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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告诉大雄我爱她-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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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晓苗知道是在美国的叶子,也不由得激动了一下,说:“哈,叶子!”冲夏静生挤眉毛,意思是居然是叶子,夏静生好笑,自己老婆什么时候都闲不下来,看来这电话是有的打,他松了手,继续回到电脑面前。

叶子和熊晓苗关系虽铁但不经常联系,各自忙着家庭,忙着事业,虽然心里是惦记着的,但真正聊天起来,说的都尽是生活的琐事,嘻嘻闹闹。

末了,叶子沉了声音:“熊猫,你见到胖子了?”

熊晓苗想也没想很快说:“是啊,他和我在同家医院。” 这样说的时候,没想到夏静生还不知道她和周游在一起工作的事,她后知后觉的记起,赶紧偷瞄夏静生的侧脸,看到夏静生托着腮,滑着鼠标,盯着屏幕的样子,才吁了口气。

叶子在那头催:“我问你呢,胖子怎么样,还好吗?”

熊晓苗答:“恩,挺好的啊!”

叶子那头没了声音,半晌,叶子压了声音,熊晓苗有点说不出的不安,叶子说:“熊猫,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这次回去顺道去了胖子和文树那里,文树的房子退租了,房东说胖子也回国了,我只好把他们的邮件全转收到我这,一个月前,我收到综合医院的报告。”

叶子的声音很慢,尝试说的很有条理,熊晓苗却觉得心里似打了鼓一般,咚咚的响,

叶子继续说:“是胖子的,有加急的字样,我就先拆了,一大堆的医学术语,我查了半天,只查出来什么胶质细胞瘤的单词,室管膜瘤……”顿了下,“说白了就是可能是脑癌。”

熊晓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咯哒”一下,颤得慌。

叶子的呼吸在耳边很重,她说的话断断续续,熊晓苗再回神,只听到叶子说:“我把报告扫描给学医的朋友,看了说是初期,摘除了痊愈的可能性很大。熊猫,你劝劝他,我真是急死了!”

熊晓苗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恩”了一连串挂了电话。

她手握紧在挂了的电话上,觉得有点不真实,怀疑叶子是否真打了这个电话。在熊晓苗26岁的人生里,大伙都是来去匆匆的说着“再见”,她也相信着是一定会再见,但从来都没想过真的有人会那么早就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她想起追着她打闹的小胖子,想起踢开门的少年,想起坐在长椅上,看着树叶,问她:“你现在幸福吗?”的翩翩男子,一瞬间,觉得不可能是真实的。

熊晓苗是善良的,所以她愿意相信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无论现在是怎样的痛苦,上帝或是其它神明都会返还你莫大的幸福,她真的不曾想到周游会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这样想着,觉得心里有些东西被颠覆了,发着愣,手指不自觉的颤着。

忽然,指尖有了温度,手指被另一双手握住了,夏静生温和的顺着她的发,轻声问:“怎么了?” 他记得明明是叶子的电话,怎么挂了机变成这样?

熊晓苗很慌乱,不知道说什么,避了夏静生温柔的眼,支吾:“没什么,被叶子说的笑话冷住了。”

夏静生收了手,转了身,走回电脑桌前。

熊晓苗匆匆出去,嚷着:“去洗澡了!”

关门的时候,夏静生靠在电脑椅里,转了方向,背着门,手放在头上,似不经意轻轻问:“谁和你在同一家医院?”

熊晓苗正准备拉门走出去,顿了脚,心一抖,背着椅子,手一快“啪”一声关门声,盖住了那若有似无的提问……

第二日一大早,熊晓苗就赶到医院,几个科室的找人,心下埋怨着这周游,不要找他的时候尽在旁边晃悠,要找他的时候人反而不见了。

熊晓苗一间间室的窜,终于在住院楼五楼的走廊上逮到人,远远望去长长的走廊,周游穿着白大褂站在玻璃窗前,手插在医袍的大兜里,正朝窗外愣神。

熊晓苗本来想上前去的,一下子顿住,她看着明亮的光线落在周游棕黑的发上,麦色的脸,没露出小虎牙,正正经经的板着,狭长的单凤眼没有焦距的看着。

熊晓苗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这样走上去拍着周游厚实的肩膀喊声“胖子”吗?她望着这样呆望的周游,想着在他到底想些什么,一下子失去上前的勇气。

走廊上有小孩子踢踢踏踏的走路声,不知是哪个病房的孩子,一下子溜出来,拉了周游的医生袍角,细声细气说:“医生叔叔,这是什么字?”

