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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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和床畔上的滩滩血迹诡异地漫舞着这世上最恐怖最血腥的舞蹈。
郁宛西不知道邵士森有多少次在睡梦中被这样的血色之舞给惊醒,他是欠了郁宛琪的,欠了一辈子,却再也还不了,每一次和郁宛西在一起,他也受着最痛苦的煎熬,在爱与内疚中,不是孰轻孰重的问题?有时候也不过是内心的固执斗争。
可现在这一刻他不想再清明,不想再留出那么一点理智去做良心的斗争,这一刻他只想要她,告诉她,她才是他一生的执着,是他完全的爱。
“宛西。”他依然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手臂的力量紧了再紧,仿佛要将她嵌入他身体内,生生不再分离。
他的唇比任何时候都要烫灼,覆在她的唇上,他淡热的舌头,攻略她所有的爱恨是非,她想好吧,就这样吧!即使她现在扮演的只是郁宛琪,她也需要他,那似爱非爱的情与欲。
夜静静的,风轻轻的,落地窗纱飘渺而起,轻扫地面的拂尘,郁宛西静静地依偎在邵士森的怀里,听着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静谧入睡的夜里也沉沉睡去。
正文 第七十七章幸福背后 字数:1185
早上醒来时,邵士森见郁宛西还沉睡着,她睡着的样子甚是可爱,微张着嘴,两颗虎牙悄悄地探出头,几近透明的肌肤上,那微微张显的经脉细微的跳动着,如同那双星眸间轻轻扑动的羽睫,邵士森情不自禁地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轻手轻脚地下床,为她盖上薄被时,不由自主地去偷窥她的身体,即使他们在一起那么多次,即使天天同床共枕,他却从来没有机会去仔细看视她的身体,邵士森为自己的小偷行为感到小小羞耻一下,自嘲地笑笑,便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郁宛西醒来时还未睁开眼,便习惯地伸手去触摸床畔的另一侧,却是空空的冰凉,睁开眼,见邵士森已不在,莫名地有些失落,这是一种习惯还是一种依赖?可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个好习惯。
邵士森的工作依然很忙,甚至更忙,有时半夜才回来,迷乱之际感觉有人从背后环抱住她,暖暖的气息从后脖处拂过,带着似梦呓中的幸福再一次沉沉入睡。
一天,郁宛西醒来见自己还揽着他的手臂入睡,可能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沉,绵长的呼吸也比以前重了些,沉了些。
郁宛西那么早醒来,又不忍去吵醒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黝黑的皮肤上有一道明显的白痕,那一层白痕是眼镜边框留下的痕迹,因为长年带着眼镜,眼窝有点陷进去,鼻梁很挺,郁宛西伸手在空中描摹着他的曲线,手指晃动着划过他的唇,是因为在习惯中不知觉地爱上了?还是只是彼此的依赖,彼此的取暖?郁宛西陷入迷茫。
虽然郁宛西的指腹没有触摸到他的肌肤,可仿佛在梦中感觉到那缕清影的晃动,悠然睁开眼,迎上郁宛西黑白分明的星眸,温柔一笑,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亲吻她的发丝和额间。
清晨,他的气息并不清新,可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最近她似乎越来越乖顺了,收起曾经的刺,只是这样的顺从他不能确定是她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还是因为那次的重大伤害让她的心沉静,也将她的爱尘封。
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同时起床,同时洗漱,邵士森看了看黏贴在镜子上的三口之家牙刷套,爸爸,妈妈,宝宝,如此美丽形象的趣意品,倒让人不忍使用。
郁宛西看到他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滞,说道:“今天和阳阳逛超市,阳阳看到便一定要买。
“嗯,很不错。”邵士森笑笑,拿起爸爸牙膏,郁宛西挤了些牙膏在牙刷上,牙膏里也带着浓浓的甜蜜口味。
