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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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过的失落,这一次惨痛的失败告诉她,她似乎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不是吗?
他知道她的沉默代表什么,同时也明白她的倔强不会让她甘心示弱,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为了让她不受伤害,他一定要让她和小霆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她不明白,执意要误会自己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言语都无法解释清楚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微微咬着柔软的下唇,强迫自己直直地盯着他冷漠的背影,仰起美丽的面庞,同样冷冰冰地道:“我先出去做事了,副总。”
冷天霁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忍不住蹙紧了深邃的眉,他是不是不应该用这种强硬的态度面对她?她是那么的倔强,荆棘如碧,浑然一枝带刺的蔷薇,如果那一根根扎手的花刺被残忍地剥落,那么,她是不是也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看起来,或许这一次的事情是他太大意,也太过紧张和焦急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施若龄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软倒在转椅上,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被不知名的机械抽干,连日来的压力卷席着今天所受的委屈和责备,统统涌上心头,堵得发慌,难受的感觉差点没有把自己给逼疯了,纤细的手臂在办公桌上胡乱地挪动着,似是想要发泄心里的烦躁,修长的十指扭成一个个玲珑剔透的白玉小结,时而松,时而紧,尖锐的指甲几乎陷入自己细腻的肌肤里,强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疲惫的神经。
“啪——”突然,一阵清脆而短促的声响,收手不及,她眼睁睁地看着摆放在案头的玻璃瓶跌落在地,摔得支离破碎。
她连忙绕过桌边去捡,却看见一束娇然的粉色茶花,残红瓣瓣,无力而无助地倒在清水之中,娇软的花瓣零落开来。
心头一暖,她知道只有一个人会在她的身后,默默无言地做出这种关心她的举动,清丽的瞳仁几乎是同时望向隔壁的办公室,不小心对上一双深邃如夜的黑眸——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拉上了窗帘,隔断了两个人相连的视线。
凝视着自己手心的玻璃碎片,她忍不住这么想——难道,是他误会了?
不再收拾地上的晶莹,苦涩的笑意在苍白如纸的脸颊边缘绽放开来,施若龄忍不住用纤细的手臂把自己圈起来,好冰冷、好孤独的黑暗,静静地把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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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三角关系 。。。
下午莫约五点多的时候,施若龄第一次这么准时地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打算下班——今天的她很难得的没有加班的心情,而是很想早点回去,在柔软的床褥上睡一觉,舒缓这一整天心里的不愉快。
这,还是因为冷天霁的关系吧——她忍不住望了隔壁的办公室一眼,虽然不想承认,却又无法否认。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越想越烦!她微微耸了耸消瘦的肩,随意地锁好办公室的门口,走入长廊,清丽的身影隐于拐角,离开了。
冷天霁掀起眼帘,恰巧望见她离开的身影——果然,还是伤到她的自尊了。
车来车往,人山人海。
走在这个喧嚷的马路边,她似乎觉得自己很孤独。
然而,正当陶然匆匆地走出冷氏集团大门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施若龄缓慢地走在路边的身影——粉色的夕阳,玫瑰色的人影,在推推搡搡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扎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极为寂寞的感觉,微微想起什么事情,他抚了抚额前的发丝,快步追去。
施若龄这么早下班,却又无事可做,心里正在考虑着要做什么的时候,便被人叫住了:“龄!”一听就知道叫她的人是谁,毕竟,可以这样称呼她的人确实也不多,原本是不想理睬他的,可是心里又觉得这种行为太幼稚,微微一叹,她停下了脚步,等着他追上前来。
“恩?”陶然怔了怔,继而浅浅一笑,“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我想听你解释,等你解释完了,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生气。”她用修长的手指拂着细碎的鬓丝,白皙的面庞掠过一丝失落,以及淡淡的坚决,“而且,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是关于冷天霆的——算了,到时再说。”
“Sure,那我们去哪里吃饭?”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清俊的侧脸有着笑意,“赏脸吗?不然我会很尴尬的。”
“吃饭——去MW 吧。”她僵硬的脸部线条似是有一些软化,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掠过,虽然依旧寂静,却是不由自主地渗透出淡淡的哀伤,他不会明白她的神情代表什么,更加不会懂得自己心底的怀恋和思念,仿佛想要解释什么一般,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有那里的VIP贵宾卡。”
MW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似乎又不尽相同——那种罗曼蒂克的浪漫风情没有改变,然而,那种美丽的感觉,却被流逝的时光消磨而去。
像是中古世纪的城堡,象牙色的墙壁,米白的纹理,粉红粉白的雕饰,微曛的灯光,精致的瓷具,就连那些黑裙白衫的侍者,熟悉的脸似乎都没有变过。
施若龄看着桌前的香草
63、三角关系 。。。
杂菜意大利粉,竟然有一种吃不下的感觉——她忍不住想起几个月前,沈碧笙到她的家里吃饭的那一夜;看着桌上那一瓶粉红色的长梗洋玫瑰,又忍不住想到冷天霁送给自己却被她亲手打碎的茶花。
她的心里好乱,心跳急促,压抑的空气似乎把她闷得喘不过气来。
陶然看着她的神色不太对劲,忍不住叫了她一声,“龄,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这里的菜不合你的胃口?”没道理,按照她一贯的性格来说,如果她不喜欢这里的菜,应该不会要自己带她过来吃饭才是。
回过神来,她倦倦地摆了摆手,勉强地笑着说道:“不是,是我自己有一点不'炫'舒'书'服'网'而已,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罢,她站起身来,淡淡地离去。
一离开他的视线,她就已经习惯性地敛去笑意,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心里感觉闷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烦躁感,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好难受。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边,那里明明就是盛世公司的总部,如此清晰的景象,就算她的近视度数再高,也一定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如此难受的吗?
