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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综漫]五月潮汐-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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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忽视的戾气。
  这才是没有伪装,回归了本性的云沾衣,那个战场上的千人斩,一路杀过来的人。
  缇奇米克怔在了那里。他想起了那天马车上云沾衣的笑,就好像是他自己在做梦一样。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要打,谁知到最后竟是如此收场。这样也好,有些事早点知道,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好。
  原来所谓自作多情也不过如此简单而可笑,是不是如果她不被怀疑持有心之圣洁,罗密欧与朱丽叶根本就不会相识相知?
  『就这样全盘否定好吗?你和缇奇米克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坐在开往维也纳的火车上,一身帅气白衣打扮的阿尔平静地望着旁边的女子,她依然穿着从侯爵府出来时的那身乳白色长裙,只不过不再扎着头发,而是披散着随意在发尾系了个结,然后带了个能挡住刺眼眼光的宽檐帽,看起来就像是哪家玩出游玩的千金小姐。
  他们只是很随机地选了班次,没有什么目的地。云沾衣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做正事,或者稍微静一静比较好。
  『然后呢?你想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吗?』
  云沾衣撑手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树,面无表情,『当然,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是我顾自以为即便千年公要利用我,他也不会参与进来……我怎么能忘呢,每个诺亚都会发誓效忠千年公,至死不渝。』
  诺亚是个太过团结的集体,正如罗德说的,即便千年的时间磨平了他们的感情,但亲人之间总归有无法切断的羁绊,而作为首领,只要是伯爵下达的命令其他人都会无条件地执行。当初露露贝尔说过,她愿意为伯爵去死。这一点云沾衣怎会不知,她只是天真地以为有些事总有转圜的余地,有些人会一直站在她这边,哪怕有再多的阻碍,他们之间永远都纯洁得不会有任何利益色彩。
  这里所说的‘有些人’,是缇奇米克。
  一想到那个宁愿扛上背叛之名也要带自己走的男人,是在利用她,云沾衣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竟真的相信了,并打算为此付出和对方对等的东西。
  似乎猜到阿尔还想说什么,云沾衣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取下帽子盖在了脸上,『不要再给他说好话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现在我要睡觉,到了叫我。』
  阿尔知道她在生气,但却表现的太过平静。从当初库洛斯玛丽安死亡到听说亚连沃克被囚禁再到现在,她早该发疯了,此时这样,反而让这位向来不主动操心的神界职员微微不安。他倒宁愿云沾衣大喊大叫甚至大开杀戒。
  斟酌了一下,他选了另外一个切入点,『你不是说你中毒了么?』
  『啊,‘蚀’之诺亚的寄生虫吗?在这里面呢。』一身白裙的女子拍了拍自己的腹部,却依旧没把脸从帽子下露出来,『我本来以为……会帮我解决掉,现在看来得自己消化。你有什么办法吗?』
  『耳环大概没办法帮你解毒,如果你能一直活着,跟我回神界应该可以。对了,你刚时的战斗加分了,现在还剩180。』阿尔说道,『顺带一提,瀞灵廷时你让我先走后你当真没有继续战斗,我对你很失望。』
  『你知道的太多了。』
  云沾衣调整了一下帽檐的为止,确保挡住了全部光线,然后沉沉睡去,或者装做睡去。
  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文通向了一条扭曲的迈向完结之路……
有几点。
1、沾衣现在寄生体还没解决。
2、缇奇真心喜欢她,但是这中间依然不可避免地交叠着作为诺亚不得不去做的某些事。
因为云沾衣曾经潜伏诺亚未被发现的缘故,教团这边怀疑她身上有亲近诺亚的因子,所以才有上一卷她被当作母体做实验的事。
诺亚这边则怀疑她持有‘心之圣洁’,通称‘heart’;是圣洁老大。
heart对诺亚有致命的害处,所以千年公一直在寻找这东西ORZ
可惜云沾衣本来已经动了真格,现在却临头被浇了盆冷水。

136、黑暗里的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云沾衣都和阿尔呆在维也纳这个漂亮的城市,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坐在那个著名的广场上发呆,如果不是阿尔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受到一点打击就崩溃的人,也许不会放任她如此。事实证明,云沾衣只是在悼念她还没来得及献出就受创了的少女心,而这也是每个女人都会(炫)经(书)历(网)的事。
  
