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呼唤-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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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默契似的,两人突然都没再说话。斯羽的心跳得很快,她不敢往下问了。而刘星儿则是一边观察着斯羽的表情,一边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那个,小羽,”刘星儿吞了下口水,“你想听我们的结果吗?”
斯羽并没有回话,而是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站好,神情是一贯的平静,但在平静中却微微有些紧张。过了好一会,她才有几分艰涩地说:“你,说吧。反正,”她的声音低下去,只有自己能听到:“迟早,也是要面对的。”
“经过我们的查证,分析,那笔70万元是有意为之的。从帐面上看,似乎是对圣剑集团的业务款,但实物帐上看不到实际业务的任何进出。而乾宇和***公司的业务,在三级明细帐上核对,也多了70万元出来。所以,我们的基本结论是,”刘星儿停了下,再看了看窗前的斯羽,后者的眼睛看着窗外,看不到具体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专心听。刘星儿暗暗定了下心,继续:“我们的结论是,这笔是为掩盖特定目的一笔往来帐!”
刘星儿掷地有声的话说完,室内呈现一种令人心慌的沉默。斯羽还是站在窗前,淡淡地看着窗外。倒是刘星儿忍不住了。
“哎,小羽?”
“什么?”
“你在听吗?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没?”
“听到了。”静静的三个字。
“你在想什么啊?”
“没有。”斯羽转过头来,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但刘星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具体是什么,她出说不上来,只觉得斯羽的表情虽然还是很平静,但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怎么想的啊,这件事?”
斯羽没有说话,转而抬起头来盯着刘星儿,目光由最初的游离,逐渐变得坚定。
“你说的,在我预料之中。因为,这件事我有其他的渠道已基本核实了。”
“那你,是怀疑这件事和江慕槐有关?”
斯羽再度沉默。过了好 久:。,缓缓地点了点头,淡漠的表情中突然闪过一丝痛苦。她喃喃地说:“也许……不是怀疑。”
刘星儿一楞,说:“你难道已经有了切实的证据?”
“你们的结论难道不是证据?”斯羽没有正面回答刘星和,转而反问。
刘星儿没有说话。一个公司的问题,财务帐册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这,她比谁都清楚。只是,看到斯羽的此时的表情,她有理由相信,斯羽掌握的,远比这个帐册的内容还要多得多。
“你准备怎么样?你不会……”刘星儿被自己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坏了,她不敢往下继续说了。
斯羽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我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然后呢?当你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当你可以结束你的调查时,你……”
“我,会秉公处理!”斯羽突然坚定地说。“不论是谁,如果他真的违法,只能由法律来处理!”
“小羽……”刘星儿拉住了斯羽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星儿,谁让我,承担了这样一个案子呢?我没有选择,我的职责就是找出真相,还大家一个公平!”