端了手里薄薄的小书,远远望去有色彩绚丽的封面,约是故事童话之类。

熊晓苗见周游皱鼻子,差点笑出来,这周游最爱耍帅,刚才的孩子喊他叔叔不是哥哥,他该郁闷死了。

周游今天倒不是这么回事,皱完鼻子却乖乖的蹲下来,就这小孩子的高度,接过小书,看了会,说:“啊,是海的女儿,难怪,这是“牡蛎”,海里的一种生物,也会粘在石头上,嘿,我小的时候也没弄懂呢……”是一连串小声的咕噜,外加手势。

熊晓苗站在拐角,看着寂静的长走廊上,一个男子蹲了身子,一手环住小孩子,一手按着书,眼里有认真的神采,脸上表情却是生动至极,清晨的光斑浮动在孩子细软的发和他棕黑的发上,这一刻不由让人产生一种神圣的感觉。

熊晓苗看着这样的一幕,突然间眼眶有了涩意,硬要挤出点什么,她实在没有勇气,转身离开了这静谧的一隅。

雨夜风暴

熊晓苗想过情况或许还没那么糟,或许是搞错了,或许周游自己有数,但她没有想到这些“或许”那么快就被推翻了。

下午的时候,药剂室传来消息,听说新来的周医师晕到在科室门口,听说引了一大批护士医生的帮忙,听说说脑科的某美女医生一接到消息就放下手里的事赶过去了。

熊晓苗听完这一系列的听说,心慢慢沉下来,急忙往病房赶,入门的时候正好那个美女医师也在,抬眼看了下熊晓苗,说:“不好意思,有空出来一下吗?”

再次站在病房门口,她突然有点踯躅,手搭上冰凉的门把,刚才的对话仿佛还在耳边。

“你以为病情是不会变的吗?他的病和长期接触生化药剂有关,加上没得到适当的休息已开始恶化,该做的治疗没做,再恶化下去……”

“我真不懂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熊晓苗闭了闭眼,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据她所知周游只有个爷爷在北京,父母离异,亲戚多大移民了,就是留在美国,以他的人脉也会得到很好的治疗,他为什么留在这里?

她想着初时再见,他轻描淡写说:“我们这次的论文题是亚洲医院药剂制度,我当然选择中国,正好有熟人在省人民,就混过来了!”,一下子觉得心惊,有很多不愿意去想的东西摆在眼前,变成破裂的碎片,“噼啪”一下裂开,碎了一地……

熊晓苗深吸了口气,推开门,周游正阖眼躺在床上,脸发土灰色,嘴角泛白,唯一有神采的只是那枚酒红的耳钉,映在白色的枕下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熊晓苗难以把这样的周游和上午帮孩子读故事的精神男子联系在一起,脚下一动,踢着了凳子,“吱”一声划开。

周游约是听着声音慢慢转醒,睁开眼,看了熊晓苗一眼,扯了嘴想笑。

熊晓苗开口,还没说出一个字来就被周游挥了挥手打断,他不去看她,扭了头望向窗外,很平静说:“小熊猫,我想念你烧的汤了。”

熊晓苗愣了一下,想起在美国闲来有空也会去华人超人买点食材来炖汤,周游和叶子都眼馋得紧,时不时绕在锅边问:“好了没有?”

突然发现已是很久不想起那样的日子了,自从回来,自从和夏静生一起生活都已经要忘记那样的日子了,一下子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周游却没有理会熊晓苗的恍惚,只是转了脸过来,扯了嘴角,力图笑着说:“熊晓苗,我馋了,炖鲫鱼汤给我喝吧!”露出了白皙的牙,虚弱着却是真诚的仿佛带有憧憬般的说着。

熊晓苗把眼泪放回肚子里,点了点头。

后来,熊晓苗的汤是炖了,在家里煲了不少时候,又加了点药材。夏静生都喝的是剩的,顺口问了句:“谁生病了?”

熊晓苗装汤的手抖了下,差点泼出来几滴,说:“朋友住院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瞒夏静生,只是觉得每次在夏静生面前说起周游都没什么好事,加上还要忙着照顾住院的周游,一下子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送去医院,周游喝了汤,很快又吐了,抹了嘴角苦笑说:“对不起”,熊晓苗背了身眼睛就红了,却真不是为了这汤难过,。

过了几日,冬天快来了,夏静生打电话来说下班带熊晓苗去海福巷吃羊肉。

周游的身体也恢复了点,至少可以下床,能进食了。熊晓苗这几天的烦心好不容易有了点喘息,打起精神,问:“小静先生,你良心发现了?”

