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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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如果她不出门帮忙,张云翼狗急跳墙一定会把她的事情抖出来的,到时候她身败名裂是一定的,保不准还要被皇帝秘密赐死来遮丑。
“母妃!”定了定神,她焦急的看了郑氏一眼,郑氏是护着她的,可褚易民现在还在气头上,却是劝不得的,最后是在无计可施,她便是一咬牙跪在了张云翼夫妻身边,正色道,“郡马虽然不幸身亡,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也还是张家妇,张家的罪责,我愿意和他们一起承担。”
“你这孩子,犯的什么傻!”郑氏一急,险些一记耳光甩过去。
褚易民却是对她失望透顶,腮边肌肉抖了抖,干脆一咬牙别过脸去。
张云翼是想让她出面求情的,没想到她却只求了与他们同罪,一起贬为庶人。
这个结果——
可不是他想要的!
皇帝的目的达到,并不在意这些微末细节,自案后起身便要离开。
张云翼见状,终于是被逼急了,目光一愣,带一抹玉石俱焚的冷涩狠狠的看向褚易民道,“南河王爷,您做事可不要太绝,咱们两家到底也是亲家,逼死我我们,你也未必就有好处吧!”
褚易民几时会把张家看在眼里?何况现在他连褚灵韵这个女儿也早就不想要了,只当是没听见他的话,冷着脸就要陪皇帝往外走。
张云翼见状,心里的火气终于瞬间沸腾到了顶点,他突然阴测测的笑了一声道,“不过就是因为你自己的女儿水性杨花做了不体面的事,为了遮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对我张家人下狠手,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以为这样就能掩饰太平保住颜面?既然你不给我们活路,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他说着,就将褚灵韵往皇帝和褚易民的面前一推。
褚灵韵没有防备,被他大力一推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信口雌黄!”褚灵韵也顾不得爬起来,恶狠狠的扭头朝他看去。
张云翼已经全无顾忌了——
皇帝既然说是会看在他祖父的份上网开一面,他和褚灵韵勾搭成奸只是件丑事,又不是死罪,最坏的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他也不惧于拉了南河王府的名声来垫背。
“我胡说八道?”张云翼冷笑,“要不要我把昨晚咱们做过的那些事都跟陛下和娘娘陈述一遍?”
罗皇后和郑氏都不信褚灵韵会和张云翼之间有什么。
郑氏两眼喷火,刚要开口,褚灵韵已经方寸大乱,脱口道,“我没有!昨晚那人是紫絮!”
话才出口,她就是懊恼的恨不能咬了舌头!
本来还没什么,有她这一句话,反而多了欲盖弥彰的嫌疑。
郑氏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的后退了一步。
罗皇后愕然瞪大了眼,脸上失望痛恨的神色交替,复杂的不断变化。
旁边的张云翼还在冷嘲热讽,绘声绘色的讲述头天夜里那些事情的经过,褚灵韵跌坐在地上,感受着四面八方那些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心里生出无限的绝望。
“呵——”良久之后,冷肃的气氛当中,突然传来皇帝意味不明的一声沙哑浅笑。
褚灵韵的头皮一麻。
就见皇帝的手指颤抖,嘴唇翁和数次,已经是气的面色通红,好半天才勉强够吐出一句话,“李瑞祥,去——”
他的话没有完全说完,就有些气节的再难以继续。
李瑞祥对他的心思向来都把握的精准,转身离开,不多时回转,手里就端了个托盘,上面一只玉壶,和配套的莹润酒杯。
褚灵韵的面色惨白,往后缩了缩身子。
皇帝斜睨她一眼,就背转身去,看都不看。
李瑞祥叹一口气,走过去,将那托盘往她面前的地面上一放道,“郡主自便吧!”
“不——”褚灵韵神色凌乱的要吐,只是不住的往后缩着身子。
皇帝赐死,那就是觉悟转机了。
她的心里乱成一片,恐慌而畏惧,爬过去拽住郑氏的衣裙,满面泪痕的扬起脸去看她,哭诉道,“母亲,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败坏皇室名声的事,张云翼他这是子虚乌有的陷害我,我没有做过!”