其实能这样平静而略带朦胧幸福地过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他们曾经学着戏台上的戏子,扮过皇上皇后,扮过相公娘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相互了解,知根知底,他们一起受过伤,同时失去亲人,因为彼此了解对方的伤害,他们更加能小心翼翼地偷着幸福,偷着欢乐,偷着**,他们从来不提郁宛琪或者叶萧岑,可不提不代表不想,他们只是各自背负着,各自避开着,尘封着。
正文 第七十八章胆小鬼 字数:1133
郁宛西从不怀疑邵士森的能力,但也没想到他竟能在三年后又换了一套房子,相比之前的两居室,这套小洋房便如同一幢小城堡,空间空阔了许多,除阳阳的儿童房和他们的房间还另外设了宽敞的书房,餐厅和客厅外加一个客房设在楼下,在偌大的房子里,幸福却没有随之扩大。
邵士森依旧喜欢读书,他努力完成了未完的学业,又自己继续充电深造,当然这一切是在工作之余做的,郁宛西常常看到他挑灯夜读,也就不便打扰,躲在房间里不停地转着电视频道,脑子里不断回旋刚才那一幕。
刚才她倒水进书房,看他低头出神,眉心紧紧锁着,总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舒展,可郁宛西不是郁宛琪,她从不会说体恤的话语,想轻轻放下茶杯便悄悄退出,还他一片宁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
邵士森悠地抬起头,看到正缓缓走过来的郁宛西,慌乱间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想用另外一本书遮掩,可是郁宛西还是分明地看到了蓝色笔记本的一角,那一角刚刚露出郁宛琪曾经写下的娟秀字体,其实又何必用得着如此仔细刻意地看,不过轻轻一瞟间,郁宛西便认出那本笔记本是郁宛琪的日记本,郁宛琪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可曾经那本日记总是带锁,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秘密,郁宛西也从不想去窥视郁宛琪的秘密。
而现在的邵士森意义完全不一样,他是在以这种方式怀念郁宛琪吧,随着郁宛琪的日记进入属于他们故事的点滴,就好像曾经一样,她依然是他们故事之外的人,之后的插足干涉还是多余的。
郁宛西放下杯子默默地退出房间,再回到这个属于他们的房间,比起之前的空间要大了许多,空气中弥漫交汇着他们共同的气息,他们一起生活,怀念着相同的人,却不能将不同的忧伤分别拿出来一起分担,是因为他的痛会使她更痛?还是因为她的伤会使他更伤?其实只不过他们都是胆小鬼。
邵士森回到房间,看了看郁宛西还在看电视,午夜剧场节目并不多,郁宛西盯着电视屏幕上厮杀纠缠的男女,在离婚与崩溃的边缘斗得声嘶力竭,筋疲力尽,最后两败俱伤,又是何苦呢?如果不爱了,如果爱不下去了,那就放手,给彼此都一个海阔天空,可偏偏那些死去活来还非纠缠的男女就是因为他们还爱着,或者因为爱着,而让他们都迷茫地以为没有对方是不能过下去的,每一段婚姻都各自有他的结,愿意不愿意解结或者如何解结也只有当事人去继续,以看客的身份去看荧幕上的故事总是看得很清楚明白,可是再聪明的人却都容易迷失在自己的故事里。
邵士森被电视里争吵不休的男女吵得有些烦躁,说道:“别看了,睡觉吧!”
郁宛西没有说话,也许是他在单位里习惯了领导,回到家偶尔的语气也在不知觉中形成不容拒绝的命令。
正文 第七十九章替代 字数:1172
邵士森见郁宛西不坚持,找到遥控,对向电视,荧幕上的那对男女已经开始从“唇战”到“武战”,演得无不激烈,邵士森快速地按下开关键,吵嚷的房间一下安静下来。
邵士森在躺下前关上床头灯,房间里一下陷入黑暗,邵士森也躺下,想从身后去环抱她,郁宛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移了移,邵士森伸展开去的手犹疑了一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声音略压低说道:“宛西,我跟你商量个事。”
难得他用商量这两个词,郁宛西的心惊了惊,有种忐忑。
邵士森见郁宛西没有说话,但确定她还没有入睡,继续说道:“阳阳也有五岁多了,我们现在应该送她去幼稚园了,让她过集体生活,学会与更多人相处。
郁宛西很明白邵士森这话的潜在意思,也确实五年多阳阳天天跟着郁宛西,他承认她是个好妈妈,呵护地很好,可就是太爱或爱得太小心,太完美,也使阳阳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有些小固执,小任性。邵士森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阳阳将来是要融入社会总需要培养与人相处的能力。
郁宛西轻轻“嗯”了一声。
见郁宛西这么轻松就同意,邵士森也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郁宛西会舍不得,打算做一次长谈,一高兴便脱口说道:“我找了家幼儿园是全托,一星期接回家一二天,我觉得和小朋友一起群居在一起,会让她学会谦让,我去看过,那边的环境还不错。”
