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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随花隐剑-第9章

小说: 随花隐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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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一眼望去,朱红的大门半掩着,与那暗红的血色混凝在了一起。门槛之处一路进去,地上满是斑驳血迹。院内冷风萧萧,鸦雀无声。轻轻从门缝窥望,隐约可见小湖假山边的柳枝凄凄摇摆,好似那冤魂苍白无力的长袖飘飘。
  清莲静静站在门边,眼神恍惚。这里,真的是慕容山庄吗?
  香帅轻轻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随着慢慢打开的大门,满地横尸映入眼帘。赤津津的地上躺着昔日熟悉的脸。
  “小樱……张叔!”清莲踉跄着跑进去,轻轻摇着躺在地上的几个丫鬟家丁。
  香帅本要伸手拦下她,奈何事出突然,待他伸手时只抓了空。
  糟糕!如果凶手还潜伏在附近的话,定不会放过清莲。香帅想着,面露严峻神色。只见一道凌光闪过他的眼中,“唰”地一声他已经站在了院子中央。
  抬头环视一周,并无异样的动静。低头看了看脚边躺着的尸体,香帅犀利的目光揪住了尸体脖子上那细细的波浪纹剑伤。
  蛇剑!
  香帅微微皱眉。再走去翻看其他人的尸体,伤口皆是一样。
  “日月门……”香帅哀伤的眼神参杂了一丝愤怒。
  “清莲!”一个喜悦激动地声音在身后响起,好似一道光,从颓靡的黑暗之中灼亮地照出来。
  泪流满面的清莲正无力地跪在地上四处找寻着慕容庄主,听到那一声喊,猛然回过头来,惹得发髻上的步摇急急乱摆。
  “爹!真的是爹!”清莲浑身颤抖地从尸体堆中站起来,激动地朝身后的人飞扑而去。
  慕容庄主眼里亦有微弱的泪光闪现,张开双手,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喜极而泣的清莲。
  “老头子?!”看到慢慢从慕容庄主身后走出来的人,香帅不敢相信地轻呼一声。
  眼前的人,年约五旬,虽说被香帅称为老头子,却是面貌清矍,一头花白发丝飘洒,两道墨眉斜飞入鬓,目有威仪。身穿深褐色缕金宽缎长袍,足登一双黑云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却握着一串紫檀佛珠,意态威严。
  “你倒是还记得老夫!”被称为老头子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清莲看到此人,赶忙走到他面前,对着他毕恭毕敬地盈盈一拜:“清莲给花世伯问安。”
  “还是清莲最乖呵。”那张冷峻的脸看到清莲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还伸手去将清莲扶起。
  “这次多亏了洗冥及时赶到,我才得以逃过了这一劫啊。”旁边的慕容庄主一番感慨,眼中的惊恐还未退尽。
  “老头子,你不是在月禅山清修么?”香帅总算是认真了一回。
  “老夫就算是在清修,也比你这个胡混世间的混帐懂的事情要多!”花洗冥看到香帅,脸上又是一阵阴霾。
  “你跟我过来!”花洗冥对着香帅严厉地一声喝,转身朝远处的湖边大步走去。
  香帅闻言背后顿生一片冷意,旁边的慕容庄主却笑着安慰道:“香儿去吧,你爹这次下山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香帅自觉头皮一麻,心想算了,大不了就跟他过过几招而已。于是也小心翼翼往湖边走去。
  
  “爹……”站在湖边,香帅嘴里颤颤地喊了一声,心里却嘀咕着,真是不习惯这么叫他。
  花洗冥背对着香帅,高岸的身躯静静立在湖边。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看去好似一只翱翔中的鹰。
  “为什么要用残花七式?”花洗冥背对着香帅,声音清冷如冰。
  香帅目光一亮,嘴里并不答话。果然,这老头子非同一般人,连自己不小心用了残花七式也被他知道了。
  “从你学残花七式的第一天起,难道我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武功只能学不能用么?!”花洗冥言辞充满恨怒,肩膀微微起伏。
  “我并没有……”
  “你若没有,那慕容家为何会招来这等横祸?!”花洗冥打断了香帅,转过来盯着他,眼里可见一抹淡淡的怒火。
  香帅此刻一肚子疑问,却无从说起。于是闲闲地转头假装欣赏湖边柳,眼里却藏着些许不耐烦。他与花洗冥自小便不亲近,但香帅不喜 欢'炫。书。网'忤逆他。
  花洗冥转回身去,闭上眼睛,轻轻叹息,手里缓缓转动着紫檀佛珠。
  “香儿,残花七式非正道武学,魔性甚重,你用一次,魔性便侵蚀你一分。长久下去,就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了。”良久,花洗冥终于低低地开口。
  “……走火入魔……?”香帅终于收回了目光。这么多年来,花洗冥总算是第一次说了些能引起他兴趣的话。
  “花家祖上非武林正道,创下残花七式,荼毒苍生多时。到你祖父之辈,方才醒悟。你祖父出家为僧,也是为了镇压这练就残花七式多年而积下的魔性。”一缕轻风吹来,几丝银发随风舞起,轻轻摩挲着花洗冥沧桑的面容。
  原来如此……老头子金盆洗手归隐月禅山,难道正是为了抵御那潜伏多年的心魔? 
