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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盛夏光年-第17章

小说: 盛夏光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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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吵。”他静静地瞪了她一眼,穿上外套,径直走出办公室。
  
  “总裁。”洛亭看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连忙站起身来,“现在是午餐时间,总裁要和杜小姐出去用餐吗?”
  
  “恩,报告写好以后放在我的桌面,我回来以后会看。”沈碧笙只是这般淡淡地吩咐,随后望了跟在身边的杜夕颜一眼,走向安静的电梯间。
  
  “是。”她目送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忍不住微微叹息。
  
  瑞塔大厦,回转寿司店。
  
  竹屋的设计荡漾着满满的碧绿之色,白玉的流理台,墨黑的回转带,粉红色的瓷碟上绘着娇艳的樱花,绛紫色的瓷杯上印着清雅的梨树,装芥末的小碗是青翠竹子的颜色,画着细致的竹叶交叠的纹样。
  
  杜夕颜点了一个牛奶纸火锅,还有一大堆海鲜和蔬菜,而不感兴趣的沈碧笙只能在一变啃牛肉乌冬面。
  
  看着她单人享受那一锅白腾腾的食物,他显得很无奈,“杜大小姐,你已经第二次让我来这里了。”她明知道自己不吃日本料理,还故意反其道而行。
  
  她挑了一片鲜甜的蟹 
 33、海芋花的谜底 。。。 
 
 
  柳放进嘴里,一口回绝:“当然不行!这是我最爱的。”
  
  他喝了一口甘然的玄米茶,又闷闷地吃了一口爽口的乌冬粉,“我记得一个星期以前,某人还和我说过,她最爱的东西就是法国蜗牛和波士顿龙虾。”
  
  “拜托,我在意大利吃了七年耶!再棒的美食都吃到舌根发麻。”她又吃了一块果冻似的虾卵,“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不吃遍这里的东西怎么行?”
  
  “你是满足了,好歹照顾一下我,再怎么说,付钱的都是我吧。”他苦笑着道。
  
  “话不是这样讲,我们签订的合约上说明,你请我当建筑设计师,就要包我的伙食费的!”她贼贼的神色早就出卖了自己的意图,笑得奸诈,“白纸黑字,就算你想要抵赖,都还是逃不掉的了啦!”
  
  “你是吃定我就对了。”他习惯性地挑起眉,淡淡一笑。
  
  她洋洋得意地放下手里的竹筷,用勺子舀起一口白花花的汤底,“算你说对了吧!今天若姐不在,看你怎么反驳我。”把甜美的汤汁喝进喉咙,温热的液体煨暖了她的肠胃,“对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拈起一方纸巾,擦了擦微薄的唇角,“也许,一个月左右吧。”
  
  她用勺子敲打着碗的边缘,拖长音调,“这么久啊?你怎么会批准!”
  
  他微微耸了耸肩膀,脸上有一丝温和的笑意,以及淡淡的理解,“她难得提出休假的请求,我不好拒绝。”他答应过要帮她保守秘密,自然没有说出真相。
  
  “说的也是。”她捧着手里的碗,又喝了一口汤,浅粉的唇蜜和淡白的汤渍沾染在唇边,被她擦得干干净净,抬头看他,“我一直想问你,你让我在凯悦海滩那里预留一大片空地干什么?”
  
  “我要建一座玻璃温室。”下意识的,这一句话便已经脱口而出。
  
  “玻璃温室?”她拢了拢脑后荡漾的咖啡色大波浪卷发,“建来做什么?你想种花,种菜,还是种田?改行做农夫啊!”
  
  “海芋花。”他依旧那般淡然地回答着她的问题,“我要种一片海芋花。”
  
  杜夕颜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她不知道沈碧笙为什么要种海芋花,她只知道,在那一刹那之间,他钉左耳的钻石,仿佛散发着肆无忌惮的光华,就像一朵娇然绽放的雪白海芋,在温暖的浅金色阳光之下,盛开出最美丽的容颜,张扬而恣肆,美得令人窒息。
  
  海芋,究竟是什么——誓言,还是承诺?




