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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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晓美也不例外,她终于还是抛弃了他,跟着那个五十多岁的地产商走进了婚姻殿堂。
他已经伤到无心可伤,那没有晓美的日夜里,他终于想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因此当他满心憔悴地再走进酒吧,当张姐告诉他有单生意可以一下子赚十万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在这里,他没有真名字,因为那个客人的网名是淡若天涯,他便取名叫做声色犬马,通过张姐的接洽,他来到了这个岛上,他坐在这栋白色屋子的台阶前等待着那个淡若天涯的出现,满目粉粉淡淡的小花开在房子的周围,干净又清雅,他知道这些房子都是租出去给来这里度假的游客使用的,这里必定与那个淡若天涯的家相隔万里,毕竟是这种事情,谁也不会想让熟识的人知道,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他来这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那个叫淡若天涯的女人顺利地怀上一个宝宝。只是怀上而已,其余的事情就再与他无关。
他一件白色的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阳光俊朗的面容,浑身上下无可挑剔的年轻,健康,干净。他就那样闲散地坐在台阶上,等到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听到有钥匙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白色麻织的衣服很随意地穿在身上,一只手里抱了一盆不知名的花,另一只手拿了一大串的钥匙,她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花交到了他手上,然后走上台阶去开门。
他没想到这个淡若天涯还请了个佣人过来,他跟着她走了进去。这是一个两层的小别墅,楼下是客厅,楼上应该是卧室,客厅虽然不大,但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客厅的尽头还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他抱着那盆花走到平台上,找了个位置放好了,然后走回客厅,把自己肩上的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自己到处找杯子喝水。
那个佣人一进门就到卫生间洗手去了,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找东西,便从厨房倒了杯水帮他端了过来,他拿起来咕咕咚咚地一口气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后发现那佣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马上说:“不好意思,等了一会,太渴了,不知道你们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主人?”佣人似在品味他这两个字的意思,她原来半蹲在他身边,听到他这句话,她站了起来,说:“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一下房间的布置吧,你的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厨房,饮水机和茶具都放在厨房,楼上左边是你的卧室,你的行李可以放在你的卧室里,楼下这个电脑你平时可以使用,如果你饿了,厨房里有速食面可以煮着吃,累了的话,可以先洗个澡到楼上休息。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上楼了,我在楼上右边房间住,有问题可以找我。”
真是个尽职的佣人!他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来,看着她穿着那双软绵绵的拖鞋无声无息地上楼去了,他马上起身到卫生间洗澡。
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齐全,不论是浴室里的洗漱用品还是房间里的拖鞋睡衣,都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舒适。
他倒在柔软的床上,本来只是想躺一躺,哪知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他已经很久没有象现在一样睡得这么香了,以至于半夜醒来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一般,如果不是窗外那一阵阵海浪的声音,他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自从叶晓美离开他的生活,他常常会在半夜醒来,虽然他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夜夜梦回都是她的影子,两个人毕竟相处了七年的时间,七年的时间怎么可能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忘记了,今夜在这个远离叶晓美千里的海岛,他再次想起了她,寂静的深夜里,那起伏的海浪的声音象刀一般切割着他身体里最柔软的部分,他再也睡不下去了,起身走下楼来,他想找酒喝,从厨房的冰箱里到客厅里,始终没有能找出一瓶酒来。
看来这是个不喝酒的女人!他正失望,楼梯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在找什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白天那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女人走下楼梯来,与其说她是女人,不如说她是女孩更贴切一些,她单薄的身子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睡衣裤,头发慵懒地挽在身后,除了声音还算温柔动听外,其余都平淡无奇地看不出任何特点。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让他从心底觉得安心与踏实。他想如果没有酒喝,有个人聊天也不错。
“你们家主人真是很奇 怪{炫;书;网},家里一滴酒都没有,她平时都不喝酒吗?”他抱着胳膊问。
“你没有见过不喝酒的女人吗?”这个佣人倒是很大方,她站在他面前反问道。
“当然见过,但是没见过不喝酒的有钱的女人,有钱人不都喜 欢'炫。书。网'喝点红酒吗?”他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些阔太太们都喝酒抽烟,酒就要最好的红酒,开一瓶几千块钱,她们通常连眼睛都不眨。
“钱有很多的用途,有钱不一定要去喝酒,它可以用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她边说边从厨房冲了一壶茶出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喝点茶吧,有时候喝茶比喝酒好。”
他突然发现她有一双很美丽纤细的手,她倒茶的动作熟练而又优雅,他抬头看着她,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她没有回答,反而想起什么来了,问了一句:“你会开车吗?”
