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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的名字我的病-第5章

小说: 你的名字我的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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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君冶最先创意要在“素画廊”办姬氏父子作品展时,受到父子俩的同声反对,后来不知姬君冶如何说服了父亲,但姬仲明提出的唯一条件是姬君陶的作品要占三分之一以上。姬君陶知道父亲是为了提携自己,但他内心里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提携,这些年来,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抛弃父亲的画风,走得越远越好。
  “你们一个个当甩手掌柜可不行,别忘了,这个画廊可是妈妈留给你的,我只不过代你打理而已。”姬君冶不悦道,“就算一开始是我死皮赖脸逼你拿出作品来,可你也不能真的看我一个人折腾吧?我这两天都老多了,皮肤都干了。”
  这些年来,姬君陶作画常常半途而废,作品越画越灰暗。她当时说,冒一次险办画展,逼姬君陶出作品,逼他走出抑郁症后的不自信状态,原本坚决不同意的父亲听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知道在父亲心里,即便说是看破红尘,始终是放不下姬君陶。
  姬君陶见妹妹动气,低头喝茶不语。
  外公是新加坡富商,膝下子息颇丰却唯母亲一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无不重金聘请高师悉心指导。母亲在一次回国旅游中遇到当时画坛初露锋芒的姬仲明,才子佳人一见倾心,谱就一段佳话。
  谁知才子本性风流处处留情,母亲自幼所接受的传统家教束缚了她,一生都竭力维持着相敬如宾的温柔假象,用这种假象骗过了爱子骗过了父母兄弟,甚至骗过了丈夫,直至她因抑郁症自杀,姬仲明震惊之余后悔不已,却为时已晚。
  画廊是外祖父投资所建。原本是想给喜爱书画的女儿把玩休闲的,没想到成为母亲逃避现实麻木自己的救命稻草。特别在孩子长大成人后,几乎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在业界颇有名气。
  母亲去世后,画廊转至他的名下,他不喜经营,所以一直都是姬君冶在张罗。姬君冶并没有秉承家学,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画廊在她手中倒也做得风生水起。他知道其实妹妹只是为了母亲在尽一份心意,否则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里的藏画古董、父亲的作品、母亲的遗产、还有外公赠与的在几个舅舅公司里的股份,几辈子都花不完,哪里需要她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
  “好了好了,别板着脸了,我不该发脾气,你是姬君陶啊,你的那些女粉丝女学生要是知道我欺负你,肯定不会放过我。”姬君冶笑着拿过哥哥手上的杯子给他续水。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比自己大了这么多,心里却总对他怀了一分怜惜。从小,她在玩的时候他总是在静静地画画,她一身汗一身泥的时候他总是神清气爽,她知道他曾很多次偷偷地哭过喊过,可是在妈妈面前永远是温柔的笑脸。
  她以前总是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她一定会比那些偷偷爱慕着他的女孩子们更疯狂地爱上他,为他的才华,为他的温柔,甚至为他的痛苦。后来她才知道,也许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哥哥。
  她17岁的某一天,父亲带她去参加一个女人的葬礼,告诉她躺在棺木里的那个人是她的生母。在葬礼上,她突然不可遏制地想明确自己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孩子。在这个家里,虽然父亲常常不在,可母亲和哥哥对她是那样地疼爱,令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血缘怀疑。
  然而真相令她恐慌,她急着想证明给这对母子看自己和他们不是没有关系的。她逼父亲去做亲子鉴定,父亲犹豫着,由于父亲的犹豫她更加恐慌更加迫不及待,最后父亲被缠得无法,终于答应。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对父亲发脾气,也是唯一的一次。从来美丽而优雅的母亲衣衫不整地从楼上跑下来,挥手给了父亲一个耳光:“小冶是我们姬家的孩子,不需要证明,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来证明就足够了。”
  她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从此死心塌地做她的女儿,做姬君陶的妹妹,这样心胸宽广的善良的母亲和哥哥,是别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姬君冶挨着姬君陶坐在沙发上,抬手帮他整理一丝乱发。她这辈子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就是母亲的自杀。当时自己和阿戚正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趁母亲午睡躲在房间里煲电话粥,没想到母亲就在那时从楼上跳了下去。
  站在母亲的遗体前,看着表面平静的姬君陶眼里的绝望和崩溃,她以自己一生的幸福发誓,要替母亲好好照顾哥哥。也就在那一天,她和阿戚约定,在嫂子没进门之前两人决不结婚。
  现在,她已经看到了曙光,姬君陶因为这次画展重拾了兴趣和信心,新作也罢,补完的旧作也罢,都是大大跨前了一步。她还求什么呢?妈妈在天上也是欣慰的罢?
