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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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也看着宁墨,她这个儿子,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却把自己逼入了绝境,有时候傻一点儿,忍一点儿是不是真的会海阔天空?
“我是挺高兴的,可是你高兴吗?你高兴得连蜜月都等不及度完,就订了去登贡嘎山是不是,如果国家没有禁止,你不是还要去登那个处女峰梅里雪山啊?”
贡嘎山号称山中之王,登
75、Chaper 75(完) 。。。
顶的风险极高,死亡率超过50%,至今24人登顶,37人遇难,也难怪杜若要发火了。
宁墨没回答杜若的话,知道她是误会了。
征服高山是很多人的爱好,宁墨也不例外,只是还记得当年和雾浓浓在一起的日子,那丫头偶然读了一篇《与妻书》,非要然自己答应,一定要死在她后面。
伤痛都是留给活着的人。
从此宁墨的登山计划,游艇环球计划全部搁浅,只为了一个承诺。
到如今看到眼前寂静的人,宁墨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语成谶。
“宁墨啊,宁墨,如果不出这事,你和浓浓是不是从此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杜若也怪自己,怎么就没早看出这两个人的症结来,以为他们都是成熟的人,懂得处理自己的感情,哪知道遇到两个情场上装天才的白痴。
宁墨抿紧嘴,不回答,只有握着雾浓浓的手越来越紧。
宁墨其实也知道自己选了一条绝路,所以仿佛困兽一般,撞得头破血流也挣脱不出去。
可是若非走到那一步,他怎么肯承认他连他自己的心都掌握不了。
可惜明白得太晚,骄傲得太早。
“她如果再也醒不过来呢?”杜若看了看床上的雾浓浓。
“至少我可以永远陪着她。”宁墨紧抿的唇这才牵起了一丝弧度。
“那她醒了,你们怎么办?”
宁墨握着雾浓浓的手,“我和海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早晨公司会发新闻稿。”
“然后呢?”杜若问,然后雾浓浓就能甘心接受他?以杜若这个局外人对雾浓浓的了解,都知道这位主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呢。
然后,然后宁墨就又不说话了,神情迷茫,那样的眼神就好像大雾里想要回家的孩子,却找不到方向。
仿佛中,杜若有种错觉,宁墨他是不是希望雾浓浓就这样躺下去。
杜若又是心痛,又是怒其不争,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纠葛让宁墨到了眼下这个地步,都不相信雾浓浓的心意。
“你是不是不相信你们能在一起?”杜若【炫】恍【书】然【网】大悟,种种的错都归在了宁墨的身上,因为对这段感情他从来就没有自信过。
“你不明白,她可能今天喜欢你,明天转眼就忘了。”宁墨双手将雾浓浓的手包在掌心,满眼的委屈。
两个固执地喜欢对方的人,却又固执地认为对方不会喜欢自己。
这就是感情的奇妙之处,再自信的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会忐忑,甚至更忐忑。
“哎。”杜若觉得有时候爱情还是傻一点儿好,“女人都是靠耳朵恋爱的,宁墨,浓浓醒的时候,你只要对她确切地说出你的心意,我准保你们没事儿。”杜若在“确切”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无论是八点半,还是BMW1314,那都是谐音游戏,那都是模棱两可,那都是不确定。八点半,也许可以写作2030,爱你想你,但也可以写作830,不想你。BMW,可以是be my wie,却也可以是别摸我。
如此的不确定,如何让人相信。
宁墨听了杜若的话,脸就红了,“那不是跟小孩子一样。”
“你们这样比小孩子还孩子气,简直就是儿戏!”杜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宁墨亲了亲雾浓浓的指尖,脑海里浮现出杜若形容的画面,也许她会笑,也许她会回吻他,也许他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一个女儿,像浓浓一样漂亮。可惜雾宁,只有眼睛像浓浓,宁墨一直觉得遗憾。
宁墨想,只要浓浓醒来,只有她能原谅他,无论他怎样都是可以的。
幻想再美好,都必须被现实所磨练。
宁墨和杜若一席话下来已经到了清晨,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乐毅。
他昨日万念皆空,所以去了乡下,看到雾浓浓车祸的消息,连夜赶回来的。
宁墨看着乐毅,脑子里闪过的画面,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浓浓怎么样?”
