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绯闻妻-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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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说要我给起个名,我就怕我年纪大了,想法老土,还专门去找过锦宣,跟他说要给孩子起个有内涵又洋气的中国名字,锦宣说等孩子生辰八字出来了,看着五行,他再给起,一定起个好名字。可是,可是,没有了。”
申璇看着裴立,老人的目光恍恍凝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一边说话,眼角却更湿润了,申璇心里泛疼,慢慢的在裴立身边蹲下来,伸手拉着裴立的手,“爷爷,把这个锁片给我吧。”
“爷爷,虽然叶筱的孩子没有了,但是我有宝宝了,您只是晚几个月做太爷爷。这个锁片,给我吧。”申璇记得医生说过她的精神压力过大,造成内分沁失调,身体状况很难受孕,可是爷爷这副样子,她也只能善意的欺骗他。
裴立在申璇说完之后,缓缓侧过脸来,“真的?”
申璇点头,“真的,按照医院里的算法,应该56天了,快两个月了。”
裴立捏着锁片的手,张一下,又紧一下,不知道该把锁片如何处理,他发现自己的脑子总是在打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把申璇拉起后,他站起来就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他一直想着,大孙媳妇怀孕了,这是个大喜事,大喜事不应该这样难受。
可裴立还是很难受,他明明可以有两个重孙的,现在只有一个了,再次走到申璇边上,拉过她的手,刚要把锁片放在她的手心里,又突然攥紧,快速的摇了摇头,蹙眉道,“不行不行!这个锁片即便是你奶奶给的,也不吉利,你看看叶筱,孩子都没有生下来,不行不行,这个锁片不能给你。”
裴立把锁片装进衣兜里,“我明天带你去金店看看,我们重新做一个,不戴那些祖辈留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会沾晦气,等会我就让阿生去联系金店,让他们明天一大早早点开门,我带你去挑。”
申璇笑了笑,“爷爷,不着急的,明天我们可以慢慢的去。”
裴立否决,“不不不,一定要早一点去,人多了烦。或者让他们明天不营业,专门接待我们,你明天开始可不能再玩手机了,我得让人把家里的电脑搬走,做帐还有阿生,你呀,天天就在梧桐苑里,哪里也不要去,锦程老让你生气,你就别见他了,别让他把你一气,动了胎气。”
裴立越想越多,又开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唠叨起来便收也收不住,“怀孕了,戴玉器是最好的,调气养脉,明天得去选个玉镯子,呀,不行不行,明天一早你跟我去宗祠拜一拜。让祖先保佑这一胎健健康康的,男女我倒是无所谓,儿子女儿都得再生一个,三个四个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要儿孙满堂。”
“爷爷,我可不想生那么多。”
裴立有些孩子气的瞪了申璇一眼,“最少两个要有的!”
申璇故意耍赖一般,“麻烦啊。”
“我给你带!”
“好好好,三个四个都没问题,爷爷开心就好。”
“那你快去早点睡。”裴立说完,却比申璇更快的出了门,申璇一张口抬手,老人已经快走到楼梯处了。
申璇跟到一楼,便听到裴立吩咐钟妈做事的声音,“以后早上不要再去叫阿璇起床,让她多睡会,记得每天给她炖燕窝,不要什么她不想吃,就不炖,这是必不可少的。”
等裴立回过身,看到申璇下来,便又左右看了一眼走过去,把申璇拉到外面的院子里,四周都没人了,才小心盯嘱,“没过三个月的危险期,谁也不要说,叶筱怀孕太高调了,阿璇,先不跟外面的人公布,等胎稳了,显怀显得藏不住了,再说。”
申璇有些疑惑的看着裴立,老人说话的口气,没有从前的威严,有时候明明很随意的略带孩子气,可偏偏总感觉他的神经崩得很紧。
虽然经常会有些神志模糊不清,但是在裴立的潜意识里,便是防人!
申璇点头,不公布也正合她的意,关于她假怀孕这事情能瞒多久瞒多久,等老人不伤心了再说。
。。。。。
翌日,裴立站在申璇的门外,一直没有敲门,等申璇开门的时候,看到老人问一句“醒了?”,她竟是眼框一酸。
“爷爷,怎么不叫我?”