  “哥,前段日子没日没夜赶画,累了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姬君陶摇摇头:“连着熬夜,要说累,还真是累。可学校里的课总不能说停就停。”他突然想起那天商怀月和豆豆战战兢兢上门拜访的情景,还有商怀月盯着桌子上的药瓶发呆的样子,自己当时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样子肯定很糁人,八成人家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了吧?
  “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女学生。”姬君冶打趣道,“走,看看你那俩弟子去,今天都在呢,那个小锦,长得多漂亮,活力四射,简直是一团火,我看她就是为了接近你才来打工的,家里条件挺不错,非要来勤工俭学,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你老是不过来,她嘴噘得都可以挂油瓶了。怎么样,有感觉吗?”
  姬君陶板了脸道:“越说越不像话,真那样,马上辞了她。”
  姬君冶见他动怒,不敢再开玩笑,想起另一件事,忙道:“前两天云云问我,她有个朋友酒店新开张,前厅想要你的一幅画,不知你能不能……”
  “画展上看中哪幅搬去就是了。”姬君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画廊维持不下去了吗?需要你哥这么拼命?”
  “人家自然是想请你专门作一幅的。”姬君冶为难道:“云云难得开一次口,看在她这么些年对你的情分上,你就辛苦一下吧,要不她会以为你吃醋不肯给人家画呢!真那样的话倒恐怕也是乐意的。”
  姬君陶见妹妹笑得诡秘,叹口气:“问问人家想要画什么,我看能不能找半幅出来补补全。”
  姬君冶点头,“哥,你的画离爸爸的风格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好了,总有一天你会超过爸爸的。”
  “小冶,这些都是空的,超不超过都没有什么意义。”姬君陶落寞地看着楼下,看到自己的学生小锦正站在大厅里和一对购画的夫妇道别,他微微一怔,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小锦送走客人回来,一眼看到老师站在大厅里,禁不住一阵欢喜,跑过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舍不得离开,想到刚送走的那对夫妇,便找到话头道:“真没见过这么难弄的女人,不懂装懂百般挑剔,一会儿要字一会儿要画,一会儿油画一会儿国画,我看她先生也受不了她,在一边好几次想抽烟,都被小陈制止了。”
  姬君冶拍拍她的肩道:“在这里也呆了一年多了,还没见过附庸风雅的人吗?小丫头沉不住气。”
  小锦偷偷瞥了一眼姬君陶,红了脸道:“我只是气不过。她先生看中了姬老师的那幅《月色》,那女人竟然大发脾气,口出不逊,小陈都气得想把她赶出去了。”
  姬君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作品挂在这里,疑惑地转向妹妹。
  姬君冶忙陪笑道:“我从你的画室里淘出来的,觉得还不错,这阵子上品的国画不多,好歹撑撑场面。这人倒还挺有眼光,那幅画盈尺不大,挂书房挺合适。”
  姬君陶并不在意,他画室里有多少画自己也不清楚,有兴致的时候涂上几笔,没兴致就丢到一边,自从得了抑郁症,内心里对绘画的热情飞速减退,如今虽然病情日益见好,但仍然很少有看重的东西。
  “那女的坚持不要,后来买了幅张老师的油画。”小锦愤愤道,“什么眼光啊!”
