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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从此繁华一路盛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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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蓝田。
  我说:“这几个月你去哪了?”
  蓝田说:“我一直在上海。”
  “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想被人找到。”蓝田淡淡说着。“可是还是被人找到了。”
  我眉一抬,不知道是谁找到了她。
  “是陈伟生。”蓝田嘴角露出轻轻的笑。
  蓝田租住在某个角落,这个角落曾经蓝田和陈伟生一起居住过。蓝河打电话给陈伟生寻找蓝田的下落,陈伟生得知蓝田怀孕的事,于是四处寻找,最后寻到了那个角落。
  蓝田或许有过期盼,但确实短暂。她曾经以为热爱陈伟生至脱胎换骨,可是当他找到她,蓝田的心亦如三月的天,晴而冷。
  曾经他们爱得缠绵悱恻,甚至开始计划天长地久,只是缠绵悱恻有时效,天长地久也被贴上了期限。
  陈伟生说,原谅我。
  蓝田说,感情的世界没有对错。
  陈伟生说,跟我回家,好吗?
  蓝田说,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背叛是嗜骨的疼,远比拒绝来得痛彻心扉。
  蓝田说:“我来到这个城市。怀着一个生命。我想我或许可以勇敢的将它生下。可是,我没有钱。
  我买了一只鸡,煮了一锅粥,然后一个人上医院,进手术室。你永远不知道,那冰冷的器械进入你的身体,将你的骨血抽离,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跟它说对不起,我跟它说再见。
  做完手术,我一个人回到租住的屋,我躺在床上,喝着鸡汤。眼泪掉在汤里,滚烫。
  休养了一个星期,我开始找工作,然后上班。
  每晚能看见那个孩子,鸽子灰的眼,从来没有婴儿的欢笑。
  我说,我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回头吗?”
  我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回头吗?蓝田这一句话,让我动容。
  我看着蓝田眼神里的沧桑笑容里的荒凉,却只能握住她的手。我说:“蓝田,一切都会过去的!”
  蓝田又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和周默后来怎样了?”
  上次和蓝田说起周默,还是几个月前,那时候我和周默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我想着既然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生,现在也就不必再说什么了。
  “周默有女朋友了。我想,他快要结婚了吧!”
  蓝田听着,没什么表情,只是说:“我们几个里,也许周默最顺利,也会最幸福。”
  我想着蓝田是不知那些周折才这么说,不过我也沉默,只笑着说:“我们都是会幸福的。”
  蓝田说:“我这次回去,是参加我哥的婚礼。因为我的事,他们的婚事一直拖到现在。”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他们还没有结婚。
  又说了些话,但总归不再像那时般谈笑风生,更多的,是历经世事又未能释怀时的感伤。后来发车时间到,蓝田拎着行李走了,走时我们拥抱,笑着挥手再见。
  院子里迎春花开的时候我退了原来的房。新房在新工作地点的附近,当然,更深的原因是我想重新开始。
  搬走的最后一夜,我收拾着房间,扔了很多很多东西。然后擦拭扫地拖地,最后香水洒满房间。然后我坐在沙发里,想着曾经发生在这间房子里的事。
  先是小岛生活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家居装潢饰品摆设全部打上了小岛的痕迹,简洁而明了。小岛在阳台上种了几株花草,但随着她的离开因着我的疏于照养而多半枯萎,唯有那株仙人掌依然风霜雨雪不动的生长着。仙人掌旁边有着一个空鱼缸,曾经里面有两条鱼,是我买着送给小岛的,目的是为了让它们陪伴她,然而事实上在后来这两鱼只是陪伴着我。