34

34、兵行险招 。。。 
 
 
  “铃铃——”办公室里的分机徒然响起,吵得她无法专心,施若龄微微托了托鼻梁上优雅的银丝眼镜,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接电话。
  
  “阿施,帮我泡杯咖啡吧!”冷天霁懒洋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仿佛成天无事可做一般无聊,悠哉游哉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想要扁他。
  
  “副总,我是总监,帮你泡咖啡似乎并不是我的分内事,你应该找你的秘书负责处理。”她还来不及嘀咕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他口中的“阿施”,就已经习惯性地抢白了他一句,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已经在无意识之间默认了他的新称呼。
  
  “顺便啦,反正我估计你也无事可做。”他依旧一如既往的慵懒,似笑非笑。
  
  挂上电话,搁下工作,她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沿着宁静的长廊往茶水间的方向走过去,开始帮他煮咖啡,她以前就时常做这种琐碎的事情,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然而,她最不想承认的并不是自己的无聊,而是被他猜中的无事可做——岂止是无事可做,简直就是郁闷到极点的状态。
  
  突然之间,她似乎有一些怀念在以往在盛世公司的忙碌,起码那个时候,她可以陪着沈碧笙一起忙碌,可以看着他的侧脸,怀恋着他的温度。
  
  微微叹息,她从透明而干净的玻璃柜里取出咖啡豆,这才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他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咖啡,所以她就熟练地煮了巴西咖啡,毕竟这是自己最熟悉的咖啡,也是自己煮的次数最多的咖啡了,如果他不喜欢,那也没有办法。
  
  端着热腾腾的咖啡,淡淡的白烟温暖着她的双手,当她路过自己办公室的窗边的时候,忽而看见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家伙,笑吟吟地对自己挥了挥手。
  
  “副总,随意闯入他人的工作场合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她把浅褐色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但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不悦,似乎和这个悠闲的男人相处久了,也就自然而然地随着他的散漫,而变得轻松起来。
  
  “拜托,我这是在视察员工的日常行为,看看你们有没有偷懒。”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老神在在地狡辩,“你怎么可以诬赖如此认真工作的我?”
  
  “诶,你这个副总当得还真是清闲。”可惜,她不打算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彼此彼此。”他闲闲地把这个问题丢了回去,支着线条流畅的下颌,“究竟应该怎么解决威斯汀酒店的问题,你连计划书都还没有给我看过,还好意思说我不务正业、不认真工作,实在是太过分了。”看他说得这么委屈,连她都忍不住想称赞他的演技——前提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老板的话。
  
  施若龄从右手抽屉之中拿出一份浅蓝色的文 
 34、兵行险招 。。。 
 
 
  件,推到他的面前,“计划书我已经写好很久了,只不过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拿给你过目。”以他这么懒散的态度,恐怕连威斯汀酒店的背景都还没有了解,她怎么敢给他做决定?
  
  冷天霁伸手接过那一份文件,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似是而非。
  
  然而,她似乎在那一刻捕捉到一瞬的犀利,隐约感觉到对面的他已经进入所谓的工作状态,“我觉得,大致来讲,威斯汀酒店总共有三大问题——irst,员工的素质统统不行,Waiter和Waitree达不到一流酒店的水准;Second,糟糕至极的声誉已经在业界传开,甚至登上过一流杂志的黑名单,难以挽回;Third,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设计的问题。”
  
  放下资料,她轻轻地耸了耸肩膀,敛起柳眉,“我认为要重新建设酒店,必须在设计方面着手,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是我们的设计团队能力有限,并没有办法切合资金的状况,重新设计酒店的建设。”
  
  她清澈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难得沉稳的他,淡然地说道:“如果我们无法进行内部建设,及时搞定其余的问题,依旧是空谈罢了,没有任何普通的顾客会相信一个连装潢都搞不好的酒店,更别说是酒店界的评论家了——我一直都有联络各个风格的建筑设计师,无论是前卫派的还是保守派的,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略略点头,同意她的说法,“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她扬了扬白皙的手臂,修长的指尖顶了顶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暂时来说,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召集初出茅庐的年轻设计师。”
  