  “小锦,”姬君冶不满地制止道,“能摆进咱们‘素画廊’的画都是好画,注意你的措辞。”
  小锦笑着吐吐舌头,又偷偷去看姬君陶。
  “那女的是他太太?”姬君陶突然问。他想起来了,这个男的是豆豆的父亲,上个星期天下午他看到这人开车来接隔壁的那对母子,豆豆很大声地叫着爸爸,那位叫商怀月的“鲁太太”笑眯眯地跟儿子一起坐进车里。
  “当然是了,我还听到他给朋友打电话,似乎要带着太太去赴宴呢。”小锦答道,奇怪自己的老师对人家夫妻关系的兴趣更甚于自己的作品。
  姬君陶“哦”了一声,顾自走开去看墙上的画,姬君冶也觉得奇怪,刚张口想问,见他脸色冷冷的,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第六章

  小锦没想到那个叫鲁风的男人第二天下午竟然又来了。这个男人长得都快赶上她的姬老师了,只是姬老师平时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温和的背后却有着显然的疏离。
  她在学校里也算得上是名列三甲的校花了,不要说是男同学,就是那些任课的老师,无论年轻年长,对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会不自觉地柔软三分。都是搞艺术的人,怜香惜玉的浪漫情怀从来不会缺少。
  她很好地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能偷懒时就偷点懒,反正家里开着规模不小的公司,父母并不指望她在艺术上有什么大成就,只希望借此能为她将来的婚姻增添几分筹码而已。她知道父亲暗地里出了不少钱才让她高考时专业考试没被刷下来,进了学校后,专业课的成绩一般,她原本也不甚在意,但大一下时姬君陶来班上授课,她一下子就迷上了他,简直到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地步。
  姬君陶的家世背景,他本人在画坛的名声,以及俊朗秀雅的外形,使他无论到哪里身后粉丝总是一大堆。那些热爱艺术的女孩,在追求爱情时同样大胆而热烈,当众表白者有之,书画传意者有之,据说还有人为他的冷漠而绝望自杀。
  小锦不敢做那样的事,她的画入不了他的眼,而当众表白又被她认为是成功概率最低的一种求爱方式,至于自杀?那不是白白给别人机会吗?
  同学小陈的一位叔叔和姬君冶的男朋友阿戚曾经是同事,后来阿戚自己开了心理诊所。小锦打听到这个情况后,千方百计哄小陈一起到画廊勤工俭学,美其名曰要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小陈对美女心里早就有想法,正中下怀,曲曲折折地就把事情办成了。
  她暗自得意了一阵,来了之后却有点失望。因为姬老师很少到画廊来。来了也说不上两句话。
  平时姬老师除了周一下午来上课外几乎见不到人影,她从姬君冶那里了解到他搬了家,目前常住在排屋,地址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这个叫鲁风的男人却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
  “先生放心,一定在周六上午给您送过去并且挂好。”
  小锦接过鲁风递过来的一张A4纸一看,上面是详细的书房图,挂画的位子标得清清楚楚,上下左右多少厘米距离一目了然。心想,这显然是瞒着夫人要送给红颜知己的了。这么操心,可比昨天对蛮不讲理的那位仔细多了。还再三嘱咐要挂上墙,想来是舍不得佳人辛苦一点点,不禁有些好奇那该是怎样的一位美人。再一看地址,竟然是金都花园荷塘轩,28幢—2,姬老师是28幢—1,那不正挨着吗?小锦心花怒放,忍不住对鲁风甜甜一笑。
  鲁风被她的笑容炫得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边掏名片一便道:“麻烦你了,改天给我一个机会请小姐吃饭致谢,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先谢谢鲁先生了。”小锦的脸上一派天真。看着鲁风的背影心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竟然还不知足,比起姬老师来真是差远了。
  姬君冶恰好经过,随口问道:“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小锦轻描淡写道:“他又回来买了姬老师的那幅《月色》,要求周末送过去。”
  姬君冶撇撇嘴道:“那幅油画都自己带走了,这幅小得倒要送了,这人也太矫情了。”
  小锦凑过去笑着悄悄道:“好像是送别的女人的呢。”
  “别瞎说。”姬君冶皱眉,幸亏姬君陶不在这儿,要是被他知道他的画要挂在小三房里,非劈死自己不可。“你和小陈去送一下,这两天工人调不过来。”
  小锦求之不得地点头,心想得在中午边儿的时候过去,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老师共进午餐。
  周六。姬君陶在画室里找到了以前的一幅差不多接近完成的作品,翻翻素材本,觉得还不错,想静下心把它补完。既然答应了云云,得赶紧替人家把画稿赶出来。
  没吃早饭,快中午了,他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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