“二十四小时内能醒来,就没什么大碍。”
乐毅走到雾浓浓的床前,他明白雾浓浓之所想,却不能不埋怨,犹记得雾浓浓离开的时候,他负气地说,“你总要死在他手上才能回头是不是?”
雾浓浓当时怎么说的,只记得她回头灿烂地笑了笑,“我倒是希望能死在他手里。”那样的孩子气。
乐毅在雾浓浓的额头吻了吻,坐在病房外的廊道上,也不说话,虽然一切都是意外,可他还是恨宁墨为什么不懂珍惜,那样宝贝的女人。
病房内外的两个男人都在纠结着,是希望眼前这个女人醒或者不醒。
二十四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指针指到午夜的时候,床上那个睡美人却没有丝毫醒的迹象。
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就只剩下寂静的呼吸。
“再观察七十二个小时吧。”医生无奈地建议。
三天里等来了许多脑科专家,都束手无策,最后也等来了雾浓浓的父母。
雾浓浓的母亲一进病房就扑到了雾浓浓的床上,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再多的矛盾,此时此刻,剩下的都只有亲情了。
雾母从雾浓浓身上起来后,就开始哭喊着狠狠地踢打宁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杀人凶手。”
最后还是乐毅将雾母拉走的,“妈,这只是意外,也不能怪宁墨。”
话虽然普通,可那声“妈”却让人都呆住了。
“出事的前一天,我和浓浓刚扯了证。”结婚证还在乐毅的怀里揣着,本想着如果浓浓醒了,一切自然都听她的。
那天晚上,浓浓拟的离婚协议,虽然两个人都签了字,可还并没有送出去,乐毅总在想,万一浓浓没有挽回宁墨,她至少还有退路,他一辈子都等着她。
可是,浓浓也许再也不会醒了,再也没有人会知道那份协议。
所以,乐毅曾悄悄地想过,如果她不醒来,也许……
乐毅走到宁墨的跟前,对宁墨淡淡地笑了笑,“宁先生,谢谢你这几天对内子的照顾,放心吧,我们不会提起法律诉讼,只是还请你先离开,我们一家人想静静地呆着。”
转瞬间,宁墨就变成了雾浓浓的陌生人。
剩余的日子,雾浓浓根本就不会陪伴他。
他将不再拥有资格。
“我不信。”宁墨喃喃地道。
乐毅把结婚证递到宁墨眼前的时候,他才能看清楚那上面双人照里的雾浓浓笑得腼腆而温润,她已经是另一个人的妻子了。
宁墨苦笑不得,这果然是雾浓浓的作风。
他甚至能看见雾浓浓在他面前得意的笑,“瞧,你娶了别的女人,我也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他们都是狠绝的人。
宁墨想起,在他第一次悔婚前的那个晚上,雾浓浓的作为,她说他误会了,其实她只是想了断过去。
“浓浓,是不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宁墨问。
乐毅直视宁墨,“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宁先生请吧。”乐毅为宁墨打开门。
宁墨离开得很狼狈,因为医院里的护士说,雾小姐的家人拒绝其他非直系亲属的探视。
终其一生,他和她将再也没有关系,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成了奢侈。
不管宁家多么的有钱有势,宁墨终究越不过雾浓浓的丈夫——乐毅。
夫妻之间有义务,也有权利。
比如,选择保姆的权利。
阳光明媚的时候,总是要有人推着浓浓出去晒太阳的。
偶尔乐毅不在,宁墨才得以在花园里遇到她,看她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假装她只是生气了,生气不理他而已。
可是她手腕上为什么有淤痕,为什么眼角会微红。
保姆嗫喏地说着什么,乐太太皮肤薄。
有时候抱她上床,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有时候给她擦澡,也会留下丝丝红痕。有时候稍微不注意,洗发水就能灼痛浓浓的眼睛。
宁墨气急败坏。
明明给她带了洗发水,带了沐浴液,他的浓浓从来都只用一种牌子的洗发水,一种牌子的毛巾,可是保姆就是记不住。
“乐先生说乐太太以前在灾区的时候,连蜂花也用过啊。”那么贵的洗发水,够人一个月生活费了,保姆觉得舍不得。
在保姆眼里的不舍得,在宁墨眼里都是舍得的。那个牌子的洗发水是植物配方,雾浓浓的眼睛敏感就只习惯那一种,可是这么多年来经济圈沉沉浮浮,那个牌子营销得并不成功,如果不是宁墨执着地注资,也许雾浓浓早就用不上那个牌子了。
可是那样辛辛苦苦的经营,最终却无力去维护他的浓浓。
