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绾谁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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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一旁的优猛点头,随即拉了我的衣袖一角,仰着小脸,“母妃,优很乖的,优会背《学说》了。”
我在心里摇头,傻小子,乖孩子的定义可不只是看谁更会背书。
长公主含笑走了过来,低下身轻拍优的小脑袋,“好啦好啦,优是最乖的。”然后又抬头,伸手挽过我,细细打量,又笑,“琳琅你这趟出门礼佛,精神看起来确实好了不少,听皇弟说你礼佛的寺庙落地尚好,看来是真的。。。。。。”
嗳?礼佛?
我心里干笑连连,‘出门礼佛’看来就是安逸对外交代我失踪的理由。。。 。。。可是。。。礼佛?是啦,到青楼去‘礼佛’,还打算‘皈依佛门’,一去不返呢。
我开始绞尽脑汁想些佛语应付一下场面,礼佛一趟回来的人要是连句佛教术语都说不出来,是一定会让人起疑心的。
见我红着张脸支支吾吾期期艾艾说不出句话来,长公主却是了然一笑,眼神暧昧地看一眼床上斜靠着的安逸,凑到我耳边,似要咬耳朵和我说些什么,声音却偏偏是大到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见————
“琳琅,好好的你到庙里求什么送子观音,皇弟晚上和你多温存几回不就行了?”
天打雷劈啊————
还送子观音、还温存——
我整个人就这么被长公主的一句话给雷到了,干站在原地,无语问青天之后,我以敬仰的眼神看向依旧赖在床上、神色不变的太子殿下安逸同志。
不用说,他肯定是比被我的离家出走给雷到了——就像刚刚我被长公主那句送子观音雷到的一样,安逸同志绝对没想到和他成亲五年的戚琳琅同学有勇气离家出走,且抛下两人所生之子,且抛下他的太子身份毅然落逃,他太子一定是没被女人这么狠狠甩过,所以深受打击,所以口不择言,所以在颜面尽失后,找了个最可笑的理由来安抚自己受伤的自尊心——
戚琳琅不是抛下我离家出走了,她这女人是去求送子观音要儿子去了,她会回来——
天知道自从我来了这里,和安逸撞上了就没让他近过身。
他是狼人,不是良人。
要透过事物的外在看本质才不会吃亏。
我透过安逸外在的‘良人’本质看清了他内在的狼人本质。所以离得远远的。
所以不可能温存!所以不可能去求所谓的送子观音!
作者注,‘雷’的意思就是被打击了。
殺 〈1
我在心里想的风生水起,面上还是笑得四平八稳。
长公主显然对看到我很高兴,又是絮絮叨叨地和我说着些体己话,旁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优依旧是粘着我,安逸。。。不管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说了一会儿,长公主似想起了什么,笑得有些凝重,“对了,琳琅。刚刚除了送优过来,还有个人来了。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她进来。”
我猜不到长公主在说谁,可看长公主为难的样子,她看样子也不怎么想说,我只好接口,“哦,那请他进来就是了。”长公主依旧一脸为难,我想,可能是个不好应付的人物,而且,刚刚长公主一直没告诉我是谁就让人在外面侯着了,看来长公主已经下意识地认定了此人是敌对面。
长公主犹豫且有些责备地看着我,又看看安逸,“琳琅,你确定是要她进来吗?”说着,还特意在这个‘她’字上加重了音。
对上长公主略带责备的眼神,我更是想不通透了。嗳,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呃。。。 。。。”我也为难了。长公主向来对戚琳琅很好,可以说是手帕交了。既然长公主下意识敌意那个‘她’,我自然也就聪明些承她的意,不要让那个长公主认为是敌对的人进来就好。。。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啊。。。 。。。
袖子被人摇晃了几下,我下意识看摇我袖子的优。
“母妃,来的是馨姨啦。”
馨姨?
