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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调香术-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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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彦给井上雄递了一个眼神。井上雄便笑道:“小事没有,大事倒有一件。”
  林师长扬眉:“哦,什么大事?”
  井上雄道:“林师长,其实我们今天来,是给你送东西的……来人啊,把东西拿进来!”
  一个日本士兵拿着一套叠好的衣服,西服上放着一张支票,走了进来。井上雄笑道:“天寒衣薄,这是总领事即令侍从捧出价值4000元、尺寸完全符合师长之定做的西装,并貂皮外套、獭皮背心以及哈喇呢裤褂一套,还有价值5000万的交通银行支票,一并送给林师长。”
  林师长闻言,瞟了瞟那西服和支票,大惊!故作镇定地推迟道:“绨袍之赠,感铭肺腑,领事之赐,仁何敢辞,但惠赐5000万元,实在笑不敢受。”
  “诶……师长这是哪里的话,我们的一番好意,师长可不能不领情啊?”井上雄的笑意里,有一丝不怀好意。
  林师长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却是理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喝了口茶,一边喃喃道:“我这人虽然记性不太好,但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好像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好事吧?你们这突然要送我东西,我很惶恐啊?中国有句老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应该,能懂这话的意思吧?”
  井上雄听言一惊,眼睛骨碌一转,心知他已经知道来意了,便打开窗说亮话:“既然林师长把话说开了,我也不打马虎眼了……我们曾经提出过的,关于在桃花岭修建吉善铁路的问题,被王总长拒绝了。”
  “吉善铁路?”林师长有些愣住,这是日本人又一项新的侵略行动啊……好你个井上雄,你们日本香堂吞并了五大香镇不说,现在又要修铁路,这不是更加方便了你们进驻中国市场输出商品吗,想得美!随即冷冷道:“没有这件事吧?”
  井上雄话中有话地笑道:“眼下的局势我想师长应该认清一点,我们很了解你的处境,也很同情你的烦恼,如果你答应了这件事,我们自然不会没有表示的。”
  “哦,有什么表示?”林师长故作好奇。
  井上雄将脸一横,头一仰,道:“这桃花岭,原本是师长你的天下,没想到最近又冒出个王总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做什么都要看他人眼色形事,我想林师长这段时间并不好受吧?只要你答应我们,我们就帮你赶走王总长。”
  林师长愕然,冷笑一声:“王总长运筹帷幄,这桃花岭在他的管理下越发昌盛,我佩服不已,甘愿在他手下做事。再说了,这是我们桃花岭的家事,不劳邻居费心,谢谢你们的好意。”
  “你真的甘愿在他手下做事?你现在不听我们的赶走王总长,说不定过几天走的人就是你了。”井上雄一怔,色厉内荏地说。
  林师长不屑威胁,加重声音道:“那你们应该去找王总长,而不是来找我。”
  井上雄脸色一沉:“他不识时务,连你也不懂吗?师长,今天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话索性说明白了吧。”
  “我们之间没有不明白的话。”林师长冷冷道。
  井上雄盯着他,双眸放出如饿狼一般的光芒:“我们的总领事和彦先生受新首相田中先生之令,一定要在桃花岭修建吉善铁路,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对我们双方都不利,尤其是师长您。”
  “哦,是吗,既然是这么大的问题,那就请总领事去交涉署会吧,他们会跟你们具体谈的。”林师长说完,站起来大喊一声,“送客!”
  和彦明白过来林师长下了逐客令,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怒道:“ばかを食べない、罚杯、私に彼を捕まえ!”(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他抓起来!)
  突然,一群日本士兵便冲了进来,拿枪拦住了林师长。
  林师长临危不惧,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喝道:“看清楚了,你们可在我的地盘,不要太嚣张了!”
  井上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呵斥道:“林师长,我们好话已经说尽了,既然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可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行啊,我倒要看你们能对我怎么样?”林师长恼怒的吼道:“想修铁路,做梦吧!”
