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沙-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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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提到“手”，凌沙沙才惊觉自己的左手已经被他握在手里看了半天了，感受到叶涵手心的温度，她不由脸红起来，一边抽手一边道：“别看了……又青又紫的有什么好看的……”
　　叶涵笑着捉住了她的手腕：“要看，看一下有好处……”
　　“……好处？”
　　叶涵认真严肃地道：“我看过的地方，伤能好得快一些。”
　　“……你以为你是某大师带功看病呢，瞪谁谁痊愈？”
　　凌沙沙哼了一声。叶涵听她这么说，哈哈笑了起来，手却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凌沙沙也没再执着手的位置，受伤的左手被叶涵温热的手掌握着，感觉确实比放在冰凉的桌子或是那件衣料有点扎手的外套上＇炫＇舒＇书＇服＇网＇。
　　只是这样一来，用右手握住凌沙沙左手的叶涵，就只剩下左手可以用了。
　　
　　第一盘菜被端上来之后，叶涵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用左手尝试着夹起了一块肉，却因为太过不习惯用左手，不知道该怎么转动胳膊才合适，那夹着肉的筷子愣是悬在了盘子的上方，半晌还挪不开地方。
　　凌沙沙笑起来，说道：“你这能送到自己嘴里去么？还是用右手吧。”
　　“好象是有点困难……”
　　叶涵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似乎容易一些。”
　　说着，他把左手伸了伸直，那块摇摇欲坠的肉也随即被放到了凌沙沙跟前的碟子里。
　　“……”
　　凌沙沙看着那块肉有点走神，傻傻地道，“你能夹给我，怎么夹给你自己？”
　　这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叶涵正满眼笑意地看着自己。
　　“咳咳，咱们好好吃饭吧还是……”
　　虽然是在小包间里别人看不到，可还是会害羞的喂！
　　“好。”
　　叶涵忍着笑，老实把手收了回来。
　　
　　“下雪了！”
　　“外面又下了，好大的雪！”
　　不知道是哪个包厢里传来了女孩子兴奋的声音，凌沙沙往窗外看去，果然见到漫天的雪花缓缓飘落下来，和夜色织成了一副静谧而美丽的画面。
　　“圣诞节果然还是应该下雪才好。”
　　看着窗外圣诞树上缠绕的彩灯都被纷落的雪花遮掩得朦胧起来，看起来更有童话色彩，她忍不住感叹道。
　　叶涵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天空，忽然笑道：“我本来以为圣诞节中餐馆会冷清一些呢，没想到还是这么热闹。”
　　“……呃，我是觉得吃中餐＇炫＇舒＇书＇服＇网＇点。”
　　凌沙沙心虚道。傍晚时叶涵提议一起去吃饭，本来是打算去家西餐厅的，可凌沙沙眼尖，透过餐厅的透明落地窗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于是本着低调的念头，她这才拉着叶涵换了家隐蔽一点的店。
　　叶涵自然明白她那点心思，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笑。然而待他重新低下头，却发现跟前的小碟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一大块排骨，这时，凌沙沙正装模作样地埋头苦吃。
　　“……慢一点。”
　　叶涵不自觉地流溢出笑容，看着凌沙沙的目光里，愈发多了宠溺。
　　
　　“该死！离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快吃完饭的时候，隔壁包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凌沙沙怔了一下，接着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说……大过节的，”
　　那人慢条斯理地道，“别这么不淡定……再说，咱俩还没结婚呢，怎么离婚……”
　　“谁让你欺负我！”
　　女声依旧高亢，本来就隔音效果欠佳的隔间哪挡得住这势头。
　　“喂，喂……”男人的声音不高，但只隔了一道墙还是能听到一些，“你这么嚷嚷别人会误会的。”
　　“我才不管！现实没法离咱们就上游戏离！”
　　似乎是有些无奈了，男人好言道：“好嘛，我错了。我不该欺负小美，小美做什么都是对的。”
　　“喂……你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
　　“好拉……”
　　再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不清楚了。
　　
　　凌沙沙惊讶地望着叶涵，摆出一个口型问道：“小美？”
　　　

91

91、一生一世　。。。　
　
　
　　“小美？”
