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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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宁静自己的心神,向他们走去。
“拜拜!”麦歌向她招了招手,笑得开朗,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向沉静而内敛的神色,居然这么忧伤——不是遇见熟人吗?怎么还会不高兴呢。
站在沈碧笙旁边的杜夕颜吃了一惊,继而巧笑倩兮,一看见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施若龄,欢喜地立刻抛□边的他,向那一抹熟悉依旧的人影走去。
沈碧笙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见施若龄,一时之间,一种复杂的心情在心头弥漫开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一双深邃的眸子之间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看着她清丽的脸庞,没有说出一句话、一个字。
但是,杜夕颜则没有顾及这么多,浅褐色的大波浪卷发在灯光的倒影下,散发出恣肆而娇柔的光芒,“若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施若龄淡淡一笑,敏捷的思绪在此时此刻发挥了作用,掩饰起自己心里似是不存在的慌张,“我陪一个认识的朋友过来,她的房子需要装修,我就带她过来这里选材料。”这样解释,应该没有问题吧?眼神清澈,她望向身后的沈碧笙,“总裁——呃,沈先生,你们是在这里选购凯悦海滩建设案的材料吗?”
杜夕颜眨了眨明丽的眼睛,对“沈先生”这个词没有好感,“恩,对啊!”
她自然而然地咬了咬柔软的下唇,带着一点不解的神色,“洛亭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她接替特助秘书的工作,应该是负责这个案子的。”
“由我接手,亲自负责所有事务,你不必惊讶。”他终于开了口,一如既往的低调而沉寂,淡然的感觉让人没有办法忽视他的存在。
“洛亭——没有办法胜任?”意料之中,她托了托纤细而优雅的银丝眼镜,浅笑梨涡,“我会打电话约她出来,和她谈谈的。”
“算了,反正你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一缕不安漫上心头,略略抬眸,凝视着淡雅而素净的她,敏锐地觉察到什么非比寻常的物事,“难道,不是吗?”
“咳咳——当然。”她似是有些错愕,连心跳都漏了一拍,原本是一句很淡定、也很坚持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说来这么没有说服力,失去干脆和果断。
沈碧笙交叠起自己的双手,墨色的眼底折射出黑水晶似的光芒,不置可否。
樱红的朱唇微微抿出一抹粉色的痕迹,施若龄的心里竟然会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她只是尴尬
41、错误的相遇 。。。
地笑了笑,不再看他太过深邃的双眼,“恩,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想,我应该先回去了。”
杜夕颜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挥挥手,笑意盈盈,“若姐,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咯!”她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不对,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不对。
施若龄只是静静地点头,没有再多做停留,重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杜夕颜一直目送她的离开,然后回眸瞪了他一眼,“阿笙,你到底怎么了?”
沈碧笙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淡得没有丝毫波澜,不过,他犀利的视线没有移开过她的身上,仿佛看穿了一些被收藏在心底的秘密,然而,他停顿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地说道:“她很奇怪。”
“谁?若姐?”她忍不住翻白眼,对他吐舌头,“我反而觉得,你比较奇怪。”
“她没有穿白色,没有穿高跟鞋,没有盘发髻。”他缓缓地回忆着曾经过去的每个印象,到底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怎样的习惯,还是说,他根本摸不透她?
他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常常胡思乱想这些关于她的事情,他时时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把她和自己回忆里的那一抹雪白的身影重叠起来,自从知道沈晴翰即将回国,而记忆里的她也将要回来的那一刻起,那一个冷静而决绝的沈碧笙就躲进了心里最隐秘的角落,现在的他,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摸上左耳的海芋花钻,冰冷的耳坠带着一丝微凉的寒意,似乎漫长的时间,回到很多年前的某个雨天,淋着雨,迷失自己的方向。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很安静地没有打扰他的静默。
直到,她看见一个陌生得来、觉得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里——杜夕颜撞了撞他的肩膀,“阿笙,你看看,那个人是谁?”
沈碧笙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用一种很轻缓却很明晰的声音,冷冷地回答道:“他是冷氏集团的副总裁,冷家长子,冷天霁。”
恍若知道有人在望自己一般,冷天霁转过身去,看见一双隐约的人影,娇艳的女人没有让他的眼神多做停留,反而是她身边的男人,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左耳之间的钻石耳钉,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
他却在第一时间理解为海芋花,因为她曾经提到过这一种盛夏绽放的花。
微薄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他挑衅似的看向沈碧笙,直视那一双深邃得如同深海里的矢车菊一般的眼眸,似笑非笑。
沈碧笙没有什么愠色,只是淡淡地敛着眉,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一刻,淡定的心里泛起一丝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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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似乎有一些自己一直没有去想念、去思索的事情,忽而一起浮出水面,似乎有一根细致的线,无影无踪,在他的躯壳之中勒住自己的心脏,缠得这么紧、这么深,让他无法呼吸。
那是什么?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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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二少回归 。。。
“大哥,好久不见啦!”冷天霂的声音在威斯汀酒店的办公室里回响,从美国纽约“受训”回来的他依旧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穿着休闲的牛仔裤和绘着夸张的粉红色茶花的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细致地别着一副镶着钻石Logo的橘黄色太阳眼镜,皮肤似乎也晒黑了不少,显得越发悠哉游哉起来了。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有我这个大哥。”玩笑一般轻松的口吻,冷天霁笑着调侃他,搁下手头的工作,“怎么要回来也不说一声?”
