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为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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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一直琢磨着不知怎么开口,被何氏这一说,只好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那个……娡儿,侯爷的意思,让你后天随他一同回京城。”
“什么!”
☆、008:回京
在座除了许明,几乎是异口同声。
好在何氏有先见之明,喝茶时已将纯哥儿和几个庶出子女打发回去,只留了亲生儿子许世清、儿媳孟氏和女儿许娡。
“我不同意!”她第一个反对,侧身对许明语重心长道:“老爷,咱们许家的女儿,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也清清白白,就这么随随便便跟未来夫家去了,将来的名声可怎么好?”
许世清也说:“是啊爹,此事确有不妥。”
话音未落,他身旁挺着大肚的美艳少妇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爹娘说话,你跟着凑什么趣。”
她便是许世清的继室孟氏,名门庶出,父为正二品礼部尚书,年方十八,如今已有孕九个月,即将临盆。
许明看看左边的许世清两口子,又看看右边的何氏和许娡,重重一叹:“哎!你们以为我想让娡儿跟着去吗?”他用右手背拍着左手心,极其无奈道:“那是贤德贵妃的意思,要让娡儿到京城里学规矩!”
“学规矩也用不着到京城里学啊,叫人在京里请个妈妈来,还怕教不会吗?”何氏争辩。
许明急得拍桌子:“哎呦,我说‘贤德贵妃’的意思,‘贤德贵妃’的意思你懂不懂啊!”
“有什么懂不懂的?明摆着是他宫家折辱人呢!”何氏铁了心护着女儿。
这时候,许娡开了口:“爹,娘,我决定跟姓宫的走。”她声音不高,却是极为淡定,仿佛早已做了打算。
“什么!”在座除了许明,又是一阵惊呼。
许明不禁看向许娡,她能说出这番话,相信已经了解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刮目相看。
“娡儿,快别说胡话了!”何氏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妹妹,你怎么能……”许世清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娘,大哥,你们听我说。”许娡耐心解释,“贤德贵妃如今是皇帝身边最为得宠的,你看宫家的势力就知道了。万一逆了她的意思,难保她不会在皇帝面前摆咱们一道。本来咱们家已经树大招风了,要是再有人故意使绊子,岂不要遭殃?”
“妹妹分析的是。”许世清还算清明,稍稍一提他就懂了,但是又不能不说出他的顾虑,“只是妹妹的名声……”
“他又没说必需我一个人去,是吗?爹。”许娡向许明求证道。
“倒是没说……”许明还在寻思许娡的打算。
许娡已经先开口道:“我许家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全国,连京城都被咱们占了半壁江山,大哥作为许家的继承人,去查看自家的产业总可以吧?”
“对。”许世清点头,“而且去年咱们刚在京城设了聚源钱庄的第九家分号,也该去盘盘账目了。”
几人越说越觉得事情有眉目,连最开始反对的何氏都不说话了。
“可是世清走了,我怎么办呀?”一旁的孟氏着急了,她可不想生产时孤零零的。
许娡竟然忘了她!那么又要重新计划了。
许世清自然也舍不得老婆孩子,出主意道:“这样吧,我明个去跟侯爷说,让他先一步回京,等你嫂子生产之后,我再陪你去京城!”
“不必去跟侯爷说了,让世杰陪着去,再带上婕儿,只说是去京城见见世面。”许明最终想了个应该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何氏虽然还是不太赞成,却也不得不最终妥协。
栖云观远离闹市,夜里不比城里灯火通明,这里除了跨院还有些许光亮,其他处只有一团的黑。
亥时未过,还不到宫吟飞休息的时间。他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在看手里的《左传》,身上纯白的丝绢中衣,在烛光下泛起一层莹莹的光亮,将他整个人映得有些虚幻。
只是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凉,加上房屋的密封性又不甚好,一阵夜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才从书中回过神来,注意到丹青还在。
“怎么没去休息?”他边问边将椅背上的外披披上。
不是丹青服侍不周,他了解宫吟飞的习惯,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侯爷,我有一事不明。”丹青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你是想问,许家的人会不会同意让许娡随我回京城?”宫吟飞早已将丹青的疑虑看在眼里,只是故意不说,一来他对此事有把握,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二来,他是想逗一逗丹青,因为他总是不苟言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丹青垂首:“是,侯爷故意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怕许家人不肯吗?”