“嗯,我是睡不着,怕影响你休息,孕妇要多休息的。”
申璇心底突然内疚难忍,“爷爷,我现在没有什么感觉的。”
“起来了就好,吃点东西,我们先去宗祠上香,然后去金店和玉器店看看,明天你在家里,我带着金饰和玉器上庙里开个光再给你带回来,你哪里也不要去。”
“爷爷,不用那么麻烦的。”
“要的,要的,当初就是依着年轻人怕麻烦,所以我什么也没管,但这次我还是要按老祖宗的习俗走,该怎样就怎样。你怕麻烦你别管,这些事情,我来做。”
申璇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住在梧桐苑的原因,裴立虽然偶尔会一下子走神,但经过申璇故意一句“爷爷,您怎么不跟阿璇说话了啊?”裴立马上就能想起和她说话的人是申璇。
看着裴立翻本子的次数越来越少,申璇总算感觉到肩膀的担子没那么重了。
。。
裴立和申璇离开梧桐苑,裴锦程午休的时候回来,当初申璇留下的离婚协议书还在梧桐苑放着,他便直接去了三楼书房。
如今这份离婚协议书申璇不肯签字,但以前那两份离婚协议书申璇是签过字的。
那么只需要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拿到离婚证,裴锦瑞就会把照片交还给他了。
不管最先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关于财产的分割对申璇多么的不利,他得把照片先拿回来。
三楼的书房,还是老样子,申璇从来都不喜欢上楼工作,她总是抱着电脑放在卧室的书桌上'免费小说'整 理文件,连玩游戏也是在卧室。
三楼只是佣人偶尔打扫,虽然没有灰尘,也没有人的味道。
他记得当时的协议书放在书架的抽屉里,径直便过去拉开。
也许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压抑隐忍,所以他的脾气也十分暴躁,抽屉一扯,整个被他拉出来,摔在了地上。
里面一串小钥匙也掉了出来。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层抽屉里有里还放着一串钥匙。
小钥匙上用透明胶包着纸条,书架左一,书架左二,书桌一,书桌二,书架大柜。
是申璇的字迹,很用力。
像个小管家婆一样,一串钥匙上都记着编号。
钥匙第一个拿到的是书架大柜,就在他的脚边,弯腰打开。里面是一个抱枕大小的盒子,盒子包装很精美,还扎着一个礼品式的蝴蝶结,他拉开那个结,打开盒子。
里面一小袋一小袋的头发,用密封袋包装着,每个袋子上上面贴着一指宽长的彩色记号贴,粉的蓝的黄的绿的……
随手拿起靠右第一排第一袋,记号贴上面写着日期,“2009年12月9日,第一次亲手给锦程剪头发,他很乖。”
是什么紧紧揪扯着他的心,狠狠抓住之后,疯狂撕碎,疼得他全身颤动。
“呯”一声,男人跌坐在地上,他又颤手拿起第二袋,“2010年1月9日,锦程的头发长得真快,我相信他会醒过来。”
“2010年2月9日,染色的头发都剪了,他的发质真好。”
眼泪“啪啪”的掉在密封袋上,像心痛一样无法遏制……
382:结局篇:满满都是你的日记
更新时间:2014…3…10 15:42:20 本章字数:3987
三楼的书房基色沉而稳,窗外六月的阳光热情又灿烂,裴锦程坐在地上,慢慢的侧过身靠在旁边的关着的书柜门上。
他把盒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装头发的密封袋小心翼翼的重新放进盒子里,又把盒子盖好,将蝴蝶结扎回原样。
扎了很久,细细回想那个结,最后才打到他满意的样子。
把盒子捧起来,举在半空,细细的看,浅咖啡的底色,但是一个个粉色的小桃心描着细白的边,让盒子显得活泼可爱。
初初醒来时,他总是觉得申璇有时候过于高傲,严肃,没有情趣,不像女人。
后来去海城的时候,他发现她房间的摆设,其实很像少女的闺阁。
这个盒子也是一样,明明是咖啡的底色,却又有那么萌动的点缀,她这样包装着,一定是选的自己喜欢的花色。
嘴角想要扯起弧度的时候,唇线一直在颤抖,这次他一点也不忙,小心的,期待的,像拆开一份珍贵的礼物一样拉开光绸的带子,露出来微笑去看属于他的礼物。