我得想想优口中的‘馨姨’是谁。。。 。。。啊,是绫罗。
“哦,姐姐说的是馨妃吗?”我微微一笑,“姐姐,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
“谁来了?”安逸终于发话了。
长公主有些责备地看着我。我一笑,长公主哪里知道绫罗和我的关系,所以就像以前敌对如妃一样敌视绫罗了,所以她很姐妹淘地敌视绫罗了。
我回身答话,“爷,是绫罗来了。想来是听说爷的事,就急急忙忙赶来探望了。”
即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安逸探究和深思的目光。
“所以呢?”安逸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所以呢?”
所、所以?我眨眨眼,安逸想说什么?什么‘所以’?
见我一头雾水,安逸很贵气地闭上眼不理我的一头雾水,吩咐道,“不见,太医说要休养。”
我耳根子敏捷地听出他语气里一丝轻微的烦闷。
而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啦?我不以为太医的话他会听进去多少,不过是拿来做由头不见绫罗而已。
真是拿乔!
我抿抿嘴,“爷真的不见绫罗?她可一片好心来探望。。。 。。。”
安逸眼睛掀开一条细缝,瞅我一眼,冰冷而满是警告。并不说话。
我不理他,自顾自继续说,“爷不见她,总是伤人的不是?”
安逸冷哼一声,依旧闭目,似没听见。
长公主也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我。
“她可在外面等了。。。 。。。”
‘嘶’,一声锦帛碎裂的声音断了我的未完话,长公主快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扫向安逸的右手,因为这声音是从那里出来的。
安逸这个败家子儿。
好好的一条金线绣云龙锦被就这么被他开了条口子。
我面无表情。
我不会费心思猜测他用这么一种表示愤怒的方法,想表达的是一种什么愤怒。
因为我多嘴扰了他的‘休养’?
可他根本不需要休养。
因为我罔顾他的警告眼神自顾自说话?
既然他不在听,我说话又如何?
安逸眯着眼看我,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久眯着眼打量人。怪恐怖的。
“琳琅,如你所愿。”极轻极柔地,安逸吐出这么六个字。
我打了个寒噤。
老天,一向冷面冷脸,冷心冷肺的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再怎么样也知道事情超出了你的一些预料。
我还没抖完,安逸已经精神十足地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女,“让她进来罢。”
让她进来罢————安逸说话真得是伤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得好像是不相干的阿猫阿狗,真的很伤人。
祈祷绫罗没有听到。
长公主本来脸色不好,在听到安逸这么一句话后,脸上又有了笑意,只是仍是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我。
我一口气梗在喉间,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个纤弱的身影出现在承藻门下。
我好像帮了倒忙了,虽然不知道我自己是哪里惹火了安逸,让一向脾气冷清的人当众发脾气了,我比较怕安逸把这种无名火迁怒到无辜的绫罗身上。
我担心我的好意变成了坏意。
绫罗慢慢走了进来,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是老样子。从装扮上看的出她是精心打扮过的。面色有些雪白。
长公主轻嗤一声,拉过优坐到一边去了。
绫罗走到床前,福身,“爷大安了。”
安逸看了看,闭眼。‘嗯’了一声。
我心里一紧,这种在太子府常见不过的场面,在我看来有些揪心,只得安慰自己——安逸对人一直是这样子,冷冷淡淡,不喜言语。
绫罗咬唇,固执地又开口吗“听说。。。听说爷受伤了,所以臣妾。。。”
“没事,只是‘听说’而已。我没事。”安逸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绫罗的话,“好了,馨妃,退下。”
绫罗现在的脸色。。。 。。。就是桌上的白纸也比她有颜色些。
我咬牙。果然。。。 。。。果然。。。 。。。
“爷,臣妾让人寻了些。。。 。。。”绫罗艰难地开口。
“下去。”安逸依旧用以往那种没有波动的语气说话。
我忽然佩服起自己,这么可以这样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说话将近一年之久。
“。。。 。。。”绫罗不再说话,低低应了一声,“是,臣妾明白了。”
殺 〈2
作者有话要说:http://news。qq。com/a/20080723/000542。htm 吼吼,踢扁老伯,爱国强人~~~~~~~~ 绫罗面色黯淡的退下了。
看着她纤弱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依旧是僵站在原地,讷讷不能言。
安逸这是。。。变相又变态的惩罚,存心让我心有不安,却又不能对绫罗解释一二。
“琳琅。”安逸开口,语气冰冷而雍容,我一脸茫然看着他冲我伸出手,“给我上药。”
我欲哭无泪。
长公主见状,忙起身说,“那皇弟,我今儿个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说着一把拉过挣扎不休的优,“我就送优回母后那儿,琳琅,你也就好好帮皇弟上药罢。”长公主的话语暧昧不已,特意在‘上药’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只看得她使了个眼色儿,一旁服饰的宫女就井然有序地一同退了出去。
我瞪着一室的空空与荡荡,手脚僵硬。
不是吧,真的要动手给安逸上药?他们就不怕我吧砒霜当成金创药给安逸涂上?
