妇儿怎么啦?”
又让孩子叫人,“小汤圆,叫叔叔,阿姨………”
那个睫毛长卷的小男孩拿着一块饼干正咬着。
“小汤圆,叔叔拿巧克力和你换好不好?”程远航见小男孩可爱,逗着他。
*的小手举着饼干往程远航嘴边送,见程远航愣神,狡黠地收回手,把仅剩的食物塞进嘴里。晨曦看那孩子的手臂藕似的,不由羡慕:“哇………小哪咤…………”
“圆圆…………”小汤圆纠正,说自己叫“圆圆”。
“圆圆………你家团团呢?”晨曦笑。
小汤圆眼珠咕噜噜转着,指着门角的小狗。
哦,敢情那是团团,他是圆圆,好一对可爱的团团圆圆!
“你个小东西,和你爸一样!”程远航笑。
“说谁呢?小时候你可没少欺负我!”小汤圆的父亲谢家书拿着一捆草药进门。
晨曦看着谢医生搬出碘酒、酒精,镊子,求饶:“谢医生,谢伯伯,我自己来好不好?”
“伤口可真长,得好好用酒精清洗一下,发炎就糟糕了,留道疤就难看了!”谢医生正色道。
晨曦要逃,被程远航握住了手腕。她改换了哀求的眼神,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睛无声地望着他。
“忍一下,只一会儿。”程远航有些心软,放柔了声音哄她,圈住了她,遮住了她的眼睛。
谢家书靠在门上,闲闲地笑:“远航,还挺疼媳妇儿的!”
程远航微微笑着,也不接茬。
“不疼媳妇疼谁?都一样,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父亲喝道。
谢家书被父亲抢白一番,讪讪地抱着孩子去摘院里的杏子。
晨曦靠在他怀里,水雾在眼里堆积。
“咦,还没开始呢,你就哭了,还真没见这么怕疼的!”谢医生边说边淋酒精,一股刺疼窜向晨曦的全身,她颤抖着握紧了程远航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动了动,加大了力量包容着她。
“暂时被碰水。”谢医生收拾了东西,“你们这些城里的女娃,就是娇气,远航小时脚踩到铁钉,自己咬牙拔出来,我给他淋酒精,把伤口里的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