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深如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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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新坑了,给撒个花吧。。。耶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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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初的离开 。。。
远远地看见写有“江宁生活周刊”六个大字的纸牌子,钟嘉恒高兴地扭头喊苏亦煊,并先行小跑两步与会议主办方接机的工作人员打招呼。来接机的是个小伙子,姓黄。苏亦煊也跟上礼貌地冲人家笑了笑,便被热情地引导着朝航站楼外走去。
刚一出航站楼,一股热气迎面而来,钟嘉恒不禁趔趄了一下,惊叹道:“我靠,这么热!”只走出了两步,就已经明显超出了楼内空调的控制范围。
听到钟嘉恒抱怨式的惊叹,苏亦煊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对转身面向她的钟嘉恒说:“这就受不了了?这种温度不算什么的,七八月份会达到三十八度或者四十度都有可能。”
又走了几步,走出航站楼的阴影,炙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下来,仿佛正在张扬跋扈地索求着地表所有水分。钟嘉恒下意识地从衬衣领子上取了墨镜戴上,但依然觉得皮肤的温度高地不能忍受。“这也太晒了,估计站在太阳地里不用一会儿,我就被晒成干尸了,靠!”钟嘉恒皱着眉头,狰狞着脸颊,逃避似地低下头来,不敢平视走路。
苏亦煊看看他,上身一件米白色短袖紧身衬衣,□穿着鹅黄色的贴身中裤,露出匀称、结实的小腿,脚上蹬着一双略微尖头、秀气的黑色男士系带皮鞋,在鞋口处看不见袜子的痕迹。一副高档的墨镜更是衬出他酷酷的味道。
“你忘了去年咱们去新疆的交河故城?那比古北还晒呢,你都能挺过来。”苏亦煊此时的语气不如往日冷漠,钟嘉恒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安慰和鼓励的味道。
“呵呵,”帮他们提着行李的接机工作人员小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转过身来等了等他们,又边走边说,“钟先生第一次来古北吧?古北的天气就是这样,六月份小暑前后特别热,这里的气候比你们江宁干旱,所以热就是单纯的晒,走到阴凉处就能好一些。到了七八月啊,也热,但是不几天就会下一场雨缓解缓解。”
“哦。”钟嘉恒一听人家也来给他解释,便不再咋呼了。
放好行李上车,钟嘉恒将苏亦煊让到了靠窗户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她身边——他们每一次出去,基本都是这样。
苏亦煊一坐在座位上,目光便转向窗外,离开古北十六年后再回到这里,她急于发现每一处变化,也急于找寻没有变的东西。
出了机场,汽车直接拐上机场高速公路。这路是后修的吧,之前没有见过。笔直的高速公路,时而有光滑的拐弯处,线形流畅,路面平坦,和江宁市这些年修建的别无两样。高速公路两旁是已经拆除的废旧厂房,小黄介绍说这里正在规划建设成工业开发区,和古北市北郊的高新产业经济技术开发区相呼应。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苏亦煊向远处望去,一座山如眉黛般横亘在天边。“那个山是青风山吧?”她问小黄。
“对,对,苏小姐怎么知道?”小黄不解。
“呵呵,我出生在古北,八岁去的江宁。”苏亦煊笑道。
“哦,怪不得呢,那咱们是老乡啊,呵呵。”小黄一听来了个美女还是老乡,很是高兴,便主动介绍起来,“这些年啊,古北发展挺快的,关键是江宁那边的沿海城市建设起来了以后,中央向咱们这边加大了投入。估计苏小姐走的时候,北郊还荒着呢吧?”