“无所谓啦,我没有要你开Party庆祝我的大难不死。”他懒洋洋地伸着腰,笑得更加明亮如阳光,亚麻色的碎发在额前悠荡,“对了,顺便免费附送你两个天大的消息,一条是Good new,另一条是Bad new,你想先听哪一条?”
“好消息是小霆准备回来,坏消息是父亲也要跟着回来,对不对?”冷天霁只是支着线条优美的下颌,似笑非笑,似是而非。
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可以塞下一只煮熟的鸡蛋,“靠,你怎么知道?摆明就是我的第一手消息,难不成是老爸托梦给你哦?”
冷天霁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雨前龙井,无奈地瞪着口无遮拦的他,“拜托,他还没有死好不好,托什么梦?我还通灵咧!”
冷天霂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不然呢?”
淡淡一笑,他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膀,“这只是常理的推测,你去美国是父亲亲自颁发的圣旨,刚好他和小霆都在美国,想也知道你会把他们的消息带给我,对你来说,最好的消息莫过于小霆回来被你整,最坏的,自然就是你被父亲整了。”
“啧啧,真是厉害!不愧是我大哥。”冷天霂眯着眼镜打了一个响指,再搭配上一声清脆的口哨,“怪不得老爸一直想把总裁的位子扔给你。”
“你想做的话,我不介意。”他把手里的钢笔放进口袋,说了一句实话。
“诶,关我什么事?”笑吟吟的冷天霂被他诚恳的话语吓得不轻,差点没有从转椅上蹦起来,“他让我接管威斯汀酒店都已经快要整死我了,更加不要说是把冷氏集团交给我啦!除非,他是等着倒闭咯。”
“霂,你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不肯用力。”他忍不住微微失笑,却还是很认真。
冷天霂只是闲闲地扬了扬手,一脸的自由自在,脱身于凡尘俗世之外,“你知道你的弟弟我呢,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叹暖气,对于花花绿绿的钞票,我比较有感觉——但是要我自己赚,那就免了!如果老爸要把冷氏集团交给我,我第一时间把所有股票都卖光光,捞个八百亿去环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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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八十年,你奈我何?”他悠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同情地拍拍老哥的肩膀,“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赚钱,每个月分十万二十万给我花天酒地,那就差不多了。”
冷天霁无可奈何地凝视着他的侧脸,“唉,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他无辜地望着冷天霁,凉凉地丢出一句笑话:“我可怜的哥哥,过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你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真是可喜可贺!”
冷天霁哑口无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在美国那一段时间,逃离纽约噩梦的时候,住在什么地方?拉斯维加斯,还是卡列福尼尔?”他早知道,这个弟弟只要有时间就把家里的保镖耍得团团转,要他不跑去闯祸,That’s imposble!
“我不敢跑太远,谁知道老爸有没有搞一队专职刑警糊弄我?”他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膀,随意地靠着椅背,“我只是去了西部小镇闲逛了两天,然后到酒吧里玩了一夜,就跑去J农庄找我们亲爱的小霆了。”
“他怎么样——还在玩赛车吗?”冷天霁皱起眉头,眼底掠过一丝深沉。
“没有,他完全没有碰过任何关于赛车的消息。”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看来,两年前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比我们预料和想象的还要大。”他深深地望了冷天霁一眼,叹了一口气,“怎么办?”
冷天霁挺秀的面庞渗透出淡淡的忧伤和寂寞,越发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脸孔,“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始终都是要他自己来面对,我也帮不了他。”
冷天霂吹了一声口哨,拨了拨额前亚麻色的碎发,“Maybe,you’re right。”
“叩叩——”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施若龄打开门走了进来。
“副总,上次我和麦歌——”话音未落,她清丽的眸中看见两张轮廓极为相似的面庞,还是忍不住怔了一怔,随即归为平静,低下头去,“总经理,打扰了。”
“嗨——你怎么这么冷淡?”冷天霂失望地摸摸鼻子,自尊心大受打击。
“霂,我还要工作,你还是先回去吧。”冷天霁示意他先离开,随之淡然地望向冷漠的她,“你可以继续,我在听。”
施若龄看着冷天霂离开的背影,随手替他带上门,随即,她走向冷天霁的办公桌,把材料选购案的详细资料交给他,“这是上一次我和麦歌到CK公司看材料所做的报告,明天会有人到威斯汀酒店测量合适的尺寸。”虽然具体尺寸已经有了粗略的数据,但是她还是认为重新测量会比较准确。
冷天霁凝重的神色轻轻地散漫下来,似笑而非,“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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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还是向你报告一声比较好,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比较好交代。”额前的鬓丝柔柔地垂落,遮住她清澈的瞳孔。
他扬起眉,似是没有在意她的冷淡,然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你在CK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瓷娃娃一般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掀起美丽的眼角,“什么意思?”
略略摆手,他又啜了一口清新的雨前龙井,“我觉得你的心思,有点糟糕。”
“是吗?”施若龄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谁知道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她在心里酝酿着坦白的情绪,斟酌着澄清事实的多少,“我在CK公司的时候,遇见沈碧笙。”然而,话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疏离,她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好陌生,似乎除了总裁,他的名字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然后呢?”冷天霁淡定的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波澜不惊,甚至连涟漪都没有荡漾出一丝,因为他早已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说,这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