  “残花七式虽是邪道功夫,却仍是我花家祖传绝学。花家人,不可不会残花七式。但是花家人,也绝不可让残花七式再现人间。香儿,你听懂了吗?”花洗冥的声音中竟带着一点难得的慈祥。
  香帅似懂非懂,只是默默地一点头。他纵横江湖多年,虽然不用残花七式就可以赢遍江湖多数高手,但是他从没想过,这残花七式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足以让花家为它忍受心魔,世代坚守。这残花七式,他自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是否当有一日他垂暮之年时,也要为了它进庙清修?
  要当和尚?那也太凄惨了吧…香帅想到此情景,心里暗自可怜。脑中忽然闪过什么,那略带忧伤的面容又恢复正色,“等等,老头子,你刚是不是说慕容山庄的事跟残花七式有关?”
  花洗冥偏了偏头,并没有看他,淡淡地道:“这只是邪教给花家的报复。”
  “花家?”香帅迷茫地眨了眨眼。
  “你祖父与邪教断绝关系之时,邪教中人答应只要花家不再让残花七式现世,他们就井水不犯河水,绝不会大开杀戒。”花洗冥突然话锋一转,“若不是你这个臭小子用了残花七式,身为花家世交的慕容山庄又怎会有这一场劫难?哼!”
  香帅顿时哑口无言。想起清莲那犹如断线珠子的泪滴,心里轻轻抽痛。
  “你以为日月门的人,都像你想象中的这般简单?恪醍懂地就闯进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花洗冥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拂袖离去。
  香帅一动不动地站着,刚才花洗冥那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将他一把浇醒。
  日月门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当日他和曼王爷等人一路闯进去,除了救下一个秋若纱,其他的一无所获。他们的行踪似乎早就被人掌握,却还一点未觉地深入日月门想要追查蛇剑黑衣人和日月门教主的身份。他们如此轻敌,其实早就在危险之中了。
  香帅缓缓转过身,望了一眼花洗冥远去的背影。心中叹息,这个世间也唯有他,才是真正洞悉尘世的归隐之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赶。。。=。= 
                  同行而归
  秋风扫叶,枝头飘黄。虽只是初秋,山底的风却是刺骨的冰冷。几池莲花已经纷纷谢去,渐渐枯萎却依然清秀动人,让人看着心疼起来。
  秋若纱默默立在池边,痴痴地观望着那些绝美的花姿。
  “秋姑娘,天转凉了。披上件衣服一起上路吧。”清莲站在秋若纱身后,言语轻柔。
  “这些莲花全是你种下的?”秋若纱没有动,目光依然留恋池中的莲花。
  “是,它们都是清莲一手栽种的。”清莲的目光越过秋若纱,温柔地落在了莲花上。
  “如今要割舍,一定心中难过吧。”秋若纱收回了目光,却未转过头来,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
  “心虽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万物皆有时,花也好,人也好,去留自有天定。清莲不舍,也只能暗自感伤,并不能改变什么。”清莲静静地看着秋若纱,知她心中挂念已逝故人,难以放下,便借题开解她。
  “是啊……不舍,又能改变什么?”秋若纱轻轻的喃着。
  “秋姑娘且先将伤养好,以后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至少,姑娘也不会辜负了公子救你的一番心意。”清莲慢慢地走到秋若纱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看来莲姑娘是香帅的红颜知己吧。”秋若纱淡淡地偏过头来。
  清莲微微低头,轻轻笑着,“公子与我自小相伴多年,对于公子的心意,清莲自然了若指掌。公子表面虽漠不关心,其实是心如明镜。”
  “是吗……?”秋若纱望向远处的山壁。不知为何明明心里想要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却只是一脸淡然。
  “公子既然救了秋姑娘,以后秋姑娘的事,公子是绝不会袖手旁观。”清莲转过来,看着秋若纱微微地笑。
