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花瓶到女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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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晓曼闭上眼,深呼吸一次,然后重重地甩上门。
“你想说什么?!”贝晓曼声音拔高了几分,有些尖锐地说道,“对,你的论文是我拿走的,那又怎么样?!就算你现在去跟教授说,你觉得她会相信你吗?!”
安蓉蓉笑着,没有丝毫动气的样子,只是从桌上拿起了一只平凡无奇的笔,道,“你知道吗,世上有一种定西,叫做录音笔。”
贝晓曼脸色瞬间白了。
安蓉蓉继续道:“你觉得,如果我把刚刚录下来的东西送给安老师,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贝晓曼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安蓉蓉,不发一言。
安蓉蓉对上贝晓曼的目光,又一次笑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笔随意地丢在桌上,轻松道:“不要太紧张,这一次也是骗你的……你想想,我怎么会有录音笔呢?你当我一个穷学生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吗?”
两次心理上的大起大落,还有身体上的疲惫和腹中的饥饿感的三重折磨下,贝晓曼终于受不了,大喊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安蓉蓉站了起来,明明是十分平常的一个动作,但却让此刻草木皆兵的贝晓曼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门上。
安蓉蓉淡淡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做了什么坏事,那么不管别人怎么试探你,你都要咬死不能松口,更不能——心怀愧疚。”
安蓉蓉一步步向贝晓曼走去,轻轻推开贝晓曼,没有看她。
“这是作为曾经朋友的我对你的……最后忠告。”
安蓉蓉将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转开了门锁,但就在这一刻,贝晓曼猛地爆发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贝晓曼猛地冲上来,狠狠地推开了安蓉蓉,眼中泛着隐约的泪光,但安蓉蓉定睛一看,却又好像是她的错觉。
贝晓曼尖声道:“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可怜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讨厌你!”
“我讨厌你……非常、非常、非常地讨厌你!!”
“为什么呢?”
“明明我们都最开始都是一样的!”
“你是一个被排挤的私生女,而我,是一个有父母却又跟没有父母没什么两样的人!”
“我们最开始明明都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你变了呢?”
“凭什么你能够活得这么自在?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在意?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在意却能够什么都得到?!”
“你看你——漂亮的脸,漂亮的成绩……所有的人都称赞你,所有的人都喜欢你,而且你还有一个对你那么疼爱的姥姥……可是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别人就会将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的手里!可是我呢?我什么都要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否则我什么都没有!”
“我好恨你啊!我好恨你!我好恨你!”
“你以为我喜欢你吗?你以为我们是朋友吗?不是!从来不是!”
“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贝晓曼最后再看了安蓉蓉一眼,冲出房间,重重地甩上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安蓉蓉站在原地,阴影遮去了她的面容。
她转头望向窗外,巨大的霓虹灯闪烁着,间或传来楼下行人的笑语,和商场欢快的歌声。
但安蓉蓉却感到有点冷。
她呆立良久,轻声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打个广告
重生修魔文,已肥可宰:
心狠手辣的魔头女主和不逗比会死的正派男主,这篇的话应该是过关打怪升级的爽文了╮( ̄▽ ̄〃)╭
☆、第65章 chapter。65
胡佩和杨丽觉得;从昨天开始,安蓉蓉和贝晓曼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从岐水镇出发的时候,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眼看就要回程了,两人却再也没说过话了,就连目光都没有撞在一起。
胡佩直觉古怪;偷眼瞥着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安蓉蓉,用手撞了撞杨丽,道:“你说她们两个怎么了?”
杨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管别人怎么的呢;今晚就要回去了,你东西收好没?!”
别人的热闹再好看;又怎么抵得上自己的事?
胡佩一拍额头;道:“对哦!今晚就要走了;我看看我还有什么拉下没!”
胡佩转身捣鼓着自己的行李;于是也没有瞧见一旁突然合上书出门的安蓉蓉。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
太阳西斜;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淡淡的橙色;安蓉蓉走出租房的公寓,一边向庆宁大学家属楼走着,一边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17:49。
安蓉蓉记得十分清楚,她们的火车是在晚上七点十分开,而她们则需要提前一个小时到车站,也就是说最多再过十分钟,她们就该乘上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安蓉蓉这样想着,但她却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脚下越来越慢,直到停下脚步。
她……应该去吗?
安蓉蓉怅然若失地凝视着街道的尽头,目光落在空茫的远方。
安蓉蓉曾经觉得,她与贝晓曼就像是站在镜子两面的人。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一样不幸的家庭,一样不能够对外人诉说的苦楚,一样疯狂的执念。
如果说别人不明白贝晓曼为什么会选择偷走她的论文,换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安教授,那么作为镜子对面的安蓉蓉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在安蓉蓉的上一世,曾经也有很多人――无论是她曾经称作父亲的安继宗,还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安曼瑶――不理解安蓉蓉为什么宁可被人嘲笑,被人唾弃,也要千方百计地勾|引邵启之,成为邵氏集团的儿媳。
――她安蓉蓉明明已经过得很好了,不是吗?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但理由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她想不开。
当人心中极度的自卑被刺激而转为极度的自傲后,人就会很容易想不开,也会很容易被一片小小的叶子遮去了整个世界。
因为想要证明就算她是一个私生女也能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因为想要证明就算她是私生女也能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尊贵,所以她想方设法地往上爬,就算被所有人唾弃和鄙夷也不会停下脚步。
而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努力?
――因为太慢了。
她等不及。
就像是这一世的贝晓曼。
为什么贝晓曼宁可背弃曾经的友谊也要偷走她的论文?