乐太太,三个字,让宁墨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他那样宠着,疼着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被糟蹋。
可是,宁墨没有换保姆的权利。
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转折之后再转折,终于安插了自己满意的保姆进去的时候,又会出现其他新的问题。
可这些都是小事,宁墨最最无力地,却是没有那种权利,那种为雾浓浓选择生死的权利。
一年后,雾浓浓出现了肾衰竭,紧急送到医院的时候,如果不是宁墨一直有人看着雾浓浓,只怕直到雾浓浓死,他也不会知道消息,因为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病房里有乐毅,也有雾浓浓的父母。
这一年浓浓的情况一直不好,感染频发。
宁墨闯进病房的时候,一个十分年轻的医生正在劝雾浓浓的父母。
“乐太太的情况很不好,即使做了手术,情况也不一定会好转,照这样下去,最多再坚持半年,其实这样病人很痛苦。乐太太生前,签了器官捐赠书,我想她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医生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每个人都懂。
雾浓浓的母亲有些彷徨无助,只看着乐毅。
“浓浓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她肯定不愿意这样躺在床上。”乐毅缓缓地道,吃喝拉撒全部要靠别人的帮助,脸颊凹陷,毫无血色,如果她醒着,一定要尖叫镜子里的那个丑女人是谁的。
“我和浓浓在灾区的时候,她劫后余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要签器官捐赠书,她说人死如灯灭,如果身上还有什么能帮助人的,也算是积德。”那时候,雾浓浓一心想念的是她的雾宁。
手术同意书上,乐毅始终没有下笔。
病房外,有一对父母的哭泣声,那是因为他们的孩子急需移植角膜。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居然让他们找到了雾浓浓的病房。
宁墨面色苍白,握紧了拳头,也许浓浓真的会选择有尊严的死去,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能不自私。
只要她活着,总还是有清醒的希望啊。
可是他没有权利。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没有对她说。还有对不起,没有对她说,还有他爱她,没有对她说。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是宁墨,就一定要给你机会去述说。
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她是雾浓浓,就一定要会让她活着。
宁墨“咚”地一声就跪在了雾浓浓母亲的面前,紧紧抓着雾母的衣角,泣不成声地求着,“给浓浓做手术,给浓浓做手术,求求你……”
杜若带着雾宁刚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的宁墨那样卑微地求着人,顿时就哭了出来。
雾宁一下就冲到了他外婆的跟前,在宁墨旁边“咚”地跪下去,“救救Mammy,救救Mammy。”
手术最终还是做了,只是浓浓还能坚持多久,却没人能保证。
她还能不能醒来,也没人敢预言。
可是人都希望能有奇迹。
I wo people are mean o be ogeher evenually hey'll ind heir way back。(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方法找回彼此。)
全书完。
76
76、番外 。。。
(一)
尽管雾浓浓与宁墨的婚后生活过得着实不错,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宁墨这个大忙人实在太难约了,好容易才能缠住他出来逛一次街。
对女人最大的恭维,绝不是世界名牌流水似地自动送到她家里去,而是她身边的男人愿意陪着她一起去挑选衣物,哪怕只是工厂生产线上下来的普通衣服。
宁墨有些好笑并幸灾乐祸地看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