我慢腾腾地走了过去,手指划过龙床边上放着一对瓶瓶罐罐的矮几,很是无奈。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好心提议,“爷,还是请太医来比较。。。嗯。。。安全。”
他不说话,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我以为是默许表示同意,大喜,正待奔出去传太医。安逸阴魂不散的声调响起,
“琳琅你去哪里?药在这里。”
打开一个金顶细颈的巴掌大瓶子,一股浓郁的辛味冲入鼻腔,我皱皱眉,心念一转,就把药瓶子拿到了安逸面前,“爷,可是这个药膏?”
“咳咳咳。。。咳咳。。。拿、拿开。。。 。。。”果然,安逸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也被呛到。
“哦。”应一声,慢腾腾地移开手,才把药放回原处,斜刺里安逸霍地伸手,一把揪住我可怜的手腕,速度之快,光速也叹——甘拜下风!
啊呀,痛死了。
我抓着安逸抓着我手的手,痛得话都说的哼哈,“爷、爷。。。爷,手下、手、手下留情哪。。。 。。。”
“手下留情?”安逸丝毫不留情地揪着我抖地天花乱坠的手,几乎是用提的把我强制性拉到他面前,眼对眼,鼻对鼻,心对心地面面相觑。
“。。。 。。。”安逸的手劲哪像个伤者,分明就是个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嘛。更本就是把我的手当成他的青菜嘛。。。。。。我眨眨眼,不好,眼睛里面湿润润的,估计我手腕上的那只狼爪子要是再使了些力气,我就可以哭天喊地了。
“痛不痛?”安逸拎着我到面前,冷冷问。
“。。。 。。。”猛点头。
“那这样呢?”他他他他。。。抓我的那只狼爪子竟然加大力气,这下真的忍不住了,眼睛里的水汽刷地就成黄果树瀑布下来了。
“还闹不闹?”
“不闹了。。。 。。。”
手上的压迫力终于解除了。
我气虚体弱地揉着手腕上的淤青,一大片青色衬着白皙的肤色显得难看和狰狞。
冰凉的丝绸覆上我的脸,擦去我脸上肆虐的一团糟糕的泪痕,“琳琅,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冷着脸说出此等颠倒黑白大话的男人。
宠?
他怎么好意思把这个字安在我身上?
他所谓的‘宠’能把我逼到逃之夭夭的地步吗?
“手。”安逸冲我伸出手。
一呆,猛摇头,然后手忙脚乱往后退。
安逸无声地再次揪住我的手,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这次他总算注意力道且没碰着那一大块被他弄出来的淤青了。
“这才是伤药,刚才你拿的那瓶是胡辛,是西域传来的调味料。”他握着我的手,慢慢地上着他口中的‘伤药’。“下次你要是再这么。。。,就不会只是像今天这样只是受伤淤青一点了事了。”
胡辛?西域的调味料?
我傻了眼,这才有些后知觉地想起在真朝,贵族喜欢在床上享用‘夜饭’,所谓夜饭,就是宵夜,安逸所说的胡辛,正是只有贵族才能用的高级调味料。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会被安逸抓成青菜了。
我把胡辛当成了药去戏弄安逸,安逸定是以为我是心存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