“好像小时候就没怎么去过北边,印象不深。”
“前几年北郊建了古北高新产业经济技术开发区,现在很多国内外知名的大公司都争相在那里落脚,每年吸引不少外来资金呢。明天开完会,咱们后天往北参观古迹的时候,顺路经过那里,可以好好看看。”小黄很热情地介绍着。
“好,好,古北的变化还真是大。”苏亦煊依旧望着窗外。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摩天轮跃入眼帘,她激动地拉着钟嘉恒的胳膊说:“看,那个是南湖公园,我小时候就坐过这个摩天轮。第一次坐的时候,可紧张了,都不敢往下面看。”
“呵呵,这个摩天轮是新修的,以前那个太老了,怕出事故就重新修了一个。”小黄解释道。
“哦,不过好像小了点。”苏亦煊费解地看着摩天轮说。
钟嘉恒的胳膊被苏亦煊抓着,力道不大不小,让他心跳有些加速,听到苏亦煊的疑惑,他担心下一秒苏亦煊会回过神松开抓着他的手,于是说:“嗨,那个时候你小呗,个子低低的,从那个高度看摩天轮肯定要比从现在的高度看上去大。再说了,小的时候咱们国家能有多少高楼大厦,这摩天轮就算是最高建筑物了,现在呢?随便盖个写字楼都比这高。”
“也是哦。”苏亦煊淡淡地说。
钟嘉恒看看她抓着自己的手,不经意看见了她雪白的腿。许是知道古北的热吧,苏亦煊今天穿了条不太短的牛仔短裤,一尘不染的膝盖精致地显现着并不突兀的膝盖骨,膝盖以上是一小截雪白的大腿,膝盖以下是见过无数次的笔直小腿。苏亦煊的腿上没有细小的汗毛,也没有蚊虫叮咬的痕迹,更没有摔打磕碰的小伤疤。虽然平时到了夏天,苏亦煊也穿裙子,也穿中裤或者短裤,他也能经常见到她腿的模样,可是每次见似乎都能让他忘记呼吸。
苏亦煊不胖也不是很瘦,属于中等偏瘦身材,上下匀称,皮肤白皙,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钟嘉恒就觉得很亲切,因为她单纯地太像学生妹了,完全不像之后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那个时候,钟嘉恒在杂志社已经工作了一年,基本属于哪里却编辑就救火到哪里的救火队员。苏亦煊来之前他就接到了人力资源部的通知,说要交给他一个旅游、地理、人文版块,当然还给他配了一名美编。他很高兴,终于有人赏识他的才华,肯放手一个版块给他。过了几天,苏亦煊就被人力资源部长晁蕾带到了他面前,只见她梳着高高的马尾,一身T恤牛仔裤的行头,背着一个不太笨重的背包,两双手在身体前方夹着厚厚的画册——想必是刚与总编见过面,展示了自己进入杂志社的敲门砖。晁蕾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并将苏亦煊安排在他身后的座位,就走了。小道消息称,这个苏亦煊是江宁市知名画家苏承佑的女儿。
苏承佑以画人物见长,虽然画画这种事对于钟嘉恒来说多少有些外行,但他清楚地记得和第一任女朋友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就是苏承佑的画展上。
当时他还是个大三的男生,栾靖是他上铺同学栾强的妹妹,正上高三。偶然有一天,栾强带栾靖来看大学的校园。栾靖清纯的脸庞给钟嘉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似乎就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自己的另一半。栾靖所散发出来的小家碧玉的温雅气质强烈地吸引了钟嘉恒,待过了一阵栾强知道后,便塞给钟嘉恒两张画展的门票,说他妹妹喜http://www。345wx。com欢画画,尤其喜http://www。345wx。com欢苏承佑的画,可以主动约她去看。
钟嘉恒还记得穿着学生裙的栾靖在每一张油画前驻足观看的认真神情,眼睛里明白地写着崇拜和敬仰。
“你喜http://www。345wx。com欢画画?”在一幅妇女凭窗远眺的油画前,钟嘉恒没话找话地问。
“是啊,”栾靖的目光没有从油画上移开,只是礼貌地笑着回答,“我小学就开始学画画了,不过一直断断续续的。我打算高考报江宁美院,因为苏老师是那里油画系的客座教授。你看他画的这妇女的眼神,多传神啊,有一点期待又有一点失落。”
听到栾靖这么一说,钟嘉恒本来停留在栾靖脸上的目光便转移到画作上去,而且直端端地就单看那眼睛。黑色的油彩中用灰色显出眼睛的水灵,用白色点出让人心疼的眼神。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看不出油彩的痕迹,像是真有这么一个忧郁的妇女正在等待某人的归来。
回忆起这些,钟嘉恒只能叹叹气,物是人非,他钟嘉恒此时早已孑然一身。
走过街街巷巷,汽车停在了一家四星级酒店门前。他们下车取了行李进去报到,被会务组分别安排到两个标间。和苏亦煊住同一间的是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大姐,在江宁市南边另一个省的A市一家杂志社工作,任栏目责编。
洗漱完毕,看看表才四点五十分,苏亦煊将手机打开,发现有五条新短信。一条是妈妈的,问到了没有。其余四条,都是刘子熙。
先给妈妈回了短信保平安,才开始一条一条看刘子熙的短信。
“真的不用带东西,太沉了,这边什么都有。”这是苏亦煊上了飞机关机前给他发最后一条短信之后回的。出发之前苏亦煊问他:“在江宁需要什么吗?”他说:“什么都不需要,你来就好。”后来苏亦煊还是在特产专营店给他买了一盒江宁的茶叶,起飞前给他发短信说:“没什么拿的,就买了盒茶叶给你尝尝,飞机就要起飞了,古北见。”然后就关了机。
接着,苏亦煊打开第二条:“安顿好了给我打电话。”
第三条:“怎么还没到?”