“可是……”
“没有可是。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斯羽的眼睛再度飘向窗外。天灰蒙蒙的,如同她现在的心。
第五十一章 兄弟俩的对话
看了一上午的帐,又找了几个人核对情况,江慕槐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心脏的闷痛并没有因为忙碌而放过自己,一波接一波规律的悸动让江慕槐在端起水杯的那一刻,右手微微地打了个颤,几乎拿不住杯子。江慕槐立刻用上另一只手,加了把力,这才捧起水杯喝了今天上午的第一口水。放下水杯,江慕槐并没有去管依旧乱跳着的心脏,轻轻揉了揉,就拿起内线电话,打给自己的秘书小张。
“帮我定个午饭,小张。”
“好的,江董。”
趁着午饭还没送来的间隙,江慕槐习惯性地点上烟。看着手上这支似乎总也戒不掉的东西,江慕槐笑了笑。算起来,自己的吸烟史也有八年了。自从斯羽离开自己,自己似乎也就再也离不开它。不是没想过戒,甚至也真的付诸过实践。可是,每每午夜梦回,陪伴自己的似乎也只能有它。再吸了一口,江慕槐叹了口气,喃喃地说:“还是你好。你会永远陪着我。放心,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吸着烟,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轻轻舒展了下有些僵直的腰,再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江慕槐的眼光还是落在了自己最后看的那张业务合同上。
自小,慕杨不仅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连字也写得差不多。小的时候,兄弟俩曾共同抄过一首诗,写毕,自己也分不出,哪是自己写的,哪是慕杨写的。自己也曾开过玩笑,有朝一日,兄弟俩中任有一人发达了,其他的一个便可凭着这份以假乱真到处骗吃骗喝。没想到,一语成畿。看向业务合同上那和自己的签名几乎一模一样的字迹,江慕槐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越来越紧。
看着小张精心点配的午饭,江慕槐其实并没有多少胃口,但想到下午接下来会打的仗,他还是勉强自己吞了两口。然后就让小张进来收拾了。
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丰盛的午饭,其实没啥变化,再看看董事长那张异常苍白憔悴的脸,小张的心不由得一阵发酸,连声音都有些抖了。
“江董,我知道您不舒服,可多少再吃点吧。您,吃得……实在太少了。”
江慕槐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缓缓地说:“谢谢你精心的准备,可我这里的确有点不舒服,没有什么胃口。快收下去吧。另外,让江副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您休息下,再……”
“不用了。我和江副总谈完,就准备回家了。下午不要再作其他安排。对了,明晚我想约圣剑集团的叶总吃饭,你今天和他的秘书联系下。”
“好的。”小张迅速地收拾了午饭,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江慕杨出现在江慕槐的办公室。
“坐,慕杨。”江慕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东西。这反而让江慕杨有些微微发蹙。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江慕杨故作平静。
江慕槐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盯着江慕杨看了好一会儿。
这样的注视让江慕杨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消失殆尽。他慌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哥哥,更说不出一个字。
“慕杨,最近辛苦你了。”江慕槐的嗓音有些低哑。
“哥?”江慕杨并不明白他哥哥此时说这话的意思,只是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望着一脸疲惫的哥哥。
“你是很辛苦啊。不仅要做好自己的事,还要忙着各地市场的监督,忙着给旧药穿上新衣,忙着帮你哥,我,签署合同!”说到最后四个字,江慕槐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手抖得更凶了,而突然的激动让他本就不安分的心跳动得更加频繁,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上来,只得拼命地咳嗽了两声,以此来换过了那口气。
“哥,你不要激动,”江慕杨看着面前脸色突然由惨白转向青紫的哥哥,心更加慌乱,急忙走到江慕槐身边,一边在他胸口上打着圈,一边轻轻地说。
江慕槐一把推开弟弟的手,手抖着,指向桌上的那张合同,说:“这个……你给我个……解释!”
江慕杨拿过那张合同,只一眼,就露出怯怯的神情。
“说啊……我想听……你的解释。”江慕槐觉得自己的心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而胸口似乎正被这颗“不安分”的心脏狠狠地挤压着,发出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而浑身五脏六腑似乎也被这种疼痛牵引,一起挣扎着要逃离胸廓的制约,向外冲。江慕槐的眼前开始模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坚强如斯的他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呻吟“啊!”
“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的药呢?”江慕杨急忙在江慕槐的衣服里找着药。
好不容易找到了药瓶,江慕杨慌忙倒出两粒,急忙塞进江慕槐的嘴里,再急急地倒了一杯水,喂江慕槐喝下。
10多分钟后,也许是药效的原因,那阵逼人的疼痛似乎稍缓了些。江慕槐抚了抚胸口,抬起眼,看着身边一脸焦急的弟弟,眼神依然是凛冽的。
“慕杨……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
“哥,你别问了。你今天都这样了,我不想说,也不能说。”江慕杨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慌地别过了头。
“告诉我……我要知道。”江慕槐的话中有不容拒绝的逼迫感。
江慕杨再退了几步,腿碰到了他刚才坐过的座位,他几乎是跌坐在座位上,低下了头。
“说话!”江慕槐的声音再度提高了些。
“你住院的时候,嫂子让我在这些上面签的。她说对方必须要看到你的签字才会跟我们合作,你那时在昏迷中,等你醒来,怕这笔业务就没了,所以……”江慕杨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看过……合约的内容……没有?”江慕槐的声音低而压抑。
“没……怎么看,嫂子说她审过。”说完,江慕杨的头更低了,恨不得立即就从地下钻进去。
“慕杨……抬起头来。”
江慕杨怯怯地抬起头。
“你……跟着我……做这个……多久了?”