这些年,丹青作为宫吟飞的护卫,一直跟在宫吟飞身边,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而宫吟飞选择他的原因不光是看上了他的身手,还有他的医术。
宫吟飞做事向来有备无患,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三头六臂,万一他受伤了,一时半刻找不到大夫,还不是一命呜呼?所以他当初在选择护卫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刚好让他碰到了丹青。
丹青作为药侠的关门弟子,深得药侠真传,这样一位可遇不可求的人才,为什么会死心踏地的追随在一个女人庇护下,羽翼渐丰的宫吟飞?大多数人只知道宫吟飞找丹青彻夜长谈了一番,但具体的谈话内容已无从知晓。
“是啊。”宫吟飞将《左传》放下,执起剪刀拨了拨烛芯,使之烛影下的侧脸更加立体,“还好姐姐有先见之明,连夜找皇上和太后下旨,不然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丹青点了点头:“其实侯爷第一天去许家的时候就带了圣旨的,为什么第二天才颁?”
宫吟飞想起这个就笑:“他许家虽是富甲一方,但到底是寒门出身,我一来就拿圣旨压他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随即又道,“刚好又有个愣头青与我做比较,即便我不拿出圣旨,相信许家老爷心中也有衡量。”
“侯爷说的是。”丹青也笑,“只是这样一来,恐被人说成‘先礼后兵’了。”
宫吟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爱说什么说什么,难道我的名声还好了不成?”
丹青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宫吟飞倒是想起一事,问道:“对方已经回去了?”
丹青抱拳:“是,属下派人在津州城外大肆宣扬,相信对方也是听到消息才打道回府的。”
宫吟飞勾起唇角:“不知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009:初见
丹青自识身份,并没有接话,而是将一个一尺见方的精致锦盒放在桌面上:“侯爷,这是贵妃娘娘叫人连夜送来的东西。”
宫吟飞不以为意用食指将锦盒的搭扣挑开。
在盖子打开的瞬间,昏暗的房间内陡然绽放出异常夺目的绿色光亮,再看盒内,是一颗比拳头还要大上三倍的夜明珠。
宫吟飞见惯了似的,看都没看一眼,又重新将盖子扣好,不由苦笑摇头:“这是让我以掌上明珠换许家‘掌上明珠’的意思吗?”
两天之后的津州城,街上的行人比庙会还多,比过年还要热闹。
有名的中央大道呈十字贯通南北东西,永宁侯的护卫队从城南的建安门一直排到了城北的抚近门,配置上仅仅比皇帝出行的标准少了两匹马而已,着实让津州城的百姓大开了眼界。
许家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许明回头看了一眼春禧堂中那颗御赐的夜明珠,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抓住许娡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此去万事小心,爹娘指定在你出嫁前赶过去,你放心。”
“是。”许娡点头应是,一身华服厚重难耐,只是轻轻点头的动作,脖颈就有些吃不消。
许明抓着许娡的手不放,又再叮嘱:“你二哥不比你大哥精明,为人处事又有些软弱,爹知道你性子虽寡淡些,但比起你二哥还是有手段的,所以在京里的大宅,你要协助你二哥一同打理。”
许家产业遍布全国,光是京里的门面就十几个,另有宅院三处,两大一小,都是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爹放心,我会尽力帮二哥的忙。”许娡忍痛不敢再动,只得将手抽出来,在许明宽厚的手背上拍了拍。
许娡前生没有经历过与亲人分别的场面,不会说离别的话,基本上是许明说一句,她说一句。
“好了好了,该轮到我说了吧。”何氏在一旁早就等不及了,一把拽过许娡,来个“横刀夺爱”。
许娡险些被她拉了个趔趄,怕她又像许明一样伤感,忙笑着安慰道:“娘,京城离这又不远,马车再慢,三天也到了,再说等嫂子生完你们不就可以到京城来看我了嘛。”
“话是这么说,不过娘还是舍不得我的娡儿去受苦。”何氏想起自己小时候跟乳母学规矩的经历,初生皱纹的双眼就忍不住要落泪。
许娡听得莫名其妙:“哪里就是受苦了?”随即一想也有些明白,双手拖住何氏的手,用力握了握,似是给与她信心,“娘,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光保护自己有什么用!”何氏忽然双眸一凛,反握住许娡的手,上前一步,在她耳边说道:“记住娘的话,小事要忍,大事要狠,要么隐忍,要么残忍。”
