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术-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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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杜玉蝶,你呢?”
“我是祝棠雨,你以后就叫我棠雨吧,我也就叫你玉蝶了,怎么样?”
“棠雨……好。”
这时,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从祝棠雨身边经过,祝棠雨看了一眼托盘上的七八个水杯里装满的液体,连忙拦下了丫鬟,指着水杯,问:“这是什么?”
丫鬟道:“是送给丫鬟们的养颜水啊。”
祝棠雨又问:“养颜水,是干什么用的?”
丫鬟怀疑地打量祝棠雨,祝棠雨连忙笑道:“哦,我是新来的丫鬟,看这杯子里面装的水是蓝色的,有点好奇是什么。”
丫鬟这才道:“这是咱们二少爷特地为丫鬟们研制的养颜水,喝下去具有美容功效,二少爷吩咐,丫鬟们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喝一杯。”
“原来如此,你给我吧,我给她们送过去。”
“好吧。”丫鬟把托盘给了祝棠雨,转身离开。
祝棠雨愕然道:“当这梁府的丫鬟可真有意思,还当小姐似的养着,我看这梁景言,就是个淫贼。”
黛儿问:“小姐,你不会傻了吧,还给她们送这玩意儿?”
祝棠雨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打开,纷纷往水杯里面撒去。
黛儿吃惊道:“小姐,你在干吗?”
杜玉蝶也惊讶地说:“你难道在下毒?”
祝棠雨干咳两声:“黛儿,你先去把刚走的那个丫鬟叫回来,快!”
“哦……好……”黛儿跑去把丫鬟叫了回来。
祝棠雨对她难堪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发现我肚子好痛,吃坏肚子了赶着去上厕所,还是你去送吧。”说完,便把把托盘放在丫鬟手中,转身跑走了。
“哎……小姐……等等我们!”
黛儿和杜玉蝶连忙跟了上去。丫鬟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离开的三人,端着托盘朝宿舍走去。
祝棠雨、黛儿、杜玉蝶一前一后进了客房,黛儿打量着房间,惊讶道:“华丽的柜子、雕花橱子、精致的梳妆台、梨木桌、红木酸枝沙发,哇……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祝棠雨看她猛地跑到床前,用手按了按柔软的床垫,一个翻身躺了上去,笑道:“一间房而已嘛,看把你乐的……”
“我当然乐啊,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了……对了,小姐,你刚刚到底在水杯里放了什么东西啊?”
“衣服都湿了,我要找找看有没有换洗的衣服。”祝棠雨在房间的柜子里翻起来,找出三套衣服,递给了二人。
黛儿又问:“小姐,快告诉我吧!”
祝棠雨道:“放的是泽离子,是一种只要吃下去,脸上就会起红斑的药。”
黛儿一怔:“泽离子?你难道是要毁她们的容?”
杜玉蝶脸色一白:“棠雨姑娘,你这样做会不会太严重了,她们也没有犯多大的错。”
祝棠雨斜斜看了二人一眼:“你们俩放心吧,泽离子的药效只有一天而已,所以她们脸上的红斑只会持续一天,第二天就会自动消失,毁不了容的。”
杜玉蝶吁了一口气:“这就好……不过,你怎么随身带那种药啊?”
“我还有很多啊,你要不要?”
“难道你是医生吗?”
黛儿笑道:“她要是医生,我就是华佗了……小姐,你什么时候放那么多药在身上了?”
祝棠雨翻了一个白眼:“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们经常被黑帮的人追,这些药是用来防身的,这点儿常识都不懂。”
黛儿干笑两声:“嘿嘿,主要是小姐你太聪明了嘛……”
……
夜空静谧,一弯浅月孤悬。杜玉蝶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坐起身,站起来,来到窗外,看着窗外的夜色。
祝棠雨缓缓睁开眼,见站在窗前的杜玉蝶,下了床,走到杜玉蝶身边,问:“你睡不着吗?”
杜玉蝶点点头:“恩,怎么你也是?”
祝棠雨打了个哈欠:“我刚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噩梦,什么噩梦?”