“有五六年了吧。”江慕杨努力地回忆当年的时间。
“是……六年零八个月。”江慕槐再看了一眼对面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腰永远没有自己挺得直,神情永远没有自己坚毅的弟弟,叹了口气,接下去:“我知道……这六年多,你也学得……很辛苦。你也……很努力,但是,你的脑子真的……一点没长啊!”
江慕杨的头更低了。
“你……还做什么没?”江慕槐淡淡地问。
江慕杨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没……没有了。”
江慕槐叹了口气,挥挥手,让江慕杨先出去。等门一关上,江慕槐就发出一阵抑止不住的呛咳,冷汗顺着他的脸缓缓地流下。
第五十二章 斯羽的回忆(10)
刘星儿离开的时候,肖处长就来了。没有多说话,递给斯羽一张刚收到的A市检察院那边发过来的传真。
斯羽拿过来看了一眼,立即,平静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慌乱。
“这个……怎么会?”斯羽语不成句。
“我们开始也不相信,毕竟,这个对我们来说,也算个很大的丑闻。可是,那边检察院的同志说,方忠在确认20万的受贿金额后,主动承认了这个。”
斯羽咬着自己的唇,牙齿已经快把嘴唇咬破了,但她丝毫不觉得痛。
“那边说没有,会怎样定性?”好 久:。,斯羽才憋出一句话。
“我们这边,因为我的前任也进去了,加上方忠和其他有关涉案人员,肯定会加一条玩忽职守、滥用职权的罪。”
“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的?”肖处长有些不解。
“我是问,”斯羽斟酌了下词句,“对方会怎么定性?”
“您是说医药公司那边吧?”
斯羽缓缓地点点头。
“这就要看影响了。如查采用这个药的多,报销金额大的话,肯定会定诈骗罪。”
肖处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有,离开时似乎跟自己说了些什么,斯羽竟然都不知道。都想不起来了。一个下午,她就拿着那张传真,枯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传真上那短短的几十个字。
经查,乾宇公司今年新上医保药品目录的药全系过去已上市的旧药。但价格上浮了5…10倍。现怀疑,70万元系本次案件涉案人员与医药公司的分成款,请协助作好这方面的调查。
一切都已经清楚了。行贿、假药换装进医保目录,骗取医保金,和医保官员分成……乾宇公司,江慕槐,江慕槐,江慕槐……当这个名字一遍遍回落在心头时,斯羽惊诧地发现,自己头脑中浮现的,竟然不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奸商,而是那张苍白憔悴疲惫的脸。会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
斯羽的手指在传真上慢慢地划过,心却一阵阵地收紧。从心底深处传来的绝望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如果说,当年江慕槐对他们感情的背叛只是让她觉得悲愤的话,现在,江慕槐的这一系列的行为,让斯羽感觉的,除了悲愤,更多的是一种绝望。对江慕槐人品的绝望,对自己当年识人不清的绝望,对自己还替他生下了两个孩子的绝望……
和爸爸去美国后,许是因为国内受的刺激太多,斯羽怀孕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到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怀的竟然是龙凤胎,但妊娠高血压和胆淤症,让斯羽从检查那天起,几乎就住在了医院。
因为是双胞胎,斯羽的肚子比其他孕妇的都要大。而因为严重的妊娠高血压和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