如果说真的是想贝晓曼说的那样,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恨她的话,安蓉蓉其实是不信的。
别人接近她究竟是怀抱着善意还是恶意,安蓉蓉其实十分清楚。
所以她也知道,她和贝晓曼最开始,真的是朋友。
很好的朋友。
但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因为贝晓曼等不及。
她太想太想脱离那个家。
她太像太像她了。
――因为她们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她们只能放下自己的自尊、道德。友谊、爱情,甚至是自己能够放下的一切,就算被唾弃、被责骂,也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如此可悲。
如此可怜。
但这样的手段却是不对的。
将自己的苦难转移到他人身上,掠夺原本属于他人的幸福……这样的做法不仅无法拯救自己,反而既会害了无辜的人,也会将自己推入深渊。
就像是曾经的安蓉蓉。
安蓉蓉太了解贝晓曼了,就像是了解曾经的自己。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必须要阻止贝晓曼,打碎她的幻想,尽管那是唯一能够给予她希望的东西。
安蓉蓉其实也想过,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也就算了。
她并不是十分需要那篇论文,也不需要安教授的青眼,更不需要庆宁大学的保送资格――但是贝晓曼非常需要。
那么将她不需要的东西送给贝晓曼又有什么关系,就当是送给曾经的那个自己好了。
可是她到底还是做不到。
因为这是不对的。
安蓉蓉曾经想,如果当年在她满心怨愤一意孤行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够制止她,能够将她从歧路上拉回来,那么那个时候的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但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她没有遇到那个人。
所以……她会制止贝晓曼。
是的,就像是制止曾经的那个自己。
安蓉蓉再一次走了起来。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终于变成了奔跑。
她用从未有过的速度飞快地跑到了安教授的家门前,就算跑得满头大汗,连气息都喘不匀,但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直接摁响了安教授家的门铃。
没有让安蓉蓉等多久,只不过一小会儿,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就打开了门,老花镜下的眼睛诧异地瞧着气喘吁吁的安蓉蓉,道:“哦?是你啊――”
“老师,是这样的!”不等教授发话,安蓉蓉快速地抢过了话头,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一边说着,“您让我们写的那篇论文我只能迟一些再交给您了,因为我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说到这里,安蓉蓉因为急速的奔跑而涨红的脸上露出了焦急又委屈的神色,眼眶更是红红的,泪珠在眼中打转,但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对不起老师,让您等这么久……可是请你相信我,等我回到学校后,一定会尽快再写一篇交给您的!”
听到这里,本来被安蓉蓉这略显奇怪的话和神态弄得摸不着头脑的安教授一怔,敏锐地察觉到一个关键词,道:“再写一篇是什么意思?”
安蓉蓉眼眶又红了一圈,掩饰性地扭过头,拿袖子擦了擦眼睛,道:“本来我在图书馆花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把论文写好,但是――”
没有再说下去,安蓉蓉抽噎一下,倔强道:“我不小心把论文给丢了,这都是我的错,可是老师,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再写一篇交给您的!”
听到这里,原本惊讶的安教授望着安蓉蓉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审视和怀疑,道:“你真的已经写过论文了?”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事实上安教授已经相信了几分。
毕竟安蓉蓉如果是存心想要骗她的话,又怎么会将地点说得这样清楚?
庆宁大学的图书馆是实名制的,外校人想进图书馆看书――比如像安蓉蓉这样来庆宁大学考试的――都要办一张临时卡,出入刷卡登记。也就是说只要安教授存心要查,完全是可以查到安蓉蓉究竟有没有去图书馆,又在图书馆中呆了多久的。甚至只要她再仔细耐心些,向图书管理员询问一下,那么就连安蓉蓉在图书馆看了什么书都能够查出来。
但这些的前提却是安教授有心去查。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安教授自己主动去调查呢?
这是个问题。
贝晓曼其实说得很对,她已经将论文交给了安教授,那么在安教授的眼中,那篇论文就是贝晓曼写的。
安蓉蓉没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这篇论文事实上是属于她的,而且基于先入为主的印象,如果她直接到安教授面前闹一场,安教授甚至很可能完全不相信她。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当做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她不知道她的论文被贝晓曼偷走,又被贝晓曼当做自己的论文交给了安教授,她只知道,她在庆宁大学的图书馆花了三天,好不容易写了一篇论文但却又不小心丢了。
点到为止,她只需要说这些就够了,因为剩下的东西,其他人会帮助她说完。
她的确在图书馆里待了三天,也的确翻阅了很多关于明末清初的历史,甚至废寝忘食到了令图书管理员侧目的地步。
而贝晓曼也的确去过图书馆,但去的时间却十分短暂,借阅的书也比较杂乱。
只要安教授上了心,去询问去调查,那么比较之下,那篇论文究竟是谁写的很容易就能够水落石出。
贝晓曼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是不需要自己去声嘶力竭地辩解的,也不知道一个教了这么多年书的教授究竟见过多少事。
一切点到为止就够了。
面对教授的疑问,安蓉蓉仿佛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用力点头,急促地再说了几句后,就焦急地告辞,跑出了庆宁大学。
当庆宁大学家属楼彻底消失在眼中时,安蓉蓉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18:05。
她已经不需要再赶时间了。
而相对的,无论贝晓曼想要做什么,她也都没有应对的时间了。
这也正是她选择这个时间去找安教授的原因之一。
回到租房,面对等待的同学的责问,安蓉蓉完全没有在教授面前所表现出的焦虑,只是笑着,道:“我去跟导师告了个别。”
这句话说得轻巧,停在一些人耳中却不啻于惊天巨雷。
贝晓曼手中的行李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但是她却没有理会他们诧异不解的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安蓉蓉,眼中有着慌乱和不可置信。
“你去……你去教授那里做什么?”
这是今天贝晓曼同安蓉蓉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脸色惨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但安蓉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异色,甚至还向贝晓曼笑了笑,语气轻快,就像是回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道:“我不是说了吗,去