“我梦到我娘被黑帮的人杀死了,哎……”
“原来这几天,水月楼里面传一个舞女被黑帮抓走,原来就是你啊?”
祝棠雨点点头:“没想到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杜玉蝶问:“你欠黑帮很多钱吗?”
“不是我,是我娘去赌,输了钱又去给黑帮的陈爷借高利贷,久而久之,我们就欠了很多钱,还不起,就只能四处逃命了。”
杜玉蝶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一样的悲苦。”
祝棠雨一怔:“你又是怎么沦落进来做丫鬟的呢?”
杜玉蝶望月惆怅道:“我爹娘皆病故,所有的亲戚都不肯收留我,无奈之下,我只能流浪到桃花岭,运气好碰到梁少爷,是他让我进来做丫鬟,能有口饭吃。刚刚你也看到了,我得罪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以后她们还会不会整我。”
“你说桃儿和白雪?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杜玉蝶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棠雨,谢谢你。”
祝棠雨笑道:“谢什么,以后呢,咱们就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恩。你呢?又怎么会来梁府?”
“我?我也和你一样,一切都是巧合。”
“原来是这样啊……小的时候,我有个梦想,希望长大以后能当个有用的人,现在呢,我却是一个丫鬟。”
祝棠雨一笑,悠远地说:“以前我爹曾经对我说过,一只鱼,游得挺好,为了捞钱,去爬树,会渴死的……坚持做自己适合做的,喜欢做的,虚荣都是过眼云烟……玉蝶,你不要放弃自己最初的梦想。”
杜玉蝶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可现在,我觉得做一个丫鬟也不错,我现在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做梁府最好的丫鬟!”顿了顿,“那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祝棠雨眉开眼笑地道:“当然是睡了吃,吃了睡,哈哈。”见杜玉蝶捂着嘴笑,祝棠雨正色道:“哎,你可别笑,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喝喝睡睡了,我要和我娘和黛儿一起喝喝睡睡……再也不用四处奔波。”
“看来你奉行的是享乐精神……我呢,哎,也不知道这愿望什么时候能实现……”
“别灰心嘛,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去做……我们呢,实实在在的过好每一天,因为未来太过遥远,也未必能等到那天,眼前才是最珍贵的,爱好自己爱的人,想说的就去表达,做好喜欢做的事,有什么梦想就去追,世界已如此混乱,没有理由不勇敢,勇敢地过好眼前,减少突如其来时的遗憾。”祝棠雨道。
杜玉蝶心头巨震,点点头:“对,我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那我们各自为了自己的愿望,一起努力吧……”
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茶楼上飘着的写着茶字的旗帜。梁景言、陈西、吴雨围坐在茶楼角落的一个桌子旁。陈西笑着说:“不是吧,景言,你家现在怎么那么惨,你居然连嗅觉都没了?”
梁景言瞪了一眼陈西:“嫌我烦不够,还火上浇油?”
陈西敛了笑意,又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梁景言道:“我已经想通了,不就是嗅觉没了,只要人还在,就还没完。”
陈西敬佩道:“亏你能想出让祝棠雨当你鼻子这种想法,她对调香之事也和我们一样,什么都不会,我很怀疑,她能帮你的忙吗?”
梁景言怡然自得地笑:“不会我也得让她会。”
“话说回来,既然你舅舅王传一,不帮你们脂香堂解除禁止令,那当初怎么又会答应呢?”吴雨看着他说。
梁景言头也不抬地道:“谁知道啊,说不定又被我家得罪的那个仇人给收买了。“
“他好歹也是你舅舅,不会这么不顾情意吧?”
梁景言冷笑道:“没听过那句话吗?情意三千,不敌胸脯四两,这个世道,钱才是硬道理。”
“有道理,我就在想,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能把你舅舅也给收买了?”
吴雨一愣:“该不会……是?”
梁景言怔了怔,片刻道:“马新棠。”
吴雨一拍手:“对,肯定是他!”
陈西道:“他这一阵子总跟你们家过不去,除了他,还有谁?”