  后来我也居住到这间房,和小岛一起。于是渐渐的,这间屋子的东西就多起来,风格也开始有了差别。比如你看到黑白色的壁灯旁一幅向日葵的画,或者灰绿色的卫生间里两个红得耀眼的瓷杯。总之,在那些整洁的冷色调里,你能突兀的发现一抹不协调的张扬色彩。为此周默在后来看到后狠狠批判了我的审美,但是小岛却从不在意我这样恣意的破坏,并且还能咬着笔头点头说好。我和小岛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睡在右边,她睡在左边。常常是她做饭,因为我的厨艺实在丢人现眼。
  后来蓝田来了,那天我们笑着闹着,蓝田不小心还把茶几的玻璃桌面磕出了一道细缝。不过你现在得掀开桌布才能看到。
  蓝田走后不久,小岛在灰绿色的卫生间里割腕,血流了一地。不过地砖缝隙里的血渍早被我处理干净。小岛出院后一直坐在窗前,晒着太阳,神情平淡。然后,她离开,再没有回来。
  小岛走了,我开始一个人孤独的守在这间房子里,我想着也许哪一天小岛就回来了。所以在我去南京的那两个月里,我也没有把房子退了。我没有等回小岛,却等来了唐月。
  那个时候,唐月就坐在我对面,笑着哭着,我心疼着,心烦意乱着。我记得那天,我们还分吃了一碗面。
  唐月走了,周默来。周默一大个硬是在这窄短的沙发上睡了一个多月。期间担任了厨师护工快递员跑腿的打杂的若干职务,有时遇上个大件的衣服还凑合着做个洗衣工。那段时间,周默同志充分发挥任劳任怨的精神,让我总是不停质问自己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不过那段时间,很快乐。
  快乐很短暂。蓝田来了,我误会了。然后我的伤彻底好了,周默也就没理由留下了。
  接下来,张周南来拿手机,与我告别。再不相见。
  然后呢?
  然后出现了个林晓培。我以为她是周默单纯的朋友,然后让她住在了这里。在那张床上,她取代了小岛的位置睡在了我的左边,她也给我做饭,那个背影那种模样,像及了小岛。可是,突然间真相大白。
  那天晚上,周默也是站在这个位子,从后面抱住我,说“小七你又想逃了吗“。那个晚上,我看着周默的眼睛,给自己勇气,说,我这次不会再逃了!
  后来,后来就没有人再到这间屋子里来过。哦,不,林晓培来过!
  林晓培说:“对不起,我没想着伤害你!”
  ……
  我坐在沙发里,抽着烟,一件一件的想着曾经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事。有哭,有笑,有玩,有闹,有聚,有散,有悲,有欢……到最后,统统离开,统统结束!
  我突然间开始质疑着人生。然后我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对着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

  第四十二节:生离和死别

  换了工作,日子周而复始。
  想着一切都结束了吧,再不要掀起什么波澜了。斑驳的心,再不想承受任何的分量。想着,悲伤悉数过去,即使繁华不会到来,那就平平淡淡过着吧!
  小岛曾经说,倘若别人无法给你幸福,那请你自己给自己幸福,哪怕一点点。哪怕幸福的想哭。
  那时候,她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在手一点点幸福,亦是知足。如今我亦算是人来人往成空,亦算形单影只无助,不过,我们说好不忧伤,于是就能假装不忧伤!
  只是某些时候走在曾经走过的街道上的时候,心里就会有所恍惚。好像能记得那时还是穿着温暖的衣裳,只是执得是谁的手,吃的是怎样味道的食物,说着是怎样的话题,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等到周默的模样渐渐在脑海里清晰的时候,才醒悟,原来这些路,曾经是和他一起走过的。只是我真的快忘记了,连你是怎样的角色,我真的,也快想不起了。或者是那样仓促,也不过昙花一谢,就被告知一切都结束了,如同那旋转木马,旋了个转,停下,散场。依稀记得在旋转的时候也有过欢笑,不管真假,到底舍得牵动了唇角的神经。只是牵扯起欢笑的神经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些神经一经牵扯,又会在之后有多少持续不断的隐痛!
  周默,再也,没来找过我!
  只是在与微微的一次通话中,得知他似乎五一要订婚了!我记得我听到的时候还在心里想,五一订婚,林晓培肚子该多大了!