49。你的声色犬马,我的淡若天涯…2,不就是一份卖身契吗
他点头,他的最后一份工作就是司机,如果不是叶晓美把他无情的抛弃,他也许到现在还做着那份工作。
“这里离超市挺远的,如果你喜 欢'炫。书。网'喝酒的话,明天可以开我的车到镇上去买点啤酒回来。”她说。
他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差点要喷了出来:“你的车?”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她没有理他,而是往楼上走,边走边说:“我的车钥匙在门口的抽屉里,我在抽屉里放了些钱,你先用着。”走到一半,她又停了下来,回过头:“另外要告诉你一下,我吃素,如果你要吃肉食的话,可以自己去买。”说完她不再停留,很快地消失在楼梯尽头。
他不时打量着在平台上浇花的那个女子,她确实很淡,淡得如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身形与面容都如未发育开般的青涩,她的样子很难让人一眼就记住,是在千千万万的平常人当中最平常的一个。也难怪他会把她当成佣人,她的确看不出丝毫的华贵之气,反而单薄的让人想接济一下。
也许是因为就要和她一起生活的缘故,他忍不住拿她和叶晓美比较,不是他高看叶晓美一眼,论容貌,她真的是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叶晓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从高中到大学,追她的人能有一个连,可她就是只喜 欢'炫。书。网'他,每天她挽着他的胳膊牛气十足地从学校的操场食堂走过,看别人投来的艳羡的目光,他脸上总是挂着骄傲的笑容。
可是她最终还是背叛了他,就为了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令人唾弃的金钱。在她结婚的前一天,他曾经去找她,求她再给他一年的时间,他会给她想要的房子,车子,一切的一切。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她当时怜悯的目光可以杀死他,她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七年了,她太了解他了,如果能挣到钱,早就挣到了。
“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将他从不堪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没有等他回答,她又说:“想我是不是付得起十万元给你?这个你不用考虑,等下你给我一个账号,我会先打三万到你的卡上。不过你要先陪我到医院去一趟,我想我们都需要做一个身体的全面检查,你不会介意吧。”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她淡而又淡的语气都让他觉得有一种受侮辱的感觉,可他还是咬了咬嘴唇,尽量挤出一个微笑出来,说:“不介意,应该的。”
她和那家医院早有预约,所以一切的检查都很顺利,但因为检查的项目很多,还是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从医院里出来,她和他对调了彼此的报告单,他只是简单地翻了翻,别的什么也没看进去,那么多张纸他就注意到了两个字,应该是她的名字:乐颜。但他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看病又不用身份证。可是他的名字就必须是真的,因为她要打钱给他。
“你叫叶之晨?比起声色犬马好听了很多。”她看完了以后,淡淡地说。
他勉强地笑了笑,心里想:如果你不是叫什么淡若天涯,我才不会把网名改成什么鬼声色犬马。他还是喜 欢'炫。书。网'他原来的网名:英雄。
到了车上,她递给了他一份合同,说:“你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把它签了。”
不就是一份卖身契吗?自从晓美离开他以后,一切他都看得无所谓,况且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不漂亮,但比想象中的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没有让他有不舒服的感觉。来的时候他原做好了最坏的可能,哪怕要他卖身的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女人,为了钱,他也会接下这笔生意。
他知道自己已很没有脸,也知道他在她心目中必定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人,他不敢抬头看她,只是默默写上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觉得他把他们老叶家的脸丢尽了,此生此世,他恐怕再没脸走进叶家屯,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他们在外面的一个饭店里吃了饭,她果然只吃素菜,而且吃的很少,她为他要了一些特色海鲜,菜色都很诱人,只是他没有什么胃口吃,医院福尔马林的气味和那份耻辱的合同让他失去了食欲。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说话,与其说是吃,不如说她是在看,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他吃饭,她审视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件货物,他心底那份潜在的自尊和张狂又冒了出来,他故意吃得很香,还不时用油乎乎的手抓了一只螃蟹或大虾送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来一只。她皱眉,身子裂得很远,并用餐巾纸堵在鼻子上,看起来很痛苦。他在心底发笑,先前因为那份合同而造成的心理阴霾一扫而光。
吃过饭,她又带着他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他推着车走在她身边,她把货架上的柴米油盐的东西一件件往车上放,那一会,他们更象是一对闲来购物的夫妻,连停车场帮忙搬东西的保安也这么认为。
“你先生很年轻,很帅!”保安在关上车门后如是的向她称赞他。
她浅浅地说着“谢谢”,摇上了车窗,回头看他,他坏坏地笑,脸上有一丝得意之色。
回去的路上,一路的景色都很美丽,摇曳的椰树,蔚蓝的天空与海岸,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闲适地吹起了口哨。她从倒后镜里看着他,年轻的有些张扬的面容,朝气蓬勃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轻浮之色,她从心底惋惜,一个看起来很优秀的年轻人怎么会做着这样一份不体面地职业,或许是他隐藏的太深,在这个花花世界里混得太久的人,必定有些东西是掩饰的很好,自己这么愚笨,又怎么能看出来呢?
她突然停了车蹲在路边的草丛中吐了起来,那时候天已黄昏,海边的天一向是说变就变,乌云不知什么时候覆盖了大半边的天,远处一群孩子在海边嬉戏玩耍,潮水一波一波地敲击着海边的岩石。
他从车上拿了餐巾纸递给她,等她稍微平息了一下,问:“你没事吧?”他脑子里突然掠起一个奇 怪{炫;书;网}地想法,不会是怀孕了吧?可是他还什么也没有做,他心头甚至有一丝窃喜,可能是她老公的,可看她毫无风情可言的单薄的身子,怎么都不像结过婚的样子。
她马上把他这些荒唐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中,她抬起头,头发轻轻上扬,薄薄的嘴角飘出这样一句话:“没事,我的胃不好,不能在外面吃东西,可能中午吃坏了。”
他有些失望,本想安慰她几句,可视线却被远处海岸上的一幕惊呆了,一个孩子被卷进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起伏了几次就不见了踪影,那几个孩子可能是吓傻了,竟然伸手去拉,眼看着就要被巨大的海浪吞噬掉,他已顾不得和她说话,拔腿就往海边奔去。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雨点开始倾盆而落,他在海浪里穿梭着,把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往岸边拖。
“还有一个孩子没有上来。”她拉着他在倾盆的大雨中喊道。
他用手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喘着气说:“没有办法下去了,雨太大了,海水太猛,什么都看不见,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没有理他,自己向大海深处游去,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