　　凌沙沙有点不敢相信。叶涵似乎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隔壁隔间的方向，笑道：“应该是他们。我听说过小美就在市里上班，杨柳虽然在别的省，不过听闻两人就快结婚了，他趁着圣诞节来看看小美也是应该的。”
　　“原来小美就在附近上班？我都不知道……”
　　凌沙沙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羡慕道，“不过这可真要恭喜他们，以前在青墨的时候就看他们两个关系那么好，现在居然都要结婚了。”
　　“是啊。”
　　叶涵点点头，又看了眼桌上被打扫得差不多了的饭菜，问道，“怎么样，还吃吗？要是吃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坐着了，出去转转。”
　　凌沙沙知道他是不想打扰隔壁那两人才没去打招呼，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她点了点头：
　　“好，咱们去消消食~”
　　
　　结婚啊……
　　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凌沙沙抬起头来望向天空，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本来感觉是挺遥远的事情，可如今看来……
　　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走在身边的叶涵，又想道：如今看来，这似乎也不是多么触不可及的事情了。
　　“想什么呢？”
　　察觉到来自身侧的目光，叶涵回过头来，微笑着问道。凌沙沙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她可不敢说自己是在想结婚，只随口道，“今天真热闹，以前过圣诞节的时候我从来没出来玩过，只听她们出来逛过的人说，这一天街上好多店都打折~”
　　“打折……呵，”
　　叶涵扫了一眼街边的店牌，微微一笑，“女孩子都喜欢逛街，你的朋友们出来玩，居然也不拉上你一起？”
　　“呃，”凌沙沙有点不好意思，“圣诞节嘛，一般来说，游戏里不都是有活动的么……”
　　叶涵【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如此……不过沙沙——”
　　“啊？”
　　“要是你没遇到我……”叶涵放慢了脚步，蹙眉问道，“今年的圣诞，你是不是也打算在寝室和电脑一起过了？”
　　“呃，这个……”
　　凌沙沙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只好说道，“估计，也许……大概是会这样吧……”
　　“……你啊，”
　　叶涵无奈地笑道，“这么看来，我接下来的任务很艰巨啊，首先就是如何打败你的电脑——不然以后结了婚，我还没有电脑对你的吸引力大，那可就麻烦了。”
　　“打败电脑……汗，哪有那么夸张……”
　　叶涵那句“以后结了婚”让凌沙沙觉得自己仿佛被戳穿了心思一样，脸上不由一热，“再说，我这不是和你一起出来了么。”
　　听她这么说，叶涵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一点的确是有进步——至少不躲着我了。”
　　凌沙沙一下子想起当初叶涵刚来学校时因为他是老师而怕他，后来知道了他就是黯夜漫步时又每天吓得不敢见他的那些日子，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西递那间小院里的情景。
　　为了掩饰自己害羞了的事实，也是因为现在胆子大了，凌沙沙转过身来面对了叶涵：“你还说呢……”她一边后退一边嘟哝道，“突然发现游戏里一认识了那么久，也算是啥话都说过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师，换你也不能一下就接受啊，更何况我本来就怕老师，这还不准我躲着你了……”
　　“老师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叶涵听着凌沙沙一本正经地数落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还笑……”
　　凌沙沙哼了一声，继续道：“你明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还故意不告诉我，害我吓了那么一大跳……老师……老师当然可怕了，你没听说过有种说法是，老师和学生有时候就像阶级敌人么？斗争是一直存……啊！”
　　叶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差点滑倒的凌沙沙，见余力作用带着凌沙沙倒向了自己，叶涵张开手臂，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可不想当你的阶级敌人，”他把凌沙沙抱得牢牢的，在她耳朵边上说道，“你确定如果我一上来就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不会溜得更快？”
　　“我……”