  “年轻的设计师?这个想法很大胆,不过,会不会太冒险了?”他对她新颖的想法很有兴趣,颇为赞赏,“如果失败的话,很难收拾残局的哦。”
  
  “这个想法确实是很冒险,可是不至于全无希望。”她只是浅浅一笑,扫去一脸倦意的神色,明亮而干练,“说不定,还会得到什么意外的惊喜。”
  
  “什么意思?”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异彩,悠然的笑意不减半分。
  
  “第一,在于新鲜;年轻设计师的天赋不见得亚于老一派的设计师,可是没有经验的他们,自然不会被各种框框条条所限制,在自由发挥的舞台上,说不定会产生令人惊艳的很棒的创作,让威斯汀酒店可以脱胎换骨。”
  
  “第二,在于流行;年轻设计师大多数是八十后的时尚分子,应该有很多流行元素融合在设计当中,我相信这对提高酒店的格调有很大的帮助。”
  
  “第三,在于直接;年轻设计师的独特个性,将会在创作之中得到宣泄。”
  
  “既然如此,综 
 34、兵行险招 。。。 
 
 
  合以上的三点来说,年轻设计师似乎比所谓的建筑元老,更加适合我们酒店的状况,所以,效果应该会很不错。”她的思路格外清晰,层叠有致的分析,更加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和才干。
  
  他没有让她中断的意思,微微点头示意,“继续。”
  
  她忍不住拨了拨额前几缕娇柔的鬓丝,笑得干净利落,“当然,从现实角度出发来看,年轻设计师基本上都是社会新鲜人,等待雕琢的机会,价钱自然不会贵到哪里去,我们并不需要在这个方面投入过多的资金,就可以得到理想的结果。”
  
  他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白纸黑字,虽然有些潦草,却很整齐,“这些都只是实施后的好处罢了,至于劣处,似乎没有提到。”
  
  她微微苦笑了一下,颇为无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于现在的局面了。”
  
  自己当初果然想得没有错,施若龄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并不是可以随意让人握在手心里的,冷静的判断,合理的分析,犀利的语言,甚至是抽丝剥茧的推理,都让人不敢小瞧,从而忘记了她散发出来的倦意。
  
  想到这里,冷天霁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恢复那种似笑非笑的模样,“这份计划书给我留一个备份,至于招聘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白了他一眼,她在心里小小声地埋怨:拜托,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在处理的。
  
  他故意装作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一样,啜下一口余温犹在的咖啡,唇齿留香的滋味让他微微挑眉,“恩,这是——巴西咖啡?”
  
  她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忽而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对,加奶不加糖。”
  
  他澄澈的眼神忽而掺入淡淡的复杂,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他似是慵懒地拖长了音调,“我以后要喝蓝山咖啡,加糖不加奶,OK?”
  
  施若龄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副总,是你让我去煮咖啡,又没有事先声明想喝哪一种咖啡,所以这并不是我的问题。”奇怪的家伙,她没有让他喝散装的雀巢速溶咖啡就不错了,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给她嫌东嫌西的。
  
  他还是那么懒洋洋的,依旧无视她威胁的眼神,“所以,我现在正式声明,我以后要喝蓝山咖啡,加糖不加奶,知道了吗?”
  
  “是,副总!”她故意把尾音咬得很重,抗议自己内心的不满。
  
  “乖。”他悠哉游哉地望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口咖啡——其实,他根本没有告诉过她,喝咖啡一直是冷天霂的习惯,而他,从来只喝绿茶,特别是清香四溢的雨前龙井,对于咖啡,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提神药物罢了。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心里隐约感受到淡 
 34、兵行险招 。。。 
 
 
  淡的期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秘密?




35

35、麦田守望者 。。。 
 
 
  威斯汀酒店,会议室。
  
  施若龄刚刚清理完最后一个设计师的档案,心里有些郁闷,虽说自己已经准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看来这一次的面试并不如预期之中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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