  她已换下那身白裙,重新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脚上绑着帅气的长靴,只不过没带刀。刀依然挂在阿尔腰上,不是因为神界职员觉得这样帅气,而是云沾衣莫名地不想如此。她总觉得很累,也许是抵抗侵蚀的缘故,亦或是心累,于是擅自给自己放了假,只要刀不在身边,她就会忘记自己双手沾满血的现实,也就没了很多压力。
  
  广场上有很多女人害羞地观察她,其间曾有一两个豪放的姑娘来问她的名字,云沾衣都实话地告诉了她们,她喜欢男人。这让很多姑娘们都伤了心,但很快她们便重新振作起来,开始猜测,到底是哪个负心的男子伤害了这个安静而漂亮的人,悄悄惋惜着这样的不伦之恋注定在这世俗纲常严厉的社会中无法得到好结果。
  云沾衣懒得去争辩什么,她习惯了,甚至经常来接她回家吃饭的阿尔都被脑补成了苦苦守护、甘愿付出的悲情男二号,再加上阿尔那副倾城倾国的模样,漂亮得足以使整个维也纳的美男子们自惭形秽。神界职员第一次接受到这么多的爱慕射线,再次肯定了‘人类都是渺小的生物’这一论点。
  
  “不得不说你们人类之间的情爱过于轻易和脆弱。真不明白你还要守着缇奇伤害你的事实颓废多久。”再次拒绝了某个姑娘告白的黑发绿眸男子走在云沾衣身边,说这话时一脸不屑,“太渺小了。”
  “不要给我殴打你的理由,我在养伤,你不是不知道。”云沾衣翻了个白眼。她个人觉得刚才向阿尔告白的姑娘挺美好的,跟当初她认的教母的女儿盖瑞丽一样天真纯洁,有人却有眼无珠不识人。
  “没有人会把自己越养越弱,寄生体深入内脏,我想你恐怕撑不到我带你回神界。”
  阿尔飞快地扫了一眼身边人,那张五官完美的脸最近越发苍白,像是被谁抽走了所有血液。顿了顿,他停下脚步,“需要帮助吗?”
  云沾衣不客气地点头,两脚使劲,一下跳上他的背。她恍惚想到银时曾经也这样背过她,只不过那次是因为醉酒,而这次是因为生病。
  她忽然很想念自己那个世界里某种灭肠虫的药,如果可能的话,她想买10斤塞进‘蚀’之诺亚的嘴里。光是这样还不解气,她想请他吃敌敌畏大餐。
  
  “你猜我还能挺多久?”趴在阿尔背上,云沾衣半眯着眼,任凭夕阳温和的暖光洒在脸上,表情平静,和语言形成强大反差。
  一身白衣的阿尔脊梁笔直肩膀如削,深邃如刀刻般的五官和他自身的气质融为一体,天生便有一种让人侧目的魔力。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背着一个人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个人最近体重掉得越发严重,原本还很匀称,现在已经算非常削瘦了。
  听到云沾衣无所谓的口吻,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答道,“不知道。不过如果你等死的话,不会超过一星期。”
  她当然不会等死。
  洁云沾衣咧着嘴笑,两排白整齐的牙齿在夕阳渲染下泛着粉色。她拍了拍阿尔的肩,说道,“说出你的方法。”
  “很简单,找到‘蚀’,蹂躏他。”阿尔语气轻松平稳,像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
  “……”云沾衣怔了一会,咽了口唾沫,“……好方法。”
  “谢谢。”
  “我太虚弱了走两步就会被风吹倒……果然还是得你去找。”
  “一直在找,需要时间。”阿尔在他们住的房子前停下,掏钥匙,开门,“不然你觉得我这几天在做什么。”
  “我以为你去找基友了……你不是不喜欢女人么。”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蚀’之诺亚把云沾衣变成了这样,那自然需要他来结束这一切。方法是切实可行的,可还有一句话叫计划跟不上变化,没等阿尔找到目标,云沾衣便开始了大规模的吐血。
  这开始于当天晚上9点,当时云沾衣正在洗澡,忽然感觉嗓子有些不'炫'舒'书'服'网',试着咳了一声,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当阿尔把她拖出浴室的时候,她已经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吐血三升’。
  “快想办法!”云沾衣焦急地揪着阿尔的衣服,全力忍着咳嗽,却还是有血不停地上涌翻腾,“再这样下去我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快死的人还能喊得如此中气十足,阿尔面无表情地用被子裹着她,决定不吐槽,“我不知道‘蚀’在哪儿,其他诺亚也没找到。”
  “老子要吐血身亡了,这可怎么办!”云沾衣坐在床上,把到嘴边的血咽了回去,“真是奇怪,我没有任何不适,精神也很好,咳嗽甚至没有伤到我脆弱的气管。这太玄幻了,再吐下去我就死了,可我一点都不虚弱。”
  话说完,又有血顺嘴角流出来,她很是恶心地用手接住又放回了嘴里,“咽都咽不完。”
  