夏静生在那头低低的笑,说:“你这吃羊肉的主,我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无意中被带去吃饭的地方,第一次去就想到她一定会喜欢,老想着带她过来,正好天冷了,带她吃点大热的东西。

羊肉馆离市区比较远,夏静生载了熊晓苗七绕八拐,总算到了,拉了门进去,一馆子的沸腾劲,刘峰和韩薇竟也早早的到了,刘峰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天冷的时候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约上好友,点几杯烧酒,大口吃肉。熊晓苗喝着饮料嚼着羊肉,觉得这几天的阴霾总算散了,她看看对面夏静生正和刘峰在碰杯,抬了眼对她笑了笑,亮了大大的眼睛,顺手帮她夹了块羊肉。

刘峰说:“我说兄弟,你怎么老看着你媳妇儿,让咱男人的脸搁哪去!”

夏静生给了刘峰胸一拳,知是玩笑。

韩薇慢条斯理的啃羊腿骨,说:“老刘,你也得学着点!”

刘峰伸手想拉韩薇,嘴上说:“你老公我还用学!”

韩薇避了身子,坐熊晓苗边上,扔了纸巾到对面说:“把蹄子擦干净!”

刘峰同学讪讪的退回座位,韩薇一挤,她只好靠着夏静生,笑得一颤一颤。

夏静生也低了眉眼,勾起漂亮的嘴角,撑了熊晓苗坐好。

酒过了几杯,人说话的声音就不知不觉大起来,韩薇和熊晓苗聊着聊着,就谈到周游,韩薇问:“听说胖子也在省人民医院?”

熊晓苗手一顿,觉着身后的身子一僵,还是硬了头皮点了点头。

她试探着给夏静生倒酒,夏静生却眉峰一紧,晃了酒杯似不经意的绕开了,熊晓苗托了瓶子苦了脸知道自己又要完蛋了。

接下来的气氛有点僵,熊晓苗有心思,夏静生也不愿说话,刘峰夫妇见样子只好说:“那散了吧!”

索性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就散了,刘峰和夏静生喝了酒不便开车,在门口分了手,两人各自带了老婆打车回家。

海福巷的路比较偏,车难打,熊晓苗和夏静生只有先走上一段。

一路上,街灯昏黄的照上柏油路面,如一面镜子颤了人眼。骑着自行车的人过了小巷,扳着车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巷里回响。

熊晓苗想去拉夏静生的手,夏静生却走得很快,她暗自叫苦。

街上很是安静,匆匆的只有脚步声,和树叶的摇摆。突然,“轰隆”一声的闷雷,把熊晓苗吓得尖叫了声,跳了一下。

夏静生才站住,回头,等熊晓苗跑过来,转到她的右手边站住,脸还是沉着的,却不动神色的把她和路边的大树隔开了距离。

快下雨了,树木容易引雷。

熊晓苗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开心夏静生总算走慢一点了,伸手扯了夏静生的衣角:“小静先生,别生气了!”仰了头,好声好气的说着。

夏静生继续走,冷了一张俊脸,喉咙里刚才的酒烧得慌。

熊晓苗嬉皮笑脸,说:“别生气了,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说的!”

这么一讲,却让夏静生气不打一处,他站住,正色说:“熊晓苗,我气的不是这些,我夏静生自问还没小气到这程度,或许你没有想过潜意识下隐瞒的动机,你自己想想!”

说完,一抬首,刚好有辆出租开了红色的“空车”标志,熊晓苗抓抓爆炸头坐进去,夏静生“彭”的关上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他生气更多的是熊晓苗的不坦诚,他给过她机会,也问过她,可是她却选择隐瞒。夏静生并不知道周游的生病,也不知晓熊晓苗的忙碌,只觉得这样的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熊晓苗靠在后座,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说实在话,她不懂周游的感情,也猜测不了,也觉得夏静生即使吃醋都是有道理的,后悔死自己的隐瞒了。

车外大雨将至,气压极低,车内也是沉闷的一片。

车驶了一会竟真的“哗啦啦”下起暴雨来,路过新街口的时候,轮胎将水溅了老高,街上开始绽放五颜六色的雨衣,熊晓苗有点心不在焉,从后视镜里偷瞄夏静生,只见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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