  和彦顿时大怒:“捕まって!(抓起来)”
  两个日本士兵把林师长抓了起来,带着林师长大步走了出去。
  这会儿,杜玉蝶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一个丫鬟急忙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杜玉蝶看着她:“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丫鬟焦急道:“师长……师长他被日本人抓走了!”
  “什么!”
  杜玉蝶手中的剪刀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下午时分,杜玉蝶坐在日本香堂里,眉头紧蹙地看着井上雄,大声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爹,快放了他!”
  井上雄手指夹着一支雪茄,从嘴里取出,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坐在旁边的杜玉蝶,“杜小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放不放人,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杜玉蝶眼角微微抽搐:“不是你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带着日本人去把我爹抓走的!”
  井上雄听言,轻咳一声:“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林师长他不识时务,你说,他要是接受我们的礼物,答应我们修建铁路,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修铁路,想让我爹当卖国贼吗?”杜玉蝶冷笑一声,“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井上雄皱起了眉头,看着杜玉蝶,冷嗤一声:“老子傻,没想到这女儿更傻,你们一个个的倒也不怕死……索命的小鬼都蹲在家门口晒黑脸了,你们倒是爱国爱到不要命啊!……”
  杜玉蝶一怔,咬了咬唇,恳求道:“井上雄,我求你看在以前我们帮过你的份上,救救我爹,行吗?”
  “这抓林师长,是上面下的任务,眼前要救他也不是不可能,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让他答应修铁路,跟我们签订条约。”井上雄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
  杜玉蝶一愣,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我爹宁肯去死也不会答应的!那另一条是什么?”
  “另一条,就是你了。”井上雄摆弄着手里的雪茄,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杜玉蝶。
  杜玉蝶被她看得发毛,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井上雄站起来,靠近杜玉蝶,抬起她的下巴,笑道:“这张脸长得真是不错啊,如果你肯陪我睡一晚,我就考虑考虑救出林师长。”
  杜玉蝶一怔,猛地打开井上雄的手,狠狠瞪着他:“你……你做梦!”
  井上雄脸色一变,厉声道:“你也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告诉你,这次只有我才能救你爹,你想,如果你爹死了,你算什么?跟我睡一晚,就能救出林师长,恐怕桃花岭最顶尖儿的歌女也没这个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杜玉蝶愣住了,深深地吸口气,双手慢慢握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手心。井上雄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杜玉蝶的眼睛,脸上完全是猫捉老鼠的得意表情。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杜玉蝶气得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转身离开。
  井上雄看着她的背影,不怀好意地笑了,“回去好好想想,我随时等你来。”
  杜玉蝶一怔,脸色发白,大步跑走。
  一大早,便又下起了雨,磅礴的大雨淋在梁景言的身上,他一张脸煞白,毫无血色。
  马新棠撑着伞走了出来,他扯高气扬地看着梁景言,把伞扔到一边,笑道:“梁少爷,你都跪了两天两夜了,我真是佩服,佩服啊!哈哈!”
  梁景言看了没看他一眼,努力冲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开。”
  “啧啧啧……我说你这是何苦呢,即使你跪到海枯石烂,棠雨他也不会出来见你的。”马新棠嘲笑着说。
  梁景言面无表情:“我不信。”
  闻言,马新棠从口袋里摸出祝棠雨写的血书,在梁景言眼中扬了扬,笑道:“不信?你要不要猜猜看,这是什么?”
  梁景言抬眼,却见马新棠右手内侧一个月牙行的胎记,他猛地一怔,一把拉住马新棠的右手,“月牙?你……你有月牙?”
  “什么月牙?”马新棠冷冷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有和我哥一模一样的胎记?”梁景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是梁姜?你是我哥?”
  马新棠大惊,脸色一沉,猛地转身,把袖子甩了下来,“我看你是跪糊涂了吧?什么梁姜!别见人就喊哥!”