  “谁求他帮忙了?!哼!”秋若纱听闻清莲一番话,心里觉得不自然,便轻轻斥了一声。
  清莲又盈盈一笑,道:“公子生来就爱开玩笑,若是哪里得罪了秋姑娘,清莲替他给陪不是了。公子是关心姑娘的,所以才要带着姑娘一起回府,让姑娘在府上养伤。”
  “为了救我,也害了你了。莲姑娘,对不起。”秋若纱今早已经听夕妍将事情讲过,心里对清莲是有愧疚的。
  “秋姑娘不必自责,正如清莲所说,一切自有天定。如今静湖小筑已经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日月门的人迟早会找来。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姑娘又重伤才愈,若真有什么差池,恐怕应付不来。公子府上虽说未必是个万全的地方,至少公子是一国上将,府上高手如云,日月门的人就算要找来,也可以安然渡劫。清莲自会随姑娘一同前去,姑娘身体尚未恢复,还需清莲配药调养。”清莲见她面有愧色,便又好生安慰。
  “两位美人,是时候出发了。在下可否请二位移步马车内?”香帅不知何时已经笑意盈盈地站在两人身后,一阵秋风拂来,几缕发丝凌乱飘洒,更显得他飘逸俊朗。
  秋若纱一语未发,表情漠然地从香帅旁边擦身而去。清莲与香帅对视一笑,也一道离去了。
  
  国都早晨的街道,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景象繁华。柔和晨光倾洒,气氛甚是暖洋洋。蝶舞的轿子在仙鹤楼门前停了下来。蝶舞撩帘下轿,娉娉婷婷地进了大门。
  二楼厢房坐着彩绸庄的大掌柜付三金,差人备了一桌茶点等着蝶舞前来商谈一笔丝绸生意。他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
  天香行是不久前才开张的丝绸铺,是上官蝶舞以银绮上将府的名义置下的铺子,自然也由她一手打理。说到这上官蝶舞,她除了是一国上将夫人,还出身商富之家,对于商道可谓是了如指掌,心里的算盘打得十分精细。加上她精明过人,口才了得,上等丝绸的价格都被她一压再压。还说得头头是道,让其他丝绸行的掌柜明明丢了银子还自己觉得值。但付三金也不是弱者,他纵横商海几十个年头,也与上官鸿雁做过几笔生意,上官家的做事风格他心中还是有数的。所以一早想好了些对策,才自信满满地迈进仙鹤楼。
  正想着,一个小厮急急忙忙从门边溜了进来,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付三金立马站起来,走到门边等待。
  “付大掌柜,多时不见,近来可好?”那把温婉的声音才飘至耳际,一身翠绿锦袍的上官蝶舞已经入了厢房,她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脂粉淡施,十分明艳动人。
  付三金微微一鞠躬:“托舞夫人福,在下一切顺心。”随后他又步到桌前,对蝶舞道:“舞夫人请上座。”
  蝶舞笑着一点头,便在付三金的对面坐了下来,扫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茶点,笑吟吟地说:“不过商谈一笔小小生意,付大掌柜又何需如此兴师动众?”
  “呵呵,若是其他人,当然从简。但今日来的人既是上将夫人,三金又岂敢有丝毫怠慢。”付三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脸客气笑容。
  蝶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开门见山地说:“那么,付大掌柜这次想给什么价格?”
  付三金一愣,这女人还真是单刀直入啊,与上官鸿雁那循序渐进的作风完全不同。
  “若是合适了,我们当即签字。”蝶舞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揭开盖子,慢慢的吹凉,“彩绸庄日日客如潮涌,付大掌柜的时间想必是十分宝贵,蝶舞也不想浪费了。还请大掌柜的直言吧。”
  “三金久闻舞夫人是爽快之人,必不喜 欢'炫。书。网'行事拖沓,所以三金已将一切详尽地列在纸上,舞夫人一阅便可知晓。”付三金将一纸文书轻轻推到了蝶舞的面前。
  蝶舞笑艳艳地看了他一眼,翻开文书仔细地看。付三金坐在对面察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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