  然后想,他不来找我,或许也是情有可原。而我,当然也不能再去打扰别人安宁的生活。
  我想着无论怎样,我都会一个人走一些路,一个人吃一些东西,一个人度过一小时里的六十分钟。可是我又总知道,我还是会遇到另一个人,和他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一起度过,一分钟里的六十秒。只是这个人,或许要到很久以后才能来!
  我再一次的以为我的生活将从此安宁,可是到底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啊!
  前年四月,我和严家明在一起,准备忘记蓝河从头开始。去年四月,我与蓝河在娱乐城门口重逢。今年四月,唐月说——蓝河死了,蓝河死了!
  蓝河死了!!!
  彼时水龙头开着,哗啦啦的响着,我以为我听错了,所以我又问了一遍,可是听到的,依然是唐月尖利的声音,像是死神一样,判决着死刑!
  唐月说:“你伤心欲绝对不对?!”她的声音冷漠带着嘲弄,带着难以言明的世界毁灭的绝望,她说,“你知道吗,是他自己要死的!他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是你害死他的!”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电话那头蓝田抢过唐月的电话,喊道:“小七,她现在精神崩溃了你别听她的话!”
  我抓着水龙头开关忘了松手,我颤抖着声音说:“你把电话给她!蓝田你把电话给她!把电话给她!”
  我说:“唐月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害死他了!”
  可是我听到的只是唐月撕心裂肺的痛哭以及蓝田仓促的声音,“现在有点乱,我待会再跟你说。”
  我制止住了蓝田,浑身颤抖着,想要稳定着声音,可到底还是听到声音的破裂,“蓝田,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但却也一直没有挂断,我听见电话里头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哭喊声,碰撞声,混杂的说话声……我是那么的慌乱。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等着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试着从那些声音里听出些什么,可是只是徒然。
  我想蓝河怎么可能会死!我想唐月怎么可以说蓝河死了!
  不可以!不可以!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脸,我想着蓝河你怎么可以死!
  电话终于传来了人声,是蓝田。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说:“到底怎么了!”
  蓝田的声音哽咽,她说:“七七,我哥死了!”
  蓝田的语气那么荒凉,那么悲伤,让我感觉到了坠入无止境深渊的寒冷与绝望!
  我在蓝田的述说中还原着在西安的那一幕,过程让我那么痛苦!
  今天,该是个大喜的日子,我的蓝河,即将娶唐月为妻。
  唐月换上了洁白的婚纱,她姣好的面容,在一身华服映衬下,如同月光般美丽。
  我的蓝河,穿着西服,决定从此以后,娶妻,生子,好好过活。
  红地毯已铺起来了,五彩缤纷的气球,也早已悬挂,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在亲友眼里两小无猜的两个人,终于要喜结连理,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事情是怎样向着另一个轨迹发展的?或许只是唐月无意看到蓝河一个人躲在角落神情落寞着拨打着电话。敏感的唐月不允许在获得一生幸福的最后一刻让任何可能的威胁发生,所以她跑过去一把抢过了手机,并一把摁断了未能接通的电话。只是,那个未能拨出的电话,赫然是一个她极不愿看到的名字。
  那一刻,她控制不住的绝望!
  她说了什么?或许是“再过十分钟你就要跟我结婚了可你还是想着她!”,或许是“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爱我一点点!”
  蓝河呢,又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对这个即将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的女人,是由心底发出的害怕。因为这样痛苦的过着,而且将要继续过下去,他感到绝望!所以,他说了让唐月一下崩溃的话。他说你还想怎么样,我都跟你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可是你只能得到我的人,你永远不会得到我心!
  然后唐月冲出了门外,跑到车流滚滚中威胁着要自杀,蓝河将她拉开,可是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的折磨,再不愿在唐月神经质的敏感以及百般无理取闹之下痛苦的生活,于是,在两条轨迹交叉的一瞬间,在命运与时光的逆流时,他转身投进车海!
  于是,他解脱了!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下去了!
  电话里又传来唐月的声音,却只是茫然的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临死前看我的眼神,他是多么满足多么幸福啊……他终于可以死了终于可以死了……他早就想死了!”
  唐月似乎自言自语着,然后说着说着就又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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