郁宛西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下来,原来什么都安排好了,那还是商量吗?倒不如说是通知。
“你决定吧!”郁宛西淡淡回应了一句,便故作入睡。
第二天阳阳顺利地报名进了乐乐幼儿园,这是一家私立幼儿园,里面的设备玩具都是精挑细选的,每一个游戏都是主动开发孩子的智力发育,自然学费也比一般公立幼儿园要高出很多,现在的邵士森完全有能力支付这九牛一毛。
在送完阳阳,郁宛西坐在邵士森的车里,心里一阵阵的空落与酸楚,微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阳光璀璨,在高楼顶处,射发出灼灼光芒,偌大的电视屏幕拉开在商场门面,在公路两旁,即使白昼,城市也有万千灯火点缀,城市中的人依然漠然地行色匆匆,一如五年多前的繁华和冷漠,改变的只是像他们一样平凡而卑微的人,从一无所有地来到这个城市,到现在有车有房,住在高档别墅区,过着令人称羡的幸福生活,但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郁宛西很仔细地想,很认真地想,也想不出最终的答案,原本她就是一个迷茫而不懂要如何生活的人,现在这样也不错,衣食无忧,甚至锦衣玉华,优秀成功的丈夫,可爱活泼的孩子,最完美的幸福定格,已经不缺什么,即使不是自己想要的,那至少一定会是郁宛琪想过的完美生活,那么就活在郁宛琪的空缺里,代替着她继续生活下去。
正文 第八十章空虚 字数:1592
没有阳阳的生活,郁宛西的生命如突然被抽离了支撑的重点筋脉,过得空虚而颓废,白天偌大的房子里只余她空荡荡的一个人,等着天黑,又是辗转难眠,然后数着无数只羊等着天亮,而更可怕的是生活没有了围绕的重点和支撑点,郁宛西有更多更空余的时间去回忆以前的事,想起母亲的哀怨目光,梦见父亲凶神恶煞,满脸阴怖地掐着她的喉咙,失去理智: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耻辱,一辈子的耻辱,我要杀了你。”郁宛西在梦中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无法呼吸,只是用悲戚痛苦地望着失去理智的父亲。
有时候郁宛西也会想起曾经的叶萧岑,在那个时候唯一给过她温暖和承诺的人,可最后还是给了她绝望,一种生命的绝望。
郁宛西最频繁梦到的还是郁宛琪,郁宛西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郁宛琪走进她梦中时总是带着一路的血色,或者是一身的血迹斑斑,偶尔飘渺着轻羽般的身体,偶尔用细碎的脚步缓缓地走近她,或者轻轻触摸郁宛西的脸,郁宛西看见郁宛琪的手毫无血色,指节泛白,手指冰凉如水,划过郁宛西的眼,郁宛西的鼻,点落在左边的酒窝处,不知是刻意的模仿,还是自然的遗传发展,越长越大的郁宛西越来越像曾经的郁宛琪,郁宛琪轻轻地笑,慢慢地将她推入到镜子面前,来不及那一声惊呼,郁宛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刚被郁宛琪划过的地方部留下破裂的伤痕,殷红可怖的血色液正从划破的裂缝里缓缓流出,郁宛西看着站在身后的郁宛琪依然温婉而恬静地笑,她的声音无依无凭,像是从某一时度某一空间传送过来的完美,“宛西,我恨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又代替了我的一切,为什么那么爱却那么伤,那么痛却那么绝。”随着郁宛琪空灵游荡的声音,她的身体也随之渐入飘远,消失在重重浓雾中。
“宛琪,不要走,不要走,你回来,我还给你,什么都还给你,我把一切都还给你。”郁宛西在梦中哭出了声音,手舞足蹈地总想抓住什么,待握住一只手,温热而干燥的掌心,那样让人舒心和踏实,郁宛西牢牢地握着,一刻也不想松手,就这么握着,迷迷糊糊地睡去。
邵士森因为双手都被郁宛西握着,保持着最怪异最难度的睡姿支撑到天亮。
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过每一天,每一夜,郁宛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邵士森颇为无奈,几次想带郁宛西去看下心理医生,又考虑她的自尊与固执,必然不会同意,就算去了,以郁宛西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呢?她从小就习惯封闭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宛西。”邵士森对正在无聊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