  阿尔沉默地望着云沾衣身前被子上的大片殷红,许久,忽然脱掉了外套。
  “你干嘛?”云沾衣不解地望着他卷起袖子把胳膊递到自己面前,皱眉。
 
  “咬。”阿尔言简意赅,怕她不明白,还把手腕正朝她嘴边送了送。
  “怎么可能!老子又不是吸血鬼!”云沾衣险些翻过去,“况且这样很不卫生,我们血型也不一定相同……呜!!”
  果断划开血管堵上云沾衣的嘴,黑发绿眸的男人依旧一脸的平静凉薄,“神族血可以升级换血统,据说。”
  “这不是修真世界!你还‘据说’?!呸……”云沾衣撇开头,“你有没有医学常识,这样是不可能补血的,你以为你是驴胶吗?”
  “闭嘴。”神界职员再次强势地把流血的手腕堵上去,想了想,解释道,“我们力量共享,所以无排斥。嗯,驴胶是什么?”
  “……”老子不想告诉你!
  
  并不宽敞的旅馆房间里弥漫着极淡的血腥味,空气中极为安静,云沾衣的嘴虽被阿尔的手腕堵上,但因为她拒不吮吸的缘故,依然有血不停滴下,无声地落在被褥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两人较上了劲,沉默而倔强地互相瞪着,眼底流淌出的情绪在对方看来都显得极为可笑。
  许久,有人败下阵来。
  云沾衣抬手抓住了阿尔的胳膊,对准手腕上的伤口用力咬了上去,黑发绿眸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方牙齿硌到血肉也无动于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阿尔明白,云沾衣已经到了昏迷边缘,她的瞳孔在刚才扩散了一下。可能是意识到哪怕昏迷,吐血状况也不会好转,这才决定孤注一掷。
  空气中响起了狼狈的吞咽声,中途云沾衣几次险些呕吐出来,却被阿尔以更为强势的力量把血灌进去,周围血腥味更盛,满地的红,像是屠杀现场。
  
  许久,云沾衣咳嗽起来,她推开阿尔的胳膊,故作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我还以为神界人的血是黑的。”
  “怎么可能。”阿尔起身去处理自己的伤口,鲜血顺着细长有力的手指流下,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云沾衣望着他消失在浴室后面,松了口气,旋即痛苦地埋头,一手捂着嘴,另只手用力攥着被褥,喉咙深处不可抑止的酸涩感以及呕吐的冲动使得她难受得无法呼吸,不是因为寄生体,而是心里不爽。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因为怕死,所以用同伴的血救命。
  
  待阿尔收拾妥当出来时,云沾衣已经昏睡过去,失血过多以及死亡的恐惧压迫得她心力交瘁,也不管能否止血,就这样把烂摊子交给了另一个人。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会,确定她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阿尔开始动手收拾残局。他很满意于自己正确的猜测,云沾衣的吐血频率果真大减。看来人距离神虽然有着难以跨越的距离,但至少还是有共通点的。这也间接说明了诺亚的力量在他面前虽不能无效化,但至少要打折扣。
  都说诺亚是神的使徒,阿尔一边放平云沾衣的身体,一边在想,诺亚难道还要叫他一声老大?
  
  云沾衣一睡就睡了三天。阿尔每隔三个小时就会喂她一次自己的血,直到她不再吐为止。然而他的血虽然解决了那些寄生体,但这并不是什么双赢的事,面对伤口越来越慢的愈合速度,来自神界那个冰冷城堡的男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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