“2010年3月9日,我理发的技术越来越好,今天给锦程的头发做了个养护。”
“2010年4月9日,今天剪好头发后,我给锦程做了一个水果面膜。”
……
“2012年5月9日,昨天晚上做了一梦,梦见锦程醒了,嫌弃我剪的头发,很开心。”
“2012年6月9日,今天开高层会议,可是给锦程剪头发更重要,所以迟到就迟到吧。”
“2012年7月9日,锦程的头放在我的腿上,他现在好瘦,心疼想哭。”
彩色的便贴条上是流畅有力的行楷,指腹下触着的每一个字,他都要摸上好几遍,他想拿个刀片,把这些字给刻下来,可那些刀片分毫不差的刀刀刻在心壁上。
“2013年2月9日,今天真不小心,头发撒了好多在地上,害我好一阵收集。”
“2013年3月9日,今天爷爷过来,夸我把锦程照顾得好,其实我更希望他能自己照顾自己。”
这是最后一个密封袋。
裴锦程把头发排列好,三十多袋,每个月的9号,从来没有断过,每一个密封袋里面的头发都碎碎的,很短,份量却是差不多。
在那之前,他剪过二十六年的头发,除了胎发爷爷做了毛笔,其他的从来没有留下过,他甚至不知道原来每次剪头发剪下来的竟是这么一点点。
这么短的头发,她是怎么收集的?
若是撒了一地,是不是会弯着腰一根根的拣起来?
他突然很怕知道过去那些三年多发生的事,以为只是睡了一夜,一个长觉,睡得他四肢都像长了锈而已,可是三年多于他的妻子来说,却没有休息过。
拿密封带的时候,发现下面放着一张信笺,浅浅的嫩黄色,很明媚一般,日期是2013年4月3日。
“我的丈夫醒了,医生说完全复苏了,真好,他以后再也不需要我给他剪头发了,真好,以后他可以对镜子自己打理自己的头发,可以弄点发蜡,还可以动手随便抓抓做个造型。
真好,他可以自己开车去高档的形象设计,让那里最顶尖的设计师帮他染发,烫发,修剪,再也不需要我这个蹩脚的理发师了。
真好,他以后可以直言嫌弃我给他剪的头发十分难看,我再也不用做梦,只在梦里听他骂我剪得丑了。
真好,我的丈夫真的醒过来了。
我以后再也不用记录了。
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记录了。
2013年4月3日凌晨3点
裴氏申璇”
裴氏申璇。
他反复看着这几个字,她自己在她的名字前冠了夫姓。
还记得当初,她压在他的身上,动作粗鲁的拉扯他的衣服,说要让他尽丈夫的义务,他不承认,她便伸手拉开床头柜,把里面的结婚证捞出来,“啪”的一声拍在床头柜上,口气嚣张到不可一世,“裴锦程先生,好好看清楚,你是谁的合法丈夫!”
她写的,我的丈夫醒了。
她写的,真好,我的丈夫真的醒过来了。
他终于忍不住哽声,“裴锦程先生……是申璇小姐的合法的……丈夫。”
心原上万马奔腾,他只能静静展开心房,任铁蹄铮铮的凶猛踩踏,踩踏得心壁震荡,而后残破,而后疼痛难收。
若不是极力的控制,他一定会把这张纸捏破,他是畜生才会在醒来后,那样对待她。
过了好一阵,他才把信笺放回原位,半盒子盖起来,再次重新扎好,靠着书架柜坐着,曲起腿,把盒子放在膝上,而后慢慢的俯下身,抱住。
还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她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俯弯着的身子颤抖筛动,不平的呼喘之声卷带着哽音,他坐在地上,竟舍不得将那一盒头发放回原位,心里暗暗的想,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留给她了吧?
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也不能带走,就把这些带走吧。
窗外的阳光斜投进书房,照在他的身上,六月的阳光却也照不暖他,因为血脉都结了冰。
现在想来,真该如上次她留下的书信一样,那个冬天,她不该来G城,不该认识他,不该和他发生冲突,不该在他的脑子里刻下那么深的影像。
还是转身把盒子放回原处,这个书架柜里放着一些不太会用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