许娡一双凤眸无比惊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平日里温顺娴雅的家庭妇女会说出这样一番狠话来,她甚至怀疑何氏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秘密,以至于眼角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的小白。
小白和小青已经被街上热闹的景象吸引,并没有留意许娡的举动。
这时候,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的许世杰领着一身丁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的许婕从大门里出来。
许世杰向父亲见礼后,对许娡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许娡抬头看了下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出行的好天气,心情也一下开阔起来,回头拜别父母与大哥大嫂,跟在许世杰身后,上了一辆琉璃华盖的翠帷马车。
马车外观华丽,内置考究,宽敞的空间足够躺下三个人。
原本许娡只想带小白和小青去的,但架不住何氏坚持,最后只好将杂事的程妈妈也一同带上。
小白和小青是贴身伺候的丫头,可以随自家小姐一同坐到马车里,程妈妈则要坐在尾部专供下人乘坐的黑漆平顶马车里头。
许婕随后上了许娡后面的那辆同样华丽,却略小一号的华盖翠帷马车,她的两个贴身丫头彩霞和采薇也一同上了马车。
不过,许婕院子里管杂事的王妈妈则被何氏留了下来。
其实,京城里的宅子也有不少的丫头婆子,使不过来的使,没必要非得带自己院子里的人,反正到了京城的宅子,还是要再分配几个的。
许世杰被许明训了一会子话,最后才上了一匹高头大马。
随着许世杰扬手一挥,许家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想涌入中央大街,与宫家的人马汇合。奈何车队太长,街上的百姓又多,基本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磨磨蹭蹭过了半个时辰,许娡仍能透过车窗看到自家的院墙,心中不由抚额,这是有多堵!
宫家的车马同样也是举步艰难。
最后实在没办法,省了碰头的环节,请津州知府将津州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全部打开,让两家人马兵分四路出城,这才彻底解决了拥堵的问题。
一路上,百姓说什么的都有,虽说此次有二哥许世杰和妹妹许婕同行,会少一部分流言蜚语,但舌头长在别人嘴里,她管不着,也只能假装听不见。
可小白和小青却是听得真真的。
小青心眼直,说话也没遮拦,替许娡抱不平道:“小姐,他们也太会造谣了,咱们去京城又不是住在宫家,哪里就成了‘倒贴’的?”
小白怕许娡不高兴,将茶盘里的点心塞进小青嘴里:“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许娡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对她而言,只要不动她的人,不拿她的钱,哪怕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都不会生气。
马车晃晃悠悠行到城外,小白担心路上颠簸,临行前特意拿了套官绿锦缎被褥和弹墨大引枕让她靠着。
许娡斜靠着引枕,如瀑长发泄了一铺,百无聊赖地单手支颐,眼睛盯着手里的《古姜轶志》,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怎就忽然心烦气躁起来?
小白坐在许娡身旁,见她蹙了蹙眉头,忙问:“小,小姐,是身子不,不舒服么?”她以为许娡头一回出门,又是长途跋涉的,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许娡听她说话支支吾吾的,抬眸看她,见其脸色刷白,表情严肃,不由失笑出声,“你不是晕车了吧?”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小白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虽是及时用手捂了嘴,但到底还是喷溅出了一些。
好在许娡手疾眼快,身子后退躲过一劫,可坐在小白对面的小青就没这么幸运了,一身宝石青的细布衣裳难逃厄运,大部分沾染了小白的呕吐物,吓得她哇哇大叫。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