话刚说完,马新棠就带着侍从从门口走了进来,吴雨一愣,连忙用手戳了戳梁景言。
梁景言不耐烦道:“干吗?”
吴雨支支吾吾道:“那不是马新棠吗?”
梁景言冷笑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咱们走。”
马新棠和侍从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小二端来了茶水。
梁景言三人经过马新棠身边时,却被他叫住:“梁少爷,既然遇见了,何不坐下来喝杯茶?”
梁景言冷冷看着马新棠:“我也想啊,可是我爹告诉我,跟缺德事做多了的人一起喝茶,会折阳寿。”梁景言迈开脚步,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他说:“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为何你舅舅王传一不帮你们,为什么你好端端的却没了嗅觉?”
梁景言一怔,转身,猛地抓起马新棠的衣领,怒道:“没想到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马新棠跟他对视,道:“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梁景言愤怒不已,举起拳头,正要打马新棠,缺被陈西、吴雨拦住,“景言……”
梁景言被抱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声道:“马新棠,你别得寸进尺。”
马新棠站起来,挑衅道:“现在你和你们脂香堂,就是被折了翅膀的蚂蚱,再跳也跳不起来,你又能奈我何?”
梁景言甩开陈西、吴雨,走到马新棠面前,说:“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卑鄙,次次用计陷害我们,居然还出阴招让我失去嗅觉,有种你就明着来,我奉陪到底,别跟个小人似的,总在背后放冷箭,像条狗一样。”
“呵呵……如果能搞死你们,做一条狗又如何?”
梁景言和马新棠剑拔弩张地对视着。
半晌,梁景言开口道:“那我就成全你,总有一天,会让你惨的连条狗都不是。”说完便转身离开。
陈西对马新棠嘲笑道:“我呸!小人行径!”
吴雨也对他冷冷笑了笑:“既然是狗,叫两声来听听?”
马新棠准备拔枪,吴雨吓得跑走了。马新棠冷哼一声,瞪着梁景言离去的背,脸色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梁清明背负着手在厅中走来走去,梁景言焦虑地看着他,道:“爹,马新棠简直太卑鄙了,原来他早就做好了一切,等着看我们的好戏。”
“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高明,先是买通了周会长,现在又是王传一……”梁清明转回身。
“难道他想把我们这边的人,全拉到他的阵线,一起对付我们?”
“没错,我一直低估了他,也低估了我和周会长和王传一的关系,我一直认为,他们和我有着密切的关系,催不可破,没料到原来他们都是不能相信的人,被马新棠轻易找到缝隙,就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毁得分崩离析。”
梁景言一怔,道:“其实这样反而好,可以趁机看清楚那些人是真心对你,那些是披着羊皮的狼。”
梁清明脸色阴沉:“哼,亏我当初对他们一心一意,只能怪我错把狗当成了老虎。”
梁景言皱起眉头:“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脂香堂今年的利润全部打了水漂,这一天天的拖下去,亏本也越来越严重。”
“如果周会长始终不撤销禁止令,那我就只能剑走偏锋,逼他就范了。”梁清明说。
梁景言道:“周会长这个人一向贪生怕死,爹,要不然我去吓吓他?”
“不行,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既然他敢跟我挑破关系,说明他也有了决心和我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时候去解决这一切了。”
“可我不放心,周会长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自从上任以来,就暗中选了一拨人,日日训练成了一批作战力十分厉害的洋枪队,爹,你千万要小心。”
梁清明不屑地说:“哼,他那支洋枪队,我看最后派上的用场就是为他送葬了吧,这件事还轮不到我亲自出手。”
梁景言有些迷惑地看着他:“爹,你的意思是?”
“你忘了,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莫非,你想……”
梁清明笑道:“没错,事到如今,我只能去找林师长帮忙了。”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在林师长当初落难的时候,曾经救过他一次,他向你承诺,只要你有难,他必定万死不辞……可是,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还记得吗?”梁景言扬了扬眉毛。
梁清明笃定道:“就算他如今是林师长,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放心,他不会不承认的……”顿了顿,“对了,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