  梁景言双眼一沉:“也是……不会的,你才不是我哥……那月牙,也许是碰巧而已。”
  马新棠把血书猛地往梁景言脸色摔了过去,面色铁青地道:“这是祝棠雨写给你的,与你断绝关系的血书,希望你不要再来缠着他!”便大步离开。
  梁景言难以置信地捡起地上被雨淋湿的血书,瞳孔剧烈地颤抖着,目光一字字地看下去,“梁景言,你和我算有缘无份,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请你忘记以前发生的一切,忘记我……我会和马新棠一起离开这里,请你好自为之,祝棠雨。”他只觉得心中被一把锋利的大刀刺中,呼吸都疼,手中的血书缓缓滑到地上。
  梁景言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大雨中。
  这时,马新棠跌跌撞撞地跑进花园,站在大雨中,他看着右手上的月牙形胎记,陷入沉思中。想起周黛眉曾经的话,身体都僵住了,他一把把伞摔在地上,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我叫马新棠,我不是梁姜!我不是……”
  马新棠举着右手,对着月牙形胎记,猛地在石头上大力摩擦着,“我不是梁家人,更不是梁景言的哥哥,我不是……我不是!……阮芙蓉,你为什么要骗我!”不一会儿,右手上便划出了一大条口子,血被雨水冲刷着。
  马新棠朝着夜空,大声咆哮:“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我为什么是梁姜,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是我杀了梁清明……亲手杀了我爹,是我害的梁家变成这个样子……一切都是我……是我的错,我是梁姜……”他跪在地上,右手握拳,一拳一拳打着地面,大声地哭着。
  第二天上午,梁景言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顿时一愣。
  “表哥,你终于醒了!”叶盈盈和陈阳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梁景言。
  梁景言皱起眉头:“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陈阳道:“少爷,你在马府跪了两天两夜,晕倒在雨中,是我和盈盈把你接回府中的,没想到你感染风寒,又昏睡了三天啊!”
  “是吗?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梁景言闭上双眼。
  叶盈盈连忙问:“表哥,是不是棠雨她……不肯跟你回来?”
  梁景言闻言,便将头转向了一边,没有说话。陈阳悄悄用手捏了捏叶盈盈的手,朝她递了一个眼色。
  这时,梁景言掀开被子,站起来,“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叶盈盈连忙拉住他:“表哥,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你要去哪儿啊?”
  梁景言没有回答,大步离开了。
  陈阳叹了口气:“我看少爷是伤了心,就由他去吧……”
  叶盈盈点了点头,也叹了一口气。
  梁景言从梁府出来,便开着车一路横冲直撞,开到酒楼停了下来,快步走进酒楼,“啪”地拍了一张大额银票在掌柜桌上,冷冷道:“今天,我包了这里,全都给我撵出去!”
  那掌柜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银票,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起来。当即便去安抚众客人,将众人送了出去。
  梁景言在一张桌子旁坐下来,小厮立马在桌上摆满了酒菜,梁景言却为自己满上一杯,仰头喝下。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我说是谁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梁少爷啊……”
  梁景言一愣,转头看着一身军装的王玺之,朝他走了过来。他在梁景言身边拉了根凳子,坐了下来,笑道:“这大白天的,你一个人喝闷酒,岂不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梁景言面上的表情僵了一僵:“王总长怎么今天也那么悠闲?”
  “我本来是去你家找你,却得知你来这儿喝酒了。”王玺之笑道。
  梁景言微微一怔:“哦,王总长找我有什么事?”
  王玺之在他肩上拍了一拍,道:“别一口一个王总长,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梁景言笑笑,没有说话,倒了一杯酒,又一饮而尽。
  王玺之疑惑地打量他两眼,良久,问:“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事?难道……是为了女人?”
  梁景言皱了皱眉道:“如果一个人,你以前对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是你已经感到后悔了,去找她道歉,但是她怎么也不肯原谅你,你该怎么办?”
  王玺之微微一笑:“如果是我喜欢的女人,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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