不仅仅是这一次事,只就她之前和张云简被抓包的时候皇帝就已经是动了杀心了。
郑氏到底也是舍不得女儿,含泪跪下去抱住褚易民的大腿道,“王爷,您说话啊,韵儿她是无辜的,她是您的女儿,您总不能真的看着她去死吧!您快说话,跟皇上求求情啊!”
褚易民慢慢怒气,死死的盯着褚灵韵,自己都恨不能将这个不孝女给生吞活剥了,还替她求情?
郑氏无望,只能又爬过去求罗皇后。
罗皇后更是一张老脸没处搁,自己都气的几乎上不来气——
这就是她一直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的孙女,哪怕和张云翼搅和到一起的真是紫絮,可是设计出那么一连串的计谋,又杀了自己的夫婿!
想想这么个女人每天言笑晏晏的在她面前献殷勤,她就不寒而栗,这个时候又如何肯于站出来?
褚灵韵自己不肯碰那酒,皇帝的面色渐渐不耐,罗皇后的目光闪动数次,最后却是替他拿了主意,轻声道:“梁嬷嬷——”
不甚明了的三个字,却是瞬间将褚灵韵打入人间地狱。
她的地反应就拔腿要逃。
然则还是晚了一步,梁嬷嬷已经带了两个粗壮的嬷嬷上前将她一把拽了回来,两人拉住她,梁嬷嬷去取了地上的酒壶。
“不——”郑氏惨叫一声就要扑过去。
乐视马上带人上前将她拦下。
褚灵韵死命闭着嘴巴闪躲,梁嬷嬷却是已经大力捏开她的下巴,提了酒壶便将那酒水仰面往她嘴里倾去。
------题外话------
好无耻,又堕落到七点党了嘤嘤嘤~
☆、第011章 皇长孙,薨!
皇帝和罗皇后的决定都和张家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
为了皇室的颜面和他们各自的私心,她都必须死!
郑氏想要扑过去却被乐水带人死死的拽住,完全的无能为力。
一切看似已成定局,外面突然又有一名内侍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神色惶恐的扑倒在地,凄声道,“皇上,娘娘,不——不好了!长孙——长孙殿下出事了!”
褚琪晖被流放,是这天一大早就被刑部派人亲自护送离京的。
那内侍脸上表情带了十二分的惊惧和惶恐,明显不是小事。
在场众人俱是一愣。
郑氏瞅准了时机,趁乐水等人分神,干净扑过去将梁嬷嬷手里的毒酒撞翻在地,褚灵韵也一并被她扑倒在地,捂着喉咙拼命的咳嗽。
“韵儿——韵儿——”郑氏惊慌失措,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只是将褚灵韵揽到怀里用力的抱住。
“母亲!母亲!”褚灵韵泪流满面,瘫软在她怀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用力抓着郑氏的手臂,指甲掐的郑氏也跟着疼出了一身的冷感。
方才梁嬷嬷手里的酒已经倒进她嘴里了,她当时只顾着死命的挣扎,酒水洒了一些出来,她觉得自己似是吞下去了一些,又似乎是没有,但是这会儿惧怕的厉害,总觉得喉咙里灼烧的厉害。
“母亲,我——我怕!”褚灵韵的神色惶惶,声音打颤,身上和心里都抖成了一团。
这是第一次,她那么真实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种站在死亡线上无力挣扎的感觉——
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要想着她是不是马上就会毒发身亡,就会头皮发麻,整个人机会要疯掉了一样。
皇帝是目光嫌恶的扫了她一眼,此刻却顾不上她,只就冷着脸对那内侍问道,“什么事?”
“长孙殿下在被护送流放的途中遇刺——”那内侍道,身子使劲伏地趴在地上,停顿了好半天,最后才终于一咬牙,冷汗涔涔道:“被刺客杀了!”
皇帝的身子震了一震。
其他人的脸上都跟着闪过讶异的神色。
褚易民的反应最大,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往前一步将那内侍揪起来,逼视他的眼睛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琪晖他怎么了?”
褚琪晖是太子长子,本来已经被贬为庶人,就等于是完全废了。
可是现在他死了!