　　耳垂被叶涵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吹得痒痒的，凌沙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撞击着胸口的节奏几乎要传递到耳膜，弄得她心神不宁的，话也断断续续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对了，“那可难说……也许，也许……”
　　“也许？”
　　叶涵把她稳稳地放到了地上，环抱着她的手臂却没松开，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贴着耳侧，而是从凌沙沙的正前方极近的地方传来，“也许什么？”
　　近距离感受到叶涵炽热的目光，凌沙沙几乎不敢抬眼去看他，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路边热闹非凡的景象，仿佛见到了救星，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说道：“你看……”
　　她本想用“你看那边人好多啊，咱们去看看吧”来转移话题，却没来得及得逞。
　　叶涵早摸清了她临阵脱逃的本性，哪会给她把话说出来的机会，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压了下去，牢牢的，把她后面的话彻底封回了肚子里。
　　凌沙沙脑海里的一片空白变得更加空白了。
　　街道上的喧闹好象一瞬间消失不见，轻柔的雪花飘下来，落到了不知谁的发丝上，试图近距离看清对方的举动让凌沙沙觉得一阵头晕，她眨了眨眼，索性闭上了眼睛，放任叶涵吻着自己。
　　她甚至还没头没脑地想了想，这种时候要不要……回应什么？但很快连这点念头也不知被她丢到哪去了。
　　被叶涵紧紧拥在怀里温柔地吻着的凌沙沙，此时只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别再走了才好。
　　
　　“那么，你刚才想让我看什么来着？”
　　“……”
　　听着叶涵若无其事的问话，凌沙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默默地指了指街对面那个绕满了不停闪烁着彩灯的大招牌。
　　“游戏街？呵呵，还真像你的风格，那咱们走吧。”
　　“……”
　　凌沙沙紧追两步，在他耳边狠狠地道，“你偷袭……”
　　叶涵哈哈大笑，认真道：“我可是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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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一开始想要进游戏街的凌沙沙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转移话题，可如今话题没转移成，进去逛逛倒也是缓和情绪的好主意。
　　这条街上除了贩卖正版游戏、游戏动漫周边的店铺以及一家很大的游戏厅以外，还有一处大型的地下电子交易市场，卖手机和掌机家用游戏机等电子产品。叶涵和凌沙沙只是随意逛逛，就没有去地下，只在街道两旁的店里转了转。
　　作为现在风头正劲的网络游戏，《墟城》的周边产品也是琳琅满目，各职业的角色造型手办就不说了，什么神石形状的吊坠呀，各职业极品武器模型的钥匙坠啊，还有游戏里恢复药剂的瓶瓶罐罐缩小版造型的许愿沙，首席坐骑的Q版布偶……凌沙沙被这些小玩意勾得魂都跑了，看看这个也熟悉，那个也好可爱，一时叶涵倒被晾在一边了。
　　过了许久，凌沙沙才终于从一组纯木质的迷你家具上收回了心神，想起来去找叶涵在哪，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叶涵若有所思地站在角落看墙上的一幅画。
　　她好奇地走过去瞧，发现那是一幅绣好了的十字绣，图案则是她极为熟悉的《墟城》里的画面，锁妖塔的全景。
　　叶涵察觉到了凌沙沙的走近，笑道：“以后家里挂着这个做装饰，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们一家人都沉迷游戏？”
　　“才不会呢，”凌沙沙歪歪头，看着那画道，“他们只会问这是谁绣的，如果是买的，就夸图案真好看；如果是我绣的呢，就夸我手巧。”
　　“你本来就手巧，画画也好，缝衣服手艺也一流~”
　　“缝衣服？”
　　凌沙沙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叶涵是在说游戏里那个“裙角藏了个豁口”的嫁衣任务，嘟哝道，“那怎么算数。我说真的哦，你说我绣一张大一点的十字绣放在家里装饰，怎么样？”
　　“你想绣？”叶涵拉过她来揽在怀里问道。凌沙沙重重地点头，叶涵笑起来，在她耳边接着道：“——我还不舍得呢。小心你绣完了，人也绣得弯腰驼背老眼昏花，看谁都是十字花形构成的。”
　　“……”
　　凌沙沙被他这么一说，忽然也觉得这么盯着十字绣的针脚有点头晕了，赶紧收回了视线，转而望向店外热闹的街道，“走了走了，”她忽然看到了路边一家音像店，顿时又有了兴趣，“后面还有半条街呢，再不快点，就来不及回学校了。”
　　“恩。”
　　到底还有着学生和老师的关系桎梏着，就算不担心谣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