隐隐约约,他似乎猜到什么,却又下意识地放弃了思考。
他想明白又怎么样呢?她一直都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人,窥探她心底的秘密。
可是,应该有两个人是例外吧——忽而,两个名字浮上心头,跃入自己的脑海深处,陶然握起酒杯,啜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眸色一黯。
恐怕,他们不止可以窥探她的秘密,还是造成那个秘密的原因。
施若龄掬起一把晶莹的水滑,泼到脸上,细腻得宛如沉淀的流沙,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湿漉漉的痕迹,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滴在墨绿色的洗手台微凉的瓷砖之上,沾湿了她原本就已经湿透的手。
她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似乎自己越想要忘记,有些事情,反而就记得越清楚,多么想从早已经褪色的回忆里狠狠地抹去,都没有办法擦得干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个餐厅,甚至还选择了同一个靠窗的位置,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着崩溃的不安,几乎要把自己逼进疯狂的境界,她总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纵使想要捉住一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捉不住。
沈碧笙如此,冷天霁如此,到底要她怎么办?
同时,一颗碧澄澄的水珠从完美的侧脸滚落而下,在细致的面庞之上,遗留一串格外清澈的痕迹,洗去铅华。
她干脆地卸去脸上的妆容,用干爽的纸巾吸去脸上多余的水珠——随即,她拿出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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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轻轻地描了一笔眼线,抿上淡红的唇蜜,遮掩起那些隐藏在雪地之下的灰霾和阴影,没事似的走出了洗手间。
“'炫'舒'书'服'网'点了吗?”陶然看见她走回来的身影,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发现到她新化的淡妆和鬓发之间的几颗水滴,不过,他并没有挑明来说。
“恩,这里的空气有点闷,所以感觉不太好。”说实话,是她自己的心里比较闷,似乎连那些以往一直困惑着她的病症又重新回来了——曾几何时,回忆里的她是因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和张扬而拼命压抑自己的骄傲,现在,这种若有似无的感情,几乎摧毁她所有的伪装和掩饰。
看清她的苍白和失落,他依旧不动声色。
她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不妥,打起精神,开始思索即将和他讨论的话题。
洋梨烩酒,是搭配鹅肝的餐酒致意,另外一种是香橙酿酒,可惜味道太过甜美,不是他们两个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前者,分外默契,而且今天的鹅肝和煎得很不错,加上口感特殊的松露,清爽的柠檬和胡椒,显得更加容易入口,丰(炫)(书)(网)(题)(供)(下)(载)富的口感满足疲惫的味蕾。
虽然菜色如此美味,显而易见的是,两个用餐的人似乎都是心不在焉的。
施若龄用雪白的餐巾抿了抿唇,啜下一口甘甜而微涩的酒,吩咐站在一旁的侍者撤下自己桌前的碗碟。
陶然也让他端走自己面前多余的空白餐具和酒杯,让他们上一壶薰衣草茶作为饭后饮品,淡黄色的茶水之中漂浮着细碎的绛紫色花瓣,如此优雅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他闲闲地喝了一口,同时为她斟了一杯,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先说好,喝完茶以后,就要原谅我。”
她微微扬起纤细的眉,看着他很绅士地把骨瓷茶杯放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双干净的眸子,晶莹剔透,“讨价还价?我不吃这一套的哦。”
其实,愿意和他出来吃饭已经算是原谅他了,更何况,之前的事情是她没有问清楚而太过冲动的表现——而且,多得冷天霁的缘故,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他事情,莫名其妙的不冷静,他的情绪肯定是因为冷天霆而起的。
陶然是冷雨丞的得力助手,冷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多少也会知道一点,这就是和他吃饭的第二个原因。
不过,这样算不算是在利用他?清澈的双眸,一时之间,微微涌上淡淡的朦胧之意——利用,这个词已经伤害了她太多。
坐在对面的陶然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好像看清楚了什么,那是一种不太确定的迷茫和脆弱,是不应该出现在干练果断的她身上——施若龄,冷天霁和沈碧笙,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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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龄和冷天霁不是有感情的吗?那么,沈碧笙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黑水晶似的眼眸,轻轻眯成一段疑惑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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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我被取代了;你也是! 。。。
微醺的路灯,仿佛带着淡淡的醉意。
晚饭结束,施若龄独自走在略嫌清冷的街道上,柔肠百转。
原来,两年前在美国的赛车场,冷天霆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而且还撞死了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冷雨丞利用自己的势力和关系摆平了这一次的事情,甚至不惜和美国的可户翻脸,而冷天霆在这一次的事情过后,完全放弃了赛车的梦想,在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连坐车都会海鸥啊,连续看了五个月的心理医生,每天都要打一定量的镇定剂,服用安眠药才缓住病情。
不止如此,他还有过自杀倾向,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浴缸里割腕,几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足足抢救了一天多的时间才稳住他消散的灵魂。
所以,这就是她犯的错吧——她不应该自作聪明,揭开他心地的伤痕,令他这么痛苦。
当他在和冷天霂提起赛车山庄的时候,心里究竟压抑着怎样的悲哀?如此深刻的内疚,需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弥补的血腥,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些事情她统统都不知道,这些感觉她统统都不了解。
怪不得,冷天霁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异样的愤怒,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