第四条:“没事,我不着急,你到了就给我电话,慢慢收拾,我等你。”
苏亦煊看着看着,不禁笑了,怎么叫不着急,明明已经着急了。她心情很好地独自笑了出来,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满足涌上心头。但随即又渐渐沉下来,他是子熙哥哥。
八岁那年苏亦煊走的时候,刘子熙由于家里的一些原因没能去送她。也是因了同样的原因,在苏亦煊呆在古北的最后的一年时间里,他们很少见面。之前得知苏亦煊要转学离开古北的消息,她的同学都来送她,还留了很多礼物,有贺卡、有音乐盒、有记事本、有钢笔。可是,唯独曾经与她最亲近的子熙哥哥,始终没有来。
带着遗憾,亦煊跟随着父母踏上了南去江宁的火车。夜里,火车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让亦煊难以入睡。她躺在妈妈身边,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同学们一张一张快乐的脸。她感受着火车前进的颠簸,她知道火车驶向的地方有太多太多的未知在等待她,而火车驶离的地方将成为她永久的回忆。
初到江宁,他们先暂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旅店里。白天妈妈将行李寄存,然后带着她去找房子,而爸爸则背着装有画作照片的包独自出去找工作。没几天,她和妈妈在江台路找到了一处两室的单元房,月租金是妈妈以前工资的三分之二。
找好了住所,妈妈便去给她联系学校,按照学区划分的原则,妈妈带着她找到了江台路小学。和校长谈的时候,校长很是不情愿,即便是妈妈拿出她的成绩册,即便是成绩册上语文数学都在97分以上,校长还是很为难地罗列出种种困难和理由。直到妈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校长,校长那张又胖又黑的老脸才慢慢绽开笑容,说不是学校不愿意收,只是教育局给每个班的名额有限,但是你看你们刚来江宁也挺不容易的,学校也不想让每一个优秀的学生失去上学的机会,这样吧,开学你先过来,我们找个桌椅你先跟着上。
妈妈听到校长松了口,虽然心里十分鄙夷校长的嘴脸,但还是强忍着连连道谢,这就算是录取了。
开学,苏亦煊果真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像一个插班生。江宁这边上课用普通话,可是下课同学们说笑聊天却都是江宁土语,苏亦煊听不懂也不会说,像她这样的外来户,排挤在小学中间虽然很罕见,但是基本上已经到了无人关心、无人过问的程度。每当下课铃响,其他小朋友都三五成群地跑出教室玩,她只能坐在座位上来回翻课本,无聊地将课后的习题做一遍,再做一遍。
就这样挨过了半个学期,期中考试后班主任重新排了座位,按个头和成绩。这次苏亦煊终于可以不用坐在最后一排了,直接跳到第三排。本来她的成绩是可以坐第一排的,但是个子有点高,已经看出她优秀潜质的班主任刘老师只好将她往后稍稍挪了两排,并改选了班干部,让她当了数学课代表,因为全班在这次考试中只有她数学拿了满分。从此,周围的同学都对她刮目相看,女同学聊八卦、跳皮筋的时候喜http://www。345wx。com欢叫她了,男同学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了鄙夷。她多想告诉她的子熙哥哥,在这个比古北大的城市里,她终于没有给古北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