褚易民几乎是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情绪,眼神灼灼而热烈。
“长孙殿下薨了!”那内侍道,惧怕之余几乎都要哭出来。
他的目光错过褚易民,朝后面的皇帝看去,满脸凄苦之色道,“就在离京二十里外的客栈附近,负责押解长孙殿下出京的一队衙差也全部被杀,当地官府已经把殿下的遗体送回来了,这会儿——”
他说着,就不觉的扭头朝殿外的方向看去。
尸体都带回来了,那就说明人是真的死了。
虽然是对褚琪晖没有多少感情,但那到底也是自己的长孙,皇帝和罗皇后都被震在当场,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易民的目光一闪,闪身奔了出去,不多时回转,脸上表情就是一片肃然。
罗皇后看着他,眼里说不上是不是还带了几分期盼的神色。
褚易民只是对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父皇母后节哀吧,那孩子——已经去了!”
一直静立不动的皇帝突然狠狠的闭了下眼,片刻之后重新再睁开眼的时候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就摆摆手道,“都下去吧!”
他不再提及褚灵韵的事,郑氏母女都如蒙大赦,赶紧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褚易民的心里却是跃跃欲试很有几分不甘心——
褚琪晖被刺杀,此事蹊跷,绝对是有内幕的。
他如今一个被逐出皇族的废人,谁会对他痛下杀手一定要将他置之死地不看?不言而喻——
唯一有动机和理由这样防范他的,就——
只是褚琪枫而已!
皇帝看重褚琪枫,这么多年来都无法撼动,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撞到了眼前了,他忍不住的就想要旁敲侧击两句。
如果能叫皇帝起了疑心,褚琪枫就此失宠于御前——
东宫后继无人,一切也就完了。
“父——”褚易民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刚要开口,就见门口的灯影下有人影一晃,却是褚其炎站在那里。
没得皇帝的传召他不好随便进来,只在远处冲褚易民以眼神示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样的机会要放弃褚易民心里怎么都觉得难受,不过他只是略一分神,皇帝已经心不在焉的错过他去,径自往殿外走去。
“皇祖父!”褚琪炎躬身一礼,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叹了口气,扶着李瑞祥的手径自离开——
褚灵韵出了事,褚琪炎会进宫来看情况这并不奇怪。
随后罗皇后也被梁嬷嬷扶着从殿内出来。
郑氏揽着褚灵韵等在旁边,因为方才要对褚灵韵下手的人就是罗皇后,这会儿她再见了这老太婆也是心里发冷,只就勉强维持镇定道,“母后——”
经过这一次的事,罗皇后对褚灵韵也起了戒备之心,只就面色阴冷的看了那母女两人一眼道,“就照皇上之前的吩咐,连夜送她走吧!”
刚才在气头上她的确是起了杀心,只是褚灵韵倒也是也她看着长大的,再加上到底是亲祖孙,如果她非要坚持下了杀手,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母后——”郑氏没有想到她还是不肯松口,急切唤道。
“照本宫的吩咐去做!”罗皇后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再就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转身就走。
“母——”郑氏是怎么都舍不得女儿的,连忙就要追上去求情,却被褚易民一把拽住,冷冷的警告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走!”
说着就连拖带拽的将她甩到一边,自己愤然甩袖离去。
郑氏满面急色的回头,忧心忡忡赶紧回去扶了褚灵韵。
褚灵韵惊魂未定,一直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站在那里。
她的发髻乱了,身上也洒了酒水,半边脸颊肿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褚琪炎只就看了她一眼,就淡淡说道,“先走吧!”
言罢,就先行一步转身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
畅鸣轩里。
褚琪枫一个人靠坐在宽大的桌案后头,目光清明,一动不动的看着敞开的大门外面的夜色。
这个时辰,几位内阁大臣都已经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离开了,他借口有几分公文要看暂时留了下来。
夜深人静,这屋子里少了人员往来就显得更为空旷了些,从大门往里看去,他坐在案后的身影就越发显的不起眼。
蒋六从外面进来:“郡王爷——”
“嗯!”褚琪枫靠在那座椅上没动,缓缓从远处收回视线,问道,“拦下来了吗?”
“是!”蒋六回道,“南河王一家已经出宫了,安乐郡主被人扶着出来,应该只是受了惊吓,暂时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